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九章 命案告破 文 / 阿四(書坊)
聽到那慘叫聲,定是出了什麼事,大家連忙往假山那邊走去。
還沒有走到假山前,就看到一名宮女神色慌張、失魂落魄的跑了過來,邊跑還邊往身後瞧著,像是見了鬼一般。
那宮女只顧著回頭往後看,卻不看著前方,正撞上了楚楚。
楚楚本來就有腳傷,走腳都會痛,可是因為徐海越獄,楚楚著急,忍著腳痛快走著。可被這麼一撞,便同那小宮女一起摔倒在了地上。
憐月和吉祥寶連忙上前去扶楚楚,冷寒修更是緊張的直接抱起了楚楚。
那小宮女更是嚇得臉色鐵青,跪在地上,連連求饒。
「真是的,你是哪宮裡的宮女,這麼冒冒失失的,要是把夫人給撞壞了怎麼辦?」慕容天瑤也上前,怪責了那個冒失的小宮女兩句。
「奴婢,奴婢知錯,奴婢不是有心的,請夫人恕罪,請殿下恕罪!」小宮女磕著頭不停的求饒。
楚楚倒也沒有多生氣,不過是被那宮女給撞了一下,她更關心的是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沒容楚楚開口,冷寒修就替她問了一句,「怎麼了,這麼慌張?」
那宮女伸出手來指向她身後的假山,驚慌恐懼,說道:「死人,那邊有死人,假山後,又有人死了!」
聽了這個消息,楚楚和冷寒修對視了一眼,楚楚擔憂驚訝,而冷寒修更是臉色大變。說起來宮裡死個宮女侍衛本不算大事,可死於謀殺,消息又傳遍了整個靈蛇宮,事情鬧得這麼大,現在又有人死了,還是在同一地點,不知道這次是否與徐海有關。
不管怎樣,還是得先去看看,這次沒等楚楚開口請求,冷寒修就抱著楚楚往假山那邊匆匆趕去。
其他人聽聞有死人,也都十分恐慌,但是看冷寒修都去了,也只好跟去。
「你先別走,等會兒一定是要問你話的,你也別怕,在後面跟著便是。」慕容天瑤對那個發現死人的小宮女說了一句,就連同羽悠一同追隨冷寒修而去了。
來到假山後面,就看到一具屍體漂浮在喜兒曾被拋屍的池水中,臉朝下,也不知道是誰,但是看衣著,應該是一個雜役。
雨點接連不斷砸到水面上,水面上冒出一個個氣泡,許多浮萍都被風雨打翻,在屍體四周,浮萍更是雜亂。屍體的頭髮披散著,在水中與浮萍相交錯著,屍體隨著波動的池水一上一下的蕩漾著,看著這場景,只覺得無比淒涼。
慕容天瑤和羽悠,以及跟來的眾位宮女,看到這場景都被嚇得邊叫著邊往後退,在場的女人之中,也就楚楚膽大,還上前去查看。
雲天連忙命人將屍體打撈上來,也在假山周圍勘察起來。
屍體很快就被打撈上來了,將屍體翻過來一看,居然是徐海!他的口中還有一片小小的浮萍葉,一條很小的魚慢慢的搖著尾巴從浮萍下、從他的嘴中鑽了出來,看到了這一幕,不少人都低頭在乾嘔。楚楚都不禁摀住了嘴巴,這確實是有些讓人反胃了。
楚楚詢問了那小宮女,那個宮女也是在花園當值的,今天管事的讓她來花園清掃上的落花,因為天氣不好,小宮女覺得委屈,就跑到假山後面偷懶,誰知竟看到這下人的一幕。
檢查過屍體,徐海身上並沒有外傷,也沒有中毒的痕跡,很有可能就是死於溺水,至於他越獄後是被人拖到這裡推下水去,還是自己跑來這裡跳下去的,就不為人知了。
「稟告殿下,在池邊的石頭下發現了這個。」一名侍衛前來稟報,他的手上拿著一個用製作雨傘的防水紙包起來的東西。
冷寒修接了過來,把放水的雨傘油紙給拆開,裡面是一封信,在大雨之中放置久了,即使有雨傘油紙包著,信紙還是有些潮濕,上面的字稍微的被雨水暈開了些,但是不影響閱讀。
「寫的什麼?」楚楚伸長了脖去看信上的內容。
這是一封遺書,字跡不怎麼漂亮,也不夠整齊,看上去像是急急忙忙寫出來的,信紙中央還有兩滴不小心滴落的墨水,弄得信紙看起來髒髒的,但是那墨水應該是寫字之前滴上去的,因為寫信的時候,字全都避開了那塊墨跡。
看上面的內容,是徐海不想要身異處,想給自己留一個全屍,所以不等砍頭就先自殺了,而且徐海說自己很後悔殺了喜兒,也為了贖罪,便來了當初殺害喜兒的地方瞭解自己的性命。
這下,事情似乎很明顯了,徐海越獄就是為了來這裡自殺,於情於理,也可以說得過去。只是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如果這是徐海的親筆信,那毫無疑問,徐海就是自殺了。雲天,找幾個與徐海走得近的人,讓他們看看這是不是徐海的字跡。」冷寒修這次沒有馬虎,畢竟是第二起命案了,也為了讓宮裡宮外的風言風語平息下來,不再有人妄加揣測,說靈蛇宮中有殺人狂。
