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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六十三章 北疆戰事起 文 / 蒼蠅尾巴

    在齊王向謝神策表示了足夠的重視之後,緊接著太子便也拿出了誠意。

    謝神策沒有拒絕,但是表現與齊王宴請的時候一樣,在宴席開始不久,便借口離席了。

    太子黨的人大為不解,不解之餘便是憤慨與無奈。

    在去年蔡案的時候,謝神策就已經站在了太子一邊,在蔡案中的種種作為,都是針對齊王黨而來的,所以齊王在蔡家被打掉之後會喪失理智一般的用計對謝神策發動了一次刺殺。

    現在齊王黨人誰都知道謝神策是太子的人。那麼謝神策是不是太子的人呢?

    不是。

    這個太子黨的人或許還有人不是很清楚,但太子自己是最清楚不過了。

    因為即便是原先的謝神策發動的蔡案也好,還是後來的緹騎司改革也好,謝神策都只是一個人在行動。

    謝神策從來沒有找過太子,要求太子幫忙。太子也沒有找過謝神策,或者說是找過謝神策,但謝神策沒有理會。自始至終就是謝神策一個人在戰鬥,而太子只是在謝神策可能需要的地方,提供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幫助而已。

    與其說是謝神策在幫太子,不如說是在某種程度上的太子默契的配合了謝神策。

    這其實是一個很簡單的事情。

    謝神策就是謝神策,也是謝家,在這場齊王與太子的爭鬥中,最終還是沒有選擇站到那一隊中去。因為謝神策與兩方、兩方與謝神策,都沒有什麼真正意義上的接觸。

    (好吧,只是這一小段就能說清楚所有的事了。但是有些人跟我一樣,就是喜歡把簡單的事情想的複雜。)

    比如現在的司馬弼。

    司馬弼早已回了滄州,在為司馬檀與謝神裴定下婚期之後,司馬弼便走了,留下了司馬檀在晉都。

    此時的司馬弼,站在河間府的城牆上,望著北方的升起的道道狼煙,心裡卻想著晉都中的一些事。他不明白謝神策為什麼會是現在這樣一個態度,雖然能大概的猜出一些太子的想法,但是對晉都如今的態勢卻不甚明瞭了。

    他為二兒子司馬檀選擇的妻子,是謝家二爺謝裳的大女兒,這個舉措或許給齊王帶來了很大的困擾吧。司馬弼嘴角扯出了一絲冷笑。

    有些事,是需要人來還的

    有傳令兵快步跑來,向司馬弼報告說道:「稟告大將軍,北燕幽州鐵騎的前鋒離我河間已不足百里!」

    傳令兵的大聲說話讓司馬弼從沉思中醒來,於是他低聲傳出了一道軍令。

    「命,河間府以南百里,堅壁清野。」

    司馬弼身邊的一名中年文士一驚,忙說道:「大將軍,河間府以北就早已堅壁清野可,憑河間兵精糧足,足以當幽州八萬鐵騎了為何還以南還要」

    不待中年文士說完,司馬弼說道:「北燕這次興兵,不僅僅是為了替段部報仇的,想來也是為了先下手搶得先機吧。」

    中年文士略一想,便舒展了眉頭說道:「大將軍好算計啊。」

    司馬弼淡淡一笑。然後大步走下了城牆。

    在六月中旬,一道從北方傳來的八百里加急軍情讓晉都陷入了混亂之中。

    北燕幽州范陽十萬鐵騎犯境,河間府陷落。

    晉帝在六月十五的大朝會上勃然大怒,將司馬弼罵了個狗血淋頭,若非司馬弼不在大殿之上,晉帝定然要手持金瓜將其擊死。

    隨後晉帝下旨,不惜一切代價守住北方,然後反擊。大晉將舉國進入戰爭狀態之中。

    河間府的陷落讓大晉北方一時之間措手不及,此後幽州鐵騎再下三城,逼近滄州

    年輕的游騎兵跨、坐在戰馬上疾馳,他的頭盔已經掉了,身上的皮甲破爛不堪且血跡斑斑,他披頭散髮,一手扯住韁繩,一手拚命抽打胯下戰馬,毫不憐惜戰馬的體力。

    戰馬速度已經達到了極限,一道灰白色的煙塵長長的拖在了一人一馬的後面,像是一條長長的尾巴,年輕游騎兵的頭髮飄在腦後,沾滿了灰塵與油污還有血跡的頭髮一縷一縷,像是辮子一樣飛起又落下。()

    本應是一副夕陽之下縱馬馳騁的場景,卻被游騎兵背後的斷了一截的羽箭生生破壞。

    死了都死了

    游騎兵雙眼空洞。

    自從馬校尉走後,他們這一隊游騎兵因為戰功累加的緣故,得以擴建,如今已經是有一營了,足足兩百人的大隊!原先的隊長已經是營長,而他也因為戰功成了一名小隊長,手下有三十人。

    二月份游騎營組建完成之後,他升任了小隊長,終於有了銀子與信心向那位姑娘提親。當他穿著一身隊長才有的連身甲、戴著插著灰色羽毛的頭盔、杵著軍、刀站在那姑娘家門口的時候,可把人家姑娘父母嚇壞了,那名早晨上門提親的書生更是嚇得面無人色。倒是人家姑娘見他來了,原本有些淚痕的臉上終於有了些笑容。

