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百八十一章 尾銜而至 文 / 蒼蠅尾巴
接連打掉了兩撥追殺的人，謝神策的心裡並沒有多大的喜悅。
都不夠強，僥倖而已
謝神策對此有著清醒的認識。
第一撥人是二里人殺手，不過等級最高的那人，就是黑袍人，也只是丙級而已，相對於之前刺殺賀若缺的數名甲級掛牌人以及後來刺殺謝神策的血手指揮而言，這樣的陣容簡直是弱爆了。
至於青草芽兒，真正的蜂房就三個而已：青草芽兒與一男一女兩個侍衛。男的已經被殺了，女的還留著。
謝神策不會掉以輕心的原因很簡單，因為這只是頭陣啊。
二里人的前鋒越弱，就說明後面的精銳就越強。而蜂房，謝神策目前還不能肯定到底會有多少人追殺過來，所以後續還有沒有，謝神策就真不知道了。
其實最麻煩的，還是至今未露面的燕國魚池子。
謝神策是沒見到魚池子出動啦，但是他相信魚池子已經行動起來了，不然愧對天下三大特務之一的名頭。
到目前為止，天下三大特務機構，謝神策真正瞭解的還就只有緹騎司了，其他兩個，蜂房和魚池子，謝神策連直接接觸都沒有過，眼下三強匯聚，讓謝神策有些心癢癢。
其實之前在鮮卑時，他已經與秦國蜂房接觸過了，但那畢竟不算真正的交鋒，當時緹騎司的一切還是由魏燎主導的。所以那一次雖然謝神策吃了大虧，但是真正的明白人還是不會將這個敗績算在謝神策頭上的（當然晉國內部的有些人除外）。
這是自擔任緹騎司提督以來，第一次與兩大特務機構直接交手，謝神策很重視這件事。
第一炮，總得打響吧。
因為連夜出其不意的回頭反殺，謝神策與後面追殺隊伍的距離就縮短了不少，又因為來回的行動和短暫卻激烈的戰鬥，追蹤線索就變得更明顯了——所以謝神策此時帶著一天一夜沒有休息的緹騎們，在急速的穿山越嶺。
中午時分，再次奔出四十里的緹騎們停了下來，進行短暫的休整。
有人休息，有人整理兵器，有人在審問。
「芽兒姑娘，喝點水吧。」
謝神策笑瞇瞇的遞過了水袋說道。
青草芽兒頭一偏，不去理會。
謝神策笑了笑說道：「大姨媽來了還亂跑，真是不要命了你不知道大姨媽是什麼意思？好吧，我告訴你，就是月事的意思咳咳，非要讓我一個大男人說出這種話，你真是不應該啊。不過話說回來，你對自己的身體難道不清楚麼？你很想知道我是怎麼知道的吧？很簡單啊，那位背了你的倒霉鬼發現自己手上咳咳，你明白了吧？」
謝神策指了指一名在不遠處小溪邊拚命洗手的黑甲衛，然後說道：「你該謝謝人家，雖然他運氣不好，猜拳輸了，來背你這個殺人犯，但人家畢竟出力了的」
謝神策絮絮叨叨，自從休息開始就一直不停的在青草芽兒身邊聒噪，就連吃東西的時候也不停歇。
青草芽兒在聽到謝神策揭破了自己的秘密之後，並沒有表現的如何慌張或是害羞，有的只有憤怒與蔑視。
只有她自己與那名「不幸」被抽中來背自己的黑甲衛知道，自己的臀部已經被刀鞘磨出了血泡。
沒有謝神策的命令黑甲衛是不敢對她們直接動粗的，但是可以做一些隱蔽的小動作。如在之前急速趕路的時候，她與那名侍女因為之前被下了麻藥而跟不上緹騎的行軍速度，所以謝神策讓人背著她們前行。既然是背著，她們又是緹騎司的仇人，所以理所當然的，背著她們的黑甲衛便用刀鞘墊在了她們屁股下面，一路顛簸，然後就是現在這個樣子——只能微微的跪坐，不敢直接坐到地面上。
類似的小動作其實還有很多，比如專門撿有刺籐的地方走，讓她們腿上手上肩上都被劃開了啊，比如有時候又故意不小心摔一跤然後拿她們墊背啊，等等。這樣的事情，謝神策不會禁止，在表達了一下不能過分、算是默許了之後，黑甲衛更是有恃無恐。
反正她們不會說出來也不可能說出來，就算是說出來也不會有用，所以謝神策便讓黑甲衛先小小的發洩一下。
看著兩名女子即便是坐著也要對抗疼痛，謝神策嘴角扯起一絲微笑
將活人身上大塊肌肉直接削下，然後餵狗。
將活人放血，然後埋在螞蟻窩旁邊。
將活人仍在木桶裡，然後放上毒蟲毒蛇
直接殺掉都算是仁慈
這些事情，即便是眼前的兩名女子沒有直接參與，但也是幕後黑手。
想起那些因為自傢俬仇而死去的緹騎司使，謝神策覺得很堵。
是的，很堵。
他從來不欺騙自己——針對大灞城二里人的報復計劃是為了大晉官員的安危，是為了給予在大晉境內肆意殺人的殺手組織一個警告——清掃大灞城二里人的計劃，就是為了謝家的臉面，就是他要給謝神威出氣。
