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二百三十二章 被遺忘的盔甲 文 / 蒼蠅尾巴
既然承不承認都沒有關係,謝神策自然打死都不承認了。
不過話說回來,司馬瑜的精神看上去倒還不錯。
根據緹騎的匯報,司馬瑜從緹騎司的詔獄出來之後不久,就搬到了太學,沒有再回過大學士府,這到底是讓謝神策謝神策有些吃驚的。
畢竟高門世族的面子擺在那裡的。身為司馬家族的一家之主,長期住在外面,於個人於家族,都是一件很沒有面子的事情。
就算是司馬瑜自己不在乎面子,司馬家族的其他人,也還是要的。就謝神策所知,在這兩個月的時間,司馬家族的人,就有三四次明裡暗裡的要司馬瑜回大學士府居住,而且斷絕與小酒館的來往。這幾批人中,有司馬瑜的族叔,有同族兄弟,有後生晚輩,司馬弼的三個兒子也是每次必到。但是這些請求,通通被司馬瑜拒絕了。
理由很簡單,他要寫書。
是的,司馬瑜要寫書。
他要寫春秋兩百年來的將相評。
謝神策除此聽道這個消息的時候,被嚇了一跳。
但是細細想來,陸卷在南宋在整理典籍,準備做三不朽的「立言」了,大晉被視作是教化上唯一能與南宋比肩的國家,自然是不能落後的。老太傅已然致仕,那麼不輸宋人的這個擔子,自然就落在了司馬瑜的肩上。一個人自然是不能做到的,所以全太學的教授講習以及太學生,在沒事的時候都會主動幫忙,其中又以錢伯安最為熱情。
理由是說得過去的,但是明白人都清楚,司馬瑜久不回家,其實還是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三個侄子之間的鬥爭。
謝神策一念至此,不禁歎了口氣。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司馬家如今這個樣子,不是一天兩天能造成的。
司馬弼得負主要責任。是因為他的不管不顧,導致大兒子與小兒子的心理有些畸形。也是由於偏愛,導致了兄弟之間隔閡頗深,以至於兄弟鬩於牆的醜事,最終上演。
司馬瑜也有責任的。身為監護人,沒能將兩個侄子教育成才,是他的失職。而謝神策更以為,出現了這樣的事情,司馬瑜不是想怎麼去悔改,而是一味逃避,以其他的事情來麻痺自己,這樣的不作為,不是擔當,是懦夫。
雖然這樣對謝神策比較有利。
之後兩人避開這個話題,談論了一些比較有趣的事情。比如淮揚道與河南道婚禮風俗的不同啊,宋人飲酒好披髮赤足啊,鮮卑人各個姓氏種族相悖的俗語啊等等。
隨後兩人說到了燕國的魚池子。
對與燕國的魚池子,司馬瑜還是很有獨到見解的。
魚池子中除了大統領慕容端是以捕魚人命名,其餘首領都是以各種魚類命名。比如捕魚人以下的白鯊,白鯊之下的藍鰭、白鯨與金槍,最底層的還有鯽魚、鯰魚、秋刀等等。謝神策上次活捉的中年魚池子,根據司馬瑜推斷,應該是擔任執行的金槍一級的巨頭。
既然說到了魚池子,就不能不說慕容端。謝神策將從烏山那裡聽來的一些傳聞跟司馬瑜說了,司馬瑜聽後捧腹大笑。
謝神策有些不解,哪裡出錯了麼?
司馬瑜笑過之後說道:「誰說慕容端是彪形大漢般的有著巴掌大護胸毛的女人了?!」
謝神策好奇道:「那是什麼樣子的?」
「很漂亮。」
很漂亮,這是司馬瑜對那位女間諜頭子的第一句評價。
「也很危險,比魏燎要陰險毒辣百倍。」
謝神策挑了挑眉毛。
只見過一面的魏燎就已經讓謝神策覺得深不可測了,那比魏燎還陰險百倍的慕容端會是怎樣的恐怖,謝神策已經可以想像了。
「我在十幾年前出使北燕的時候,偶然見過慕容端一面。」
謝神策屏息凝神仔細聽。
「說起來你們兩個其實也是頗為相似的那時候她大約還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就已經開始接手魚池子了,人人都說她是一個極為聰明伶俐的人,就連燕皇都對這個幼妹極為寵愛信任,說她一定能將魚池子帶領到一個新高度。」
司馬瑜停下了筷子,喝了口酒,然後彷彿陷入了回憶之中。
謝神策等著眼睛等待後話。
司馬瑜一連喝了三杯酒,還是沒有說話,眼神迷離。謝神策懷疑他是不是忘了自己還要講故事。
「舅舅!舅舅!」謝神策出聲提醒道。
「啊?哦哦!一時失神,鳳之見諒」
司馬瑜回過神來說道:「那天是我大晉與北燕談判結束的日子,我想在臨行前看一看久負盛名的雨荷海,就在那裡,我見到了慕容端。很美麗,很美麗,她站在雨荷海長提上的時候,就彷彿是融入了煙柳畫橋之中一樣嗯,我看她就是一幅畫。」
「然而這樣美好的畫卻很快被撕碎了。我親眼見到她在數息時間殺了五個人。五個鮮卑貴種,手段極其殘忍,皆是斷人手足,開腸破肚」
說道這兒,司馬瑜應該是對當時的記憶還很清晰深刻,所以看著桌上的肉類,有些難受的皺了皺眉頭。
「外界傳說她是一個高大強壯還有護胸毛的女人,應該是她故意抹黑自己的了,可能是覺得這樣的形象更能讓人害怕吧。」
謝神策遲疑道:「那她與慕容城」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司馬瑜有些不悅。
「據說燕皇都對這個妹妹有覬覦之心,而且燕後與她咳咳。」或許是覺得在小輩面前聊這種話題很是不合適,所以司馬瑜就咳了兩下,掩飾了過去。
謝神策一時間內心巨震。
乖乖人家這特務頭子當的拉拉?
