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 男人結了婚就變了! 文 / 堇顏
無理取鬧!
水慕承認雖然重鑫祺做了錯事,的確是應該被懲罰,但是男人如今真的是在醫院……
情況嚴重,真的要截肢的話,水慕根本不敢想。
可是重墨卻在這兒認定是欺騙!
至於自己和他的感情情同兄妹,這種事情他都知道,水慕真的是很難想像,昨天晚上自己喝醉了,究竟跟他說了什麼。
嘴角漾開一抹明媚的笑意,水慕幾乎已經可以餘光看到自己的手腕紅腫的厲害,脫臼的痛楚實在是難以忍受。
「重墨,所謂我拿他當成哥哥一樣的存在,還是說我只和你有關關係,全數都是我酒後的胡言亂語,但是你居然相信了,難道不是因為你太蠢了嘛?」
「讓開,我現在要去見他……」
重墨:「……」
女人眉宇之間英氣逼人,決然的厲害,重墨忽得忍不住笑出了聲,這就是所謂的相信和被欺騙嘛?
她在心底終究還是在意的他多一些,所有為自己鉤織的就只是謊言……
重墨覺得有個利刃狠狠的刺向心頭,渾身的血液凝結成冰,疼得厲害,幾乎是無法呼吸。
「滾……」
水慕:「……」
怒到了極致,水慕已經幾乎可以看到男人的青筋在暴起,唇色抿起,心底一抹異樣滑過,看到重墨如此受傷的模樣,真的很想擁抱他的衝動。
但是時間來不及了。
「好,謝謝,我處理完事情,晚上就會趕回去陪孩子吃飯,麻煩你照顧他們了……」
麻煩!
重墨嘴角揚起一抹譏誚,看著女人毫不猶豫從自己身邊擦肩而過,但是卻吐出如此薄涼和生疏的話。
自己也真的是夠了!
終於,看著女人的背影消失在視野之中,重墨無力的跌坐在沙發之上,大手頹然的放下,剛剛如果不是自己百般克制,恐怕就真的是做出自己都難以預料的事情。
三年前,自己花了三年的時間,讓她愛上自己。
三年又三年,如果自己對於她,有過幾次肌膚之親,但是終究只是陌生人而已。
重鑫祺已經用了三年的時間,和她建立了豐厚的情誼……
黯然神傷,重墨狠狠的掄起拳頭砸向身後的牆壁,一股鈍痛從五指之間蔓延開來,鮮血淋漓,但是重墨也渾然不覺。
……
水慕走出休息室的時候,淚水已經在眼眶之中打轉了,一抹委屈在心底悄然滑過,自己剛剛心底很慌亂,很希望重墨可以和自己一塊兒出,耐心的跟他解釋。
但是作為攻關三年了,習慣於用自己的言語去攻擊所有的人。
所以說出口的話,全數變成利刃刺向面前的男人,說到底,他也是曾經自己摯愛的男人,也是現在自己……
水慕強忍住崩盤的情緒,走出休息室,就看到了簇擁上前的媒體,黛眉微微蹙起,不過局內的保安已經主動上前維護了治安。
水慕眸色一冷,看向愛麗絲唇色一淡,點了點頭,兩個人一起向著樓下的地下車庫走去。
……
一路上,水慕都可以感覺到媒體追逐的身影,以及那些犀利的言辭。
慕小姐,請問你和重鑫祺和重墨是什麼關係!
您真的同時嫁給了兄弟兩個人嘛!
還是搞曖昧,慕小姐,對於重家兩個孩子您是怎麼看的,還是說你覬覦重家龐大的家產?
