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五狼奪嫡 第七十六章 與鱉聊 文 / 冷開水
第七十六章與鱉聊
牛頭三博客:陽紅衛特擅長廚藝,常常能做出恨不得把舌頭都吞到肚子中的美味佳餚。但有一次我問他會不會做壽司的時候,他一整天都不理睬我。後來他問我怎麼知道壽司這個名詞的時候,我很奇怪他的明知故問,那當然是陽天的記憶了。他咬牙切齒地說:「等陽天出來後,非把他腿給打斷。」陽天,我對不起你,我不是故意的。
這下紅羽黑嚇壞了,連續噴了幾股風靈氣,那火苗在風中搖擺,就如同風中的燭光一樣,幾次眼看就要吹滅了,可是又瞬時恢復了火焰。
紅羽黑此時才知道,這個火苗是吹不滅的。他立刻撐開翅膀想飛,可是山洞並不高,他緊貼洞頂希望躲過火苗。火苗如同能感知他在哪裡一樣,飛到他身下。紅羽黑立刻感覺到了一陣火熱在其腹部蔓延開了。
他此時害怕了,哭著喊道:「阿大,不,阿大哥,求你放過我吧!你忘記我們小時候一起玩耍了嗎?我們一起吃飯,睡覺,圍獵?」
紅頭阿大早已淚如雨下了,哽咽地說道:「那是我一輩子最寶貴的記憶,我永遠都忘不了!」
紅羽黑哀求道:「那你快放了我吧!」
紅頭阿大哽咽地說道:「我放不了你,那是正義的火苗,是革命的火苗,我吹不滅的。」
紅羽黑此時還想說什麼,忽然一群禿鷲在洞中說道:「別說了!你這個叛徒!」不知道何時,禿鷲們已經在洞中了。紅羽黑死了,身體送給了老青獅,讓他嘗嘗天上飛禽的滋味。後來老青獅曾悄悄地問紅頭阿大:「你們禿鷲體內沒有靈核嗎?」
紅頭阿大的表情如同碰見一個不知道1加1等於幾的傻瓜一樣,反問道:「怎麼沒有呢?沒有靈核怎麼可以修煉靈術?」
老青獅尷尬地說道:「哦,我是說,你們禿鷲的巫師在哪裡?」
紅頭阿大驕傲地說道:「我們的巫師在珠峰山,只要能飛到那裡的禿鷲才有資格獲得開靈丹。」
老青獅恍然說道:「原來如此,你們禿鷲的巫師不跟隨部族走呀!」
紅頭阿大笑道:「我們和你們走獸不一樣,行動快。」
老青獅憂慮地說道:「我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沒有巫師,下一代就沒法培養。」
紅頭阿大想了想道:「用狼族的開靈丹行不行呢?」
老青獅搖頭說道:「那恐怕不行,就算行,狼族的巫師也不會給我們製造開靈丹。」
紅頭阿大為難地說道:「這個我也幫不上忙,你找靈狼吧!他詭計多端,哦,應該是聰明才智,一定會有辦法。」
這是一獅一鳥在送走天花等眾狼後的對話,所以老青獅也只能無奈地讓紅頭阿大有空去找天花的時候,幫著問一下。
天花處理完禿鷲族的內奸,又接見了紅兵後才走的。天花叫來紅頭阿大和紅兵給他倆分配了任務,這就是狼族和禿鷲歷史中有名的風波島會議。在會議中確定了族長和長老分權而立的權利結構,後期演化成了族長和長老會的結構。族長提名長老名額,長老會監督族長的選舉。族長管民,長老會管軍。這在狼族的歷史上還第一次涉及其他種族的權利分配,眾多狼史的專家都認為此次會議是汗王為了避免紅頭阿大獨自掌握禿鷲族,以免將來做大不好控制而安排的後手。
《灰嘴史詩》則記載:靈狼為了安撫風波島禿鷲族唯一的氣河期高手,才設立了此職位,當時紅頭阿大頭領舉雙翅贊成。但禿鷲族史上對此兩權分立制度褒貶不一。剛開始這制度執行的不錯,但後來就出現了偏差。長老因為掌握著軍隊,所以權利很大,進而可以控制著族長的產生。後來形成了長老會的制度,把軍權分散開,這有導致族長可以控制長老會了,為此多次發生戰亂。
因此有些禿鷲族的歷史專家指出《灰嘴史詩》中的錯誤。在紅頭阿大頭領設計誅殺紅羽黑中,紅頭阿大頭領以其氣河期大圓滿的靈術來看,根本不用安撫進入氣河期沒多長時間的紅兵長老。這純粹是狼族的狼子野心讓禿鷲族分權而立,達到控制禿鷲族的險惡用心。為此兩族歷史學家多次召開會議協調其中的立場,但都無結果。
有一次還專門請來紅頭阿大族長的後輩前來定奪,在聽完兩族專家的介紹後,紅頭阿大的第15代世孫說道:「我祖先只留下一句話,永遠跟著天花靈狼走!」,這句話引起了禿鷲族的強烈不滿,紅頭阿大的世孫招致了眾多罵名,什麼狼奸,什麼禿鷲族最大的敗類等等不一而足。為此禿鷲族歷史學家還研究了天花靈狼為什麼能把紅頭阿大控制的如此好?流行的看法是,天花靈狼是個可怕的藥劑師,用迷藥控制著紅頭阿大。
