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回憶的悲傷之花(下) 文 / 公子偌
第十五章:回憶的悲傷之花(下)
機場的登機處老者緊握著蘇蘇的小手,看著玻璃外面夜幕下的飛機一架架的起飛。蘇蘇的心中悲痛萬分,他對老人說道:「那個,我的爸爸媽媽呢?」
老者的話語輕飄飄的傳來:「我已經把他們送到美國去了,你放心好了。」蘇蘇點點她的小腦袋,又問道:「那個,那以後我怎麼稱呼你?」
老者一愣,回想起來,這才發現自己自始至終都沒有告訴蘇蘇自己的名字。老者對蘇蘇笑了笑,他蹲下身子:「蘇蘇,你記住,我的名字叫*德華,愛德華?庫倫是我的全名,以後你就叫我老師。」
蘇蘇點點頭。天邊的太陽漸漸升起,拂曉劃破了天際。
醫院手術室門前的長椅上「喂……小朋友,醒醒。」原本為蘇蘇主刀的醫生晃了晃龍崎久肩膀,將龍崎久從睡夢中喚醒。
龍崎久睜開沉重的眼睛,看到身邊一個身穿白色大褂的男子,再一看手術室門上的那三個已經暗下來的字,趕緊抓住醫生問道:「醫生,蘇蘇他怎麼樣了。」醫生愣了一下,然後說道:「蘇蘇?你是說那個小女孩?」龍崎久趕緊點頭。
醫生無言以對。他實在是不知道那個女孩到底怎樣了,畢竟他沒有做完手術。當時去找院長,院長表示也不清楚那些人是誰,只是從上面打了一個電話過來,讓他把手術交給那兩個人來做。
醫生被這種不明不白的說辭激怒了,和院長大吵了一架。可是當他再次回到手術室門口時發現手術室裡已經空無一人。他打聽了一下,這才知道,那兩個人早已經為蘇蘇辦好了所有出院手續,早就走人了。
醫生落魄的回到手術室門口,這才發現長椅上還有一個抱著泰迪熊的小男孩。他輕輕的喚醒龍崎久,就聽到龍崎久詢問手術的事情。他自己無言以對。說起來,醫生也很是擔心蘇蘇的傷勢,畢竟她傷的那麼重。
「那個,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不過情況很不樂觀。」醫生說出了這樣一句話,然後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畢竟那兩個人是誰都不知道,有沒有醫師執照都很難難說。那個女孩的生存機率也很低,很有可能已經死了。」
「很有可能已經死了。」這句話一經出口,便始終迴盪在龍崎久的耳邊,充斥著龍崎久的大腦。龍崎久感覺自己的大腦已經被抽空了一切。原本帶著還有生存幾率的這句話到了龍崎久的耳中,就直接變成了蘇蘇已經死亡。
龍崎久一下子癱坐在地上,傻傻的看著懷裡的泰迪熊,嘴邊輕喃著一句話:「蘇蘇死了,是我害死了她,如果我沒有硬拉著她去玩,她就不會出事,是我害死了她,是我害死了她,是我害死了她……」龍崎久的眼裡變得猩紅,淚水瞬間湧了出來。醫生悲傷的看著龍崎久,心裡說不出話來。
「嗒嗒……」走廊裡傳來了高跟鞋和皮鞋裝機大理石的聲音,一男一女趕緊跑了過來,女人抱住龍崎久悲傷的掉下了眼淚。男人的臉上露出了悲傷的神色。
龍崎久和父母回到了那件老舊的四合院,龍崎久飛快的跑到了蘇蘇的家門口,推開門。這才發覺,房間裡已經空蕩蕩的,空無一物。僅剩下牆角的一張棗紅色的棗木桌子。桌子上沒有一點雜物。
龍崎久走到桌子的前面,撫摸著這張老舊的桌子。淚水,再一次掉了下來。
龍崎久的父親龍絡和母親寧維爾走進來。龍絡把手放在龍崎久的肩膀上,說道:「我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昨天我們回來的時候,看到蘇蘇家正在搬家,可是卻不見蘇蘇的父母,我們問了一下帶頭的男人,才知道蘇蘇出了車禍,說是為了給蘇蘇治療,全家都去美國治療了。」
