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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二章 傳說中的劍 文 / 狐小狸

    齊岷看著那顆高高懸在空中的頭顱,既不降,也不放,像是做了很久的思想鬥爭,最後,竟然收了陣法。

    那顆頭顱剛得了自由,就倏地飛走了,直直飛向剛剛那間亮燈的屋子。

    「為什麼放了她?」

    我記得剛認識齊岷哪會兒,他收附在我身上的那個鬼時,是多麼的不留情面,絲毫沒有看出他還有這份同情心。

    「能用這種飛頭降的降頭師,也是有些本事的,只是她的腸子和胃都還跟著飛了出來,說明才剛剛開始練,七七十九天,每天都要這樣出來吸血,誰敢保證她只吸動物的血。」

    聽齊岷這意思好像是不打算放過她,可是明明已經放她離開了。

    我越來越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麼。搖搖頭,跟在他身後也向那屋子走去。

    屋內的情景很怪異,一個白布包裹的死人,一個懸在半空的頭顱,還有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完整的人,面無表情地做在凳子上。

    原來那個頭顱的身體,被那個死了妻子的新郎給毀了。頭、胃、腸子無處可去,只要再過一會兒,必定會化成一灘血水。

    即便是這樣的結果,她似乎也並沒有要傷害那個男人的意思。看那個男人深情而專著地望著自己的妻子,她發出一陣恐怖而絕望的笑聲。

    「原來你的降頭術已經解了,原來你們合著伙是騙我的。還找人來降我。」

    「就算是之前我們有什麼,可是都已經過去那麼久了,你何必如此執著?這種邪術,能控制得了我一時?怎麼可能控制得了我一世。你這樣害人害己,到最後又能得到什麼?」

    那顆頭顱背對著我們,我看不見它的表情。

    她再沒說什麼,我只看到從她的頭髮上、腦袋上,包括腸子和胃的表面,都在慢慢地往下滴血,越滴越快,越滴越多,她僅剩的這些東西也逐漸地在血水中融化了。

    那男的自始至終都沒再多可能她一眼,彷彿發生的事情與自己毫無干係。

    不一會兒,腦袋消失了,地上多了一灘血水。

    「齊岷,我們走吧。」我最見不得這樣悲傷的場景了,拽了拽齊岷的衣角。

    走出屋子,我突然回過味兒來了,問齊岷是不是早就知道些什麼,故意放那個腦袋回去的。

    「嗯,是我今天幫那人解的降頭術的,沒想到,還是救不了他的妻子。那女的不知道什麼時候下的降,竟非要那男的愛她。」

    你會解?這個既在我的預料之中,也在我的預料之外。

    我覺得齊岷應該對降頭術這個東西是多多少少知道些的,但是卻不知道他知道多少。

    剛剛齊岷不是還說會用飛頭降的降頭師也是有些本事的嗎?這有些本事的人下的降,竟能被他這麼輕易地給解了,可見,他不是知道些,而是很精通才是。

    很精通,會沒有看出來給我吃的那三個藥丸是什麼嗎?我越來越猜不透,這其中到底是怎麼個情況,原本還特別肯定,跟他師姐之間就是誤會,現在,我也是一串的問號了。

    沒走多遠,突然後面火光沖天。猛回頭,那著火的地方竟然就是剛剛那間屋子。

    「又出人命了!」

    我快步跑過去,才不一會兒功夫,火勢竟然已經沖天了,滾滾濃煙伴著烈火將那房子團團圍在中間。除非將一條河潑過去,不然根本救不了。

    「怎麼才一會兒功夫,火燒的這麼厲害?」

    我畢竟只是個凡人,想救火也救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很快,消防車、警車就趕了過來,原本安靜異常的小街道頓時變的熱鬧非凡。

    看熱鬧的人來來往往,也不斷有報刊及電視台的記者進進出出。警察用不太溫柔的方式維持著秩序,我跟齊岷站在人群外,看著大火一點一點地被熄滅,最後只剩下殘垣斷壁,一片廢墟。

    奇怪的是,從裡面只抬出一句燒焦的屍體,警方初步斷定,是具男屍。

    怎麼會只有一具?如果說那個降頭師化成了血水,可是他的妻子呢,屍體不是在裡面嗎?

    齊岷沒有太多的心思去管這種事情。按他的話講,這種事情在全世界分分秒秒都在發生,管的過來嗎?如果都是咱們這些散人來管,要警察做什麼?

