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劍動天地 33 體味人生 文 / 我非平凡
洪小雙很希望聽到洛天上說一句:我喜歡你。這樣她也知足了,她不奢求真的和洛天上長相廝守,但至少在她意識沒有完全失控的時候,能夠讓她有充分的理由在他面前綻放,曾經有多少風流人物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她從來沒有動心過,洛天上的出現正如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多日的相處洪小雙的少女情有初開的跡象,但沒想到情竇還未真正的初開,門禁便要大開,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一下子就要徹底的綻放,對於還處在朦朧情感中的任何人來說都是突然的,何況她還未真正的體會過愛情的美妙滋味,若是為了活命讓她出賣自己的**,她寧願死,在奔出洞外的的那一剎那,心中只想:若是有來生,我情願孤獨一生,不讓臭男人佔便宜。
洛天上大驚失色,這一幕來的太過突然,他還在思考要怎麼解決這事情左右犯難就被洪小雙推了開來,未及反應過來,洪小雙已經到了洞前的懸崖邊,回過頭含著傷心的眼淚看了他最後一眼,而後閉上了眼睛絕望的後仰身子跌向了深淵。
「小雙,不要……」洛天上聲竭力嘶的喊叫著飛身撲向了洪小雙,同時勾動了五行之土施展畫地為牢,怎奈洪小雙身子懸空,畫地為牢沒起作用,他撲了一個空。
爬向懸崖邊,洪小雙展開身子如同一枚落葉飄飄而下,瞬間消失在了濃濃的霧氣中,洛天上仰天悲嘯,恨欲狂,在這一瞬間他完全明白了洪小雙的心思,可是為時已晚,他攥緊拳頭狠砸地面,拳頭血流如注他也不去理會,男兒淚悄然滴落,落在地上,融進土裡,化成無息的悲土,他看著深不見地的深淵,恨恨不已,暗道:「為什麼我就不能爽快的答應她呢?為什麼我要瞻前顧後呢?老天為什麼要這樣,我才出世就要面對這種痛苦的事情,為什麼不讓她來的晚一些呢?啊……」
騰騰的濃霧翻騰著,吞沒了柔和的月光,深淵的下方幽暗而寂靜,風聲呼嘯似乎在為洛天上而悲痛。
洛天上涕淚長流,只想隨著洪小雙跳將下去,可是他只是本元之境的修士,做不到卸空飛行,唯有元嬰覺醒抵達靈元之境才能脫離地面的束縛,做到卸空飛行,本元之前的修士都只能做短距離飛行,就如同輕功,完全的卸空那是不可能的,除非懂得卸劍術,但洛天上沒有修習過這種秘術。
他心中還抱有一線希望,急急忙忙的離開洞穴過了夾縫到得外面的山林中砍了許多籐條,動用五行之木,將籐條續接,待一切就緒後身體一陣虛脫,溝動五行之木,運轉元力續接籐條耗神耗力,他坐在原地調息一陣,神力恢復的七七八八的時候,便扛著籐條回到了洞穴中,他將籐條一端繫在一顆大石頭上,而後將籐條扔向懸崖,到懸崖邊抓住籐蔓向深淵滑落。
穿過濃濃的霧氣,感受到深淵下又潮濕又陰冷,他的心也冰冷了下去,下行一段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道撲鼻而來,格外詭異,漸漸的濃濃的霧氣將月光遮擋,完全陷入了幽暗,洛天上只好睜開靈目,一邊下行一邊注意著四周巖壁,好希望出現一棵大樹,將洪小雙托住,可是越往下滑,心中越失望,這深淵好幾百丈深,洪小雙又是命元之境的修士,無法卸空飛行,這樣落下當是九死一生,更何況她還是抱著必死之心,更不會有求生的**,即便有希望活下來也許她也會放棄。
洛天上心中像被什麼堵住了一般,好不容易到了深淵地,卻是越發的擔心不安起來,暗想: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小雙,你為什麼這麼傻呢?
