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拜師 文 / 掰著腳丫數太陽
我要死了麼,瞎子不是說要到明天或者後天麼?
結結巴巴地喊瞎子,給他把情況說了。
瞎子慢慢地踱步出來,「看起來發作的快了,是因為在我這兒的原因麼?」
「那現在怎麼辦?」
「來吧,跟我來。沒想到這麼快就要領你去了,讓你怎麼做就怎麼做,不該說的話一句別說,記住了,要緊的很。」
瞎子領著我走近了他的一間內院。
這件內院很小,沒有窗戶,開門進去之後瞎子馬上就關上了,裡面黑漆漆的,就好像是烏起碼黑的夜,過了一會,我的眼睛適應了一些,環顧了一下這間屋子,發現裡面好像也並沒有多少東西。
正中間放著一口棺材,這讓我毛骨悚然,棺材後面是一個供桌,供桌上好像有一個塑像,也看不清楚面目,還有一張小幡,房間的四個角里好像有突起,黑暗中同樣也看不清楚是什麼。
「跪下。」瞎子說。
我很驚異,但是想起瞎子之前的囑咐,猶豫了一下還是跪了下去。
「磕頭,要磕出響聲來,三次。」瞎子在黑暗中再次發號施令。
我照做了,雖然頭與地面的撞擊聲不怎麼響。
「趴在地上,沒讓你抬頭的時候不准抬頭。」
我有點不情願了,猶猶豫豫了很久,不過還是趴在地上了。
那地冰涼冰涼的。
瞎子走到供桌邊,從供桌上面好像拿下來一件東西,然後他又摸索著走到了我的身旁,「把舌尖咬破,吐一口血出來。」
我開始有點怕了,想起來爺爺說的故事和剛才自己做的夢,這瞎子不是要害我吧?
我輕輕地轉頭看了一下,周圍好像很安靜,並沒有什麼異常。
猛咬了一口舌尖,也看不清瞎子手裡面拿的什麼,忍者疼痛吐了一口,舌尖疼的厲害。
不過還沒來得及感受疼痛,從瞎子手裡那東西裡面好像竄出來一個東西,順著舌尖往下走,頓時五臟六腑一片冰涼。
「啊!」我禁不住的喊了出來。
感覺供桌上的紙幡嘩啦響了一聲。
瞎子趕忙跪下,「陰司息怒,弟子並沒有帶外人來,並沒有帶外人來。」
說著,他也不停的磕頭,足足有九下之多。
那紙幡慢慢地安靜了下來。
「噓,忍著,再出聲我就救不了你了。」瞎子在我耳邊小聲惡狠狠地說。
這瞎子到底在做什麼,供桌上是什麼東西?還是棺材裡面有什麼東西?這樣真能把我身體裡的屍毒去掉麼?
那冰涼從五臟六腑向著全身蔓延,片刻之後我感覺毛孔都是冷的,連呼出的氣都冰涼,邪門的很。
強忍了一會,不知道是適應了還是怎麼回事,感覺身體已經不那麼涼了,或者說身體裡的冰涼現在能耐受住了。
「從現在開始,一定不要抬頭,抬頭的話你就沒救了。」
瞎子說完這句話之後不知道對著供桌做了什麼,感覺供桌下面的布無風自動,見瞎子剛才說的那麼嚴重,心裡雖然犯嘀咕,但還是不敢抬頭。
可是下意識地,我覺得有個東西走近了我,因為在我的面前看到了一雙腳!
一雙穿著錦服的腳,雖然朦朦朧朧,可是我敢肯定那絕對不是瞎子的腳,這雙腳是登雲靴,走在地上一點聲音也沒有,我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這個人是從哪兒來的?難不成剛才藏到了棺材裡?