……
一抹煩躁在心頭充斥,水慕眸色暗淡的驚人,許久之後看向身側正在開車的愛麗絲,低聲問道。
「鑫祺究竟是怎麼出車禍的?把事件的詳細過程告訴我……」
「好……」
愛麗絲開車的動作一滯,回想起昨天的慘烈,實在是不忍直視。
「昨天重總讓詹姆斯回來之後,我不放心就去找重總了,重總一直在柏林酒店下面站了一夜,目光都是看著一個方向,據說那個房間是你和重墨一塊兒進去的……」
水慕:「……」
水慕臉色微微一變,聽著愛麗絲的話,心頭像是紮了冰一般。
原來昨天晚上,自己讓詹姆斯背著他走進房間休息,他沒有休息,而是一路尾隨酒醉的自己和重墨進了柏林酒店。
那麼昨天晚上自己和重墨所有舉止幾乎是被重鑫祺看在眼裡的。
水慕昨天晚上醉酒,記憶已經消磨的差不多了,到底和重墨做了什麼事情已經毫無印象了。
但是看樣子,應該是親暱的不得了,否則重鑫祺也不會執念的站整整一個晚上。
「後來呢?」
水慕杏眸一淡,水眸婉轉,低喃道。
「後來我陪著重總站了一個晚上,一夜到天亮的時候,才發現重總的一身衣服是濕的,詹姆斯告訴我,重總是因為身上的濕衣服被你潑濕了,所以捨不得換下來……重總發了高燒……」
水慕:
「……」
初春的天氣,濕的衣服在露天下站了一夜,水慕小手緊握成拳,其中的冰冷和苦楚真的是難以言喻。
重鑫祺簡直就是一個傻子,做著瘋狂的事情!
「那到底是怎麼出了車禍的……」
水慕微微閉上眼眸,整個人疲乏的厲害,一波一波的事情向著自己襲來,人似乎就不曾真正的放鬆下來過。
什麼時候是個頭,真的是不知道!
「重總不顧發燒,又堅持去酒吧喝個爛醉如泥,然後一邊喝酒一邊在叫你的名字,出去酒吧的時候,非得堅持自己開車,所以就發生車禍了……」
水慕:「……」
水慕聽得出來愛麗絲話語之間對於自己的指責,唇色抿起,再多的指責自己也認了,凡事都是自己的錯,和旁人無關。
「嗯……公事的話,讓詹姆斯直接交給我,聯繫我就好,任何人都不要去打擾鑫祺養傷……」
「是……」
水慕沒敢問重鑫祺傷勢怎麼樣,要到了截肢的情況,那麼相比真的是非常嚴重了。
不敢問,問不出口,自己要親口問醫生!
……
水慕趕到k市附屬醫院的時候,重鑫祺已經被轉到vip病房了,水慕深呼吸一口氣,一連走到病房門口,臉色都沒有任何表情,原本濕潤的杏眸早就乾涸,定神的透過透明玻璃看著病床上打著繃帶的男人。
男人臉色蒼白的厲害,就像是一張白紙,身上大大小小都被綁上了紗布,尤其是手腕處更是打上了石膏。
潔白的紗布還在不斷的向外滲透著鮮血,男人眼眸闔上,安靜的就像是不存在一般,水慕可以聽到的只有滴滴的藥水聲。
「愛麗絲,你在這兒守著他,我先去醫生那邊打聽情況……」
「是,慕小姐……」
愛麗絲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冷靜的驚人,完全就像是沒有心一般,漠不關心,眼淚忍不住從眼眶滑落。
不知道叫她來是對的還是錯的。
但是病床上的重鑫祺薄唇微微一動,叫的口型全數都是慕慕這兩個字……
這個男人,也真的是醉了,夠了!
如今生死攸關,卻在為著那個女人醉生夢死,他知不知道,這個女人,剛剛還在和他的親弟弟準備領證結婚!
愛麗絲忍不住淚流滿面,不知道是為了病床上那個用情至深的男人,還是在為自己哭泣!
……
水慕渾身戰慄顫抖的厲害,要走進主治醫生的辦公室,心還是怦怦跳個不停,彷彿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一般。
伸出小手輕輕的敲了敲自己面前的辦公室及房門,聽到室內一聲清脆的進,眸色一淡,推門而出。
印入眼簾的是一個長相精緻的白衣女子,渾身散發出清冷的氣息,尤其是一雙杏眸,散發著攝人的寒氣,水慕不由得唇色抿起,心底卻覺得有幾分熟悉。
「請坐,你是重鑫祺家屬嘛?」
左芯清冷的眸子掠過自己面前粉色套裝的女人,自己負責重症監護室的重鑫祺,那麼這個女人應該就是水慕了。
左芯眸色一暗,忽然想到了最佳男閨蜜風華和自己說的有關水慕,重墨,重鑫祺的三角戀,嘴角漾開一抹淺淡的弧度。
面前這個女人就是沐妍了,當初她的產檢還是自己負責的。
勒索了重墨近乎是天價的費用!
