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莽夫家的美嬌娘

正文 第23章 調油 文 / 欲話生平

    且不說這小兩口如何蜜裡調油,那王嬸從林大磊家離開後,心裡便一直憋著一股子勁,她親眼看見的事情呢,卻不能說出來,實在是難受的很。

    回到家只見自己的小女兒蹲在院子裡玩泥巴,卻不見丈夫,她進房加了件藏青色的半褙子,對自己小女兒喊道:「荷花,看見你爹了沒?」

    「爹出門了,沒說去哪。」小姑娘頭都沒抬,繼續和著稀泥。

    王嬸更加憋悶:「這死大山,地裡的活幹不了多少,家裡的活也從不搭把手,整天就知道出門瞎逛,也不知是看上哪家的小娼婦了。」猶不解氣,便指著自己女兒道,「去,別玩了,把雞餵了,那豬食你和了嗎?整天就知道玩玩玩,一窩子賠錢貨」

    「那豬早上不是餵了一次了,待會我還要去找小溪玩呢。」小姑娘不滿道。

    「什麼?老娘還指使不動你了,把你拉扯這麼大,你就這麼孝順我的?啊?你看看你們這王家一家子,沒一個省心的,裡裡外外都得要我操心,我看,還是趁早把你嫁出去,也能掙回點聘禮錢」王嬸掐著腰嚷道,只想把心裡憋悶的那些事給喊出來。

    「喲,嫂子這是怎麼了?怎麼發這麼大的脾氣啊?是哪個不長眼的惹了我們嫂子了,跟我說說,我來幫你罵回去。」

    王嬸一見來人,便把眼下這等小事放在了一邊,只拉著來人往屋裡去,一邊說道:「李大娘子,你來的真是時候,我有件不得了的大事要和你說呢!」

    李大娘暗自撇了撇嘴,她口中的大事,定是那些沒邊沒沿不知哪裡傳的一點小事,只要是從她嘴裡說出來了,卻是天大的事情了。

    荷花趁著自己娘進屋和人說話,便一溜煙跑了出去。

    王嬸進屋後未來得及給人倒杯茶水,拉著李大娘坐到了炕頭上,把小矮桌往旁邊一推,一臉神秘且繪聲繪色的說道:「李大娘子,你猜,昨晚我看見誰了?」

    李大娘有些好笑,但也順著她問道:「是誰?值得你這麼大驚小怪!」

    王嬸看了看門外,見無一人,才小心翼翼的湊到李大娘耳邊小聲道:「是鄭氏!」

    李大娘瞥了她一眼,見她雙眼瞪得溜圓,嘴緊緊的呶著,一副很是嚴峻非常的模樣,彷彿得了天下最大的八卦了,又期待著李大娘跟她一樣激動的情緒和對她流露出敬畏的表情。

    李大娘低下頭拿起娟子捂了捂嘴,又扯了扯前幾日新做出的粉蝶對襟衫,這才抬起頭來,見王嬸還在探望她的神情,便拉過王嬸的胳膊,笑道:「我說嫂子啊,我定是信你沒有看花眼的,只是你說是鄭氏,莫不是你生了一對陰陽眼了?要我說啊,許是什麼人打扮的和那鄭氏生前巧合了,從那門前經過罷了,值得你這麼大驚小怪神神秘秘的,你這個樣子,晚上可還睡得著覺?」

    「我有啥睡不著的,我又沒做過對不起她的事,怎麼,你還是不相信我的話?」王嬸略微不滿,自家男人不信也就罷了,怎的連李大娘子也不信她!

    李大娘知她必定不滿,也不是不相信她說的那些話,但是鄭氏回來,她是絕對不會信的:「你是沒得罪過她,那這村子裡有誰得罪過她?不都是她一直對不住別人嘛。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生前禍害了多少男人,多少家因為她的緣故鬧得雞飛狗跳的,況且,身形像的也不是沒有,喜歡穿紅的也多了去了,怎的就一定是她?或許,是那位呢?」

    李大娘指了指西南的方向,王嬸也跟著沉思了一下,道:「那麼晚,路程又不近,她來這幹嘛?大半夜的」

    李大娘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王嬸腦中繞了幾圈,那鄭氏回來的荒唐想法卻給忘得乾乾淨淨,眼中竟帶著幾分興奮:「如果真是她的話,那可有笑話看了。」

