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章 文 / 羅桑淺夏
「卡號給我。」下了台,沒顧得上理會一邊目光凌厲的霍隴和白書涵,古離闕亟亟對戚言堂道。他擔心這小子打腫臉充胖子,已經決定這一百萬要自己來填了。
戚言堂無奈一笑,順從的跟著滿臉陰沉的古離闕走到後台,聽到他的話,有些無辜的摸了摸下巴:
「那是我買下來的。」
古離闕惱怒的瞪他一眼,一拽把他拉到一個角落,壓低聲音:
「聽著,你想替我撐場面我理解,但不需要這麼玩命,咱兄弟誰跟誰,別跟哥繃面子!」
戚言堂淡淡勾起嘴角,突然抓住他的手,把中指上的戒指摘下來,握在掌心揚了揚:
「我的。」
古離闕氣急:
「你要這小破東西我送給你,現在把賬號給我,免得待會兒交易的時候直接提錢,那是你今後很多年的信譽。」南華銀行系統允許每個公民透支,只是一旦無法償還,個人的信用點將變為負數,這會影響以後的工作也好,婚姻也罷,並且日後所賺取的每一份錢都將劃出百分之八十用以還債,這還是那人能夠找到工作的前提下。
「這錢我付的出來,你放心。」戚言堂舉起手,輕輕落在古離闕肩上,斟酌著是否要把他和戚家的關係現在講出來。
「他當然付得出來」一個冷哼在一旁冷不丁響起,白書涵滿臉諷刺現在也懶得遮掩。古離闕凶狠的瞪向他。
「戚言堂你是戚言堂?」霍隴冰寒著臉,聲音裡有一絲猶疑。
戚言堂神情淡下來,看了看一時愣住的古離闕,又看了看正艱難杵著枴杖的白書涵,低聲道:
「我去去就回。」言罷,他掃了眼霍隴,眼裡浮出冰冷的笑意。
古離闕警惕的盯著霍隴,神色不渝,霍隴是個什麼東西他前些日子知道了,不過他是怎麼知道言堂的?他目光陰沉,盯著跟戚言堂走向門外的霍隴。
兩人走到門口,戚言堂斜靠著牆,微仰了下脖子,透著股風輕雲淡的傲慢。
這就是霍隴見到的戚言堂,和以前完全像兩個人,他皺起眉,張了張嘴,本想說什麼卻話鋒一轉:
「你藏得夠深啊,我竟然從來沒有發現你是這樣心機深沉的人。」如果他是這樣的人,他又怎麼會這麼輕易就把他甩了他
心機深沉戚言堂低笑一聲,不置可否,他聳了聳肩:
「我以為你出來會問白書涵的傷。」
霍隴怔了一下,他確實應該,不過剛才居然完全沒想起來,胸腔被一股強烈的憤怒和好奇還有一點說不出的懊惱攪成一團以前的戚言堂是塊石頭,笨拙得令人礙眼,但現在他就像擦出翡綠的極品玉種。
「書函的傷真的是你幹的?」
「霍隴啊霍隴,你明明已經有答案了。」戚言堂失笑搖頭。
霍隴愣了愣,竟沒有預想中的憤怒,一股難以啟齒的竊喜湧上心頭,他撇開眼,乾咳了一聲:
「你若心有不滿大不必衝著他去,你應該找我。」
「我是要找你,白書涵沒告訴你我讓他轉告你,說我等著你嗎結果」他嘖嘖兩聲,背離開牆壁,泛著冷光的眼睛睨著他。
霍隴狠狠皺起眉:
「戚言堂,不管你本性如何,你都該注意和我說話的態度,別輕易嘗試容易讓自己後悔的事情。」他警告道。
戚言堂靜靜看著他,突然有些無語,霍隴以為自己找他幹嘛?這人不會以為自己這是在鬧彆扭吧這想法讓他渾身一寒,雞皮疙瘩瞬間爬了滿手臂他狐疑的看著他,果然
「回來吧,屋子你繼續住著」他頓了頓,眼裡浮出一絲笑意,壓低聲音湊近一步:
「你不該裝成那樣,那副模樣真有些令人倒胃口,不過你現在這樣子」他舔了舔唇,眼神曖昧起來:
「很夠味道。」
戚言堂漸漸冷下臉,偏頭一瞬間卻竟笑了出來,他挑了挑眉,扯了下嘴角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門後面乒呤匡啷一陣騷亂,古離闕怒極的聲音穿透門板,一時也顧不得霍隴,他擰起眉一腳踹開了門板。
霍隴看清門裡的情況時眼神倏地一變,暴怒的喝道:
「拿開你的手!」
古離闕有雙骨節分明的手,修長精緻,卻也沒細膩的像姑娘一樣,指腹有著淡淡的薄繭,指甲齊整圓潤,透著軟軟的粉色。現在這隻手因用力緊繃而顯得格外蒼白,他手下白書涵的脖子纖細易折,臉因為缺氧而漲成紫紅,他翻著白眼,留著指甲的手胡亂抓撓著,一下子蹭過古離闕的臉留下一道淡淡的血痕,他仍沒放手。
他皺著眉,眼裡的怒火近乎實質,豐潤的唇緊緊抿著,牙關死咬,臉上肌肉微微震顫透出濃烈的殺氣和幾分猙獰。
戚言堂大步一跨將他撈進懷裡,他鬆手的一瞬間白書涵爆出聲嘶力竭的咳嗽,無力的向霍隴腿邊蠕動,一邊惡意又恐懼的瞪著古離闕。
「你這狗娘養的小雜種,老子要撕了你這張嘴!」古離闕在戚言堂懷裡掙扎著,一聲聲怒罵衝口而出。
戚言堂手腳並用將他按在懷裡,低聲安撫道:
「嘿嘿,放鬆放鬆!殺人是犯法的咱有話好說
說」
古離闕軟下身子,喘著粗氣,掙開戚言堂的禁錮,眼神仍舊狠戾一瞬不瞬盯著白書涵。
「他怎麼了?」他柔聲問著,眼神卻一點點冷起來。
「他」古離闕霍的轉頭,卻張了下口不肯再說什麼了。握緊拳頭氣的渾身發抖,想起白書涵剛剛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個表情,他都想把他揍得他娘都認不出來。
他當然付得出來,不就又找了個有錢的金主,他現在爬床的本事見長,他家主子怎麼會吝嗇這點錢
他以前也不過就是阿隴的小婊/子
婊/子做久了,就學不會做人了,人賤就賤一輩子!