龍崎久嘴中輕喃:「醫生說,蘇蘇已經死了。」龍絡聽到這句話,不由得悲傷了一下,他拍了拍龍崎久的肩膀那個,然後輕輕的走了出去。
龍崎久看著那張老舊的桌子,再看了看懷裡那個已經洗的乾乾淨淨的泰迪熊,他輕手輕腳的把泰迪熊放在桌子上端端正正的擺好。然後跪在了地上,痛哭起來。
之後的幾天裡,龍崎久一直把自己鎖在房間裡,不吃不喝一直一個星期,一直把自己鎖在房間裡,也不出來,也不讓任何人進去。直到第七天,龍絡和寧維爾破門而進,發現了已經倒在床上,不省人事的龍崎久。
兩人趕忙將龍崎久送到了醫院,醫院給的診斷是悲傷過度,導致了昏迷。最主要原因是餓的。於是給他打了兩天的葡萄糖,但是當消瘦的龍崎久從昏迷中醒來的時候,看到父母的第一句話就是:「爸,媽,我們能不能搬家啊?」
聽到這句話,寧維爾當時就哭了。身為人母,他實在是不忍心看著龍崎久以為蘇蘇的死這樣的痛苦下去。所以寧維爾在龍崎久出院之前趕緊買了房子,從四合院搬了出去。搬家的當天,還有一個女孩躲在牆角靜靜的看著搬家的這一幕,那就是北小柔。
北小柔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只是看到在蘇蘇搬家之後沒有多久,龍崎久也搬走了。她隱約覺得龍崎久的離開和蘇蘇有著極大的關係。沒過多久,北小柔也跟著搬到了龍崎久新家的附近。但是北小柔再也沒有看到過蘇蘇出現在龍崎久的身邊。有時北小柔還在心底慶幸,慶幸蘇蘇搬走了。但是相對的,他發現龍崎久整個人都變了。
變得只會順應其他人的意思,變得不再那麼活潑,變得開始膽小。因為而是的龍崎久在四合院胡同裡已然就像是一個小國王,平時的遊戲都是龍崎久帶領著大家,但是蘇蘇消失後,龍崎久甚至幾乎都不跟小孩子玩了。尤其是不會和小孩子到公園去玩。
於是龍崎久活脫脫像是變了一個人,變得平淡無味。北小柔已然覺得龍崎久的改變和蘇蘇有著莫大的關係。
就在2003年2月2日這一天,這個世界改變了兩個人的命運。
六年後的坦博學院的射擊訓練室一個留著齊肩短髮的女孩正拿著一把槍對著目標靶射擊,槍槍命中心臟的位置。她的臉上一片冷漠,不帶有絲毫的感情可言。
蘇蘇來到坦博學院已有六年,六年來,蘇蘇一點點的在改變。由於當初蘇蘇沒有達到初中部的年齡標準,所以她一直在愛德華為他安排的特殊公寓裡學習完了小學課程,到了該上初中的時候,才進入了坦博學院初中部。這幾年她每天都在訓練,訓練如何打靶,如何格鬥。她的性格也像是變了一個人,不再那樣的柔弱和天真。開始變得冷漠,變得不在天真,不再活潑。
由於帶著隔音耳機,蘇蘇並沒內有注意到遠處的愛德華。愛德華看著這個一臉嚴肅和冰冷的女孩,不禁皺了皺眉。他這些年來一直在思索,當初帶她來坦博學院到底對不對。如果當初沒有帶她來到坦博學院,她是不是會比現在過得更好一些?更快樂一些?
隨著蘇蘇的成長,她出落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但是臉上的冰霜卻一點點的在凝重。愛德華一直覺得,是因為自己當初帶走了蘇蘇,導致她與龍崎久分隔兩地,因而導致了蘇蘇性格上的改變。
這些問題,一直使愛德華每天晚上都輾轉反側。每每剛剛進入夢鄉時,便會夢到那個坐在手術室門前的那個抱著泰迪熊的小男孩,以及蘇蘇流著淚水親吻龍崎久的場景,這些都使他帶有一種罪惡感。這種感覺時時襲擊他的心頭。
蘇蘇鬆開扳機,輕輕的卸下了彈匣。愛德華走到蘇蘇的身後,他伸出手去想要拍一下蘇蘇的肩膀,可是手伸到半空卻又停住了。愛德華臉色糾結,最後,收回了那只褶皺的大手。轉身離去。
在這個諸神的世界,兩個人的命運悄然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