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不期然而然 文 / 不鳴啼

    「這話說的真夠失禮的啊。聖誕節可是有很多促銷產，在網上購物有的店家還會打折。要是手辦也能打折，我一定會把耶穌當做親爹一樣供起來。不過現實中也有在打折吧，聖誕節。」

    「是是。」

    一邊隨聲附和，君景一邊思水一秋話中的打折到底有什麼意思。他不知道對方是不是真的沒有放在心上。他從心底覺得，如果水一秋只是單純的僱主和生就再好不過了，這樣的話自己就可以更加信賴她的這份體貼。如果水一秋對他沒有別想法的話，他們之間應該可以建立起類似兄妹或者是父女的良好關係，因為他並討厭這個任性而且又黏人的水一秋。

    「小景要不要跟我一起吃飯，我是指那種兩個人去外面吃。畢竟我難得出來一次。」

    「也好。」

    君景笑也不笑地回答，表情是那種要是剛認識他的人一定不由自主道歉的臭臉。常因為思考時的沉默嚴肅而被誤認為在生氣的君景，其實沒有那麼龜毛。就想現在，已經習慣從另一個角去看他的水一秋，就非常清楚他現在非常詫異，就算是來醫院也一樣宅在病房裡的水一秋的邀約讓他很驚訝。

    「你想吃什麼？」

    水一秋皺起眉頭考慮片刻。

    「我還是比較喜歡熟食料理，壽司之外的東西。」

    提到壽司，君景就想起有一次曲程硬塞給他的壽司料理，因為對生魚片抱有不好心態的君景，將此作為禮物帶去給水一秋吃。跟立刻伸手拿起來吃的水一秋剛好相反的君景，則是觀察她之後的反應。然而在她吃下一個後，表情有些扭曲。看著她的手指在飯盒上流連多時候，才像下定決心似地抓起來第二個塞進嘴裡，然後隨便嚼了幾下就吞下去。還邊灌著啤酒說「好吃」的水一秋，難得在君景面前說了謊。等一盒壽司被吃光後，君景問他是不是不喜歡生魚片時，她才像惡作劇後被抓到的小孩一樣面色尷尬。

    「我也比較喜歡熟食。」

    聽到水一秋表情認真的說「壽司之外的東西」的君景噗嗤一聲笑出來，水一秋給了他一個白眼。

    「小景你有時候真的好壞心眼。」

    「對於孩做父母的要保持微笑教育不是嗎？」

    「相當我爹地，你至少在老二十歲才行。」

    「走吧！」

    君景說著從床上走下來準備關上窗，卻感覺到後背一陣寒意。病房間的縫隙，在黑暗中漂浮著無數的白點。今天中午君景就覺得天氣特別冷，果然開始下雪了。君景手扶著窗欄把連靠近玻璃窗。

    「小景！」

    直到被水一秋叫，君景才發現自己已經看雪看得入迷。

    「啊……對不起，我有點失神了。」

    對於自己要說要走又拖拖拉拉的男人沒有任何不耐煩的表情，水一秋只在嘴角微笑著說：「我總覺得小景你好喜歡雪。」

    一定是自己在她面前發生過幾次類似的情形，他才會這麼說吧！

    「只是想起來一位朋友……」

    劃破兩人之間對話的是一陣匆促的腳步聲……

    聽到吵雜腳步聲音的君景和水一秋面面相覷，腳步聲越來越接近，最後發出巨響打開了君景病房的門。像火箭頭般衝進來的是一個穿著警服的男人，看樣貌應該已經有四十八高齡的他身材卻為瘦小，看不出有什麼威嚴。但卻亮出警員證的他，讓君景心裡燃起不顧不安的感覺。

    「你是……君景對吧，我有話要對你說。」

    好像是很沖忙地趕過來的樣，對方每說一句話就喘一口打起。他邊伸手拭去額上的汗水邊走到兩人面前。

    「那邊的請你先離開。有關醫院丟失屍體一案，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君景。」

    隨著警察的話，水一秋的表情越來越不悅。明明要跟君景談話的君景卻對著水一秋說話。

    「警察也不能沒有憑據就抓人吧，小景他是因為生病才會住院的。跟什麼屍體沒有關係，你最好搞清楚這一點，雖然他是住在這裡沒錯。」

    警察深呼吸了一下，傷腦筋似地搖搖頭。

    「從驗屍報告裡，發現了和君景匹配的dna，而且屍體有明顯的被性侵的跡象。」

    「性侵跡象！你說小景去侵犯屍體！你在開玩笑是嗎？竟然有性侵跡像你就去查精啊，應該有留在裡面吧！你別告訴我查出來精做出對比dna和小景一樣！」

    被水一秋凌厲的眼神逼視，警察搖搖頭，「沒有留下精，但在屍體手心裡發現了君景的頭髮是無法泯滅的事實。」

    「楊素！」

    聽到水一秋如審問般嚴厲的口吻叫著自己名字，躲在門外的楊素就像被蛇盯上的青蛙一般畏縮起來。

    「原諒我一秋，我解釋過給他們聽了，但是他們非要來審問。」

    「行了，你先出去，大概也就幾個問題就能結束了。」

    看著還想說什麼的水一秋，君景像安慰似地把手放在她的頭上蹂躪了一番。

    水一秋轉過來看著君景的臉輕咬住上唇然後低下頭，臨出去前還不忘記瞪那個警察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