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五十章 事在人為 文 / 蒼蠅尾巴
第五十章事在人為
發現謝神策沒有怪罪的他的意思,三蹦子瞬間覺得自己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光了。
要知道,他剛才是有把老婆本都賠進去的覺悟的!
這對於一個光棍二十五年的潑皮來講,不蒂於是將自己的人生都放棄了。
所以謝神策很欣賞他的勇氣。他並沒有從三蹦子的眼裡看到一絲僥倖。所以他現在有興趣同這個失敗的潑皮談談。
三蹦子喘息了一會,然後說道:「小人是因為醉酒倒在了東民巷的一條臭水溝裡才偶然看到的那起殺人事件然後我一路狂奔回了東交巷,到家就發現了胸口裡面有一個腰牌。」
他說著,便有京都府的差人把那塊「二里人乙」的腰牌呈給了謝神策。謝神策仔細看著所寫的文字摸索著上面的紋路對比著家中的那兩塊作對比,發現與家中的那塊乙字牌材質和文字都一樣,但是與甲字牌卻完全不同,因此謝神策可以斷定這塊腰牌就是二里人的一名乙級掛牌人的身份證明。
只是謝神策真沒想到這三蹦子得到這塊乙字牌的過程竟是這般戲劇。
不知道謝神威知道後會是什麼表情。
「小人在第二天偷偷來了京都府,面見了府尹大人,說了小人看到的,呈上了這塊腰牌,府尹大人便賞了小人一百兩銀子。後來在南城興化坊、興慶坊又發生了命案,府尹大人便又喚了小人前來,讓小人協助查案,小人聽仵作大人說那些屍體都是死後再被人補了一刀的,因此斷定很可能是同一夥人所為。」
「三起命案都是發生在三更時分,且有先後順序,小人就算了算城南兩坊到東民巷的距離,發現就算騎快馬也要兩刻鐘左右。那麼兇手必然是先殺完東民巷的十八人再到城南兩坊連續殺七人,所以對於兇手來說時間是很緊張的。那麼只需要在三處地點之間的最近道路上找人詢問,是否看到有人在這個時間段看到有人騎快馬就行了。」
「本府聽過他的話覺得有理,於是便命人沿街詢問了幾遍,果然有人看到快馬疾馳,時間上剛好吻合,於是從街坊中得知,兇手有兩人。這也與所有死者都是被長刀和大槍所殺吻合。」京都府尹楊三棗補充道。
謝神策瞇起了眼。
「而同樣的,也可以用這種方法找到兇手回去的路。因為是夜間發生的,又要用到馬匹,所以只消將東、南兩城的在這條路線上的巡夜坊丁找來一問,便能知道是在哪座坊的那條街在那個時候有人用馬。」
「而在最後,在北城的向陽坊和南城的一家酒肆發現了符合這些條件的線索,而在最後,小人便認為是威侯府有人參與了這件案子。」
「為什麼認定是威侯府?如果我沒說錯,向陽坊侯府所在的那條街二三更來去的人都是不少的。」謝神策問道。
「因為威侯府中出去的人不到三更,回來的時候正好三更將盡。最重要的是,無論出來還是回去,威侯府都只有一個人,而城南的那個也是如此。小人根據城南那家酒肆的掌櫃瞭解到那人是住在不遠處的一家客棧,而客棧掌櫃則是通過城南牙人介紹做的那筆買賣,小人找到那個牙人,最後又知道了是威侯府上的三叔使喚的,因此,城南的人與威侯府有關!那麼最後就可以推測,就是威侯府的人動的手。而侯府之中,能出手殺人的就只有世子了。」
謝神策在這一刻好像看到了柯南。只不過這廝的猥瑣程度和柯南的智商成正比。
府尹大人看到謝神策沉吟不語,很是欣慰了一把,一掃剛才的頹廢,撫著鬍子連連微笑點頭。
「你說只要趙家需要,多少銀子你都可以出?」冷不防謝神策問了這一句。
三蹦子一愣,本來已經有笑意的臉再次回復緊張的神色,低頭確認了一下,扯出一個比笑還難看的哭喪臉說道:「小人願意不過再多小人是拿不出來的。」
謝神策微笑著看著他,猶豫了一下說道:「苟三,你腦子挺靈活的麼。」
苟三不知道謝神策什麼意思,不敢接話。
「你可願意跟著我?」
「轟」!苟三腦子炸開了。
你可願意跟著我?
可願意跟著我?
願意跟著我?
