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九章 螭吻 文 / 夜任
「怎麼?咱們還得給它餵食?」耗子往螭吻的喉嚨裡照了一下,「你問問它想吃什麼?」
「咱們有壓縮餅乾,火腿腸,能量棒,它吃肉嗎?要不先喂個牛肉乾試試?」冬煌開玩笑的說了一句,「這是塊石頭而已,你們肯定想多了吧!」
眼鏡翻了翻自己的背包:「它不是神獸嘛,咱們得按照老百姓那一套祭祀它才行吧!吃貢品?還是童男童女?」
「童女咱們有了,你們誰是童男?老子反正不是,誰是誰獻身!」耗子哈哈一笑,從他的工具盒裡抽出鐵絲,開始一截一截順著螭吻的喉嚨送下去。
「……依我看,耗子哥你變回原形鑽進去算了,開了門再鑽回來,咱們皆大歡喜。」眼鏡嘟囔了一句,坐在地上悶頭喝水。
耗子的鐵絲一會兒的功夫就用完了,他一臉鬱悶的撓了撓肚子:「它腸子怎麼那麼長?裡面是彎曲的!」
「怎麼個彎曲法?」
「這誰知道……我鐵絲彎出的形狀倒像是撲克牌裡的鉤子,鉤子可能還挺長,鐵絲不夠用,摸不到頭啊!」
我們眼巴巴的看著耗子從螭吻嘴裡抽回一卷鐵絲,然後全都愣在那裡出神,措手無策。
耗子的肚子咕嚕嚕叫了一聲,他一屁股坐下,吧唧著嘴說:「要開鎖難不倒老子,拆機關都是小意思,撬棺材更是沒問題,可這麼個摸不著頭腦的玩意兒……老子反正是沒招了,你們動腦子吧!」
「餓嗎?」怪人掏出一根能量棒。
「你沒聽見老子肚子抗議著呢!」
「我好餓。」怪人撕開包裝,邊嚼邊向螭吻點頭致意,「你也餓了,對吧?」
耗子給了他一腳:「你小子到底跟誰說話呢!」
「要不咱們喂點東西試試?」冬煌撥弄著裝食物的袋子,「咱們帶的乾糧可真是不少,我明白了,這肯定是朝聞道帶來的,你吃得了嗎……」
「當然吃得了啊,不過我可以省下來一點兒分給這個動物吃。」怪人對食物似乎有著極其強烈的依賴。
「可是龍王的兒子住在海裡,肯定要吃魚蝦的吧?」我腦子裡想著這個怪獸捉魚的畫面,不禁覺得十分有喜感。
「哎?它既然住水裡,說不定口渴了呢?」眼鏡晃了晃瓶子裡剩一半的水。
「對哦!螭吻鎮邪辟火喜歡水!」我覺得這個主意比喂能量棒靠譜多了。
眼鏡擰開瓶子,小心的把半瓶礦泉水順著螭吻的嘴巴灌進喉嚨裡。
「有動靜沒?」
「有!」
眼鏡的聲音裡掩飾不住的興奮:「快快!看看它的鱗片!」
我們湊過去一看:從漂亮的金魚尾鰭尖,到尾稍的三四排鱗片,逐漸變成了淡淡的鵝黃色,在探照燈下反射著柔和的光芒。
耗子對這只口渴的神獸讚歎不已,擰開一瓶水又灌了下去。
又有幾排鱗片出現了絕美的變換。
耗子和眼鏡乾脆翻過背包,把剩下的幾瓶水全取出來,一左一右的站著,輪流向裡面倒水。
隨著飲用水的急劇減少,螭吻的整個魚身已經變成了光彩奪目的淺金色,精細雕刻的魚鱗從各個切面反射著魅惑的光芒,任何人看了都會被這炫目的神獸徹底征服,這絕對是一件國寶級的藝術品!
