正文 第十三章 :陰宅 文 / 掰著腳丫數太陽
隨著我「啊」的一聲,還沒來得急看清楚,那黑影子向著我的身上投射過來。
瞎子說的沒錯,這一段時間我的身體會比較弱,陰氣大盛,是一切髒東西喜歡的對象。
我感覺到一股陰森森地東西撲倒了身上,不是風,就感覺周圍的空氣都為之一緊,被壓縮了一般。
已經沒有時間去躲避,而且躲避也躲避不了,我被這突然出現的情況給嚇住了,還沒來的急想怎麼辦,那黑影子就沒入了到了我的身體裡。
一股冰寒襲便全身。
完了,這肯定是剛才跑掉的冤魂,被瞎子趕的怨氣更增,在院子裡伺機報復,我怎麼這麼不巧,這下我要被附身了!
迷糊之間,身體一頓,那黑影子好像遇到了什麼極為害怕的事物,又從我身體裡竄了出來,圍著我轉了兩圈,好像幽幽怨怨地一聲歎息,消隱在了黑暗裡。
走了?這是過城門麼?
在慌亂的一剎那,我似乎感覺意識裡有一個聲音,「滾開,不讓你魂飛魄散!」
好像也是一個女的。
是我的幻覺麼?
這是怎麼回事?
好在那個冤魂走了,我不敢在黑燈瞎火的地方一直呆著,緊緊張張地胡亂張望了一會,燈光找不到的地方黑乎乎地,她在哪兒藏著也不知道,我趕緊回臨時住處了。
瞎子衣服沒有脫,他靠在牆角閉目養神,我進去之後他問我剛才喊啥呢。
我說廁所黑,差點摔倒。
他沒有在意,好像還在想剛才的事情,應該是那個冤魂為什麼還不走,他想不通。
「不睡麼?」本來我想給瞎子說說剛才的事,不過一尋思還是算了。
「你睡吧,就這樣休息。」瞎子回答我。
瞎子不睡,我自己在床上躺著覺得有點彆扭,那個冤魂還在遊蕩,這挺怕人的。不過她應該不敢去找那個叫倩倩的女孩了,我下樓的時候,看見瞎子給他們兩口子留了一個東西,好像是一個小草人,好像是蘆葦稈製成的,只要有邪物過來,就容易被迷惑住,會把這小草人當成真人附身。我雖然是她附身的最佳目標,但她應該不敢來瞎子這。害怕了一會,還是抵不過濃重的睡意,倒頭就睡著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感覺到身體一股寒冷,我裹緊了單子又接著睡,誰知道這一睡便做夢了,這一段時間可能是嚇著了,老是做夢。
夢裡我又出現在一個廟裡,我轉頭四處看的時候,那個女孩再次從廟台上走了下來,身上的衣著像是旗袍,還是冷冷清清的神色。
「你是在找我麼?」那個女孩說。
我模模糊糊地還有記憶,覺得似乎認識她,夢裡面邏輯也不是太清晰,就問她,「還是讓我帶走這廟裡的靈位麼?」
女孩搖搖頭,「這次讓你來不是給你說這件事情的,這靈位你遲早會來拿,因為你會用到它的,這次是有別的事情告訴你。」
「什麼事?」
她沉吟了一下,「你們今夜遇到的這個冤魂,放她一馬吧,她本來是一個很不錯的女人,勤儉持家,待人很和睦,她變成這樣也是不得已的。」
我很奇怪她為什麼要給我說這些,想想好像是有這個一個女人,還是冤魂,就抬起頭問她,「你怎麼知道的?」
女孩清傲看了我一下,「我問了她,她不敢隱瞞給我說的。」
我也弄不明白她們兩的關係,就示意她繼續講。
「那我都告訴你吧。」女孩高高地站在廟台上,對著我講述了起來,「她和自己孩子都成了這院子裡的冤魂,那是半年前,她自己在這做生意,可能對孩子的關心比較少。一天夜裡她的孩子起高燒,想喝水,她那天實在是累的不行,一看是半夜,就訓斥了孩子兩句,說是天亮再喝,沒想到天亮的時候他的孩子竟然發燒死掉了。」