「你好,我是水慕……」
水慕深呼吸一口氣,雖然感覺到來自女人身上的那一抹清冷,但是也同樣感覺到女人身上的正直,伸出小手輕柔的握住了左芯的小手,冰涼的厲害。
冷美人,很精緻!
「嗯,我是左芯,如果你沒有失去記憶的話應該能記得我,當初我一直為你做產檢……」
水慕:「……」
怪不得女人身上的氣息熟悉的厲害,原來是認識的人,水慕忽的覺得鬆了一口氣,渾身也不再那麼緊繃了。
「對不起,相見不相識,左芯,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三年的時光過眼雲煙,流逝的厲害,一晃兒就有些物是人非了。
「嗯,好久不見……」
左芯眸色平和,雖然看不出來任何情緒起伏,但是嘴角上揚的那一抹弧度,還是不難看出女人心底的愉悅,水慕唇色一暖,心頭一股暖流滑過,如果不是今天著急問重鑫祺的傷勢,一定要好好的問問她當初懷孕的時候自己是什麼樣子。
「鑫祺他傷勢怎麼樣?真的需要截肢那麼嚴重嘛?」
水慕坐下身子,神色關切的看向左芯,關切的問道。
「情況比較難說,因為汽車撞擊的時候,他的右手被壓在駕駛位置上,所以卡住了,骨頭錯位……先喝點水吧……」
左芯起身,簡單的倒了一杯溫水遞給了水慕,水慕下意識的伸出右手去接,忘記了自己骨頭錯位的事實,一下子沒有接住,溫水整個灑在了手腕上。
左芯被這個突發情況愣在了
原地,視線觸及到女人紅腫的手腕,臉色微微一變。
看來是因為受到重力,造成骨頭錯位了,俗稱脫臼。
「不好意思……」
水慕歉意的說到,蹲下身子,用沒有受傷的左手準備把杯子撿起來,但是左芯已經迅速的扣住了水慕的右手。
「脫臼而已,我幫你擺正就好,有點疼,忍一下……」
「啊……」
卡嚓!
水慕感覺到一股鑽心的疼在心底無止盡的蔓延開來,忍不住疼得眼淚都要出來了,不知道左芯是怎麼用力的,一下子就把自己的骨頭掰回了原位。
「重墨沒有發現你受傷嘛?」
左芯看著女人無比痛苦的模樣,忍不住關切的問道,印象之中,重墨緊張沐妍緊張的要死,如今分別了三年,好不容易再次重聚,恐怕重墨簡直是疼到了心肝吧。
那會還讓她不小心脫臼了呢?
水慕:「……」
水慕唇色抿起,重墨剛剛在盛怒之中,自然是沒有發現自己受傷的事實,而且自己也不打算告訴他。
一抹暗光在眸底一閃而過,水慕不懂聲色的瀲去眸底的一抹哀傷和無力,搖了搖頭。
「沒有,左芯,麻煩你不要告訴他,我不想讓他知道……」
「好……」
不關自己的事情要時時刻刻保持自己的中立位置,左芯很明瞭主動的選擇了沉默,重新倒了一杯水遞給了水慕的左手,柔聲的繼續說道。
「他的右手大部分神經都受到損傷了,其實截肢和不截肢已經沒有什麼區別了,所以他現在幾乎是失去了右手的所有功能,唯一能做的就是出院之後進行康復治療,也就是滿滿將受損的神經復原……」
左芯杏眸極淡,彷彿是訴說著平常的事情一般,聽在水慕心底則是驚心動魄的厲害。
喪失了右手的所有功能,重鑫祺不是左撇子,最常用的上是右手,失去了右手,對於他而言,喪失了很重要的生存能力。
「除了右手呢,他身體其他地方有沒有哪兒非常嚴重的地方?」
「唔,身體很多機能都受到影響了,內臟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撞擊,現在情況還在觀察,不過沒有生命威脅……」
左芯慢條斯理的走到辦公桌處,拿出重鑫祺的檢查報告,杏眸清冷的厲害,微微擰了擰眉,雖然沒有什麼危險。
但是治癒還需要漫長的過程……
所以,對於水慕而言也是一個體力活了!