哪裡有那麼冠冕堂皇。
所以當緹騎落入了西秦人的圈套之後，被大量的殺害之後，謝神策心中就一直有這麼一塊地方，被死去的緹騎司使的斷肢、鮮血、冤魂所佔據。
他要報仇。
二里人要死，西秦蜂房，也要死。
眼前的兩個女人，就是蜂房的人。
謝神策一路上強忍著殺意，將兩人帶出四五十里，只在休息的時候才抽空說話，就是想要調節一下自己的心緒。
一定不能很快的殺了她們謝神策這樣對自己說道。
幾個黑甲衛已經在商量著下面的行程該哪幾個人背她們，又該換什麼樣的方法讓她們痛苦了。
謝神策視而不見，對烏山說道：「讓他們停止吃東西，再休息一刻鐘出發。」
烏山下去傳令去了，謝神策喝了一口水，然後看著那名一直怒目而視的侍女，笑了一下，說道：「不給你們吃的，就是想讓你們自己體會一下你們要是餓到快死了，會不會吃自己的肉。」
那名侍女沒有來得打了個冷戰。
她聽小姐說過，有的寧不屈又不願死去的緹騎再被捕之後，餓了六七天，最後真的是會吃從他們自己身上割下來的肉的。
小姐是不會願意死的，那麼她也就不會願意去死，那麼自己真的會吃自己的肉嗎？或者他們會讓自己吃小姐的？
侍女原本噴著怒火的雙眼，已經被深深的恐懼所填滿了。
謝神策在說完之後，便找了一顆大樹靠著，閉起了眼睛。
很快的，謝神策突然睜開了眼睛，然後說道：「出發。」
青草芽兒對此很不可思議。他居然能準時的睜開眼睛！他怎麼知道自己在他閉眼之後正好數了八百五十下？
八百五十下，加上謝神策說話與找地方靠住的時間，正好一刻鐘。
青草芽兒對謝神策沒有營養的言語攻擊也並非沒有反應的，故意的不理睬，是因為自己確實是被激怒了。她沒有什麼應對的辦法，也不敢激怒謝神策，所以只有不理睬，藉著對謝神策的種種分析轉移這種仇恨，以及身上的疼痛。
又往南方極速前進了整整一下午，在行唐縣的一條大河邊，謝神策吩咐眾人休整，
整整兩天一夜的狂奔，中間還有廝殺，即便是各方面都出色的緹騎黑甲衛，也是有些吃不消的。謝神策與賀若缺以及三名黑甲衛小隊長負責了夜間的警戒工作。
至於青草芽兒兩人，都被楊總司的麻藥送入了幸福的夢鄉。
能安安靜靜的睡去，感受不到身上的痛苦，讓謝神策十分的羨慕。但是謝神策知道，用麻藥來催人入睡，對人的身體就是一種損傷。人在睡眠的時候，機能對身體的損傷其實是有修復的，但是被麻倒了的人，是不會有這種功能的。所以眼下她們雖然很「幸福」，但是醒來過後，身體會很虛弱，傷口會惡化。尤其是那個來親戚的青草芽兒，會更加的糟糕。
在清晨的時候，謝神策等幾人與幾名黑甲衛換了班，然後睡了一個時辰。在東方魚肚白的時候，一行人再次起身，往南方是靈壽，再往南是黃壁，哪裡有一片湖，緹騎司在哪裡有一個小小的據點，可以借船直達平山，平山縣城有一支千餘人的軍隊。
若是安全的達到平山，謝神策就可以直接回頭剿滅了這幾股人，然後從容的回到晉州。
戰事還遠未結束，謝神策自然是要回到北方的。
這一天是九月十一。
下午時分，謝神策等人被追上了。
二里人的殺手。
「果然，跟預想中的一樣啊，這群雜碎總是第一個來的。」
謝神策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簡易的地圖，自言自語。
烏山與名小隊長在一旁商量著什麼，楊總司與一名黑甲衛看著此時無精打采的青草芽兒與她的侍女，賀若缺在一旁用綢布擦拭黑色的大槍與囊中的箭矢，其他黑甲衛與賀若缺一樣，在檢查自己的裝備，同時，將一些液體抹在直刀上。
那些液體，是楊總司從大山裡的動植物上簡單提取的毒素，種類繁多，很少會致命，但是一定能功能給敵人帶來麻煩。
謝神策一路逃，一路在敵人可能經過的地方布上陷阱，讓敵人心生警惕，盡可能的延緩敵人的追擊速度。但是在專業的二里人殺手面前，一切都顯得有些多餘。有些陷阱非但沒有拖住敵人，反而讓二里人的殺手辨別出了謝神策逃跑的方向。
所以在九月十一日的晌午十分，謝神策等人被二里人殺手追上來了。
人不多，只十多名，但是足夠強。
(ps:謝神策總是被追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