「她發現的時候孩子的身體都冷了,實在是救不過來了,她嚇的魂飛魄散,哭了幾場,也不敢給她丈夫說,就把孩子埋在了一個偏房裡。」
我點了點頭,「那她怎麼還不走,還留在這害人?」
女孩又接著說,「她想走也走不了,建這個宅子的人也不知道是懂還是不懂,將這一處宅子建成了陰宅,這樣的宅子必須命硬的人才能鎮住,否則會經常出邪乎事,或者出人命。一旦人在這個宅子裡面死後,魂魄不能出去,因為這個宅子是陰宅裡的困龍棺,被困住的魂魄都會變成厲鬼,除非是找到替身,否則就會永遠被困在這兒。」
一見這個女孩沒有讓我拿靈位,而且給我講了這麼多,我對她不是那麼怕了,問她,「那個冤魂是不是繼續要害人?」
女孩點了一下頭,「是啊,她要想出這個陰宅,必須找到一個替身代她受苦,不然是走不出去的。」
「那怎麼辦?」
「明天早上起來的時候,你弄一面小鏡子,放在院子最西北角的牆下,然後把院子的流水口用磚給堵上,這樣陽光反射就會照散煞氣,而陽角口(院子的流水處)被堵住,氣息不流,這個陰宅的局也就會慢慢被破了。」
我聽這女孩說的玄乎,「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女孩仰了一下頭,「嗯,在這個院子的這些人中,你是最容易被附身的,雖然我一時還能鎮住她,這是因為她不知道我的底細,要是被
逼的走投無路,她拚個魚死網破再附身過來,那樣對我和你都不好,弄不巧你會變成癡呆的,我的下場也會更慘。」
我沒有聽明白她說的什麼,不過想想她告訴我這些總是好意,就問她叫什麼名字。
「叫我烏小香吧,我們遲早都會認識。」她冷冷地說,說完就轉入了神像後面不見了。
我也醒了過來。
這次的夢並不如以往的那麼真實,所以我記得也不是那麼清楚,但是記得那個女孩讓我堵上他家的陽角口,還讓我埋鏡子。
這真是一個奇怪的夢。
瞎子也醒了,或者說他根本就沒睡。
天亮了,外面在下雨,淅淅瀝瀝的,讓人沉悶,沒有好心情。
楊勝利一家人現在的心情,就應該像這雨天一樣,沉悶,暗仄。你的香屍她的魂:妙
正想著這事,楊勝利已經在敲我們的門,我知道他還在擔心這個冤魂的事。
敲了幾下,他問道,「付先生,天亮了,你看我是不是先去報警?這樣會不會影響到您什麼?」他來請問瞎子。
「去吧,要是去晚了,警察問起來解釋不清。」這瞎子倒是很明白。
楊勝利轉頭要走的時候,又停下了,「付先生,你說我這幾天一睡著就夢到我爹擱這哭,哭的還慘,弄的我心裡怪不得勁的,是咋回事?」
瞎子覺得很奇怪,可是他也不知道,就說可能是在陰間受苦呢,要不改天就去上上墳,給他爹燒點紙錢。楊勝利連連點頭,說忙完了這件事去就,給他爹多多的燒紙錢,說完之後他也不敢耽誤,騎著一輛自行車去報案了。
我聽了卻留了心,楊勝利經常夢到他的老爹哭,這樣看來,夢裡面說的都是真的,楊勝利的爹,也被困在這兒了,他將想那個女的一樣,有可能變成下一個冤魂。
瞎子上樓去收了那個小草人,男孩子精神也漸轉健忘,不像昨天那樣懶懶地沒有力氣,女孩倩倩還還好,沒有被再次附身,瞎子將小草人摸在手裡感應了一下,反覆地對著那個草人吹氣,然後又反覆的感應,「她沒有來過,這裡面還是乾燥的,那這個怨靈現在哪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