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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章 兩幕 文 / 風不無

    凡鐵背起蕭風本想去凡梵那兒,畢竟蕭風一身的傷還是處理下比較好,路過鐵牛這兒,卻被還在鐵爐鋪子裡輪錘子匡匡當當敲打礦鐵的鐵牛攔住了。

    鐵牛從屋子裡拎出兩張籐床丟給了凡鐵,「去搬到屋後面去,那裡火爐的熱傳不過去。」又丟給凡鐵一個葫蘆,「這葫蘆是蕭風他爹給的,是從凡老頭那兒要來的藥。」

    鐵牛扭身往回走,「今天好好休息,明天起來給我打鐵!」說完就進了屋子。

    凡鐵本來還想講,蕭風那麼嚴重的傷,不休息幾天怎麼能好過來,更別說打鐵了,但是鐵牛沒給他機會。

    凡鐵將兩張籐床幫到了屋子後面,屋後是一個高坡,高坡上也長滿了花草。鐵牛定然不會有這興致去種花草,那都是些野花野草,因為這裡離村子遠了些,很少有人來,所以花草就長起來了,但的最高的也沒過膝蓋。籐床的高度大致到膝蓋,放這兒正合適,而且這裡微風比間斷還能帶來陣陣清新的花香,夏天在這兒睡覺再合適不過了。

    蕭風是累極了,一直都沒說話,也懶得動一下。

    凡鐵給他檢查了一下傷口,還前面的傷勢嚴重一點,不過,村長那兩鞭子還真沒留情啊!

    凡鐵扭開葫蘆,一股辛辣的藥味撲鼻而來,只吸了一點,凡鐵就覺得鼻子似乎著火了,心裡頓時想到,「這藥能不能治傷啊!」

    猶豫了一會,鼻子不燒了,凡鐵還突然覺得鼻子靈敏了很多,算是有藥效吧。

    不再遲疑,當即就小心地將藥液倒在蕭風的傷口上。

    「啊~」蕭風的慘叫聲快要震破天了!得虧鐵牛住的遠,要不然這一聲叫非得驚起不少人家。

    凡鐵剛倒了一點藥液在蕭風傷口上,蕭風就騰地坐了起來,渾身青筋暴起,發出了那淒慘無比的叫聲,剛剛還癱在籐床上,動彈不了的樣子,這一下也不知他哪兒來的力氣。

    「風哥,你沒事吧!」凡鐵嚇了一大跳。

    蕭風做出了一個哭的表情,「娘啊,咋是這種藥啊,嗚嗚。」聲音低弱了下來,「我忍。」又一頭栽到了籐床上。

    凡鐵見狀繼續往蕭風傷口上倒藥液,這是他才發現,剛才倒了藥的那塊傷口竟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塊絲毫沒有疤痕的還泛著赤色的鮮嫩皮肉。

    傷口癒合了!連疤都沒有!怪不得蕭風那麼痛苦!

    剛才凡鐵光注意蕭風的反應,沒注意這塊傷口,也不知道它是什麼時候好的,這回凡鐵就緊盯著傷口。

    和之前的反應差不多,蕭風渾身青筋暴起,騰地又坐了起來,這回臉憋得通紅,但最後還是沒憋住,「啊~」淒慘的叫聲再次響起。

    凡鐵注視著蕭風胸膛那塊傷口,這塊傷口大一些,只見傷口的死肉迅速消融,新肉像嫩芽破土一般鑽出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了出來,蕭風似想用手撕開傷口一般,但最終手停了下來,緊緊的抓著床邊。

    只一眨眼的功夫,胸膛的傷口就癒合了,也成了一塊泛紅的鮮嫩皮肉。

    蕭風渾身濕透,軟軟的又倒了下去,有氣無力的聲音,「再來!」

    蕭風雖累了,但心裡明白著,他知道,他娘是不知道這件事的,要不然剛才他爹不會講「會讓你娘擔心」的話,而且要是他娘知道了怎麼會不來她看看兒子,他要盡快治好傷,不能被其他人看到,想到這裡他才堅持著再來。

    估計他爹也是這樣想的,所以他爹才會問凡梵要這種藥。這種藥,不經常用,一是因為使用者太痛苦了,二是藥效太恐怖,尤其是藥效,簡直驚世駭俗!一旦被外界知道,定然會引起軒然大波,至今知道這藥的也只有蕭邦,蕭風在內的幾個人,現在再加一個凡鐵。

    他卻不知道,在村子靠近中央位置,一個四十左右的男人正望向這邊,可謂是望眼欲穿。此人正是蕭邦。

    家教越嚴格,越看得出他對兒子的投入與期待,越能體現出一個父親對兒子的愛。但哪個父親看見自己兒子渾身是傷會不心疼,不但心疼還會痛心,「怎麼就不知道大人擔心啊!」蕭邦是把鞭子抽到了蕭風身上,但他更是把鞭子抽到了自己心上,鐵石心腸那不是他。這是一個外表堅強,內心柔軟的男人。

    「邦子,怎麼不進家門,站在這兒做什麼?」沈翠翠從院子裡走出。

    蕭邦凝望了自己的妻子一會兒,將她攬入懷中,低聲道:「翠翠啊,這些年來,真是辛苦你了,自從嫁給我以來,就沒讓你安逸享受過一天。」

    沈翠翠對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有些不知所措了,雙頰微紅,「突然說這些剛什麼。」臉貼在蕭邦的胸膛,緩緩道:「你不僅是家裡的頂樑柱,更是全村人的主心骨,每天能站在你身後為你做力所能及的事,我一點都不覺得辛苦,做你的女人,我很驕傲。」

    沈翠翠說最後幾句話的時候,聲音越來越小,如蚊子叫一般。

    蕭邦雙手端正了沈翠翠的臉,此刻的沈翠翠雙眼明亮,雙臉就像熟透的紅蘋果,與中午那個沈翠翠判如兩人,這時站在蕭邦身前的是一位美麗動人的大姑娘。蕭邦雙眼如兩汪春水,此時正波光粼粼,而那粼粼的水波倒映出的只有沈翠翠。

    蕭邦的臉慢慢的,慢慢的靠近,直到兩個人的臉貼在一起······相對於這溫馨的一幕,在他們的北方,悲慘的一幕還在繼續著。

    凡鐵被這藥的神奇給震驚了,但又被蕭風的慘叫驚醒了。凡鐵繼續的倒藥,蕭風繼續的慘叫。

    在倒藥到蕭風背上的時候,蕭風沒有發出

    那聲嘶喊,他忍著,而且忍住了。

    終於,傷口全部消失不見,蕭風的身體整個的軟了下來,手也從床邊滑下,在原來他手抓著的地方,五個血色的手指指印深深地印在了木頭上;床頭,蕭風的牙齒插進了木頭裡,血還在往下滴。

    要不是他還在平穩的呼吸,這個場景還真是怪嚇人的。

    凡鐵在想要是給陸雲用這個藥,那陸雲的傷也能很快就好,不過想想而已,陸雲和自己差不多的身架,承不承受得住這藥還是個問題。

    凡鐵躺在另一張床上,回想這一天發生的事,這一天真是發生了太多事,而且每件事都給凡鐵帶來心靈上的觸動,凡鐵回想著,回想著,不知不覺就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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