宮中的下人多有嘴碎舌頭長的,就愛捕風捉影,也有些小聰明,就能傳出來殺人狂魔偽造遺書再次殺人的言論,這一傳十十傳,添油加醋的,最後就不知道會傳成什麼樣了,不管這是真是假,都會讓整個宮中人心不安,再傳到宮外去,那就更是一發不可收拾了。
為了不再傳出謠言,要抓了那些多嘴的下人,恐怕是抓不盡的,只有從事情的根源著手,徹底平息這次的案件。
如果證實了徐海確實是自殺,宮中上下就可以安心了,如果不是,恐怕又是一場軒然大波,眾人都要提心吊膽的過日了。
所以冷寒修還是有些擔憂的,只希望事情到此為止,不要再
生出旁枝來。
很快,名雜役就被帶到了冷寒修面前,他們個是和徐海住在同一宿舍的,也經常一起輪班打掃。
人跪在冷寒修面前,畏畏縮縮的,頭都不敢抬。
「都抬起頭來,看看這封信,信上的字跡你們可有見過?」冷寒修把那封遺書往人面前一遞,問了一句。
名雜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中間那個雜役膽還算是大些,先稍微抬起了頭,眼睛往上翻著看了冷寒修一眼,然後馬上垂下眼睛低下頭,雙手舉過頭頂接過了那封遺書。
兩側的雜役也都伸著脖來看。
「這,這是徐海的字啊!」右邊的那名雜役最先開了口,他指著遺書對中間的雜役低聲說了一句。
中間的雜役連忙用胳膊推了推右邊的雜役,右邊的雜役就閉了口。
「回稟殿下,這是徐海的字跡。」中間的雜役十分恭敬,雙手拖著信件舉過頭頂。
冷寒修拿回了那封信,再次看上幾眼,問道:「你們確定?人命關天,不可胡言,可看清楚了?」
「殿下,徐海還有其他的書信放在房中,殿下可以拿來進行比照!」左邊的雜役抬起頭來,他十分伶俐,慇勤的笑著,但是看到冷寒修威嚴的樣,與冷寒修那嚴肅的目光相觸,馬上就低下了頭。
冷寒修給了雲天一個眼神,雲天馬上就吩咐起手下,前去取來徐海的其他信件。
不過既然那名雜役這麼確定,想必不會有錯了,看來案件可以到此結束了。
只是楚楚仍舊眉頭緊鎖,看著徐海的屍體,不禁有些同情,她低頭看到那名雜役,於是便再次詢問,道:「你們個與徐海是好朋友,每天都是同吃同睡,那你們有沒有見到徐海和喜兒經常走在一起?」
「夫人問話,你們照實回答便是。」冷寒修也吩咐了一句。
「這,以前徐海倒是經常追在喜兒身後,只是喜兒不怎麼搭理徐海,不過在喜兒出事的前兩天,曾經在花園和徐海單獨說過話。那次喜兒看起來挺高興的。」中間的雜役回答道。
楚楚長呼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看來真的是人不可貌相,說不定這徐海真的很有本事,就讓喜兒曾經有那麼一時片刻的傾心於他,雖然楚楚認為好多地方尚且說不過去,但目前並沒有證據指明殺害喜兒的兇手另有他人,更沒有跡象表明徐海是他殺。
冷寒修拉住了楚楚的手,楚楚扭過頭去看著他,他微微一笑,安慰道:「不要亂想了,你的病還沒好,先回去吧,接下來的事情,雲天會處理好的。」
「好吧,不過真相已經大白,盡早放青鸞出來吧。」楚楚抬起眼睛悄悄的看了冷寒修一眼,沒有看到冷寒修的笑臉,繼續解釋了一句,「我是為了你著想啊,總不能被人家說你苛待為難玄虛宮吧。」
「那就多謝夫人為我著想了,青鸞當然會放,不過說起苛待玄虛宮來,這種謠言可不能隨便傳的,為了不讓眾人非議,本尊似乎不該過冷落了羽貴人。她是本尊特意留在宮中的,可自從封了她為貴人,本尊就從沒召幸過她,為了本尊的聲譽著想,今夜夫人可否批准本尊留宿蘭馨殿呢?」冷寒修在楚楚耳邊悄悄的說了這麼一堆話。
自己不過是提了一句青鸞,這冷寒修至於吃醋到要拿著羽悠來要挾自己嗎?楚楚是這樣想的,她只聽出了冷寒修話語中的挑釁和醋意。
你冷寒修愛找誰就去找誰,你肯離開芳露殿,本姑娘求之不得呢!楚楚在心中這樣對自己說著,但還是有些氣憤,這冷寒修憑什麼來要挾自己啊,真是不爽。
楚楚笑得大,她眼中含笑看了冷寒修一眼,沒說什麼,扭過身去對羽悠說:「羽貴人,今天殿下點了你侍寢,你回去好好準備著吧。憐月,吉祥寶,跟本宮去監牢放青鸞出獄!」
看到冷寒修整個人都不好了,楚楚心中那個爽快,給了冷寒修一個鬼臉,就拂袖而去了,既然妖王大人妻妾多,那小女盡可以寬容大,任你遊歷花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