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劍動天地 50 忽現鬼影 文 / 我非平凡
黑龍峰塌陷的底部灰暗,地面上又是多枯枝敗葉,洛天上等人走起路來便即放慢了腳步,一來為了走的穩當些,二來好瞧清楚週遭情況。()幾人走了許多時候,四野卻沒多大變化,大狐兒跟在洛天上身後,沉聲道:「看來這地方就這個樣子了,再沒什麼稀奇的了。」
洛天上道:「這地方似乎大的出奇,不全部探過就不能下結論。」
大狐兒道:「洛公子說的極是,我聽你的。」
塌陷之地光線太暗,身邊無參照物,無法辨清方向,幾人便在洛天上的帶領下憑著感覺前行,沒走多時整個塌陷的底部黯淡下來,洛天上看看天色道:「該找個地方歇腳了。」
白曉曉道:「這地方不見日月,到處又都是一個樣子,能有什麼好的落腳地,不如乘現在還能看清地面我們再行一程,待天色完全黑下來我們就地休息吧!」
洛天上點了點頭,暗想:女孩子家就是心細,想的也周全,我倒是想事情過於簡單了,日後可得改一改這毛病。
須臾,天色完全黑了下來,腳下的地面已看不清楚,整個塌陷之地幽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眼睛起不了多少作用,就是睜開靈目也看不清週遭狀況,洛天上停下腳步道:「天太黑了,我們就在這裡歇息,天明在探查吧!」
當下幾人原地休息,洛天上便到周圍弄了些枯枝升了一堆篝火,火光一起卻只映照了幾丈方圓,待洛天上坐定大狐兒遞上了水袋食物,洛天上接過簡單吃了,說道:「今晚我來守夜,大家大可安心休息。」
白曉曉望著洛天上道:「這裡夜晚必定漫長,你一人怎麼撐得住,不如大家輪流來。」
「這樣最好,」大狐兒附和著道:「要不今夜我和洛公子輪流著守夜吧!」
白曉曉心想:此處我、洛公子、大狐兒修為較高,李青和冉冉修為底,就讓她們今夜休息好了。隨說道:「兩人輪流守夜太累了,我看洛公子值第一班,大狐兒第二班,我最後一班,這樣大家都能休息好。」
李青和王冉冉感激的看向白曉曉,李青道:「你們三人輪流守夜,我和冉冉什麼也不做,這怎麼行,不如我們倆也加入吧。」
白曉曉道:「人多了反而不好,輪流太過頻繁,弄得都睡不好,你們兩個還是好好休息一夜吧!」
洛天上道:「那就這樣定了。」
李青和王冉冉對望一眼都是點了點頭,各自看了眼地面都是皺起眉頭,她們可沒有洛天上盤腿而眠的本事,自是習慣了躺著睡覺,可是地面太髒,女兒家本就愛乾淨,此時要是就這麼躺下覺得十分不舒服,想弄些枯枝敗葉墊在下面,但一想到枯枝敗葉早已**,而且嗅味難聞,也就打消了這念頭,兀自想了一想,兩人來了主意,彼此背靠背,這樣有了支點也睡得舒服一些。
大狐兒卻沒她二人嬌氣,這一次深入早已弄得灰頭土臉,此時那顧忌的乾不乾淨,她只將頭髮盤起,又將裙衣的一角撕下裹住了盤起的頭髮,便即仰身躺倒地上睡了。
白曉曉見三人躺下,回頭對洛天上道:「洛公子辛苦了。」
洛天上微笑道:「白姑娘可別再對我客氣了,這樣反而讓我覺得過意不去。」
白曉曉笑了一笑,道:「那我就當你是自己人了。」
洛天上道:「本該如此。」
白曉曉心中一動,點頭道:「我先歇息了,你多注意點。」隨後白曉曉盤腿坐定,閉目而憩,她修行之時常以這種方式靜歇,久而久之也就有了盤坐而眠的本事。
洛天上添加了柴火,但見枯枝不足以支撐到天明,等幾人完全睡去,他才悄悄起身在周圍又弄了許多枯枝,感覺枯枝足以支撐到天明這才坐定歇息。
此時四野靜悄,幾個女子睡熟的呼吸聲可清晰聽聞,火光徐徐,映照在各人的半張面龐上,風姿迥異,洛天上左右瞧了一瞧,歎道:不知道她們最終會花落誰家呢?心中好笑,自己怎麼想起這無聊之事來,搖了搖頭,將烈焰刀插在旁側以防萬一,隨閉上眼目散開神識,兀自開始煉化體內的紅氣團,這是他長久以來一直在堅持的事情,不能煉化紅氣團他的心就不能安穩下來。