    最後的結果是大家都知道的了。他是個軍人,但是也知道禮貌,馬校尉在的時候就經常跟他們說要尊老愛幼之類的,所以他也就是在人家門前站了一下,沒有說什麼過分的話,更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姑娘的父母當場回絕了那名書生的提親,在三月中旬的時候,他就在同袍的們的嘲笑聲中穿上了大紅衣袍,成了親。

    他知道同袍們笑他將來怕老婆,其實還是怕他吃了勢利的丈人丈母娘的虧。營長在酒桌上喝大了就說過「以後有事老子扛著」的胡話,新娘子倒是一笑而過,反是弄得他很不好意思。

    之後,之後就是自己快做父親了吧其實還有大半年。營裡的老軍醫說過了,應該是一個男孩子,那就好啊,自己就算是現在死了,也能給家裡留後了,至於她如果不願意侍奉他的雙親,那也沒關係,家裡還有大嫂。只是大哥早就死在了戰場上,大嫂的擔子就更重了

    眼前出現了刀光血影,耳畔又傳來了喊殺聲,他看見了營長帶著一百多名苦戰之後存活下來的游騎兵面對敵軍八百人的前哨發起自殺式衝鋒的眼神。

    「狗日的!老子讓你先走!你娘們還大著肚子,滾回去養你老娘!快滾!」

    自己帶著十個人倒是含淚臨陣脫逃了,現在卻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營長用蠻子的血寫成的軍情還在自己身上感覺到背後鑽心的疼痛,年輕的游騎兵在猶豫是不是要將它毀了。

    只是實在不行就吞了吧。

    眼前終於出現了一道城牆,是滄州城,是滄州城!

    年輕的游騎兵激動了起來,越來越近了,他看到了城門緩緩的打開了,他看到了城門裡奔出來了一隊騎兵,那是北方軍最精銳的象牙騎兵,最前面的一騎,白袍白甲,正是象牙軍的統領羽花亭。

    年輕游騎兵想要大笑,但是他笑不出來了,他身後已經響起了陣陣的馬蹄聲,那是追上來的幽州鐵騎前哨。

    來不及了

    忽然,胯下戰馬失了前蹄,一聲哀鳴,撲倒在地,口吐白沫而死,他也突然之間發現天地倒轉,然後眼前一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在他失去意識之前,突然想到,馬校尉沒喝到自己的喜酒,自己這一隊游騎兵,也沒人能喝上馬校尉的喜酒了。

    羽花廷見那名游騎兵馬失前蹄摔倒在地,後面的幽州騎兵有幾騎下馬準備梟首取信的時候,挽弓便是一箭,將一騎連人帶馬射倒在地,隨後停下的三騎幽州騎兵也紛紛上馬,追上了前面的近兩百人,開始衝鋒。

    既然打到城下了,如果不將這一百人幹掉,那就算是取到了軍情也沒法帶走,索性先打了再說。

    羽花亭一箭奏效之後,便毫不猶豫的帶著一百名象牙騎兵開始加速衝鋒。

    雙方在互換了一波箭雨,各自損傷了十來人之後,便收弓抽刀,整個隊伍在調整隊形的時候,同時調整姿勢蓄勢,短暫的衝刺之後,兩軍便狠狠的撞到了一起。

    羽花亭作為箭頭當然承受了最大的壓力,一桿銀槍在殺透了幽州騎兵的重鎖之後已經的血跡斑斑了,槍身上也被刀斧砍出了痕跡。

    有人將那名游騎兵救起,然後將他懷中的信件遞給了羽花亭,羽花亭看也不看直接塞到了胸甲之中,然後大吼一聲帶著剩餘的數十人再度朝著幽州騎兵衝去。

    小半個時辰之後,城門再度開啟,奔出來一隊百餘人的騎兵,後面還有一隊輔兵,開始打掃戰場。

    羽花亭下了馬,正在用一名百夫長的的裡襯擦拭槍身。

    「統領大人。」

    一名身穿校尉鎧甲的軍官翻身下馬,走到了羽花亭面前。

    羽花亭點了點頭,說道:「這名游騎兵是辛嵐的人,還沒死,送回去交給辛嵐,就說是象牙軍就回來的。」

    羽花亭拿出了那塊寫有血字的布說道:「把這個交給大將軍。我要去定州。你見到大將軍的時候也一起告訴他。」

    那名校尉接過情報,遲疑了一下說道:「統領,這名游騎兵」

    說著,單手做了一個下劃的動作。

    羽花亭皺了皺眉,斥道:「愚蠢,已經活下來了,就一定要保住!讓辛嵐自己處理吧。」

    「那統領大人去定州所為何事?郭將軍那邊又沒什麼事。」

    羽花亭嗤笑了一聲,一邊繫上胸甲一邊說道:「郭費有大、麻煩了。這一百人跟我走。你回去讓大將軍做好準備,滄州、晉州與深州一線,估計有惡仗要打了。」

    那名校尉一聽之下大驚,忙道:「難道說郭將軍危矣?統領大人,若是果真如此的話,一百人也是不夠的。」

    「只是去看看,如果郭費已經死了,那我自然是不會去的。」

    校尉領命而去,羽花亭隨後帶著一百人向西奔去

    此時的緹騎司,謝神策已經連續兩天兩夜都沒回過威侯府了。

    在綵衣幫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稍得休息的時候,謝神策仰頭生了個懶腰。

    這北方打的太快了啊。

    (ps:我想要存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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