……
「嗯,我知道了……」
水慕覺得自己的額頭漲疼得厲害,抿了抿自己面前杯子裡的溫水,喉嚨澀的厲害,有了水的滋潤才稍微好了一些。
心底一片荒涼的厲害,一抹歉意在心頭滑過,
曾經重鑫祺告訴自己自己失憶的主要原因是車禍,自己一直極其厭惡車禍,如今那個作為自己哥哥一般存在的人,卻因為手術躺在了病床上,水慕也真的是醉了。
……
「慕慕,你現在狀態很不好,需不需要我聯繫重墨……」
左芯看著自己面前的女人臉色蒼白的厲害,將手中重鑫祺的檢查報告放在了桌子上,伸出小手輕輕的拍了拍女人的肩膀,關切的問道。
「不用,不要告訴他,我只是一下子沒有能承受得住,因為他太要強了……」
水慕眸色暗淡的驚人,許久之後唇色抿起,柔聲的說道:「我先去看看他,左芯,有事直接聯繫我就好……暫時不要告訴他右手神經受損……喪失機能了!」
「好……」
善意的謊言!
左芯點了點頭,神色凝重,看著面前的女人戰慄的厲害,十足是讓人心疼的厲害,重墨的處境也算是騎虎難下吧。
畢竟如果不是重鑫祺,水慕也不會平白無故和他分別了整整三年。
更重要的事情是,水慕現在進退兩難……
看樣子,也不是對於重鑫祺毫無感情的,只不過感情的成分是不是愛情就不得而知了!
……
水慕離開了左芯的辦公室,直接走向了重鑫祺的病房,深呼吸一口氣,因為男人在重症監護室,所以自己必須換上無菌服才可以進去。
水慕杏眸之中飽含著熱淚,尤其是看到病床上的男人,強忍住眼角的淚水,但是淚水還是源源不斷的從眼角溢出。
他靜靜的躺在哪兒,毫無聲息,那種感覺很詭異,詭異到自己以為週遭的空氣一點一滴凝結成冰。
「鑫祺,沒事了,過去了……」
水慕靜靜的坐在男人的病床前,伸出小手握住男人的大手,神色滿是關切和凝重,不敢碰他身體的其他部分,因為不知道傷勢到底怎麼樣。
「慕小姐,醫生說重總晚上就會醒來,他剛剛一直在叫你的名字,叫到最後嗓子都啞了……」
愛麗絲眼眶一直是濕濕的,看到水慕雖然心底滿是不甘,但是還是把要說的話說了出來。
水慕:「……」
水慕嘴角一凝,渾身僵硬的厲害,杏眸微微一怔,一抹暗光在眸底一閃而過。
喊自己的名字喊到聲音都變得沙啞了,重鑫祺,你也真的是太拼了,你知不知道你很過分,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玩。
「嗯,去拿棉簽給我,我喂點水給他……」
水慕杏眸清冷的厲害,看到愛麗絲忍不住流淚的模樣,心頭有些不忍,低聲繼續說道:「如果太閒的話可以盯著公司的股票和業務看,不用在這兒哭,又不是天大的事情,只不過是受傷了而已……」
「是……慕小姐……」
愛麗絲開口想要反駁,但是看到水慕同樣是紅著眼眶的模樣只能是忍了,向著病房外走去,將這麼一個寧靜的環境留給水慕和重鑫祺兩個人。
……
水慕忽然有些明白,當初重鑫祺的感受了。
自己三年前也是這樣渾身插著大大小小的管子毫無聲息的躺在了病床上,是重鑫祺很認真很努力的在一旁照顧著自己。
如今三年後,角色天差地別,自己已經健康安好,但是他卻躺在了病床上毫無聲息。
一點都不符合遊戲的準則,真的是非常不合理!