「我願意!」
苟三大聲說道。
生平第一次挺直腰板、理直氣壯的說出一句話。
「很好,那你回去後把趙家的事解決好了,去威侯府找謝三,就是三叔。」
「是!小人明白了!」苟三磕著頭說道。
謝神策微笑著對京都府尹說道:「府尹大人,既然此事已經結束,那謝某就告退了,有機會請府君與府丞大人小酌幾杯。」
楊三棗看事情既然事情告一段落,自己抽身無望,不由得長歎一口氣道:「小侯爺走好。」
待謝神策走後,京都府尹楊三棗看著長跪不起的三蹦子道:「苟三啊,你可算是時來運轉了!」
苟三跪直了上身,再向楊三棗與張良分別磕頭道:「苟三能有如此轉機,均是府君與府丞大人提攜,苟三沒齒不忘,有生之年,若有能回報萬一,縱死不枉。」
楊三棗看著猥瑣的苟三,竟然感覺到一股正氣。想到自己竹籃打水一場空,卻為一個潑皮改變了人生,不由得苦笑道:「苟三啊,你能有出頭之日,還是靠你的頭腦,往後跟隨謝小侯爺,切記一心為主,可莫要還帶著那些潑皮刁氣,須知有才難遇良人啊,你莫要辜負了期望。」
「苟三謹記府君教誨。」
「哎,下去吧,趙家一事我會讓人打個招呼的。」
「是,小人多謝大人。」
待苟三走後許久,張良看這站立良久而不動的楊三棗,不禁問道:「大人,那苟三即便得了威侯府的看重,大人即便要示好,早結善緣,然而如此對待,也有些低了身份把?」
楊三棗道:「哪裡是你想的那樣,苟三本是一潑皮無賴,身無分文,但有百兩銀子驟富之後卻能克制**,且敢於放棄到手的銀子,這份心意執著,確實難得。我想小侯爺大概也是看中了他這一點,反而頭腦,才是其次。須知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皆是讀書人。這苟三,誰知道哪一天就真能幫到我們呢,畢竟我們如今也是如履薄冰啊。再說了我當年不也是朝不保夕的混日子過來的麼,沒有你,我也沒有今天。」
張良歎了口氣,神情蕭索,低聲道:「如今雖是稱得上顯赫了,卻是不如以前,雖不富裕,卻得自由。」
「自由?這世間有哪裡真有自由呢?」楊三棗冷聲道。
張良良久不語,抬頭道:「哪裡都沒有真正的自由。」
然後就是兩人皆盡沉默。
又過了一會兒,張良道:「府君,該回去了。」
「」
「府君?怎地不說話了?」
「」
「府君,莫不是感慨際遇人生偶有所得?哎呀,府君當年便是京都才子,時隔多年,我不聞府君佳作久矣,願洗耳恭聽。」
「站得太久,腰、我的腰,動不了了,快來扶我一把」
謝神策回到了威侯府,在謝裳的書房,講了一遍苟三的事,謝裳笑道:「市井之中每多異人,不乏有才識之輩,你能抓住,很是不錯。」謝裳讚賞的看了謝神策一眼,頓了頓道:「真要用他?」
謝神策道:「自然是要用的,下面要趁水滾,若是隔上一段時間,就怕滋生二心。」
「那你準備怎麼用?」
「他腦子靈活,送他去張相那兒打理生意。」
張相是謝神策在淮商的代言人,那麼打理生意自然就不是單純的生意那麼簡單了。
「這麼看重?不怕駕馭不住?」
「他不是一般潑皮。屠狗輩就在一個義字,我以誠待他,他必以真報我。」
「二里人的事怎麼樣了?」
謝神策有些尷尬,撓了撓頭道:「昨天才拿到的卷宗,昨晚又飲酒過度,還沒來得及看上一眼。」
謝裳笑道:「聽說周錦棉很是用心?」
謝神策道:「比原先預計的要多出許多,還是著了幾名緹騎司使幫著送的。」
「哦?緹騎司使當搬運工?這個面子可是不小啊。」
謝神策疑惑道:「緹騎只聽命於皇帝,司長以上官員均由皇帝親自任免,司員及以上官員任免也要皇帝旨意,周錦棉為什麼會對我如此照顧?」
謝裳也皺起眉頭道:「我亦不知。周錦棉祖、父俱為緹騎要員,皆盡因公殉職,因此他雖是緹騎的文書官,品職不高,卻權力極大。任緹騎文書官以來,所司無一差錯,深得陛下欣賞。為人極為謙和,手段極為高明,深得緹騎上下敬重。」
「難道是因為我魅力太大?」謝神策自言自語道。
「你說什麼?」
謝神策趕忙道:「沒什麼,有些不解而已。」
隨即謝神策想到一件大事,「花花何時才能過門?」
謝裳先是一怔,隨後哈哈大笑,道:「我亦不知。」
謝神策羞怒道:「父親大人怎會不知!」
「好歹透露個大致日子?」
謝裳輕撫鬍鬚道:「你大哥還未成婚,所以你急不得,不過,以往還真不知你要捱到何時才能與那丫頭完婚,如今看來,不久矣。」
謝神策道:「大哥與賀若雀,真的有可能?」
謝裳聽得賀若二字,眼中猛然露出一抹精光,道:「神威性情頗為剛毅,他既然肯為了那女子不惜重傷,但是這份情意,為父便要答應!而且為父與你大伯也都在你祖母面前承諾過,便不會食言。但此事終究還要你祖父點頭,畢竟她是鮮卑人,而婉婷公主,則是你祖父都中意的。」
謝神策沉默了,過了一會兒道:「孩兒知道了。但孩兒還是希望大哥能幸福。」謝神策看了謝裳一眼,「畢竟,有過先例的。」
謝裳眉頭一挑。道:「不一樣的。」
謝神策反道:「事在人為。」
「好一個事在人為!」
(ps:期望能有推薦和收藏~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