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歸族 文 / 鉛筆

    莫傳峰走到一個護衛的身前微笑道：「小哥，麻煩通報下祠堂長老，就說莫傳峰父子前來喚醒心燈。」護衛鄙夷的看著莫傳峰和其身後的莫言，即使在落魄的莫氏旁支也混不到衣服上有這麼多補丁啊，要不是看著有些威嚴的莫傳峰，他肯定會叫些護衛把這冒充旁支的父子倆打出去。

    「哦，你在這等著吧，我進去通報一下。」護衛不情願的答應著，然後走進了內院。不一會兒，護衛就回到門前「你們可以進去了。」還是那種懶散的態度，因為可以喚醒心燈者十不存一，他沒必要對這兩位看起來非常沒有錢的旁支畢恭畢敬。

    父子兩人踱步來到祠堂，眼前的景象確實讓莫言大吃一驚，首座坐著一個七旬老者，灰白頭髮，滿是皺褶的臉。旁坐上坐著十幾個中年人，他們身後各自站著一個少年，少年們的表情多不盡如人意，甚至有的在掩面痛哭。

    讓莫言驚訝的不只是這些，祠堂中央放著一個橢圓形的透明石頭，一個華服少年右手放在上面，一陣陣白光閃起，甚是華麗。此時的石頭慢慢浮現出一個青銅色虛影，不多時一盞青銅古燈完全呈現出來，青色的燈炎，古銅的燈座，一條條青色的火焰環繞著古燈，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奇異的一幕。

    「不錯，不錯，二品青炎燈，你的天賦在濱水城也算一等一的了，在青石鎮挖到這樣一個好苗子，回去可以跟大長老，二長老好好的炫耀一番了，哈哈。」此時坐在首座的的老者，捋著自己花白的鬍鬚大笑道。而華服少年早起激動的滿臉通紅，他向老者彎腰鞠躬，走向同樣滿臉笑容的父親身後，傲然而立。

    老者看向前方，方才發現站在門外的莫傳峰父子。

    莫傳峰晃了晃神，不由得回想起自己當時喚醒心燈的場景。

    「哇，三品離火燈，歷代族長才不過是二品燈的天賦，家族之幸啊！」

    「天才啊，此人絕對有望成為控燈者，甚至可以開宗立派！」

    「如果他步入執燈九重，就可以參與族長大選了，要盡量與他拉好關係。」

    往事歷歷在目，當時族人敬畏的眼光，旁人的羨慕，確實讓莫傳峰小小的驕傲了一把。而此時，廢物之身，人人唾棄，往日的阿諛奉承瞬間變成嘲諷挖苦。

    莫傳峰不由自主的苦笑著，帶著莫言走進祠堂，彎腰行禮道：「青石鎮旁支，莫傳峰父子參見三長老。」

    看著眼前落魄的父子，三長老也是感到很惋惜，畢竟自己以前很看重莫傳峰的天賦。「哎，傳峰啊，這麼多年不見，真是苦了你們父子啊。」三張老的語氣略顯低沉。

    「三長老，傳峰此次前來是帶小兒喚醒心燈，只要小兒能喚醒心燈重歸家族，苦難對傳峰來說不過只是過眼雲煙罷了。」說完，看了看身後有些緊張的莫言。

    三長老也同時直視著莫言，堅毅的臉龐，充實的肌肉，可想而之，他為今天的測試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微歎道：「你上前來喚醒心燈吧。」

    莫言看了看父親，莫傳峰只是給他點了點頭。

    走到這個透明的石頭旁邊，父親曾提到過這個透明石頭，引燈石，吸引全身氣血，匯聚於心脈，從而覺醒心燈。

    莫言學著華服少年那樣用右手貼在上面，頓時一陣陣涼絲絲的感覺慢慢從手心進入身體，全身血脈中的氣血慢慢的朝心脈匯聚，莫言經受著這種氣血衝撞，彷彿要經脈斷裂的感覺。

    一盞茶的工夫，莫言感覺全部的氣血以匯聚心脈，不斷擠壓，堆積，莫言知道這是快要成功的標誌。忍受著疼痛期待著心燈的亮起，就在他以為心燈快要出現的時候氣血突然消散，不受控制的在回到血脈各處。

    莫言呆住了，忘記了疼痛，他不知道如何面對父親，他的心在滴血。

    就在莫言準備收手的時候，那涼絲絲的感覺再次從引燈石進入身體，氣血隨之再次進入心脈，莫言又燃起了希望，可是在氣血在次破碎後，又只剩下失望。

    一個時辰過去了，莫言經歷了不知道多少次失敗，匯聚，破碎，週而復始。身體的痛疼也早已麻木，感受這這一次的重新匯聚，莫言已經變的非常無奈，他只能堅持這最後一次了，他的手甚至都沒有力氣在放在引燈石上。

    氣血在心脈中翻滾，猶如沸騰的熱水。兩行清淚流下，身體隨時要倒下的樣子，莫言只想對自己的父親說一句「孩兒，盡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