心底萬千的情感交織,雖然自己對於他不是愛情,但是親近的人這般躺在病床上,那種感覺實在是非常的不好受。
「鑫祺,謝謝你照顧我,從來都不放棄治療我……」
謝謝的話語,水慕雖然說過千萬次,但是重鑫祺只是一笑置之,如今男人躺在了病床上,早就沒有了一笑置之的能力了,水慕忽然有種時間不等人的感覺。
「對不起,昨天應該陪著你演下去的,我應該陪在你的身邊,這樣你就不會跟著我和重墨去柏林,就不會酗酒了,就不會有接下來發生的一切,鑫祺,你告訴我有沒有什麼法子可以補救呢?」
最後一句話,水慕發自心底的在問,但是回應自己的就只有漫長的沉默。
水慕有種在空氣之中狠狠的甩了自己一巴掌的感覺!
「既然你不想說的話就算了,那就趕快醒來,我要陪著你一點一滴恢復健康,就像你當初陪著我一樣,撲哧,你還記得我第一次下床走路嘛?那個時候你扶著我,其實我更像是踩在雲端的感覺……」
「不過換紗布的時候真的好疼,那個時候疼的我死去活來,可是我發現我每次換藥的時候,你的表情比我的更加扭曲,更加心疼,後來我就學乖了,不想把自己表現的太痛苦了,因為我在痛苦的時候,其實你更痛苦……」
不管重鑫祺能不能聽得到,水慕都小心翼翼的握住男人的大手,一遍又一遍訴說著過往的事情,只是說到回憶的感傷點,水慕忍不住濕了眸子。
許久之後,認真的握住男人的大手,低喃道:「重鑫祺,擺脫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向我一樣從頭再來……」
雖然很多東西要從頭再來,但是別放棄,堅持就是勝利……
……
水慕雖然知道重鑫祺沒有醒,但是還是有一搭的,沒一搭的和男人聊天,一晃兒外面的天色漸變漸暗。
水慕忽然想到今天和重墨的約定,陪兩個孩子吃晚餐,一晃兒自己在男人的病房一坐就是一下午,唇色一淡,扶了扶額,覺得額頭疼得厲害,忽然覺得鼻息之間似乎有些刺鼻的氣息。
杏眸微微一閃,那種對於氣體若有若無的捕捉還是讓水慕有些欣喜,說明嗅覺正在慢慢回歸。
但是什麼時候能徹底康復不得而知……
輕輕的伸了一個懶腰,水慕看到病房門口的詹姆斯已經向著自己擺了擺手,示意自己出去,水慕眸子微微一暗,看樣子是燕銘的事情。
輕輕的把重鑫祺身上的薄被蓋好,水慕直接向著詹姆斯的方向走去。
……
「慕小姐,北美那邊公司發現了今天您和重墨在民政局領證的緋聞了,現在燕銘的股票大幅度下跌,還有很多人追問重總的下落……」
詹姆斯將目前所有的窘境挨個說了遍,水慕臉色越發的暗沉,唇色抿起,等到詹姆斯停止說話才低聲開口。
「這樣吧,幫我安排一下和燕銘股東的視頻會議,我會親自和他們解釋的,另外,就說重家有家宴,重鑫祺這段時間在參加重家家宴……」
「是,慕小姐……」
詹姆斯臉色有些凝重,看著水慕這般低沉的模樣就知道凡事沒有那麼簡單,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不過比較好奇慕小姐和重總和重墨各自的關係是什麼,看來真的是難解的謎底啊,實在是太讓人難以琢磨了。
……
詹姆斯走後,水慕很想兩個孩子,思緒了再三,還是決定給兩個小傢伙打個電話,杏眸微微一淡,撥通了海邊別墅的電話。
響了很久之後,電話那天才慢吞吞的被接通,水慕眸色一亮,下意識的呼喚道:「愛妍……」
愛妍肉嘟嘟的小身子特別喜歡接電話,每次電話響了都跑過去接電話,水慕只要一想到小傢伙笨拙的去接電話的模樣,忍不住笑開了懷,所有壓抑在心頭的陰霾已然散開。
「是我……」
電話那頭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水慕臉色微微一變,磁性的嗓音一如
往昔,尤其是想到早上男人的冷冽,水慕忍不住杏眸微微蹙起。
「愛妍和小牧吃飯了嘛,我今天晚上還有事,趕不回去了,麻煩你照顧一下他們……」
麻煩這兩個字再度說出了口,水慕幾乎是可以感受到電話那頭的低氣壓,唇色抿起,心底惴惴不安的厲害。
「重墨,我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鑫祺他……」
他受傷情況比較嚴重,所以離不開人……
「你還有事嘛?沒有事我掛了……」
水慕:「……」
解釋的話語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已經被電話那頭的男人打斷,如此薄涼的話語還是讓水慕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幾乎已經可以感受到電話那頭男人的抗拒和敵意了,事實上,今天兩個人才正式的領了證。
果然,結了婚的男人就會立馬變了臉色……
水慕心頭添堵的厲害,委屈的話到了唇邊但是卻倔強的不肯說出口,所有想要找一個男人依靠的心已然被拒絕了。
自己其實真的很想把兩個小傢伙抱在懷裡……
身側還站著一個他!
