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新正選 文 / 卡布基諾貓咪
兩個包被放在地上，一個是書包，一個是盛放網球拍的包。兩個包被放在一雙穿著運動鞋的腳的右邊，向上看，是青學的女生校服；再向上看，是一個熟悉的臉龐，但又沒人認識少女。
少女的視線透過網球場的鐵網尋找著什麼，可是從少女的臉上就看出她沒有找到。
奇怪，僅僅那種身高，應該是很容易找到的。
「同學，你有什麼事嗎？」離少女較近的一名男生注意到了少女。
「我想找教練和部長。」少女收回視線，算了，那個人稍後再找也不遲。
「正選與教練去參加比賽了，都不在學校，不過他們應該很快就回來了，要不你等等？」
少女只是點頭，沒在說什麼，男生也就繼續回去練習了。
網球場內滿是擊打網球和揮拍的聲音，少女微微合上眼，好困……
「遭了！」場地響起吸氣聲和驚呼聲還有某些提醒著的「小心」的聲音。
少女睜開眼便看見向自己飛過來的網球，抬頭看看鐵網的高度，這麼高的網子也能打出來，果然男生力氣大。
但現在好像不是觀察高度的時候，少女悄悄歎了口氣，要是被網球砸到，她就沒臉去見那一大一小了。
少女抬起右手，左腳勾住腳邊的兩個包，右腿微微彎曲，向上一躍……
「騙人的吧……」旁邊有人感歎。「不但接到了球……」「還跳了過來……」
「我說……」少女將包放好，掂著手中的球，「那麼高，你們是怎麼打過去的？」
「其實……」少女身後傳來弱弱的男聲，「那球是我打的，抱歉，打錯方向了。」
少女回頭看到那個離自己剛剛呆的位置不遠的男生，右手不由得使勁捏了球一下，某兩個人不是說青學很厲害嗎……這也叫厲害？
與此同時在回學校的路上的龍馬以及在家裡翻看最愛書刊的南次郎同時打了個噴嚏。
「誒，小不點感冒了嗎？」一旁的菊丸湊過去問。
「沒，可能是被怪大叔提到了。」龍馬吸了吸鼻子。
然後，在家中的南次郎再次打了個噴嚏。
「叔叔是著涼了嗎？」奈奈子體貼的詢問。
「誰知道，說不定是被誰念叨了。」南次郎接著翻著書刊。
屋裡的角落中放著幾個行李箱……
再說回少女。
「不是盛傳青學網球部厲害的很嗎，但我怎麼覺得也不過如此呢，看來進入男網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了。」少女隨手將手中的網球丟進遠處的球筐。
「你說要加入男網？」有人聽到少女的話，「同學，青學有女網的，就在那邊。」
「我當然知道青學有女網，但我這次的目標就是男網，因為女網實在是弱得不值一提。至於男網嘛……」少女故意拖了聲音，「我看也不過如此。你們不是有個叫什麼越前龍馬的小個子嗎？那個人我可是不會放在眼裡的。」
少女在心裡補上一句，如果他再長高點，或許還能進她眼。
「口氣太囂張了吧，越前可是參加了全美公開賽的選手啊。」「只是說說吧，她怎麼可能強過越前。」四面又充斥了議論聲。
「全美公開賽嘛……」少女低喃，而後提高聲音，「即便他參加了全美公開賽又怎樣？在我面前，他還是不算什麼。」
上天保佑她這句話不要叫某個人聽到，否則搬運工就沒了。
「這麼說你很厲害了！」旁邊有人不服，「有本事比一場啊！」
「好啊，如你所願。」少女低身去拿網球包，但很快就抬頭看向網子。她彈跳力是不錯，但直接跳過來好像不太對勁啊。哪裡出了問題嗎。
忽然間少女看向自己腳上的運動鞋，自己回國前那個人對這雙鞋做了什麼事情？當時她告訴自己一定要穿這雙鞋來青學，有種上當了的感覺。
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吧，先比賽的好……
於是，比賽開始了。
於是，比賽結束了。
「不是吧……那麼簡單的球竟然接不到！」「那不過是簡單的回擊啊！」「不過，總覺得那球的位置好難接。」周圍又響起議論聲。
「這樣可以了嗎？你們繼續訓練，我繼續等正選。」少女退回角落，這裡不會再被砸到吧。
「正選回來了。」不知誰喊了一句。
藍白相間的隊服，一行人勝利歸來。
少女臉上的笑意深了一些，這麼久不見了，還是這樣的身高差啊！
有人過去和手塚還有龍崎老師說著情況，菊丸則將視線鎖在少女身上：
「誒，有個可愛的女孩子啊，是誰呢？怎麼感覺好眼熟。」
龍馬起先並未關注少女，準確說是根本沒有看她，但被菊丸這麼一說，再加上他總感覺有人在看他……總而言之，他抬頭了。
走而言之，龍馬扶帽子的手停住了。
是她……
「我當時誰呢，原來是龍蕊啊，什麼時候回國的呢？」龍崎老師明
顯認識少女，而且算是熟識。
「今天早上的飛機，行李放回家就來學校了，早一個星期就讓老頭子辦了手續，所以今天就開始上課了。」被喚做龍蕊的少女回話，然後將目標轉向龍馬，「兩年沒見面了，你連個眼神都不給我嗎，也太傷我心了吧。」
「誒，原來可愛的女孩子認識小不點啊。」菊丸在龍馬和龍蕊間看了又看，好像……
