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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七十四章 夜襲段部營盤 文 / 蒼蠅尾巴

    趙其看著謝神策,想了想,道:「小侯爺,你可能不能回晉都了。」

    謝神策皺著眉頭問道:「何出此言?」

    趙其道:「大帥想讓你跟著他歷練。所以即便是此次和親失敗,小侯爺也很可能不會隨使團返回晉都。」

    謝神策想了想,問道:「我還是太學博士,怎麼可能長時間的在西北?」

    這個問題趙其也無法回答了。他曾聽到過謝衣有這樣的意思,而如今段部鮮卑又單方面破壞了和親,所以趙其覺得謝神策真的很有可能會在西北呆上一段時間了。但這也是他的猜測,算不得數,他還是未經允許便告訴了謝神策。

    謝神策知道趙其的意思,道:「你不用擔心這個,即便大伯知道了,也不會怪罪與你。不過一切還得等見到大伯再說,先去東邊的山林安歇。休整一晚,明天就走。」

    晚間,謝神策看著劈啪作響燃燒著的柴火,想著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把路思緒理了一遍。

    首先,是皇帝與鮮卑大單于合謀,打壓鮮卑內部不安分的段部,然後換取一定的好處。現在可以肯定的是,邊境應該馬上就要開戰了。一旦開戰,段部鮮卑必定就是腹背受敵的狀況了。

    讓謝神策一直念念不忘的是,究竟鮮卑大單于給了晉帝什麼好處,讓晉帝參與了這場別人家的夫妻打架。在謝神策看來,一個內部有矛盾的鮮卑,比一個有統一聲音的鮮卑,怎麼看都要更適合做鄰居。那既然這樣晉帝為什麼幫著別人家處理內務呢?何況大晉就算最終能打下段部的一些地盤,那也是雞肋。鮮卑人的草場對晉國來說沒有半點作用。就算把黃沙關的防線往前推了三百里有什麼用?難道晉人還能在上面放羊麼?

    而最讓謝神策放心不下的,還是在流塞州大灞城的二里人。

    那是一群不擇手段的瘋子,且是與謝家結下了大仇的殺手組織。這群人的存在,讓謝神策如鯁在喉,十分不舒服。

    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謝神策如今最想做的事情,就是除掉二里人。

    所以謝神策很想知道既然此次和親被破壞,那麼家裡與緹騎的配合還需要麼?

    不要說緹騎不知道和親會被破壞這樣無聊的話,謝神策甚至敢肯定,段部敢對自己使團動手,說不定背後就有緹騎的影子。

    按照謝神策如今的思維習慣,那就是:總有刁民想害朕!

    這一切,都在謝神策心裡留下了許多未知,許多謎團,只有等見到謝衣的時候才能解開。

    謝神策很快被兩個人的爭吵聲打斷了思路,看著謝神威與賀若缺就著火光在火堆旁下棋,謝神策微怔,這兩個人居然把老古的圍棋要了過來!

    好好魄力。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果然是每遇大事有靜氣。

    謝神策好奇的湊過腦袋,想看看這兩人棋藝到底是如何的出神入化,居然可以爭吵到這種地步。

    只是謝神策看著棋盤上黑白相間的落子再停擺了兩人的爭吵後,差點沒把心頭血一口噴出來:兩個臭棋簍子!居然為了悔棋差點打起來

    謝神策感歎非常之人必有非常之能非常之風。謝神威與賀若缺的棋藝之爭完全決定於棋盤之外,兩人悔棋與偷子的本事才是勝負之間最大的變數。

    在第二天,趙其指揮著三千多人開始向東撤離。

    在繞過太行山支脈的過程中,隊伍丟棄了無法治療的傷病馬匹,輕裝簡行,將預備戰馬統統派上了用場,行軍速度飛快,謝神策預計,原本需要三天的路程,現在最多兩天就可以走完,那時所攜帶的糧草也剛剛消耗完。

    途中謝神策甚至趁勢滅掉了兩支數十人的馬匪。不為別的,就因為這兩支馬匪的馬匹上掛著晉人的頭顱。

    「有很多游騎兵或者鮮卑哨騎裝扮成牧民或者馬匪,這樣的行動不會過於引人注目,而且也會方便很多。」謝神威將帶血的竹筒揭開,裡面有一張羊皮紙。

    竹筒是從死亡的馬匪身上搜出來的。

    說起來這兩支馬匪的運氣實在不怎麼好,第一支馬匪是真正的馬匪,當時正搶劫了一個小商隊,將這個商隊的人全部殺死後,正在搬運貨物,被謝神策一支兩百人的前哨碰見,不到一刻鐘便被全部殺死。這些商人以及馬匪的身份可以到西北軍有關部門進行確認,然後貼出公告,以警醒馬匪與提醒商人,這些前哨騎兵可以得到一筆賞金。

