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愛人 文 / 小飛寧兒
「是啊,我當初怎麼就不明白呢?」冰心玉喃喃低語——
「說什麼呢?」何忠對於冰心玉的晃神已經見怪不怪了。
「沒什麼!」
晚餐並沒有什麼開心或不開心,冰心玉很久沒吃到正宗的家鄉口味菜了,一個勁的和美食奮鬥,徹底無視何忠的存在。
「冰心老師,你這麼多年都是如此拒絕追求你的男性嗎?」何忠不容拒絕的熱情,冰心玉坐在他的不知道名字的烏龜車裡,準備假寐,聽到何忠的問話,有點不在狀態。
「你說我嗎?」
「嗯哼!?」
「我說沒人追求過我,會不會覺得我魅力不足?」冰心玉淡淡地笑著,「我只能說,我不知道。」
「是嗎?像你這種年紀還單身一人的應該很少見了吧,你是怎麼剩下的?」
「我?我也不知道,不知不覺就到了這個年齡了。」
「那你為什麼還把我送的玫瑰扔垃圾桶裡?」
「你知道袁姐怎麼指著鼻子罵我的嗎?冰心玉,你是腦子秀逗了吧,你以為你還是二十五歲剩下的金子啊,你現在是二十八歲,剩下的渣滓了,知道嗎?想想,我這種渣滓要怎麼接受那麼鮮艷的紅玫瑰?」
何忠耐人尋味地看了又看冰心玉,不再出聲,車內呈現出一種尷尬的氛圍,幸好冰心玉的住處到了。
冰心玉住在培訓機構的對面,一個有著封閉式管理的小區,原本是某衛校的教師集資自建房,冰心玉開始只準備租住的,可房東出租的時候說,他的工作調動,收租不方便,要冰心玉一次性付一年的房租,而且他準備把房子給賣了,所以讓冰心玉考慮清楚。冰心玉覺得房東是個實誠人,所以就隨意的問了他打算賣的價格,房東說了個數字,冰心玉當即就表示,要麼您就還稍微便宜點賣給我得了,於是買賣就那麼順利地達成了。冰心玉把過戶的房產證拿在手裡的時候,還有點如在夢中的感覺,隨即開始逐一地感謝那些讓她工作過的舞蹈培訓機構和老闆們,因為他們的包吃包住,還發一年四季的培訓服裝,讓她居然省出了一套小公寓。
「我真想知道那個讓你愛著的是個什麼樣的人。」何忠把冰心玉送到公寓門口,停下車,並沒有下車,只是看著冰心玉解下安全帶,打開車門,走下車。
冰心玉愣了會神,沒有說話,只是沖何忠笑了笑。何忠打開車門,走下車,靠近冰心玉,仔細琢磨著她,
「冰心玉,你真的不記得我嗎?」
「我應該認識你嗎?」說把玫瑰花丟垃圾桶裡都沒有這句話來得傷人,我這麼一個帥哥擺在她面前,居然一點印象都沒有,我就那麼沒有存在感嗎?何況還是解救她於窘迫困境的人呢?
一個星期前的下午三點鐘左右,何忠受母親威脅到公園裡去見一位手拿紅玫瑰的女性,具體叫什麼名字,現在已經想不起來了。那個相親的對象沒見著,卻看見身穿休閒服的冰心玉在銀杉樹下舞動身姿,周圍已經圍了幾個休閒的人。何忠就那麼癡癡地看著舞動著的冰心玉,她是那麼的柔美和憂鬱,舞姿有種難以言語的悲涼。一舞結束,越聚越多的人突然響起熱烈的掌聲,把剛剛停下動作的冰心玉嚇得一屁股跌坐到地上,然後慌亂地想要站起,卻越慌越亂,一下子居然爬不起來。何忠實在無法繼續無視,猛然就奔到冰心玉面前把她扶起。冰心玉頭也不台地道了聲謝謝就逃離開來,這讓何忠起了好奇心,跟在冰心玉身後,居然發現冰心玉是老錢的夫人的同事,於是就拜託老錢牽線相親,卻怎麼也沒想到,不管是心裡還是眼裡,冰心玉都看不見他這個人。
「一個星期前的下午三點,公園裡,你在幹嗎?想想?」何忠告訴自己只是不甘心而已。
「哦,是你啊,那天謝謝你啊!」冰心玉已經沒有當天的囧困和尷尬,似乎一切都那麼坦然面對。
「不客氣!」何忠盯著冰心玉看了許久也沒看到冰心玉內心有任何的情緒波動,有種難言的落寞,心裡已經知道這個女人除了她自己內心深處的那個人外,恐怕是看不見也裝不下其他人了。何忠無法指責誰,只恨自己出現的時機不對,好不容易出現一個自己有興趣的女人,卻發現這個女人不管自己如何努力也無法成為自己的。何忠無法抑制盛怒,也無法宣洩的不滿,憤然走向車子,關上車門,看了一眼冰心玉,車子決然離去。
冰心玉做了個再見的手勢,看著情緒變化著的何忠駕車離開,有點莫名其妙。
我連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都不知道,怎麼會知道愛著的那個是什麼樣的人呢?
冰心玉在十八歲以前都沒機會和同齡人討論誰會愛上誰,第一次放開喉嚨議論,是在一次c市的老鄉聚餐時。冰心玉不記得那個請吃飯的老鄉姓什名誰了,只知道那個老鄉快畢業了,說是要把c市人的團結友愛傳統傳承下去,並且發揚光大,組織了永州市僅有的三所大學,就是財經,師範,還有醫學院,所有的c市學生聚餐和娛樂,並且在餐會上把c市同鄉會會長的職權移交給胡宇成,把財務移交給一個叫許雲的靚妹,當天所有參加聚會的老鄉都每人捐獻一百元人民幣作為會費。冰心玉是第一次參加如此大型的老鄉聚會,三十多個人,她除了認識胡宇成和茹茹外,其他人連面都沒見過。一臉的幼稚癡呆像,看著胡宇成接過會旗,聽著他的演講,冰心玉只覺得胡宇成真是太帥了,太厲害了,以至於胡宇成走下講台的時候,冰心玉猛地就跳到了胡宇成身邊,把他抱了個滿懷,並且還傻呵呵地笑著說,胡宇成,你真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