……
「沒事了,那就麻煩你照顧她們了,我忙完之後就回去看他們……謝謝!」
夫妻之間說謝謝,水慕也真的是醉了,掛斷了電話,才發現自己杏眸已經濕潤的厲害,心底鈍痛的厲害,因為男人的變臉和薄涼忍不住有些生悶氣。
心底有些委屈,水慕無力的依靠著身後的牆壁,餘光看向自己的右手手腕,已經明顯再度紅腫了一圈了。
……
重墨掛斷電話之後的姿勢一直停留了許久,黑眸一直緊緊凝視著自己面前的電話機,唇色抿緊。
重愛妍肉嘟嘟的小身子抱著男人的大腿,百般嫌棄的說道:「粑粑,是媽媽不想理你了嘛,媽媽都不回家陪我和格格吃飯啦,媽媽是不是不愛粑粑,粑粑你就是太凶了,才沒有女孩子喜歡的,我要是媽媽也不喜歡粑粑……」
重墨:「……」
重墨聽著小傢伙沒心沒肺的吐槽忍不住嘴角上揚,看著小傢伙費力的扒著自己褲管的模樣,忍不住俯下身子輕柔的把小傢伙抱在懷裡。
「重愛妍,我是你爸,你難道不應該支持我多一些嘛,白養你三年,小白眼狼……」
「哎呀,人家不是小白眼狼,人家是天使……媽媽說我是天使呢,說格格也是天使,我們都是天使給她的禮物。」
小傢伙陷入無盡的自我滿足之中,重墨嘴角抽搐了幾分,唇色上揚,伸出大手捏了捏小傢伙的臉蛋,低喃道。
「對啊,你們是天使,都是上天送給我的寶貝……」
「粑粑,你是不是因為媽媽傷心啦,不要傷心,愛妍會在媽媽面前替粑粑說好多好聽的話,讓媽媽跟吃糖了一樣喜歡粑粑的,到時候我們一家四口就可以拍全家福啦……」
重愛妍雖然小,但是也看出了重墨明顯興致不高的模樣,尤其是剛剛結束了電話之後一直是悶悶不樂,一個人盯著電話發呆,樣子真的是好可憐呢。
「嗯……到時候爸爸一定緊緊抱著媽媽,讓媽媽一直在我們身邊……」
重墨陷入無盡的哀傷之中,明顯是受傷和沉思,重愛妍還是第一看到這個樣子的重墨,忍不住伸出小手撫平男人的眉宇。
「粑粑,媽媽喜歡帥哥,你老是皺眉不帥了,媽媽就不喜歡你啦……」
重墨:「……」
不喜歡,她敢!