這些話他怎麼會跟戚言堂說,於是他只是噴了口粗氣,陰沉著一張臉怒道:
「他欠揍!」然後就梗著脖子不肯再說一個字。
霍隴攙著滿臉涕淚的白書涵靠在一旁,一臉風雨欲來的陰冷,看向古離闕,森然道:
「他欠揍,你就是找死!」
古離闕瞇起眼,揚了揚下頜表情不屑。
怒火燒著理智,他一步一步走到古離闕面前,耳朵裡傳來白書涵可憐兮兮的抽噎,心頭惱火更甚,握起拳頭就想往古離闕那張桀驁的臉上招呼。
「你當我是死的嗎?」戚言堂輕巧接住他的拳頭,眼裡迸出森冷的殺氣,五指收緊,骨節擠壓發出卡卡的脆響。
他強硬的□□古離闕和霍隴中間,唇角的笑容讓人寒慄乍起:
「白書涵的腿是我打折的,你知道我是怎麼幹的嗎?」他手腕一扭,冷冷看著霍隴刷一下慘白的臉,輕飄飄吐出一句:
「差不多就是這樣。」他將霍隴踹出去,正好摔在白書涵身上,手肘恰巧壓住了他那只傷腿,白書涵殺豬一般慘叫起來。
裡面的騷動引來了一些人,率先進來的就是霍隴的保鏢,他們驚嚇的看著狼狽滾在地上的霍隴,忙俯下身:
「霍總!」
「愣著幹嘛?把那倆混蛋給我抓起來!我要把他們的皮揭下來!」霍隴齜著牙,破口大罵。
戚言堂嗤笑一聲,捏了捏拳頭,把滿臉滯愣的古離闕推到一旁,揚起下巴示意那幫人上吧。
結果並沒有讓人意外,起碼沒有讓古離闕意外,只是他再一次對戚言堂乾脆利落的身手表示了一下讚歎,然後又分神思考起來,如果戚言堂來指導他們的武打動作會有什麼效果
匡啷——混亂還未平息,戚言堂踩過已經癱倒在地的保鏢,一把扯過角落裡一台正亮著燈的攝影機,順道把那個匿在角落裡瘦弱的身影也扯了出來,那人戴著一副幾乎遮住大半臉的黑框眼鏡,渾身顫抖的和他手裡的dv一起摔在地上。
那人抱著頭瑟瑟發抖看著戚言堂,戚言堂滿面冷怒,冷哼著又把那台摔壞的dv碾得粉碎。
那人「啊」了一聲,然後咬著唇很快又不吱聲了。
古離闕瞇了瞇眼,這地方居然也有狗仔
戚言堂舔了舔上唇,表情有些嗜血,他緩步走到霍隴面前,他正和白書涵扎堆靠在一起,強作鎮定的臉上冷汗密佈。
「言堂」他聲音沙啞,帶著一星惶恐的討饒,甚至連他自己也沒發現。
啪——他愣住,臉頰紅了一片,鼻血蜿蜒而下
戚言堂勾起嘴角,微笑著看他,沒有說什麼,然後站起來,從桌上拿過一個水壺,裡面沉甸甸的很有份量,手移到白書涵那傷腿的正上方,挑著眉看他劇烈收縮的瞳孔,鬆手——
「啊——」白書涵在霍隴身後滾成一團,慘叫聲延綿不絕。
扯了扯嘴角,戚言堂拉過古離闕的手,施施然往門外走,一個水壺刷的飛過來,戚言堂反手一接,瞇著眼回頭,就見霍隴猙獰著臉暴喝:
「你這該死的狗雜種!等著法院的傳票吧!」
掃了一下見古離闕沒被殃及,戚言堂懶懶道:
「嗯,我等著」他頓了頓,翹起嘴角:「不過我以為自己的舉動叫正當防衛。」
去你媽的正當防衛!霍隴抄起手邊什麼東西又朝戚言堂的背影砸去他決定,這輩子都不會讓戚言堂再回到自己身邊了,無論他怎麼哀求幾乎咬斷牙根,他發狠的在心裡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