    李大娘有些不贊同,頗為責怪的意味道:「月娘可是個好姑娘,你是要看誰的笑話?況且,月娘也不是會做出那些笑話給人看的人,你莫要去做什麼小人。」

    「看你說的,我能是那種人嗎?看笑話自然看得是那不自量力的一位,月娘是個好姑娘我自然是知道的,大磊也是個好的,他們在一起,倒真是登對的很!」王嬸覺得自己心中突然暢爽了許多,又想到自己男人是個只管自己吃飽不管他人飢餓的,心裡又是羨慕又是感慨。

    李大娘如何不知她心中想法,捂著嘴笑了起來,王嬸便去擰她的腮幫子,邊罵道:「你自個兒有個噓寒問暖的好男人,卻來這笑話我,看我不好好收拾收拾你,讓你家李大心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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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娘擦乾了身子,換上貼身的褻衣,又罩了一件對襟衫,才喊了等在外間準備倒水的林大磊。

    林大磊走近屋裡,撲面而來的都是源於二八少女的馨香,還有淡淡的香胰子味道,這是他成親前置辦家裡的東西時特意為她買來的,心想高門大戶的小姐姑娘應該都是喜歡這個的,他的月娘必定也不例外。

    因為熱水蒸發的屋內煙霧繚繞的,月娘有些發冷,便到床上縮進了被窩裡,林大磊有些心猿意馬,但是他還是知道自己進來是來倒水的。努力地目不斜視,把水抬到屋外,倒在了籬笆外的石榴樹下。

    略微收拾了下廚房,林大磊走進屋裡,收了月娘放在桌上未收回的香胰子,又撿了月娘換下來衣服,把屋子一一歸置整齊。

    月娘躺在被窩裡怔怔的看著,這才發覺這些原本應該是自己分內的事情,怎麼都由他幹了去?便有些慚愧,自己這樣,可真不是一個好妻子。

    林大磊毫無發覺,做的理所應當,待收拾完畢,轉身便瞧見自己的小姑娘正看著自

    己發呆,心裡愈發的柔軟,他情不自禁走到床邊,一伸手就要掀開被子鑽進去。

    昨晚的種種再次浮現腦中,月娘急忙阻止他,磕磕巴巴道:「你你還沒有洗澡」

    怎麼可以這樣說,好像很嫌棄他的樣子,明明幫她做了那麼多,而且還從不捨得讓她辛苦一點,也從來不曾說過什麼,月娘心中更急內疚了。

    正欲說些什麼挽回一些他的顏面,林大磊卻已溫柔的笑著答道:「已經洗過了,幫你提水時,在河裡洗的。」

    大冬天的!

    月娘吃了一驚,隨即便心疼無比,那水該多冷啊,萬一感冒了怎麼辦,怎麼能在河裡洗澡呢,這又不是夏天,她上次還只是在秋天時都感冒了好久呢!

    月娘從床上坐起來,拉住林大磊一隻胳膊來回打量,一邊心疼的喃喃道:「怎麼能去那麼冷的水裡洗澡呢,萬一感冒了怎麼辦,凍壞了怎麼辦?以後再不許如此了」

    林大磊耐心十足的聽她碎碎念的關懷,直到她終於停下來嘟囔,改為更為擔心的神色,他才急忙道:「你不用擔心,我皮厚實,耐打耐凍,那水對我來說,與在夏天時無異,早已是習慣了的。」

    月娘卻不信,誰會願意大冬天裡在冰冷的河水裡洗澡的,這放眼望去,除了他,再沒有這麼傻的人了,月娘不捨得,也不管他以前是如何,只倔強道:「我不管你以前如何,反正以後冬天你不許再去河裡洗澡了。」

    林大磊低低地笑了起來,見月娘穿著單薄的衣服坐在那裡,便讓她躺下,望著那張生了小彆扭的臉蛋,好脾氣的笑道:「既然娘子這般說了,為夫自然是不得不從的,只是若不去河裡洗澡了,娘子可允許我在家洗?」

    月娘聽了更急:「自然可以的,誰家洗澡不在自己家裡,難不成還去別人家的,只有你這個人去河裡洗的,再說了,我可從未說過不許你在家洗澡的,你莫要誣賴了好人。」

    林大磊伸手撥了撥月娘嘟起的小嘴,把饒了好多圈終於可以說出的話輕輕道了出來:「既然這樣,那我們以後就在一處洗好了,這樣既省了我提水的功夫,又省了柴伙,如何?」

    月娘臉頰飛上了紅霞,怎麼可以這樣,那豈不是全部看光了,但是,他後面說的好像還很有道理,每日裡去打水卻是挺廢功夫,她每日是必須要洗澡的,所以這樣下來,麻煩的確實是他,可是,想到兩個人要在一個木桶裡坦呈相見,便又羞又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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