搶也得搶回來……
「妹妹,其實爸爸真正擔心的是不是媽媽不喜歡他了,是現在的媽媽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他,笨……」
重牧看著漫畫書,看著身邊父女倆矯情的模樣,直接一語道破真諦,聽得重墨忍不住頭皮發麻的厲害。
果然,養了一個兒子太犀利也不是一件好事,凡事看得是太透了,讓自己一點神秘感都沒有了……
「好了,帶你們上樓睡覺,一覺醒來,慕慕就回來了,記得兩個人一個人抱一隻腿,不許她再走了……」
重墨任性的像是一個孩子,重點是自己現在毫無可以依靠的,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自己的兩個寶貝了。
「棒耶,我就喜歡抱大腿……」
重愛妍鼓著掌,開心的合不攏嘴,百分之百贊同重墨的所有言行和舉措。
……
重牧:「……」
爸爸真的是太幼稚了,難道不知道留得住人,但是留不住心嘛,重點還是要攻克媽媽柔軟的內心的。
「爸,那你做什麼啊?」
重牧強忍住自己吐槽的心,直接把問題丟給了重墨,看著男人無比精緻腹黑的模樣,心頭暗暗敲打著警鐘。
重墨對上小傢伙澄清的眸子,優的抱著重愛妍直接坐在了重牧的身側,瀲灩的薄唇輕啟,一字一句,認真的低喃道。
「關門……」
重牧:「……」
幼稚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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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自己真的是嫌棄爸爸……
……
重鑫祺是在晚上10點醒了,水慕眸色一喜,對上男人混沌的藍眸,低喃道:「鑫祺,感覺怎麼樣?」
「慕慕……」
「慕慕……」
「我在,我在……」
重鑫祺昏迷期間,慕慕這兩個字水慕聽了無數遍,如今男人意識回歸的情況下再度呼喚出聲,水慕感覺到眸子濕潤的厲害,伸出小手用力的握住男人的大手。
「醒了就好,重鑫祺,下次不許你這樣了,你嚇死我了……太過分了……」
重鑫祺:「……」
重鑫祺看著女人在自己面前梨花落雨的模樣,忍不住嘴角漾開一抹淺淡的弧度,蒼白的唇角抿起,渾身疼得難以動彈,但是女人的存在就是自己的良藥。
良藥苦口,但是自己現在一點都感覺不到疼痛,感受著她的呼吸,感受著她的存在,對於自己而言就是莫大的恩賜。
對於自己而言,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對不起……」
「撲哧,傻瓜……」
水慕看著男人掙扎著要和自己道歉的模樣,忍不住失笑出聲,想要扶著男人坐起來,但是男人渾身上下幾乎都是纏著繃帶和紗布的,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哪兒可以碰。
「三年前的事情,對不起……」
水慕:「……」
水慕原本想要幫男人的唇角再度用棉花簽沾濕一下唇角的,但是卻因為男人的這句話愣在了原地,僵硬的厲害。
自己迫切的想讓自己不去思考三年前的事情,為什麼他現在又要老話重提呢?
唇色抿起,一抹暗光在眸底一閃而過,動作一凝,但是考慮到男人現在的身體情況,水慕深呼吸一口氣,繼續拿著棉簽沾濕男人的唇角,低喃道。
「鑫祺,你剛剛出了車禍,現在要做的事情是好好休息,不要考慮其他的事情,對不起這三個字,你之前說了,我沒有接受,那麼麻煩你,身體完全康復之後再好好的跟我說一句對不起……」
婉轉,雖然看似沒有回絕,但是實際上已經是拒絕了。
重鑫祺和這個女人在一起三年,又怎麼會不知道女人的習性呢!
唇色抿去,顫抖的想要伸出大手觸及女人柔嫩的臉頰,但是實在是重的厲害,根本抬不起手。
似乎連五指移動起來都變得異常困難!
重鑫祺放棄了手上的動作,嘴角擠出一絲笑意,強忍住身上的疼痛,低喃道:「好……」
欠你的都會一點一滴全數補上,只希望我的一句對不起,能換得到你的一句沒有關係……
慕慕,再度擁有你,會不會像是夢想一樣,就只是泡影!
不敢想!