之後兩人又說了一些話,飯後兩人各奔東西
這天晚上,在晉都的黃晶樓裡,迎來了幾名客人。
看衣服樣式,是外商,而且是大商。
外商最是大方,雖然要求苛刻,但是該出錢的時候卻是不會縮手縮腳的。於是齊媽媽親自迎接,看在兩片金葉子熱場的面子上,叫出了黃晶樓最富盛名的春夏秋冬四美姬來宴客。
一擲千金不光是中原商人的特權,胡商在這方面也是從來不願意服輸的。本就是為了樂趣而來,有好的表演,當然就會有好的打賞。四美姬為了能討客人歡心,也是賣力表演,絲竹、歌曲、舞蹈、柔術,都淋漓盡致,對於客人們的刁難也是極力迎合,就是一些禁忌話題,也是有問必答。
於是最終果然賓主盡歡,四名胡商留下了一千兩銀子,乘興而來,乘興而歸。出門前還嚷嚷著要再來,之後四人的馬車消失在街道上。
不久之後,一家客棧裡,一名男子對著一名女子說這些什麼,從站位說話的姿勢來看,男子對那女子極為恭敬。
若是齊媽媽在此的話,定能一眼認出,那名男子就是晚間黃晶樓尋歡的四名胡商之一。
那女子身材高挑,頗為豐盈,在如今蒸籠一般的晉都,身披紗裙,窈窕有致,曲線迷人。尤其是那胡商此時站在女子身後,只抬眼便能看見女子曲線驚人的整個後背,此時就算是肆無忌憚的打量女子,也不會被發現。然而他只是低頭抱拳,低眉順眼,甚至是只敢盯著腳尖,用胡語飛快的說著。
等那男子說完,女子轉過了身,一身青色紗裙,面上卻覆著一隻青面獠牙的面具,讓人不寒而慄。
隨著女子的轉身,如同骨頭被鋸碎的聲音從那張可怖的面具裡面發了出來。
「這麼說,根據之前得到的消息,晉人對講武堂與武舉其實並不是那麼熱心的?」
「恐怕是的。」
「那就好,繼續我們的動作,要讓這潭渾水,更渾」
「是!屬下等定然不負所托。」
「金槍的下落打探到了嗎?」
「回大人,金槍極有可能已經死了。若是沒死的話,恐怕也已經」
那胡商說不下去了,他的意思很明顯,如果金槍能活到現在的話,那麼一定就是被策反了,他所知道的秘密,說不定已經洩露了大半。
「嗯?」
「屬下該死!屬下等探得,金槍最後出現的地點可能是開封,之後便再無半點蹤跡。據屬下等推測,金槍最有可能被帶到了緹騎司。」
女子點了點頭,隨後示意男子出去,之後一個人在房間內沉思。
開封緹騎司謝神策
那女子哼了一聲,不止是喜是怒
接下來的兩天,晉都的氣氛一下子繃緊樂了。
大規模的軍隊調動,羽林騎、城防軍乃至是緹騎的出動,宵禁的再次實行,至於一些店舖的關門,藥物糧食的管制,都讓晉都的人感到了一絲窒息。
此時在一些地方,地方豪強已經開始聚集私人武裝,一些郡望世家已經將鄔堡加厚,平時的莊勇也都用開了鋒的刀劍代替了木棍。
在軍隊中,除了北方軍沒有明顯的動作之外,西北軍、淮軍、大晉西線的洛陽府兵,都開始了一系列的調動。
鮮卑人再次扣關,賀樓部起騎兵兩萬,輕裝簡行,直奔黃沙、銅爐二關。南宋使臣從襄都出發,已經度過了黃河,準備與晉國商量減少歲幣一事。秦國大將軍白良玉再次奔赴潼關,十萬秦軍磨刀霍霍
一時間,大晉彷彿風雨飄搖。
這些消息一時間不會傳到晉都,但是當他們呈上晉帝御書房書案上的時候那個時候,一定是最要命的時候。
身處風暴中央的晉帝,坐在御書房內,看著御書房內的一角,神情柔和。
都忘了你吧老夥計。
老夥計,是一套盔甲,黑金盔甲黑金戰袍,一桿黑金雙刃大鐵戟。
本來,這套甲冑的頭盔,是一頂稚冠
(ps:寫到晉帝的盔甲,寫到染血的稚冠,很激動,感覺酷酷的是的,我喜歡晉帝,很喜歡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