那雙腳繞著我走了一圈,我感覺到全身都發麻,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瞎子輕輕地拍了我一下,「起來吧,我已經收下你做徒弟,而且他也收下你了。」
我迷迷茫茫地站起來,「收徒?你和誰收下我麼?」
瞎子將我拎了起來,我這時候感覺身體一點力氣都沒有,瞎子將屋門關上了,還順手鎖上了一個碩大的鎖,彷彿裡面有瞎子的萬貫家財。
剛才那個人還在,難不成瞎子一會在放他出去。
不過現在不是擔心這些問題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好像被什麼東西搾取了精元,連走路都走不穩,「從現在開始,這幾天你最好避著點陽光,在陰涼地方呆著。」
不要瞎子說,我現在感覺太陽灼熱的很,下意識地想避開太陽走。
終於躺在了我的床上,「我這屍毒就好了麼?」
瞎子哼了一聲,「差不多了,你不會死了,但是,咳咳……」剩下的話他沒有說。
「但是什麼?」
「也沒什麼,你以後會知道的。」過了一會,瞎子端來了一碗東西,黑乎乎的,聞起來一股餿味,「這是什麼?」
「治你屍毒的藥,喝吧,喝下去就徹底好了。」
我只有選擇相信瞎子,喝了一口想要嘔吐,瞎子這時還在旁邊站著,「別吐出來,全嚥下去。」
我強忍著,將剩下的一口氣倒了下去。
這是我喝過的最難喝的東西。
瞎子走了。
我的肚子開始痛,是那種腹絞痛,
痛的我死去活來,再喊瞎子的時候,他一聲也不應。
媽的,剛才給我喝的是什麼,他這是要害死我了麼?
跌跌撞撞地想要跑出去,感覺要出恭。
「門口有傘。」瞎子並不是沒有聽見,而是不想出聲。
現在沒有功夫跟他計較,拿住門口的傘我就跌跌撞撞地往外跑,肚子疼的天翻地覆,站起來的時候渾身都被汗水濕透了,差點頭一暈就栽倒在廁所裡。
無意間一看,大便竟然全是黑色的,黑的如同黑曜石。
這是?
我重新回到床上躺著,過一會有腹痛起來,再次而去,一共去了四次,都是漆黑一片。
我在心裡咒罵瞎子,這種情況一直到下午才好了一點,力氣好像也在慢慢地恢復。
我低頭看了一下胳膊上的黑線,那黑線正在慢慢地淡化,現在看起來已經不那麼的明顯。
「好些了沒?」瞎子又遠遠地問道。
我心中有氣,「還沒死。」
「那就好,現在你的命算是撿回來了,可後並不好說。」
瞎子走了過來,像打量物件一樣看了看我。
「你被詐屍咬中,要是立馬就過來,或許還能將詐屍的屍毒散出來,可是你來的太晚了,屍毒已經散到了全身,現在保住了你的命,可是你身體也變的更弱。」
「那屍毒呢,消失了麼?」
「還聽不明白麼?」瞎子皺眉,「你中了屍毒,就好像一張白紙上被墨染了一點,為了救這張白紙,我將整張紙都染黑了,看起來沒事了,但只是暫時的。」
「你是說我從此之後就和正常人不一樣了麼?」
瞎子恩了一生,神色間甚是猶豫「或許吧,不知道你以後能不能熬過去。」
聽他這麼說我心裡就開始罵娘,那這樣的醫治還有什麼意義。
「讓你做我的徒弟,在你發病的時候我可以看著你,你以後慢慢就知道了。」
瞎子聽見我很久不說話,他接著說道,「晚上就就能感覺到身體的異常了。」
我還是感覺到一陣陣的寒冷,將被子裹到身上還是發冷,又問瞎子這樣久了怎麼辦。
「沒事,這是正常表現,你這幾天的早上去採清晨的露水,它吸收了早晨的陽光,溫而不燥,喝下去能保住你內臟不被凍壞。」
天漸漸黑了,我卻感覺到一陣舒服,好像我就適宜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裡,夜裡面的東西本來模模糊糊的,可是在今夜看來,輪廓竟然比較清晰。|.
好像我的眼睛換了一般,連遠處樹枝上的鳥都看的清清楚楚。
試著在院子裡走了走,像是沐浴溫潤的水裡,這就是瞎子說的變化?
這一夜我一直在感受著不同,一直到天明。
早晨醒來果然又冷的厲害,這真是奇怪的要命,不過身上的力氣好像恢復了,拿著一個玻璃瓶,去收集草葉上的露水,雖然很難弄,但還是採了大概有一口的量,喝下去,果然覺得胸腹間暖了一些。
再看手上的黑線的時候,已經淡化地還剩下一個淺淺的印子,看來屍毒是已經不以為懼了。
我繞過院子去看那間屋子的時候,那間屋子還是鎖的嚴嚴實實的,好像自從我們昨天走之後就沒有在動過。
那昨天見到的人腿是誰的?輕飄飄還沒有聲音,還不說話,難道說是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