    我忽然覺得,警察是做不了什麼,尤其是你們這些會法術的人一摻和。

    我並沒有聽齊岷的話離開,雖然火勢在漸漸變小,但是在我眼裡,屋裡卻越來越亮,我想等他們走了,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齊岷一聽我看到了什麼,態度立刻發生了改變,也不走了,也不抱怨了,也不嫌天晚了,靠在我身邊的牆上點了一根煙。

    「你怎麼不走了?」我沒好氣的的問。

    「把你一個人扔在這兒,萬一你闖禍了怎麼辦?」

    切,說的跟真的似的。

    誰都愛聽好聽的,我雖然知道齊岷是想看看我究竟說的光是什麼,但是聽了他的話,我還是心裡美滋滋的。

    熬啊熬,終於人漸漸散去。天已經有了很多亮光,真是一晚上沒睡,毀容的節奏。

    深一腳淺一腳地邁過還冒著白煙的廢墟,我朝著亮光的源頭走去。用手扒拉開燒焦的斷梁,那發光的,竟然是一柄寶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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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這柄劍的周圍,還散落在很多骨頭的碎片。這柄劍用那個妻子的屍骨煉出來的?還是從妻子的屍骨裡煉出來的?

    劍在廢墟裡被弄了一層的灰,我用衣服把它擦拭了一番,還別說,真是一把好劍,放在眼前,還泛著寒光。

    劍體很寬,劍已經開封,我沒敢拿手試,但是看上去鋒利無比。

    劍柄上用草書瀟灑地寫了兩個字「攝魂」。

    霸氣!這是我對這柄劍的第一印象。就是有一點兒不好,太沉。

    「怎麼樣,我就說有好東西吧。」

    我把劍遞到齊岷面前:「跟你喜歡的那把劍比起來,哪個好看。」

    「這就是我找的那把。」

    齊岷兩個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完全不敢相信的樣子,嘴裡竟喃喃地說出了一句奇怪的話:「果然是攝魂劍。」

    「怎麼看你像第一次見到它似的。」

    我雖然喜歡這把劍,但是它特別沉,而且我一個女孩子弄把劍幹嘛,索性丟給了齊岷,既然他說是他找的那把,給他好了。

    這樣沒什麼不好,理直氣壯地找個苦力拿劍,而且更重要的是可以不用在這個荒涼的地方晃悠了。

    我要去沙灘、游泳、潛水。

    我衝著齊岷一陣大叫,別看一晚上沒睡,精神可好了,怎麼也是我幫他找到了劍,作為感謝,他難道不應該讓我玩兒盡興嗎?

    讓人掃興的是,齊岷根本就沒注意我在說什麼。他的所有心思,都在那把劍上。

    這是我跟他呆在一起時,他唯一一次如此的忽視我。

    我握著劍柄使勁兒地晃著劍,還好齊岷的手躲的快,不然殘不殘廢不知道,肯定是要見血的。

    「你謀殺啊。這麼鋒利的劍,你也能這麼玩兒?」

    一把劍,都在手裡了,什麼時候不能看。我鬱悶地把我的想法重申了一遍。這一次他痛快的答應了,說回去把劍收好,也不睡覺了,先玩兒兩天再去找他師姐。

    我們在酒店報了個一日游的小團,去pp島潛水、開快艇。

    齊岷問我為什麼非要來海邊,我的回答是,大海才是最初養育我們的母親,我們應該時不時地看看母親才不會忘本。我從小就沒有媽媽,所有一定要體驗一把在母親懷抱的感覺。

    快艇快速地向前行駛,海風呼呼地從耳邊刮過。我真想張開雙臂來一個泰坦尼克造型,可是至今也沒有找到跟我情投意合的jack。

    用眼瞄了一下齊岷,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快艇後面捲起的海浪看,眉頭還時不時地皺一下。

    「怎麼了?」我歪著腦袋輕聲問了一句。

    「這海水有問題,你有沒有聞出來海水的味道有什麼不一樣?」

    「海水、海風,不都是有些腥鹹的味道在裡面嗎?」我仔細聞了聞,確實沒啥感覺,不知道是我海水聞的少還是自己道行不夠聞不出來。

    「裡面夾雜這一絲淡淡的血腥味兒。」

    這都能聞得出來?雖然不知道真的還是假的,但是他的這份敏銳的洞察力我是望塵莫及。

    「奇怪?」我們帶團的團長原本是和旁邊的團友在聊天,卻突然停了下來。

    「怎麼了?」我看到她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

    「為什麼會走這條路線?」

    「這是什麼路線?這條路線有什麼問題嗎?」我看看周圍,茫茫一片海,就是在很遠的地方才能看到有燈塔和貌似島嶼的東西。

    「這條海線在很早之前發生過海難,死了很多人,後來有人從這裡經過,發生了意外,連屍體都沒找到,他的家人就去廟裡燒香祈福,一位高僧說海上怨氣太重,並給了他家人十幾頁的經,讓對著南方念三遍,死者的魂魄就會回來看他們一眼。家人按照高僧說的做,果然死者的魂魄出現,跟他們告別。」

    「真有這樣的事?太離奇了!」一個團友湊過來,驚的嘴都成了「o」字型。

    「這是真事,所有這條海線就是因為怨氣太重,旅遊的快艇是不讓從這裡走的。」團長望著茫茫的大海:「奇怪,為什麼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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