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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山神陵篇 第十六章 姒 文 / 夜任

    我低估了錦夜的搜查能力,本來我和女殭屍還對酒當歌的打算等到東方泛白呢,結果也就是一個小時過去,「ど妹ど妹」的呼喊聲就從田野那頭響起了。

    幾個人全是見過大場面的,卻都被眼前的場景直接驚呆掉了:

    兩隻面目猙獰、身穿開叉大旗袍、屁股都露一半的披頭散髮的女鬼,踩在一具黑木棺材上,高舉兩瓶啤酒,迎著月光正翩然起舞。

    「咳咳,你們來啦!」

    我尷尬的拉著女殭屍從棺材板上跳下來,用瓶子裡還剩下的一點兒啤酒擦了擦臉上的墨水。

    「你又喝不醉……嗑藥了?」冬爺幫我抓了幾下成坨的頭髮,又掀開女殭屍的厚重發簾,語氣裡儘是不確定,「你挖出來一個貞子?」

    「不是不是……我一言難盡啊!」

    越說越亂,我乾脆也不忙著解釋了,任由他從腦後散開他的馬尾,幫我把這兩年來稍微長長了一些的頭髮束成一截短短的小刷子。怪人一臉嫌棄的回車上找了條小毛巾,圍在我的腰上蓋住了忽隱忽現的內褲。

    我心說完蛋啊,今晚這破碎成渣的形象大約是挽回不過來了……

    耗子哥自然而然的奔著那個黑木棺材研究起來,女殭屍被擱置在旁邊愣了好半天,看我抬手一指耗子的後背,馬上雙目放光的撲了過去:

    「王浩大師!」

    「我操,你誰?別別別……別抱我!」耗子讓這直往懷裡鑽的貞子小姐嚇了一跳,他低頭看了一會兒,摸了摸她脖子上掛著的一條細鏈子,再一看旁邊的棺材和金絲鳳凰披風,馬上就明白了它們的來歷,「是你刨出來的?」

    「嗯嗯!還有另外兩個,可惜一碰就散開了,就這個還能看!」

    「你傻啊……這中間鑲的珠子是個口含你看不出來?人家放死人嘴裡吸煞氣的玩意,你還給帶脖子上了!你就不覺得勒的慌嗎?」

    「我不懂啊,挖出來的時候,屍體都已經爛完了。」女殭屍特無辜的拍了拍棺材,「頭骨是癟的,我還以為這是個頭飾,挺好看的!」

    冬爺招呼著我們趕緊上車回北京去,看情況我離開聚仙樓以後需要講述的故事是很長很長的,有啥想敘舊的得等回家慢慢說不是?

    這個女殭屍一看我們要走,立馬鼻涕伴著眼淚噴湧而出,她抱著耗子的腿就鬼哭狼嚎的纏著不放了:「王浩大師!不要離開我啊!找你找的好辛苦!」

    我知道她大腦裡的想法總是很奇特的,看這架勢,耗子哥除了砍腿以外是走不了了,這個女孩自己在這棺材裡睡著無依無靠的也挺可憐,我便當了次老好人,慫恿著大家把她接到車裡去細說。

    我們倆並排坐在後座上,滿身散發出奇怪的霉味兒和汗臭,把滿車人都給熏壞了。

    車燈好像要刺破深藍的夜幕似的,載著我們返回北京城。我盡力的用簡潔的語言介紹了一下這位女殭屍的來歷和過去,大家紛紛流露出「這是神經病嗎」的疑惑來,耗子哥聽到了「小娟兒」這個名字,很敏感的挑了一下眉毛。

    「杜鵑?」

    「嗯嗯!」

    「她……讓你來找我的?她過得不錯?」

    「還蠻好啊,她和她男人開了個加工蝦皮兒的作坊,自己在家當老闆了。」

    耗子先是緊皺著眉頭一聲不吭,我們知道他的心頭傷,誰也不敢多說一句,直到他轉過臉去,看著路旁飛馳而過的景象,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好……好。」

    我心想自己喜歡到骨子裡的女人改嫁了,他是真的覺得好嗎?

    「找了個做蝦皮生意的大老闆嗎?真的挺好的……」耗子伸了個懶腰,把腿伸到了旁邊怪人的身上搭著,很輕鬆的笑道,「老子可以放心的陪你們玩兒命、退休,直到老死了。」

    他又回過頭來看著女殭屍的臉說道:「既然她讓你來找我了,老子就當做是她派給了我一項任務,多少可以教會你點兒有用的本事。」

    女殭屍一臉喜氣的就要在車上磕頭,耗子擺擺手又說道:「不過拜師就不必了,我真收不了你,我們這一派要脫光腚在肩膀上刺東西的。()」

    「我也能啊,沒事兒的,我才不在意什麼脫光腚呢!剛才我那旗袍露出來的肉你不是也看過了?」

    「拉倒吧……」耗子趕緊打住他的話,「我是不會給你紋身,那手藝只有老子的師傅才會,現在已經找不到他了。」

    「沒事兒,小師傅你先教我,等以後咱們找到了師爺再讓她給我紋身也行的!」

    女殭屍此刻已經完全被拜師學藝這件事情沖昏了頭腦了,她很容易激動,這車是三排座的大商務車,後面就我們倆,但是她已經蹭來蹭去的快要把車頂給掀掉了。

    「先別扯其他的,小ど妹,既然安全的回來了,那路上張小爺跟你說啥了嗎?本來我們想堵住他的,但是看你跟道哥使了個眼色,覺得你有自己的逃脫辦法,就沒行動。」正在專心開車的冬爺無奈的打斷了女殭屍在車裡的繼續破壞,說道,「咱老闆娘得啵得啵跟你說了半天,結果我們在地上找到你掉下來的耳機了,敢情你啥情況都不知道就被帶跑了啊!」

