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1章 甜蜜 文 / 欲話生平
月娘瞇著眼舒服的倚在床頭,看著林大磊為她忙活來忙活去,他好像從不知疲倦,每日都起的比她早,睡的比她晚,男人的活,女人的活,他都包了。彷彿只要有他在,什麼時候都不用操心。
林大磊把水兌好,水溫試了又試,只要是關於她的,他都很細心。水溫調好以後又幫她拿了乾淨的衣裳,見一切都弄好了,囑咐了句「莫要洗到水冷了」才避了出去。
月娘抱著乾淨的衣服走到木桶旁,這衣服上還有一股被太陽曬過的味道,嗯,還有淡淡的香胰子的味道,是他洗的!
含著笑踏進溫水裡,真舒服啊!水溫剛好,不會很燙也不會冷到,他比她都要瞭解她的喜好,月娘撩起水灑在自己露出的香肩上,熱氣下更顯白皙,他好像很喜歡她的身子。
雖然他們只有過兩次,可每次他都是要緊緊抱著她,與她肌膚相貼,更喜歡事後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著她的身子,很是眷戀的樣子。
不知道為什麼,他好像很喜歡做那種事情,明明看著一副很痛苦的樣子,還緊緊皺著眉,卻孜孜不倦,一次又一次的要不夠,若不是最後她哭著求他,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停下來呢!
可是,除了這件事情讓她不是特別滿意,其它的,他都待她很好,百依百順,平時的時候還會對她笑,說話也不同於別人的溫柔,有時候還拿她當小孩子來待,一點也不像她見過的那些男人。
那些男人,都是一副夫者為尊的樣子,鼻孔都是朝天的,對待自己的妻子更是裝腔作勢,滿口的夫綱不振不以為天。以為自己飽讀經書,對頭髮長見識短的婦人更加不屑一顧,總是以婦人之仁、婦人之見以蔑之。
她的三石實在是不同,不知道為什麼,以前見他總覺得可怕,尤其是他那高大的身材,總是給人一種兵臨城下的壓迫感,讓人不敢與他對視。可是現在,在她眼裡,他已然有了幾分小可愛,緊鎖眉頭時更是好看,噗,她自己都情不自禁笑了起來,怎麼會有人皺著眉頭還好看呢,可她的三石就是那樣,看起來酷酷的。
林大磊坐在屋外等她洗完吃飯,正準備提醒她莫要洗到水冷了時,卻聽到她一人待在屋裡笑了一聲,有些奇怪,他敲了敲房門,問道:「月娘,可洗好了?等下水冷了小心受涼。」
月娘斂住情緒,唔了一聲,急忙從水中起身穿衣服,頭髮濕濕的便去給林大磊開了門。
林大磊進屋後見她披著一頭濕漉漉的發擰起了眉,卻也沒有說她什麼,只去拿了條乾淨的汗巾,讓她坐在床上,為她絞起了發,還一邊略帶責備道:「頭髮洗過就該立刻擦拭乾淨,尤其是冬天,很容易傷風的,以後切不可如此了。」
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就想起了奶娘,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林大磊不解,手中卻不曾停:「你笑什麼?」
月娘捂著嘴,一雙大眼亮晶晶的,想了想,還是告訴了他:「你剛剛,讓我想起了我小時候。」
「哦?」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我小的時候,奶娘也是像你這樣,一邊耐心十足的為我絞著發,一邊跟我講道理,囑咐事宜,嘮嘮叨叨的,或者就是給我講她小時候的故事。」月娘說完,便露出十分懷念的神情。
居然嫌他嘮叨,林大磊手下頓了頓,她的奶娘定是對她最為重要的人,不過只有大戶人家的小姐才有奶娘的,看來他的娘子果然是位千金小姐。
「那她人呢?」林大磊小心翼翼的問道,生怕挑起了她的傷心事。
「去世了。」月娘眼中閃著晦暗,「他們說,是得了胸痺之症,心悸而死的。」
他們?林大磊看著月娘有些傷感的面龐,是欺負她的人嗎?以前的她,其實也並不好過吧?便有心讓她忘記以前不好的事情:「既然如此,卻是可惜了,若她老人家還在,我還可以去拜她一拜,以謝她對你的撫育之恩。不過,若是你喜歡有人講故事於你,那以後每晚便由我講給你聽好了。」