重鑫祺微微合上眼眸,回味著自己昨天看到她在重墨懷裡笑靨如花的模樣,像是一個孩子,曾幾何時,自己也能給她這般安全感呢。
對不起……
……
水慕以為重鑫祺只是累了,趕忙叫來醫生替男人做了詳細的檢查。
身上不同程度的劃傷,另外胸前肋骨斷了三根,右手神經受損,還有不同程度的骨折。
水慕看著驗傷報告上的檢查結果唇色抿起,臉色蒼白的厲害,很難想像重鑫祺是如何忍受這種痛苦的。
不過堅強的男人,往往是給了女人殷實的依靠。
……
入夜,重鑫祺喝了藥之後沉沉的進入睡眠之中,水慕給了愛麗絲一個神色示意,隨即向著門口走去。
走出門口的時候,詹姆斯主動上前將手中的最新燕銘資料遞給了水慕。
「慕小姐,這個是燕銘最新的股票指數……」
「好,走吧,找個安靜的地方,我和燕銘的股東開視頻會議,沒有到的股東,拿出我的私人資產爸他手上的股份買下來,燕銘是不需要一個連股東會議都不參加的股東的……」
「是!慕小姐,幹得漂亮……」
詹姆斯一直在想水慕不能服眾,沒想到直接高價有錢就是任性收購股東手中的股票,簡直就是大製作啊。
「別嘴貧,另外,幫我做個事情,幫我以重墨的名義買下燕銘的股票……」
「慕小姐,您現在和重墨先生的緋聞炒的漫天都是,您這麼做會不會算是間接承認緋聞了呢?這樣會不會更影響燕銘的股票發展?」
水慕聽著詹姆斯的困惑,嘴角上揚,這個問題,自己自有打算。
「放心,理由是什麼,你很快就知道了……」
「好……」
……
水慕和詹姆斯找到一個僻靜的環境下開設視頻會議的時候,電腦那頭的燕銘大大小小的股東顯然是等待了許久的模樣。
水慕唇色一淡,大致掃視了一圈,看來該來的都來了,不該來的,自己也打算讓他永遠都不來了。
「大家好,很抱歉耽誤大家的時間來開設一個短暫的視頻會議,
唔,我是水慕,想必在座的很多人都認識我,但是我還是想要再自我介紹一下,我的一個身份是燕銘的公關部部長,另外一個身份則是重鑫祺的妻子……」
水慕把自己的兩個身份咬的格外清晰明朗,看著視頻中男人們明顯不屑的眸色,水慕嘴角的笑意微微凝結成冰。
甩臉色,還真的是體力活,看樣子,很精神嘛!
「慕小姐,聽說你和重總的弟弟重墨關係非常不一班,你和重總的夫妻關係還能不能走到頭啊……」
水慕:「……」
第一個提出質疑的人已經出來了,水慕示意身側的詹姆斯把男人的名字記下來,等到時候重鑫祺康復之後慢慢收拾。
「唔,謝謝邦德先生,原本我就打算切入這個話題的,沒想到你那麼著急……」
「首先呢,在解釋我和他們倆關係之前,我先說下大家應該關注的內容是什麼,我手持燕銘的股票,我腦海之中第一件事情應該是升值我的股票,對於那些老闆的緋聞吶,凡是對我股票升值沒有影響的我都不用關心……」
「但是很不巧,我和重墨的緋聞讓大家手中的股票貶值了,所以大家憂心忡忡我也是理解的,畢竟影響你們的權益了……」
水慕看著視頻那邊男人們一個個嫌棄鄙夷的模樣,知道自己說到他們的心坎了。
嘴角上揚,深呼吸一口氣接著說道。
「既然是我讓大家的股票貶值了,我自然會想辦法讓大家的股票升值,其實我和重墨今天的緋聞都只是商界的一個手腕而已,今天重先生會購入燕銘的股票,相信在大盤的操作之下,大家手中的股票會在三個工作日內升值……」
升值這兩個字,水慕一如既往咬的格外的重!
清麗的眸子看向自己面前的屏幕,面色篤定和凝重,看著所有坐在會議室內的燕銘股東面面相覷,不知道該不該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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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拉普蘭達,poneym月票!嗷嗷嗷,重墨鬧小彆扭了,我喜歡重渣渣那種小媳婦的樣子,很可愛有木有,開始讓水慕知道他的存在感了,咳咳,嫌棄他們倆,嗷嗷嗷,恢復記憶,恢復……恢復……我是親媽,嗷嗷嗷,看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