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九三 怪異道士 文 / 北方獨狼

    破開第一道棋陣之後，洞中立即光滑灼灼，分外明亮，原來這棋陣之內的石壁兩壁兩側鑲嵌許多大小不一的月光石。韓風左顧右看，眼中現出驚奇之意。

    「有什麼好看的，快走！」

    謝雲婷破開棋陣之後，末做絲毫停留，對著韓風催促一句，便急步上前，不出十步，光華再現，現出第二道棋陣禁制，黑白子之上有幾個大字「四象地靈陣」。

    謝雲婷曲指連彈，十數點靈力打在棋陣之上，立即熟練地破開禁制。

    謝韓二人，快速通過。

    又向前行走了不過十五步，光華一閃，現出第三道棋陣攔住去路。這次謝雲婷沒有上前，而是回過頭來看向韓風，「韓師弟該你了！」

    說罷便退身於韓風之後。

    韓風早已注目棋局，令他感到吃驚的是，這棋陣已然領教過。棋局之上橫著幾個大字「四圍天網陣」，這陣法正是對弈之時謝雲婷使出的棋陣。

    怪不得她要強行拉自己過來。韓風心中頓悟，心情卻大好，他幾步上前，學著謝雲婷的樣子，曲指連點，點點靈力化為棋子落入棋局之中。

    片刻間四圍天網陣被破，毫無懸念。禁制消解，謝韓二人再往裡看，不禁各現驚容。

    此時的韓謝二人正身處在一個巨大的石門之前，門分左右映現出一副金字對聯，左書：天地一琴雨做弦閃電為指震雷音；右書：陰陽雙棋夜為局流星做子落飛虹。

    字體形飛意動，筆劃剛中帶軟，飄逸如風，力道如劍，看上去絕非一般。

    「天地一琴雨做弦閃電為指震雷音；陰陽雙棋夜為局流星做子落飛虹。字，極佳，聯，絕妙！」

    此刻的韓風竟一時被這副對聯吸引住，情不自禁地讀上一遍之後，拍手讚歎起來。

    一旁的謝雲婷頓時感覺到一陣牙酸，白了對方一眼，接著是一巴掌拍在後背之上。

    「我說韓師弟，此時可由不得你在此犯酸。你還要不要進去看看？」

    「噢！」

    韓風臉上一紅，急收雙目，大步向前，同謝雲婷並肩來到石門之前。

    「吱——」

    韓風、雲婷一左一右小心翼翼推開沉重的石門，兩人幾乎同時邁足，步入其中。

    四眼望去，竟都是眼前豁然一亮。

    石門之後是一座異常寬大的石廳。這石廳四下長短足有二十丈，高約三丈餘，四壁光潔，頂部鑲鑲嵌著數百顆晶亮的星光石。這些會發光的星石大小如同棋子一般，排列有序，有明有暗，如同一面巨大的棋陣之形，垂射下淡然交錯的星光，置身其中心神俱寂，讓人頓生身處世外天宇之感。

    良久之後，韓風方才回過神來。他向四周環望，卻發現這石廳之中空空如野，除了頭頂這些婉如星辰一般的星光石之外，再無他物。

    韓風心中大感失望，再看謝雲婷，仍怔怔出神，似是沉醉於這石廳的星光之中。

    「謝師姐，此處哪有什麼寶物？看來我們是竹籃打水，白忙一場了。」

    韓風捅了一下還在仰望星光的謝雲婷，略帶不滿的說道。

    「這個嘛，我又沒有進來過，怎麼曉得。不過你不覺得裡很美麼？帶你來這麼美的地方，你還不知足？」

    謝雲婷回過頭來，臉上笑意盈盈，現出一副蠻不講理的姿態，嬌聲回道。

    「美？」韓風抹了一下鼻子，臉上現出一抹苦色的笑意。在韓風眼中美確實沒什麼實際作用，如果僅僅是因為美的話，他絕對不會跟著下來。他寧可多看一些煉丹的經典也不願意大半夜來這裡欣賞這種怪異離奇的美。

    「既然已經進來了，師姐可否告知一下，是如何發現的這裡？此處又是哪位祖師的洞府？」

    韓風問上一句，便在這石廳之中巡看起來，希望能有所收穫。

    「這洞府可不是我發現的，是師父他老人家告知的。」謝雲婷略一思索，覺得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便直言告知。

    「既然是宗主告知，那想必早就有人先於我們進於此地，其中的寶物自然也被取走了。」

    謝雲婷是藥宗宗主的親傳弟子在紫雲山上無人不知，聽她這麼一說韓風立刻明白了這裡為何空徒四壁，一物皆無。

    「嗯，也許吧。師父沒有說過這裡有什麼，只說讓我練習棋道，試著破開棋陣禁制。不瞞你說，為了破天前兩道棋陣禁制我已經花了半年的時間。我想祖師的洞府應該有些寶物，誰知道都被師父取走了。唉，真倒霉！也不說給我留點，哪怕只留一件也好啊！」

    「對了，謝師姐，你可曉得這洞府是哪位祖師留下的？」此刻韓風已然繞洞一周，仍是一無所獲，略感失落之際想到洞的主人，隨口問向謝雲婷。

    「當然知道。據師父說是我紫雲山萬年以前的一位祖師所留，這位祖師名號黑白子，獨修棋道，在萬年以前，以一手棋陣神通打遍天下，威震八方，那時我紫雲山無人敢惹！」謝雲婷說到此處，語音一挑，跋扈之氣油然而生。

    「噢，這棋道不是我道門的修道輔助四絕麼？我紫雲山一向主修劍道，為何到了這位祖師這裡卻反客為主，將棋道修成了主修神通，這棋道真的有這麼厲害麼？不會只是虛傳吧。」

    韓風臉上露出質疑之色，反聲回道。

    「這你就不懂了吧。劍道固然厲害，但棋道變幻莫測更為高深，聽師父說，修煉棋道需要天資極佳、心智超群的天縱之才，否則縱然苦修千百年也無寸功。據說這位棋祖就是因為當時沒找到合適的傳承之人，才讓一身的棋道神通失傳於世。唉，真是可惜了！」

    說到此處，謝雲婷眼中現出一抹少有的惋惜之意，輕輕搖頭歎息起來。

    「呵呵，謝師姐，看來你我二人都缺少一點機緣。既然一無所獲，不如早些離開。」

    韓風一邊說著，一邊向門口踱步而去。

    「咳！」

    韓風的手剛碰到那兩扇石門，突然間背後傳出一聲乾咳，那聲音絕非謝雲婷發出，而似是一個老者的聲音，這一聲把韓風嚇了一跳。

    莫非這裡還有他人！

    韓風旋身急轉，就是一怔，一絲驚駭與怪異的神情浮現臉上。

    與石門口正對面的光潔石壁之上，竟是浮現出了一個白袍道士的身影，此人手托黑白雙子，背後背著一隻碩大的正方棋盤，恍恍惚惚，如夢如幻。

    「你是何人？」此刻的謝雲婷也已然回頭，發現白袍道士之後，大吃一驚，不禁高喝出聲。

    對方沉默不語，朦朧有臉上滿是思索之意。這讓韓風和謝雲婷一時之間似是有些糊塗，面對這亦真亦幻的道士，不知是真實的存在，還是身處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