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二百五十二章 噩耗 文 / 蒼蠅尾巴
第二天一早，謝神策帶著王解花與老太傅一起，去了楊山溝.訪問:щщщ。臨近中午的時候，一行人到達目的地。
此次來到楊山溝炮兵營，謝神策眼前一亮，所見所聞都耳目一新。
不光是有完備的公共設施，而且各區規劃很合理。無論是目前使用還是將來擴建，都不會有任何的問題——這就應該是三蹦子的能力了。生活區與實驗室嚴格分開，專門的試驗場地、集訓區等等，井井有條。
除了家族侍衛，在謝神策的授意與老太傅的默許之下，三蹦子最大限度的支配了謝傢俬軍的力量，調來了近二十名鐵衛擔任守衛官，這幾乎是潛伏在老太傅身邊鐵衛數量的三分之二了。
謝家鐵衛一共就那麼些人，在陽州城幾乎佔到了一半。
而最讓謝神策滿意的是，進出都要搜身，無論是誰。當然，謝神策王解花與老太傅三人是除外的。
老太傅對謝神策的一些規劃很是新奇。就算是軍營也不會有這麼嚴格的劃分，就算是軍糧重地也沒有到處貼上「禁止隨地大小便」、「嚴禁火燭」等標語，也不會有帶著紅袖章手持短棒的人在警惕的走來走去。
經過謝神策的解釋，稍一參觀，老太傅便明瞭這些標語和巡邏侍衛的作用——保持衛生消除安全隱患。整個營地乾淨整潔，進入其中便讓人十分的清爽。
不久，有鐵衛帶來了劉歸田。
謝神策看著劉歸田身後的大漢，那大漢手中提著幾顆漆黑的圓球。每顆都有人頭大小。
「又有新成果了？」謝神策饒有興趣的問道。
劉歸田也是一臉興奮，大聲說道：「是的，報大人，您所說的那種能扔出去之後在爆炸的東西，已經試驗成功了。您看是否現在就去檢驗？」
謝神策看了一眼老太傅，老太傅點了點頭。
來到試驗場，劉歸田使人將遠處擺上了一般秦軍使用的制式大盾，每塊盾牌後面還有一套秦軍制式甲冑，如此團團圍起了五層，只在中間留出了一塊大概一張桌子大小的空地。
比劃了一下距離，劉歸田讓一名鐵衛拿起了一顆炸彈。
「大人，這種新式炸彈裡面混合了帶銹的鐵塊和鉛塊，爆炸之後能將方圓一丈之內的人畜炸成篩子，兩丈之內也會受傷。如果是以目前實驗的成果來看，三丈之內都是有波及的。」
「嗯。」隨後謝神策指了指耳朵，說道：「聲音呢？」
「聲音很大！」
謝神策點了點頭，他算是看出來了，劉歸田從開口第一個字到現在，說話聲音都極大，恐怕耳朵已經受到了一些損傷。
謝神策示意開始。
十餘名手持巨盾的士兵圍攏過來，將謝神策老太傅與王解花保護在後面，僅僅露出了一雙眼睛觀看。
然後鐵衛拿來了幾對棉花製成的耳塞，老太傅、王解花與謝神策分別塞住耳朵，手持炸彈的那名鐵衛就就開始點火了。謝神策看見火花，然後在心裡默數。
點火之後，那鐵衛顛了顛份量，然後猛然丟了出去。
炸彈不偏不倚落在了盾牌中間的空地上。
六、七、八、九、十。
「轟！」一聲巨響，地面一顫，遠處的盾牌中間猛然爆發出一陣火光，地面上蓬起一團巨大的灰土，周圍的盾牌倒飛出去。謝神策迷住了雙眼仔細的看著全過程。
老太傅被震的身子一顫，王解花則是一下子緊緊抱住了謝神策。
等硝煙散去，約摸半刻鐘，謝神策等人來到了爆炸的地方查看。
五層大盾以及鎧甲全部被掀翻，其中如劉歸田所言，一丈之內的盾牌盔甲基本都被炸碎，三丈以內的盾牌，上面都有劃痕。
中間則是被炸出了一個直徑一尺的大坑，那坑中焦糊一片，翻開的泥土中還隱隱有白煙冒出。
老太傅撫掌大笑：「好威力！我大晉若是有此神雷，何愁天下不平？」
謝神策微微一笑。心中卻是有些不以為然。
他要搞炸藥，主要就是為了以後萬一不容於晉帝用以自保的，可壓根沒想過貢獻給國家來征服天下。
這可是作為保命底牌的。
自然，這些話不會對老太傅說，老太傅也不會主動將這個秘密抖出來。
隨後謝神策送老太傅與王解花去休息，自己來到了劉歸田的實驗室做了參觀。在瞭解了劉歸田的試驗進度之後，謝神策覺得可以展開下一步的計劃了。
自然地，有了火藥，下一步自然就是大炮了。
畢竟戰場上不能靠人用手投擲吧。大晉制式弓箭的『射』程是一百步，站在兩丈高的城牆上拋『射』，距離可達一百五十步，強勁的八牛弩是兩百步。而秦弩，普通制式弓箭的『射』程是一百二十步，同樣距離下拋『射』可達一百八十步。
這種炸彈在研發時候的假想敵就是秦軍，所以要是用手完成進攻的話，那還不如用弩炮與投石車發『射』。不然等著被『射』成篩子吧。
但是弩炮與投石車畢竟不可靠。經不起這種損傷，而且萬一發『射』失敗的話，自己一方的人，就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然而火炮的話很困難。
畢竟如今的火藥質量已經達到極限了，基本沒有再發展的空間了。想要最大程度的發揮其作用，火炮目前是最好的選擇。
那麼要解決大炮的問題，首先就是要解決冶煉。
無縫鋼管什麼的，難於登天，謝神策不至於強大到弄出機器的程度。如今的冶煉技術也不到家，手下接不提如何解決銅鐵中氣泡的問題，就是銅鐵的強度也遠遠不達標。