耗子倒完包裡的最後一瓶水,又撲過來去翻怪人的包。
怪人一把奪回來,「啪」一個耳光甩在耗子臉上!他像沒覺得疼一樣,繼續撕扯著他的背包。
這邊眼鏡突然也像入了魔一樣,一把扯過我肩上的小挎包背帶,我一下失去平衡跌撞在他身上。
「你幹嘛?我包裡沒水!」我後背猛一用力,實在疼的厲害,我翻過身來,試圖掰開眼鏡的手。
他像沒聽見一樣,也不顧我的死活,只拚命的拉扯我可憐的小包。
「你瘋了鼕鼕!」冬煌一腳踹開他,把我拎過來,「剩下的水還得喝呢!你不想出去了?」
眼鏡絲毫沒有住手的意思,又撲向冬煌放在地上的包裹。
「你聾了?!」冬煌趕緊奔過去護住包,和眼鏡扭打在一起。
那邊怪人低吼了一聲,耗子咬住了他纏著繃帶的手掌,鮮血滲出來蹭了耗子一臉!
他們……都瘋了?
我嚇的渾身止不住的發抖,剛才還同心協力的找機關呢,這一瞬間而已,怎麼自己人和自己人打起來了?
我剛勉強站起來,又被螭吻燦爛奪目的光芒吸引了,情不自禁的對視著它的眼睛,向它走過去。
「別過去!別被迷住了!」
我清楚的聽到怪人朝我大喊,我想轉過頭問問他怎麼回事,可眼睛一直盯住那團光芒回不了頭。
哎呀,多漂亮的寶物啊!流光溢彩、巧奪天工,真讓人發自內心的喜歡,想給它餵水,想讓它更美。
「ど妹停下來!閉上眼!閉上眼!」
「別去!」
我停不下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找水,對了,水在他們手裡,我搶不過來。
沒關係,我有血。
我這麼想著,手已經從口袋裡掏出了小刀。
「啪」
臉上突然火辣辣的疼,下一秒怪人的前胸就出現在我前方,擋住了寶貝的光線。
走開,別擋我!我手裡的小刀已經朝他劃了過去。
怪人血淋淋的手一把握住我手背,一股酸麻的力道從虎口上傳來,我疼得鬆開了手,小刀掉在地上,發出金屬撞擊的聲音。
冬煌從後面一下子把我撲倒,一條腿踩住我,一邊按住耗子舉起酒瓶的手。
「快蓋住它!」冬煌發出像雄獅一樣的吼叫。
怪人脫下衝鋒衣,想要披在寶貝的頭上。
「別!」我心急如焚,生怕寶貝被他玷污。
怪人的衣服擋住了寶貝反射的一大半光線,他又蹲下來,按掉了探照燈的按鈕。
「別碰寶貝!我殺了……哎?我操?」
四週一下陷入黑暗,一時間大家都沒了聲音。
我渾身像過了電一樣打了個冷戰,剛才我們幹了些什麼?!
探照燈重新打開,我眼睛被光線刺的生疼。
耗子一臉驚慌,默默的放下了酒瓶:「老子……老子不是有意要殺你們的……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反正就想找瓶水。」
冬煌鬆開腿,把我拉起來,我覺得頭疼欲裂,老爸都沒打過我,可剛才怪人的耳光把我臉都扇腫了!
「還算及時,不然我們真要死在自己手裡了。」冬煌歎了口氣,搖了搖被打暈的眼鏡,「耗子你灌下第一瓶水就變得不對勁了,鼕鼕也是,跟掉了魂似的,幸好咱們還有清醒的人,不然真沒法收拾!」
「哎……不好意思,老子錯了,摸到了鱗片上的紋路,腦子就再也移不開了,他媽的,紋路有鬼!」
「小ど妹直勾勾盯著就走神了,幸好咱們道哥出手夠快,你只挨了個巴掌。」
「對不起嘛……我看了它的眼睛,身體就不受控制了。」我對剛才發生的事還是有印象的,我差點拿小刀捅死怪人,而按照他的身手,如果他沒手下留情,我早就被反過來捅死一百遍了。
冬煌掐著眼鏡的人中,慢慢把他喚醒。
「哎?」眼鏡兄茫然的睜開眼,隨即跳起來奔向螭吻,打開手電往它嘴裡照,還大喊著:「灌水,接著灌水!」
「灌個錘子!」冬煌又是一拳砸在他腦袋上,「還沒醒呢你!」
「不不不,我醒了,真醒了!」眼鏡兄慌忙摀住腦袋,「我想明白這是什麼機關了!」
冬煌翻了翻他的眼珠子,確定人沒傻,才鬆開他的衣領。
「你明白什麼了?」
「它是一個連通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