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劍動天地 01 從零開始 文 / 我非平凡
在九洲東方的萬千山系中,紫雲山獨領群山之峰,每當日出的時候人們常常能夠在遠處看到紫雲山顛上繚繞的氤氳紫氣,甚至有時候可以看到龍鳳之姿,因此這裡被譽為了九洲大陸的兩大仙靈地之一,在西方有與之並列的神都山。
紫雲山和神都山之中都有修行的道場,凌駕於九洲眾門派之上,但兩大山系雖說知曉坐落何方,可是山中的道場外界人士從來沒有幾人真真看見過,有人說兩大山系的道場隱在眾山之中,也有人說兩大山系與天界相連,真真的道場當應在天界,但往往這樣的猜測只會給兩大山系賦予神秘的色彩,是以千萬年來這兩座山被凡夫俗子神幻化,成了眾多有志青年夢寐以求的地方。
「不在陌生中輝煌,那就在陌生中平庸。」這是每一個進入紫雲山求道者都要說的話。
綿延的大山如同一條巨龍,橫貫南北,一眼望去山中四季分明,初入,春花吐芬芳,嫩枝抽新芽;抬眼,夏風輕揚,綠樹搖曳蔭遮地;駐足,秋高氣爽,飛葉飄飄滿山金;攀頂,白雪皚皚,銀裝素裹終年冬。
而今九洲眾多地方還處在寒冬之極,然而走進紫雲山四季變換眼前景,彷彿隨著前進季節也在突變,冬轉春只是眨眼,瞬即跳躍到夏,晃眼又是秋,冬也就隨著來了,你都來不及看到春的影子,已經到了四季末,這才使你明白,紫雲山真的是一個神奇的地方。
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懷中抱著一個沉睡的孩童出現在紫雲山的腳下,老人駐足望了眼高聳入雲的紫雲山,暗自嘀咕道:「我在這山中呆了多少年呢?」他微微皺眉想了想,又及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記不得了,記不得了啊!」
老人垂目看了眼懷中的孩童,對他說道:「你爹娘被鎮壓雪魔山,我也是沒辦法救出他們,只能帶你來這裡,希望你日後修行有成,救你爹娘脫離苦海。」
孩童兀自沉睡,卻什麼都沒聽進去。
老人又及抬起頭看向紫雲山,說道:「這次出山該做的都做了,那就回洞天吧!」
呼……老人身形一晃,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紫雲山的腳下。
老人道號紅塵,世人多稱他為紅塵老人,他正是神筆道人筆下,凡塵修道界中龍鳳榜之龍榜排名第一的洛神的師傅,而他懷中的孩子乃是洛神的獨子,名為洛天上。
……
洛天上醒來的時候看到了一個簡陋的草屋,草屋中一張尺餘高的桌子,桌子上有茶壺茶杯,旁側幾個小矮凳,而後就只剩下他身下的床,洛天上茫然的看著這一切,心裡自問:這是哪裡?我怎麼會在這裡?
他翻起身看向窗外,日頭正濃,陽光射進窗戶屋裡暖氣騰騰,隨覺有些口渴,本能的嚥了口唾沫後便下了床,兀自想去找水,卻感覺眼前的一切十分陌生,暗自回憶腦中空空,什麼也想不起來,好像他完全的忘記了一切,但卻記得一點瑣碎,隱隱想起白茫茫的雪山中,他騎著一隻小鹿在雪地裡玩耍,開心的笑著,而後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好像是個少婦,但他努力回憶怎麼也想不起來那個少婦的面貌,洛天上甩了甩腦袋,可是依舊沒有絲絲印象,他呆呆的看了好一會射進窗戶的太陽光,才撓了撓頭不知所以然的走向門外。
剛到門口看到門前一棵老松,枝條遒勁,根須虯龍般爆裂出了地面,那松下一個籐椅,旁側一個石桌,桌上一把芭蕉扇,在前面則是三片兩片綠地,地中種著許多他不認識的各種蔬菜,中間的綠地中更是搭滿了支架,支架上綠籐盤繞,掛滿了小葫蘆,就在綠地中紅塵手裡提著一個瓷壺在澆水,洛天上歪過腦袋一雙明油油的大眼睛只一瞬不瞬的瞧向那個瓷壺滿是希冀之色。