「當然認識，是不是，我可是除了他媽媽以外唯一一個和他同床共枕的女生。」龍蕊一臉笑意。
「什麼！」桃城驚訝，「年輕真好。越前，快說說怎麼回事。」
「好了，不鬧了。」龍蕊按了龍馬帽簷一下，「自我介紹一下，越前龍蕊，龍馬的孿生姐姐，今天轉入青學二年級。」
「原來是越前的姐姐。」不二依舊笑瞇瞇的淡定著。
「剛剛的事已經有人和部長還有龍崎老師說了吧，那麼，怎樣才能答應呢？」龍蕊提起了她此行的目的。
「女孩子怎麼可能加入男網，這種先例從來沒有開過啊。」「對呀，她怎麼可能跟上男生的腳步。」又有細細碎碎的議論。
「出題吧，如果我達到了，正選算我一份怎麼樣？」龍蕊一臉輕鬆，在運動當面，只要用一隻手就能完成的任務，對她來說就不算什麼。這還要多謝那個人，那個將那些東西放到她身體裡的人。
「那我就出個題目，你能達到嗎？」龍騎老師忽然想出了什麼，「只要你做到，這先例我就開了。」
龍蕊本來臉上還帶著笑，但聽到龍崎老師接下來的話，整個人都僵住了……
「將從任何角度發來的球打到放置在球場各個角落的球筐中。」龍崎老師的前一句是保持著龍蕊的笑意的，但下一句…
「但要先把外套脫了。」
……
這個要求很莫明卻並不荒唐，因為外套裡還有短t恤，只是……
「如果做不到這兩點，你想做的事情就只能是空想了。」龍崎老師又加了一句。
龍蕊握著球拍的右手不由得收緊，努力好久也沒能說出那個「不」字。抬頭，對上龍崎老師的雙眼，那張帶有歲月的痕跡的臉上的那雙平靜的眼讓她覺得恐懼。她不怕那些如狼似虎的帶有殺氣的眼神，但唯獨這雙眼，因為它們侃透了她隱瞞的一切。
可是老師，為什麼？你明明知道那件事的……
「好！只要我做到了，老師就不能反悔。」龍蕊將手中的球拍放在地上，抬手在龍馬的帽簷上狠狠按了一下，使得帽子擋住龍馬的視線，「去給姐姐我看包。」
「不要。」龍馬依舊是那兩個字，同時扶正了自己的帽子。
龍瑞輕歎一口氣，輕到她自己都沒聽到，然後緩緩脫下外套，再然後，直接把外套扔在龍馬頭上，進場準備。
絲帶隨風輕輕飛揚，繫在龍蕊左邊距離手腕一拳半處的手臂上。
「可以開始了。」從脫掉外套起，龍蕊就沒有再看龍馬，而龍馬只是壓低了帽子，讓人看不請他臉上的表情。
「今天龍崎老師好奇怪啊。」菊丸看了許久才說。
「是有些奇怪，」不二睜開眼，冰藍色的眸子在龍崎老師和龍蕊之間看著，「但一定有非這樣做不可的緣由。」
只要龍蕊脫了外套，接下來的考試龍崎老師就一點也不擔心了，簡單安排好了以後就退出了球場。
「小不點，你姐姐打球怎麼樣？」菊丸湊到龍馬身邊。
「她三個月前開始學的。」龍馬想起三個月前某人打個越洋電話只是為了告訴他某人開始學習網球了。
「只有三個月！」菊丸表情誇張，看向場內正擊球的龍蕊，那份隨意真的是只學了三個月嗎？
「不愧是南次郎的女兒，也不愧是去過那裡的孩子。」龍崎老師第二句說的極低，還有帶這些無奈。
「老師是故意這麼做的是嗎？」手塚站在龍崎老師身邊。
「有些傷啊，不去看不代表沒有，不去面對，就永遠也無法走出來。」龍崎老師說著，眼睛仍看向龍蕊。
如果真的有上天，那能否公平些呢。
考核結束，龍瑞輕鬆通過，也對，她也就這點可取之處吧。
「既然做到了，那就按照之前說的辦吧。」龍崎老師拿過龍蕊的外套，「今天的訓練龍蕊先不必參加，明天……」
「明天週末。」龍蕊明白自己的外套暫時是拿不回來了。
「那就週一開始正式參加訓練，今天你就隨便逛逛，熟悉一下環境。」龍崎老師立刻改口，「一會回來填一下正選隊服的訂單。」
「訂單就交給龍馬好了。龍馬，記住哦，還是十厘米。」龍蕊將球拍放好後立即離開，其實，她家弟弟也不是好惹的，快點閃人的好。
此時已經是放學的時間了，小樹林是沒什麼人的，安安靜靜。
龍蕊突然停住腳步，一直掛在臉上的笑早就不見了：
「在暗處躲了這麼久，還不打算出來嗎……」
……
日頭偏西，龍蕊回到網球場，和離開時沒什麼變化，衣服還是整整齊齊，只是不二還是發現了，手臂上的絲帶，被重新系
系過。不過這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吧。
「龍馬，你耍什麼彆扭，不是叫你幫我填好嗎？」龍蕊一邊寫下161cm，一邊對著龍馬不滿，「這十厘米是事實，別不服。」
「明天準備做什麼？」龍崎老師接過單子，隨口問。
「剛回來，準備明天去買些東西。」龍蕊也是隨口答。
「走了！」龍馬背好自己的包，然後將龍蕊的兩個包拎起，率先走在前面。
「喂，你給我放下，小心壓的你長不高，一輩子151。」龍蕊追了上去，硬生生的用右手搶回了一個包，「要真是這樣，就不是十厘米的事了。」
夕陽投射下一高一矮影子，絲帶隨風飛揚，躲在較高的身影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