今天的話這樣多,是怕她想起以前的事情難過吧。不過,她扭過頭拿眼斜他:「你講故事?你會什麼故事?」
林大磊見她不信,挑了挑眉,道:「我可是大了你十幾歲,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恐怕你還爬在地上玩泥巴呢。」
月娘不服,她在家裡怎麼會玩泥巴,好端端的誰去玩那個,噘嘴不滿道:「你才玩泥巴呢。」
林大磊卻笑了起來:「是啊,我就是從小玩泥巴長大的。」
月娘驚奇不已,轉過身看他,問道:「你是玩泥巴長大的?那泥巴有什麼好玩的?」
林大磊但笑不語。
月娘見他賣起了官司,哼了一聲,扭回頭繼續由他絞頭髮。
林大磊湊到她耳邊道:「待到晚間再講於你聽。」
月娘抿著嘴紅了臉,林大磊把汗巾放到一旁,給她梳好了頭髮,月娘自己隨便挽了個髻,反正不打算出門的。
吃飯的時候,林大磊對月娘道:「今天我去地裡看一下,你待在家裡就好,現在天色也不早了,大概中午回不來了,鍋裡有飯,熱一熱便能吃」
林大磊有絲猶豫,地裡的莊稼是要去看一看的,再過些日子只會更冷,若是一個不慎凍死了,那他們來年過得就得吃力些了。
「嗯,要不,我和你一起去?」月娘有些不捨和他分開,哪怕一刻。
「不」其實他也擔心她一人在家的,萬一燒鍋的時候在燙手了他又不在,該如何是好,他倒不
不擔心王麻子那些人來了,畢竟他們二人已是夫妻,況且他們都很是忌憚林大磊的力氣,應該會消停些了。
「不必了,前兩日王嬸還來說要學你的針線,你不如去找別人玩,跟著我去地裡卻是無聊的緊。」
他想把靠近山腳下的那塊地重新翻新一下,來年立春了種上糧食,那地方有些背陰,莊稼長得不是很好,他又是一個人,所以這些年都沒有管過那塊地。如今是倆人在吃飯了,他想讓月娘過得好些,即使收成差,也比沒有收成的好。
月娘體諒他的辛勞,自己幫不上忙,恐怕還會分散他的心思,就乖巧的點了點頭,心裡卻有了注意。
林大磊見她乖巧,遂放下了心,把碗刷好了才出門,臨走前又是一番叮嚀,月娘窩心的同時又覺得有些好笑。
林大磊無奈的停下看著她笑,心想自己果然不知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媽了,若自己是她,也會忍受不了,便不再說了,只摸了摸她的頭離開了。
老是拿她當小孩子,月娘等他身影不見了才走回屋去。她不想去找王嬸,那些人在一起總是張家長李家短的,盡說別人的壞話,誰知道一轉身會不會也去和別人說她什麼,這樣是非的人,她打心眼裡不想有過多的交集,省得到時候有些話說不清楚。
她去拿了這兩日換洗的衣服,林大磊不想讓她碰冷水,可是他幹了一天的活,總不能還讓他拖著疲憊的身子去洗女人家的衣物,這放眼望去,天下間有幾家是這樣的,她都覺得林大磊過分寵她了。
雖是這麼想的,心裡卻甜蜜蜜的,抬眼看見箱籠裡他們成親那日穿的嫁衣。只穿了一日,就這麼放著了,花那麼多錢真是可惜了。又去枕頭下面拿了林大磊昨日買給她的簪子戴上,還有那對耳珠,小巧玲瓏的,她也十分喜歡。
對著木盆裡的水照了照,她有多少日子沒有照過鏡子了,林大磊大概沒有想起來給她準備鏡子,家裡沒有,從她醒來以後就再也沒有看見過自己這張臉。
水中倒映著一個眉目略帶嫵媚的女子,雙腮泛紅,大大的杏眼裡情意漣漣,這還是她嗎?她記憶中的自己清湯掛面,眉目清秀,何時這樣妖嬈過?難道是成了親的緣故?
月娘掩耳盜鈴的把衣服放進水盆裡,滿懷柔情的搓洗著自己男人的衣物,她如今,也是有夫之婦了呢。
洗過衣服,日頭已經到了正中央,林大磊說了中午回不來,不吃飯幹活怎麼有力氣,月娘早上應下他的時候便打注意要給他一個驚喜,便煮了早上剩下的粥隨便喝了一碗,又熱了幾個餅子,放進籃子裡,準備給林大磊送去。
鎖了門,拿了汗巾蓋住還冒著熱氣的餅子,月娘便憑著自己的印象往地裡走,她還記得路程的,中間偶爾遇見幾個人,都只是盯著她瞧卻不說話,月娘也不知道別人叫什麼,該喚什麼,於是也不搭理那些人,只加快了步伐,想快些到林大磊身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