深淵一片黑暗,霧氣又十分濃重,睜開靈目也看的不十分清晰,周圍草木繁茂,更有花兒隱在其中,幽幽的香氣似乎就是草木中的花兒散發出來的,淵底很長很寬,一眼無法看到盡頭,洛天上只好一寸一寸的尋找。
不多時在一處茂密的草木間撿到一塊白色的衣衫,是洪小雙身上留下的,可是不見洪小雙的影子,而且草木也沒有催折的,都是完好無損,洛天上心想:自然草木完好,那麼小雙一定活著了。心中抱有希望,將這塊衣衫緊緊攥在手裡,口裡輕喚:「小雙,小雙……」
天明時分淵間亮敞起來,綠樹搖曳,百花吐蕊,蝴蝶兒翩翩起舞好不歡快,洛天上看到此景卻是苦笑連連,他已將淵間大片的地方尋找過了沒有發現蛛絲馬跡,他很是失落,也有幾分喜悅,沒有見到洪小雙那麼說明她不一定死去了,可能還活著,想到這裡洛天上強打精神,再次開始在淵間尋找。
一連八天八夜,洛天上仔仔細細的尋找過淵間每一寸土地,卻只發現了那一塊碎裂的衣衫,到此時完全失去了希望,他拿起那塊碎裂的衣衫呆呆的瞧著,腦海中浮現出了洪小雙跳下懸崖時傷心欲絕的神情,他的心開始痛,一直以來他不知道心中那種奇怪的感覺是什麼,直到洪小雙離開,他忽然發現自己好像失去了什麼東西,心中無比的壓抑,無比的難受,一瞬間他明白那種感覺就是情,一種出於萌芽狀態的男女之情。
「小雙……」洛天上仰頭向天悲笑,大聲吼叫道:「老天,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哈哈……哈哈……」他心智有些失常,一跤坐倒,仰身躺在了草叢中。
八天八夜的尋找沒有合一眼,他一直忍受著煎熬,此時整個人已經精疲力竭,躺在花草叢中,看著朦朧的藍天,腦海又浮現出了洪小雙的影子,一顰一笑都是那麼的真切,那麼的讓他留戀,那個夜晚讓他記憶猶新讓他痛苦不堪。
「我好難受,你能抱抱我嗎?」
「月,月大哥,你喜歡我嗎?」
「月懸空,我恨你。」
……
洪小雙的話語就像一把把利劍刺痛著他,尤其是洪小雙落向深淵的一剎那,絕望而憂傷的眼神,更讓他悲慟,洛天上閉上眼睛,暗想:我還未告訴你我的真實姓名,小雙你怎麼能這樣捨我而去?淚水悄然滑落臉頰,這一刻他真的想大哭一場,哭盡心中的悲與傷。
洛天上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很想一睡不起,這樣將會忘記一切憂愁煩惱。
這一次出世七情來的太過猛烈,先是憶起了爹娘,讓他埋下了思念的心傷,而後看到了洪小雙跳向懸崖,讓他又埋下了悔恨的心傷,他想:老天爺為什麼要讓我如此痛苦,為什麼不讓我快樂一點?
一瞬間就想到了酒,他想麻痺自己,摸出腰間的葫蘆,酒水尚滿,來黑龍山脈他不曾飲過葫蘆中的酒,此時扒開蓋子,咕咚咚狂飲,一葫蘆酒水瞬間喝個乾淨,很快思想就有些模糊了,他呆笑著睜著明油油的眼睛看著天空,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暗道:要是酒能解愁我願喝盡天下酒。
不知過了多久,他睡著了,也許是哭累了,也許是酒勁起了作用,睡著後他做了一美好的夢,夢中見到了父母,身邊陪著洪小雙,那一刻是溫馨的、甜蜜的,家人團聚又收穫了愛情,能有什麼比這更愜意的呢?但夢終究是夢,現實中沒有完美的夢。
「小雙,小雙……」睡夢中洛天上驚醒了過來,猛的睜開眼睛,眼前一片漆黑,周圍什麼都看不到,只聽到微風吹動著花草樹木輕輕作響,以至於有那麼一瞬間他以為自己成了瞎子,他想:為什麼我成了瞎子,而不是成為一個白癡呢?瞎子有思想依舊會痛苦,若是白癡至少忘記了眼前的悲,心中也會好受些吧!
他坐起身子盤起腿,望著黑夜多時,想到於其麻痺不如好好想想,路總要走下去,不可能因為傷心而迷失了自己從此一蹶不振,我還有父母在等待。
「紅塵中歷練,紅塵中成長,天地之數出自紅塵,又歸於紅塵,看不盡世間七情,感受不了人世六欲,就悟不懂天地玄術。」紅塵老人的話迴響在洛天上的耳畔,此時他靜下心來開始仔細體味離別時紅塵的一番教導。
若說那個時候他沒有體會到什麼,那麼眼下的他就完全不同了,這一刻他漸漸明白,紅塵的話是多麼的有道理,但又多麼的讓人無奈。
洛天上靜靜坐在黑夜中,不斷的思索,不斷的體悟。看盡了七情,感受了六欲,心中空空,那麼一切皆以忘懷,回憶過去空空,現在亦空空,那麼未來不也會空空,一切空空,心中只有了正邪,步入了大道,主宰了天地又有什麼意義?還不如做一個平凡人,去感受人世間的七情六慾,去享受,樂在其中才逍遙。
一陣輕風吹來,感覺到絲絲涼意,洛天上長長的吹了口氣,慢慢的他想明白了一切,心裡似乎好受了那麼一點點,但這一點點已經足夠了,自言自語道:我的存在為我自己也為別人,不應該讓我的悲傷玷污了這個純潔的世界,爹娘也說過:『要對得起自己,對得起這片天地』。
悲傷了痛苦了,該面對的還要面對,人生沒有邁不過去的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