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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二章 半年後(二) 文 / 風不無

    月兒一有空時間就往蕭邦家裡跑,名義上講是找凌雨玩,實際上是去幹嘛——只有她自己知道。而凡鐵如果也閒下來,月兒會拉著他也去。凡鐵除非有事一般是不會拒絕的,他到地方去找蕭風唄。

    這一來兩往的,凡鐵和凌雨也熟悉起來了。凡鐵生的清秀,脾氣也溫和,並且在他們這一輩裡實力又是拔尖的,自從凡鐵教了雷凌拳法之後,凡鐵在四合村更是名噪一時,在那一陣子凡鐵在年輕一輩裡的聲望甚至超過了蕭風,後來凡鐵就不怎麼露面了,但依舊是大家公認卻心照不宣的有為青年。

    小女孩情竇初開,凡鐵又是個各方面都還不錯的人,所以凌雨和凡鐵接觸的久了,自然就對凡鐵產生一種仰慕的心理。

    凡鐵接觸到的女孩子沒有幾個,對月兒,他確是作為一個弟弟的角色,但對凌雨——在他們這樣的年齡,心裡多多少少都是會有些感覺的。不過,凡鐵可不像蕭風那麼大膽,敢講那樣的話。

    周圍的氣氛不像剛開始那樣輕鬆,凡鐵便不講話了,雖然他也不想這樣,但感覺講什麼似乎都有些不太合適了,還是乾脆不要講好了。

    凌雨也意識到了這個情況,也沒有講話。兩個人就這樣走著,慢慢的走著。外表看起來都很平靜,心裡卻像是有十幾隻貓在打架一樣。

    凡鐵悶頭走路,沒注意到凌雨已經稍落後一點,而凌雨此時站定在凡鐵後不遠,是呼吸急促,兩個臉蛋就像熟透的小蘋果一樣,在這寒冬裡怎麼也會感覺到熱嗎?

    凡鐵還在悶頭走著,突然感覺有個冰涼的肉嘟嘟的小手從後面上來握住了自己的手。凡鐵頓時有種別樣的感覺,先冷後熱,開始像是夏天時一盆水從頭上澆下來,之後又像是冬天時太陽照在身上。

    但這時凡鐵的內心是不安的。這樣,可以嗎?凡鐵側臉注視著凌雨,凌雨也看著凡鐵。凡鐵平時沒有仔細的觀察過凌雨的臉,這回才是細緻的看清了凌雨的臉,以前只是覺得凌雨可愛,這會兒才發現原來凌雨生得如此精緻。

    凌雨與凡鐵這樣對視,是第一次,看著看著凌雨的臉蛋又是一片潮紅。凡鐵的心就在這一瞬間裡被攻破了,被佔領了。這冬天也似乎一下變成了夏天,所有的積雪都融化,成了水。

    臨別,凌雨不知是從哪兒扯出了一條圍巾,交到了凡鐵手裡,黑色的毛線圍巾,質量很好,應該花了不少時間做。

    凡鐵拿著這條黑色圍巾,很溫暖,還帶有一絲幽香的氣息,凡鐵心中頓時有一股熱流竄動。

    凌雨把圍巾交給凡鐵後,不好意思再停留,便依依不捨卻又不肯回頭的跑走了。

    凡鐵在家也偷偷的看到月兒在打圍巾,有時候會扎到手,有時候打錯了還要拆掉重新打,其中辛苦,可見一斑。凡鐵當時就想到那圍巾是給蕭風打的,現在凌雨也給自己打了一個,凡鐵心底暖洋洋的走進屋裡。

    而蕭風回到家,沒有過度,直接就對蕭邦講:「爹!我要娶月兒!」

    一句話,家裡三種反應。

    沈翠翠聽了這話是滿心的歡喜,她對月兒相當的喜歡,自己的兒子要是能娶了月兒,自己真就滿意了。

    凌雨聽了這句話,呆呆的,在哪兒想像著凡鐵會以一種什麼樣的方式告訴他爺爺,或者他會對他爺爺講嗎?臉上表情一會兒高興,一會兒傷心。

    蕭邦聽了這句話,神色憂鬱,沉默不語。

    「爹,我想讓你去給我提親。」蕭風再次對蕭邦道。

    蕭邦開口了:「風兒,你現在還小,愛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不要被愛情沖昏了頭腦。」

    蕭邦講出這句話,沈翠翠可不樂意了,「邦子,當年你追我的時候也想到這麼多了嗎?」

    蕭邦老臉有泛紅的趨勢,忙解釋道:「那不一樣啊!我當年追你的時候,我——你要讓我在孩子們面前講這些事兒嗎?」

    凌雨在一旁附和道:「講啊,爹。講啊!我想聽!我哥肯定更想聽!」

    沈翠翠滿面紅光,倒是不太在意這些,對蕭邦道:「這有什麼不能講的?」

    蕭邦沉思一會兒道:「好!那我就給你們講!從我小時候開始講起。我小時候,大概四五歲,你們的爺爺奶奶就因病相繼去世了。我一個四五歲的小孩兒,養活不了自己啊!而當時四合村又很窮,很多人家有時候都解不開鍋的,沒有誰家有多餘的口糧能再養活一個小孩。」

    「後來村裡幾個有威望的老人商量著相處了個辦法,讓我輪流到經濟狀況稍好點的人家去吃飯,這樣一來,大家的負擔也不重,我也不會沒人管被餓死。我是吃百家飯長大的,是四合村的人共同養育的,所以我下定決心要把四合村變得富饒起來!」

    「不是吹牛,我小時候的經歷讓我比同齡人更成熟,我也比他們更能吃苦,更努力。十三歲的時候,那個時候修為也不過引靈入肉第三重吧,個子大概在風兒肩膀的高度,我就自己一個人出村子闖蕩!」

    「在外面闖了四年,我感覺自己有點能力了,我才回來。就回來那天經過渡河,你們娘親把我渡到河對岸,那時候確實是對她一見傾心了。你們娘親那時候和凌雨一般大。」

    「後來我到處打聽,才知道你們娘親叫沈翠翠,家在渡河邊,和你們老太爺住在一起。當年追你們娘親追的確實比較瘋,半夜跑到渡河對岸,隔著河給你們娘親唱歌聽。你們娘親真是石頭做的心啊!竟然讓我唱了三年,才接受我。可能是她比較笨,不知道我唱歌是什麼意思。唉。」

    沈翠翠被蕭邦逗笑了,「渡河岸邊就住了我們一家人

    ,你在河對岸唱歌,誰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只不過想考驗你一下罷了。沒想到讓你通過考驗了。」

    蕭邦乾笑了幾聲,但轉過頭對著還意猶未盡的蕭風道:「風兒,當年我追你娘的時候,我已經開始參與處理村子裡的一些事情,那時候我的事業已經起步了。但你現在不一樣!你現在什麼也沒有!把月兒娶回來了,你養活的了她嗎?你現在還是靠我們來養活!要是娶了月兒,也是我們來養活了?我們不會看不起你,但不保證月兒以後不會。身為一個男人,你覺得,該怎麼樣做?要怎麼樣做?」

    這幾句話,讓蕭風立馬清醒過來,著實,我是個有尊嚴要臉面的男人,得是我成就了自己的事業之後才有資格去談兒女私情,今天太衝動了,確實是被沖昏了頭腦。

    蕭風點頭道:「是。爹,我明白了。」

    凌雨本來還幻想著凡鐵會讓凡梵來提親呢,聽了這些話也覺得,凡鐵還是不要來提親的好,但心裡存在著想讓來提親的期盼,有點小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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