呼呼……靜夜中刮起了風,風帶陰氣,但被煞氣『滋養』多時,對此感覺有些麻木,此時到覺這風也涼爽,原本有的悶熱之感稍減,洛天上緩緩睜開眼睛,為篝火添加了枯枝,掃一眼四野,忽覺眼目中有無數影子在飛動,不由驚了一跳,睜開靈目卻什麼也沒看到,喃喃自語:是幻覺,幻覺。
長噓口氣,回過頭但見大狐兒靜靜的瞧著他,目光沒有之前的那種懾人奪魄的力量,而是多了幾分寧靜,幾分清澈,洛天上登時愣住,大狐兒卻是嘴角一挑淡淡一笑,兀自坐起身來道:「洛公子歇息吧,我來守夜了。」
洛天上回過神,說道:「還早呢,你在睡會,要是我困了再喚你。」
大狐兒搖了搖頭道:「心中有事,怎麼能睡的著?」說著深深望了一眼洛天上。
洛天上一陣不自在,想問她心中有什麼事,但怕問了自己又無法幫助,反而讓大狐兒傷心,對大狐兒有著謹慎,不敢和她走的太近,當下也沒言語。
大狐兒苦笑了笑,目光望向黑夜,輕聲道:「人類的感情真的很複雜,有時候明明喜歡人家卻裝在心裡讓自己難受,這就有了許多暗戀者,而我們妖呢?說沒感情那是假的,我們也想得到真愛,可是我們以我們的方式苦苦尋覓,換來的只是人類對我們的謾罵。」
洛天上聽的是雲裡霧裡的,心中卻想:誰都逃不過感情的桎梏啊!
大狐兒回頭瞥了一眼洛天上,繼續道:「在世人眼裡我們雖說放蕩,卻也不會輕易出賣貞潔,我們只是敢愛敢恨,不讓自己活在道德的枷鎖裡……」
洛天上腦中轟的一聲炸開了,這幾句話給他太多的震撼,後面大狐兒說了什麼他一句也沒聽進去,只想:這就是人類與眾不同之處麼?這種與眾不同可真讓人哭笑不得,腦中亂如麻,理不出一個頭緒來,快刀能斬斷亂麻卻理不清亂麻,斬斷和理清完全是兩回事。
許久許久,洛天上慢慢平靜下來,回眼就見大狐兒含情脈脈的看著自己,那目光似怨似愛,讓洛天上一陣迷惘,這些話似乎大狐兒有意說給他聽的。
大狐兒要不是狐妖所化,生而為人,也當是一個迷倒萬千男子的絕代佳人。
「人妖殊途,修成人形卻也會有隱憂,不過如果我能修成人形,我一定會記得你的,這一生也不會忘記,不管走到哪裡,我想我再不會想別人了。」大狐兒說罷展顏一笑,整個人輕鬆不少。
洛天上目瞪口呆,心中翻江倒海,用言語已無法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篝火閃閃,照在大狐兒清麗的面龐上,她看起來完全變了樣貌,變得脫俗,變得純真。要是洛天上不知道她的本源,對她還會有戒心麼?
呼呼……陰風突然加重,吹得周圍塵土飛揚,一股濃重的腐朽之味瀰漫而來,洛天上回過神轉頭望去,但見前方鬼氣森森,夜色卻不曾似之前那般黑重,就在幽暗之中無數身影飛動,怒聲咆哮,極為哀怨,讓人不寒而慄,洛天上慌得一把抓起旁側烈焰刀,猛然站起身子四下警戒,大狐兒也是拔出了長劍緊張的注視著前方。
白曉曉被驚動,睜眼一看,驚道:「發生什麼事了?」
洛天上道:「似乎是一些怨氣很重的鬼影。」
「鬼影?」白曉曉起身前望,心頭驚慄,遲疑道:「靈魂脫殼,當是回歸地府,怎會游離天地之中?」
洛天上沉聲道:「這裡遺落了許多兵器,鬼影應該是主人的怨氣,大家小心提防就是。」
「啊!」王冉冉朦朧中聽到鬼泣之聲,迷迷糊糊的就看到了前方萬千飛影,嚇得本能的叫了一聲,轉眼一看洛天上等人已是全神戒備,猛然清醒過來站起身嗤的一聲抽出長劍,卻是雙手抖個不停。
「哎吆……」李青本與王冉冉背靠背,王冉冉猛然起身只讓她仰身栽了一個跟頭,她翻起身來惱道:「冉冉,你起身也不打聲招呼,你想……」瞬即感覺情勢不對,凝目一望,身子巨震,驚呼道:「鬼……鬼麼?」
白曉曉厲聲道:「李青,鎮靜點。」
李青反應過來,自是拔出長劍全神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