    我聽不好意思的把手掌攤開,給他們看了看髒兮兮的小黑手說道:「纏了大半天,他就給我留了倆字,可惜還被我給蹭掉了……」

    「什麼字?」

    「女以!」

    「啥玩意?」

    我轉頭看了看,車窗玻璃上由於開了冷氣,凝成了一層薄薄的白霧,我伸出手指頭把兩個字一筆一劃的寫了出來,幾個人都懵了。

    「他是不是耍咱們的,這『女以』能幹啥?」

    「民以食為天,食以飯為先,女以啥為啥?矮子你喜歡吃啥?」怪人琢磨半天,冒出這麼一句來。

    「拉倒吧,除了吃的你還敢扯點別的麼?」耗子哥一掌把他認真的臉掰到另一側去了,「是個隱語吧……」

    「那個……我能說一句?」女殭屍詫異的看看我們幾個人冥思苦想的樣子,在旁邊一片空白霧氣上重新把這倆字寫了一下,只不過她寫的很緊湊,看起來,「女」和「以」兩個字合二為一了,她看著我說道,「你是不是分的太開了?」

    「張小爺是上下寫的啊,他在我手指上寫的女,手掌上寫的『以』……」我不解道,「我只是把它們寫成了左右排列而已……難道說他是故意的,出了個語文題,這就是一個女字旁的漢字?」

    「怎麼念的這個字?還怪生僻呢,老子是文盲。」耗子問道,「就念『以』?啥意思?」

    「和一二三四的『四』相同發音,烽火戲諸侯那個周幽王不愛笑的妃子不就叫『褒姒』嗎?」冬爺開著車,也不怕閃著脖子,快速的猛一回頭看了下窗戶,解釋道,「字面意思應該是兄妻吧……」

    「難道張小爺讓我們找他哥哥的老婆去?」怪人犯難道,「我們連找到他本人都很難了,怎麼去翻他張家的族譜啊……」

    「那也得找啊,說不定玉牒就存放在那個女人的手裡了呢?」

    「等一下,我覺得,看見一個漢字也不定就去刻意猜測字面意思,也說不定這是個姓氏!那個褒姒的姒也沒撒子實際含義,就是個名字而已。我記得以前見過姓『姒』的朋友,只不過太偏門了……」冬爺把車開上了較為平穩的水泥路,「到哪裡去找名字裡帶這個字的人呢?要不就交給錦夜,要不就去找公安局管戶口的朋友吧,人數肯定不多。」

    「我說,費那功夫幹嘛?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啊!」女殭屍急急忙忙的打斷了冬爺,「找我找我啊!我就姓『姒』!」

    我們的目光全都聚焦在她身上,倒讓一直大大咧咧的她有點兒不好意思:「真的啊,我真姓姒,不知道你們需要這個字幹什麼呢?」

    「你的名字?」

    「姒剪刀!」

    ……我仍舊覺得她是個神經病,還姒剪刀呢,吟詩作對嗎?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

    「別瞪我,真是這個名字,澗是山澗小溪的澗,稻是稻花兒香的稻,姒澗稻!」

    耗子不屑的白了她一眼:「張小爺怎麼能認識你?別跟著瞎湊熱鬧了啊!」

    「不知道你們說的張小爺是不是我哥嘴裡的那個,張天師家的分支嗎?」

    「我操……你還真認識!」

    我看她急切想辯解的神情不像是在逗我們玩兒,心說不會這麼巧吧,張小爺隨便把我扔在一個地方,我就找到了和線索有關的人?

    還是說,張小爺這種人,手裡的信息量果真像傳說中那麼豐富,他知道有這個姒姓女孩躲在村外,故意讓我來找她?

    現在是深更半夜了,我們依舊處在河北省境內,在這長長的路途上,大家誰都沒心思去睡覺,全都用著隊裡聽故事的時候,慣用的小學生托腮幫架勢,等待著這個可以算是被我撿回來的女殭屍,告訴我們她的過去。

    「也沒啥可說的呀,我和他家都是那種年代特別特別久遠,一代傳一代,又重男輕女的大戶,自然會有些交往。不過,那也僅限於我哥哥他們,我是從來都沒人搭理的小可憐兒啊……我老家在會稽山,世代是大禹墳的守墓人。」

    你要坐在空下的這張椅子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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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我的生日,收到了很多大家的祝福,非常感謝!地下秘藏這本書佔用了我2013年全年度的所有業餘時間,我都記不得什麼時候跟小夥伴們出去正兒八經的k歌逛街壓馬路過了,工作、地藏、漫展、畫畫、錄音,這是一個奼女的日常生活,但是我覺得還是很值得的,這是我23歲的一筆寶貴財富。

    我愛大家,謝謝大家,生日快樂,同樂同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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