小高爐謝神策倒是知道的，但是他弄不出來，什麼重力除塵之類的也就是知道一個名字，具體原理是一片空白的。他倒是知道土高爐，但那是不實用的。
於是謝神策眉頭緊鎖的回到了住處。王解花很奇怪謝神策為什麼會這個樣子，於是問道：「相公，是不是有什麼地方沒弄好？」
謝神策歎了口氣，微微一笑說道：「沒事的，相公我能解決的。」
王解花不再言語，只是走到謝神策身後，雙手輕輕的按摩謝神策的太陽『穴』。
謝神策舒服的哼哼起來。
王解花嘴角微微翹起。
門外的水壺在噗噗跳。
小魚兒與小葉兒在忙著衝開水。
「哎，再燒一壺吧，我來弄爐子，你去灌水。」
「我才不要去灌水，好重的，我一個人拎不動的。」
謝神策突然一個激靈跳了起來，嚇了王解花一大跳。
「怎麼了？」
謝神策不理王解花，一個箭步衝到外面，一把抓住兩個婢女問道：「你們剛才說什麼？」
兩個小婢女嚇得不輕。
「爐、爐子。」
「不是這一句！」
「灌、灌水？」
就是這句！
謝神策覺得有一道靈光從他的腦際劃過。
灌水
呵呵。
謝神策傻呵呵的笑了。
弄得兩個小婢女更緊張了，小魚兒幾乎要哭出來。
因為謝神策抓住她們衣服的地方實在是很讓人不適應的。
是的，就是衣領。
這是夏天，楊山溝就是靠山靠水，也還是很熱的。
所以，衣服都很薄的。所以，當謝神策將她們兩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幾乎提起來的時候，她們只要低頭，就能看到自己的腰。
嗯，沒錯，真的是能看到自己的腰。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有很好地發育。
謝神策絲毫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直到王解花在他身後用力的咳嗽了兩聲，謝神策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舉動是很過分的。
連忙鬆開了手，謝神策這才發現兩個婢女已經是眼淚汪汪了。
王解花將謝神策支到一邊，然後安慰兩個小姑娘。
被趕到一邊的謝神策覺得自己很可惡，像是搶了小朋友棒棒糖的惡大叔一樣可惡。
等不及多想這些，謝神策連忙投入了房間，拿起紙筆比劃了起來。
不久，謝神策出門的時候，王解花已經安慰好了兩個小姑娘。
「有件事情需要你幫忙開口一下。」謝神策說道。
王解花點點頭。
「我們寫一封信去淮揚道，看能不能將左大匠調來。」
王解花疑惑道：「左大匠？是幫你打軍.刀的那個？也是，你的軍.刀丟在了太湖。但若是需要的話，直接讓他打一把送過來不就行了？」
謝神策咂咂嘴說道：「不是這個，狗腿好用，鍛造卻太費時間，我需要他來打造一根管子。」
「管子？」
「嗯，管子，有一頭封閉的管子，中間不能有任何縫隙。只有他能造的出來。」
王解花不解的皺了皺好看的眉頭，然後答應了。
左老頭是淮軍系統尤其是軍械監造中極為重要的一環，雖說如今已經老了，不再打鐵。但如果謝神策貿然要人的話，王鼎或是淮軍監造不一定放人，但是有王解花開口的話，幾率就會大很多。
何況，謝神策敢保證，自己的東西一定能激起那個老頭再拾鐵錘的好奇心。
然後王解花將謝神策拉到了房中，說道：「我有話要對你說。」
「什麼話？」謝神策有些莫名其妙。
「你納妾的事。」
謝神策嚇了一跳。
「我不納妾的。」
開玩笑，這種事情，不管王解花是說著玩玩試探自己還是真心的，一定不能點頭就是了。
雖然謝神策一直嚮往妻妾成群的生活。
「我說讓你納妾是認真的。」
「我說不納妾也是認真的。」
「那你侍女的事怎麼辦？」
謝神策再次嚇了一跳。
「無心之過，就是碰了一下衣服而已，不至於吧而且她們那麼小。」
王解花瞇起了雙眼。
「無心之過？無心之過能有那麼久？無心之過她們？你想到哪兒去了！」
謝神策覺得自己好像會錯了意，說錯了什麼。
「我說的是你的侍女，是綵衣！你以為是小魚兒和小葉兒啊？」
謝神策已然面無人色。完了，摟著綵衣睡了那麼久，東窗事發了。
我還什麼都沒做啊。謝神策在心裡這樣想到。
不對，她是怎麼知道的？
王解花是怎麼知道的？當然是綵衣告訴她的。
納妾這件事，最終還是被謝神策在心裡流著淚的堅決拒絕了。王解花見謝神策堅持，於是也不再勉強，只是說以後再說。
夫妻二人的氣氛就是這麼和諧歡樂。
然而有些人卻並不如此
在晉都，尚書府裡，鄭克明已然陷入了昏死。
他的手裡，緊緊攥著三封書信。人雖然昏死了，緊握著的手卻在流血，他保養極好的指甲深深的陷入到了掌心的肉裡。
鄭克明夫人哭的昏天黑地。
她不知道自己丈夫手裡的三封書信上面，記載了她三個兒子的死訊，不然她也會昏死過去。
良久，鄭克明醒來了。平靜的讓所有人出去之後，鄭克明流出了昏黃的眼淚。
「謝神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