紅塵從菜地的這一頭澆水到那一頭,而後從那一頭又到這一頭,來來回回始終不曾見他往瓷壺中添水,可是看似小小的瓷壺卻怎麼也流不盡壺中水。
洛天上撓著散亂的頭髮,好奇的走出來蹲到綠地的地畔上看著紅塵手中的瓷壺,左瞧瞧右瞧瞧,怎麼也摸不著門道,而紅塵卻也不曾抬頭,繼續澆他的水,對一旁的洛天上似乎就當空氣一般。
洛天上仰頭瞥了一眼紅塵,想了想沒有紅塵的記憶,卻也不再去想,只跳進了菜園,而後跟上了紅塵的腳步,一雙眼睛盯著瓷壺,一來回,兩來回,一老一少就這樣在菜園走動,到最後紅塵老人直了直腰,看了眼洛天上道:「好玩麼?」
洛天上點點頭好奇的問道:「這小壺壺是什麼寶貝?」
「水壺一個,」紅塵揉著腰身,道:「剩下的這幾片菜園你來澆吧,來,拿好水壺。」說著紅塵就將瓷壺遞給了洛天上。
洛天上明油油的大眼眨了眨將瓷壺接在手中,紅塵笑著轉身走向地畔,洛天上回頭瞧一眼紅塵就將瓷壺翻過來調過去的看,瓷壺很普通甚至有些粗糙,洛天上皺著眉頭不明所以,直接打開了瓷壺的蓋子,但見瓷壺中水只侵到了口上,還是滿滿一壺,心中不由大驚,忍不住就將瓷壺翻轉,嘩啦啦,瓷壺中的水蜂擁而出,如大河決堤,洛天上還未反應過來就被水浪吞沒,紅塵未走到地頭耳聽轟隆之聲,歪過身子『啊吆』的叫一聲,急忙抬手一揮只見噴湧而出的水流倒轉,瞬間回到了瓷壺中,隨後紅塵『噗』的吹口氣,一陣輕風吹過,瓷壺的蓋子飛起恰恰封住了口,洛天上落湯雞般坐在菜園中,眨巴著明油油的眼睛如做夢一般,菜園依舊如初,就是剛才決堤的水流也沒了,驚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紅塵站在地頭看著他一揮手一道柔和的光芒落向洛天上,眨眼功夫洛天上的衣服已經干了,紅塵道:「莫要好奇,也莫要搗亂,日後慢慢給你講來。」
未等洛天上發問紅塵一轉身人已趟到了松下的籐椅上閉上了眼目,洛天上都未看清紅塵是怎麼過去的,他站起身摸把臉上的水珠,晃晃腦袋,眨眨眼,暗想:怎麼我一醒來就遇到這樣的奇怪事呢?拿起地上的瓷壺一臉的疑惑,猛然間一個哆嗦,尋思:難道我死了麼,這老爺爺是個鬼怪?
紅塵瞇縫著眼見洛天上原地呆立一臉惶恐,好笑的搖了搖頭,遠遠的道:「不要胡思亂想,這裡是陰陽洞天,老道兒的修行洞府。」
洛天上抬起頭掃一眼四周,寂靜無聲,低聲問道:「這麼大的洞天,就老爺爺你一個人住麼?」
「就我一個,」紅塵道:「老道兒道號紅塵,日後你可喚作紅塵爺爺。」
「紅塵爺爺。」洛天上輕輕的叫了一聲。
紅塵微微點頭道:「澆完菜地爺爺做吃的給你。」
洛天上點頭,轉過身開始澆菜地。
紅塵拿起芭蕉扇有一搭沒一搭的扇動著,一雙深邃的眸子瞧著移動的洛天上露出慈愛之色,心中卻是有些傷感,暗道:你太小太師傅封了你的部分記憶是為你好。
紅塵封了洛天上的部分記憶為的是不因他之前經歷的太多事情影響他在此地修行,更怕他傷心,產生報仇的念頭,影響他的心性。修行重於心,最初的修心對他日後為人處世有著決定性的作用,紅塵不想他帶著某種目的而去修行,所以才被迫封了洛天上的部分記憶,讓他從零開始。
傍晚時分,洛天上澆完水跳上地畔提著瓷壺走到老松下見紅塵芭蕉扇放在胸口睡著了,他輕手輕腳將瓷壺放到石桌上沒有打擾紅塵休息,而是轉身看向遠方。
但見紫氣騰騰雲霧繚繞,遠遠看著那雲層似乎就纏繞在山巒之上,偶爾看到仙鶴齊飛,鳳凰閃現,自由自在,傳來陣陣悅耳之聲,近前萬木綠葉婆娑,更有艷花吐蕊,蜂蝶翻飛,斑斕色彩交相映輝,處處一片祥和之氣。
洛天上看著看著就出神了,心中想到: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我又是來自哪裡呢?為什麼我對這裡的一切都沒有印象呢?我叫洛天上,可為什麼我只記住了名字?太多太多的疑問,太多太多的不解,小小的腦袋卻是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