    而第二支馬匪便是貨真價實的鮮卑哨騎了。雖然跑得快,但還是被大隊西北騎兵合圍殺死。

    那只竹筒裡面的羊皮紙上簡略的記載了晉國西北軍在邊境上的動向。

    「這場戰爭就要打起來了吧。」謝神策看著走著陰沉的天空道。

    謝神威隨手將羊皮紙裝進戰馬上懸掛的搭鏈,若無其事的說道:「打吧打吧,遲早都要打的,不論是鮮卑內部要求統一還是我大晉要鞏固西北邊疆進而騰出手來對北燕用兵,不安分老實的段部都是第一個要倒霉的。按你的推測來看,這是陛下與拓拔部的合謀,而我更認為這是陛下早就想要做的了,只是欠缺一個合適的借口罷了。北燕一直是我大晉的北方大患,其危害較之於鮮卑更甚,如果北方軍的防線能再往北推進至幽州、范陽一帶,那我大晉北方便可以略微喘口氣了。」

    謝神策笑道:「幽州、范陽兩座軍鎮,可是北燕賴以守國門的重鎮,號稱二十萬鐵騎,北方軍還真不一定能吃得下。」

    賀若缺道:「如果此次拓跋部成功打壓了段部,那麼就能更進一步的整合鮮卑,到那時你們晉人或許可以聯合鮮卑人,共同給北燕製造麻煩。如果真的成功的話,你們北方軍不見得就一定吃不下幽州與范陽。」

    謝神策想了想道:「這都是空話啊,想法是好的,但我估計到時候鮮卑人與燕人聯手南下的可能還會更大。不過不管怎麼說,如果此次能夠將段部打殘,或許像你說的那樣也未必就沒有可能。」

    第二天,天放晴了,開始有陽光了,空氣變得有些暖濕。預計在今天晚上應該就能趕到銅爐關。

    就在謝神策心情稍好些的時候,前哨來報,在西面三十里處,發現了一個鮮卑人的營寨。保守估計人數在兩千上下。

    段部騎兵居然已經到了銅爐關?!

    往西走是已經預定好了的路線,只要往西,再過八十里便能到達銅爐關。然而在銅爐關以東五十里處居然有鮮卑人的騎兵紮營,謝神策心中一緊,難道黃沙關丟了?

    隊伍緊急停下,謝神策就在草地上席地而坐,與幾名將官召開了緊急會議。

    一名騎兵校尉道:「依我看來,在銅爐關以東出現鮮卑騎兵不能代表黃沙關已經陷落。根據兩天前的情報,段匹鄯只出了兩萬輕騎,沒有攜帶任何攻城器械,因此即便是在昨天趕到了黃沙關也不可能打得下來。而此處出現段部騎兵,反而恰恰是能說明黃沙關仍然在我西北手中的。」

    另一位騎兵校尉贊同道:「說不定就是圍點打援之法,少帥,末將建議,先把這一部騎兵打掉,解了燃眉之急然後趕緊回銅爐關,瞭解最新情況為上策。」

    謝神策道:「如今最大的疑問便是黃沙關到底還在不在我西北手中。吃掉這一部騎兵容易,然而最讓我擔心的是,這一帶除了這一支騎兵意外,還有沒有其他的段部騎兵。鮮卑騎兵作戰從來不會一支突進,最少都會有兩路並進相互照應。我怕打草驚蛇。」

    謝神威看著地圖道:「二弟說的在理,黃沙、銅爐兩關相距不遠,在我西北邊境也可倚為犄角,要在不驚動一關的前提下打掉另一關,難度實在是不小。而段部此次調兵又過於倉促,不說攻城器械,就連糧草估計也是帶的不多,不可能支撐多久。且再退十里,待所有哨騎回來後,再作打算。」

    謝神策也不同意輕易出擊的策略,因此大軍便後退十里,等待哨騎帶回來的最新情況。

    傍晚,四路哨騎都已經回來,其中一路哨騎應該明顯是與敵軍哨騎發生了接觸,傷亡了六十餘人。據那隊哨騎的隊長匯報,已經將敵軍的哨騎全部殲滅,沒有放走一人。而在此時,營地西邊約四十里的那一部騎兵,確實是一直孤軍,糧草已經不多,只能支撐一天時間。

    也就是說,今晚那支騎兵就會撤退!

    天賜良機。謝神策與謝神威當下拍板,確定了夜襲計劃。

    於是,就在太陽落山後不久,謝神威帶著剩餘的一千七百騎兵直接襲營,謝神策、賀若缺以及趙其則帶著一千陌刀軍北上攔截。

    除去騎兵更換的戰馬,陌刀軍士兵也都乘馬而行,速度極快。謝神策手中現在別的沒有,就是馬匹充足。戰馬數千匹,各種駑馬以及騾子數百匹,所以他可以輕鬆撥出一千多匹戰馬用於陌刀軍的行軍,而且再用兩百匹駑馬來馱運盔甲武器。

    陌刀軍覆全身甲,與一般步兵的半身甲或皮甲不同,陌刀軍的全身甲重達三十斤!陌刀手本身就是身長力大之人,再加上一柄大陌刀以及短刀,一般的戰馬,奔襲數十里根本吃不消。所以謝神策把寶貴的馬匹如此運用的時候,趙其的臉上流露出了深深的肉痛:簡直是敗家啊,你知道大帥為了你們的安全下了多少老本嗎?你當這四千匹戰馬是小數目嗎?即便是馱運盔甲的駑馬也是很值錢的好不好!

    謝神策當然不知道趙其心中的吶喊。此時正是戌時,夜黑風高,正好殺人。

    謝神威帶著一千七百騎兵悄然無息的接近了段部騎兵的營盤,然而派人查探之後,謝神威心中一緊。

    營中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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