天花愉快地走了,這些天確實累壞了,使他出了風波島就有一種逃離是非之地的感覺。他和千狼長等幾個御林軍坐著鱉八走的,因為羊皮筏子坐不下如此眾多的狼。
鱉八是個比較健談的老鱉,天花對湖河中的生物也比較感興趣,一狼一鱉聊得挺投機。大概中國人的聊天都是從食物開始的。
天花好奇地問道:「湖裡有什麼好吃的魚沒有?」
鱉八不爽地答道:「魚我都吃膩了,陸地上有什麼好吃的沒有?」
天花聳聳肩說道:「陸地上的我也都吃膩了,還是水味好。我們陸地上有句傳言『大肉壓斷灶台腳,跟不得魚刺嗍一嗍』。」
鱉八點點頭說道:「哦,如此說來還是飛禽好吃點,能吃飛禽一口,不吃走獸半斤。」於是兩個吃貨打成了一致意見,飛禽好吃。
天花又好奇地問道:「湖裡有沒有怪物呀?」
鱉八淡然答道:「有呀!」
天花有些緊張地問道:「你見過?厲害嗎?」
鱉八隨口說道:「見過,你也見過,不算厲害吧!」
天花奇怪道:「我也見過?什麼東西?」
鱉八不漏聲色地答道:「就是我呀!」
天花哈哈大笑道:「對,你對魚來說是個怪物。」
鱉八岔開話題說道:「今天還有禿鷲來搞襲擊嗎?」
天花笑著問道:「你希望來,還是不希望來呢?」
鱉八想了一陣說道:「希望他們來,說不定就能吃上飛禽肉了呢。」
天花哈哈大笑道:「你別光一天想吃的,上次吃了獅子肉的教訓,你沒有嘗夠?」
鱉八憧憬地說道:「能在吃中死去,那該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情呀!」
天花無奈地說道:「好吧,哪天給你抓只飛禽,讓你嘗嘗!」
鱉八沒有表現出特別的興奮,只是淡淡說道:「好的,不用太著急,拖的越久越好!」
天花不解地問道:「這是為什麼呢?」
鱉八充滿哲理地說道:「我喜歡期待的感覺,得不到的東西才是最好的。」
天花笑著調侃道:「那我就一直不給你。」
鱉八感歎道:「失望是最窩心的感覺。但你不會讓我失望的,我一見你面就知道。你是我終生可以信賴的朋友。」
天花倒吸一口冷氣說道:「年齡這個東西果然就是厲害!活的越長越精明,這幾句話險些把我捧暈了,如果我沒使千斤墜穩住身體,我現在估計都飄到天上去了,你再拿根繩子就能把我當風箏放了!」
鱉八笑道:「活了這麼多年就學會了說些奉承話,活的太久就是這點壞處。」
天花又暈了,忙問道:「活的太久的壞處是學會說奉承話?」
鱉八嚴肅地說道:「如果你活的時間太長,記性又好的話,會非常痛苦。在這個湖中有十三隻年紀跟我這麼大的老鱉,其中兩個都不願意理睬我,就是因為我小時候口無遮攔亂說一氣,惹了他們。」
天花忍住笑道:「那他們都生了幾百年氣了?」
鱉八心有餘悸地說道:「是呀,說話是通神的!你說的話越不想讓其知道,他越是能知道,而且還知道的很詳細。」
天花笑道:「那你不會跟他們道歉呀?」
鱉八無奈地說道:「如果道歉有用的話,那不天下大亂了。今天我犯了錯,跟你道歉了,你諒解了我,明天我又犯了,你還諒解我嗎?」
天花忍不住反駁道:「那有時候是無心犯錯呢?」
鱉八淡淡地說道:「什麼是無心犯錯?做事之前沒想好?那更不能原諒了,和這種冒失鬼做朋友,你會倒霉的。」
天花無奈地說道:「如果不想犯錯,那就什麼都別做了!」
鱉八承認道:「是的,我們就是什麼也不做!」
天花笑道:「怪不得,你們長壽呢!成天什麼也不做!」
鱉八婉轉地糾錯道:「如果不找吃的話,我們確實什麼也不做。」
天花想了想道:「那我給你講一個故事,你來評價一下:有一隻狐狸,在路上閒逛,眼前忽然出現一個很大的葡萄園,果實纍纍,每顆葡萄看起來都很可口,讓她垂涎欲滴。但葡萄園四周圍著鐵欄杆,狐狸想鑽進去,可因為她太胖,進不去。於是,狐狸決定減肥,讓自己瘦下來。她在園外餓了三天三夜,果然變苗條了,終於可以順利進到葡萄園裡了。狐狸在園內很開心的大吃,葡萄真的又甜又香啊!不知吃了多久,她終於心滿意足的想離開了,可是她卻發現自己又因為吃得太胖出不去了於是狐狸只好又在園內餓了三天三夜,瘦得跟三天前一樣,才順利出了葡萄園。回到外面世界,狐狸不僅感歎道:『空著肚子進去,又空著肚子出來,真是白忙一場!』」
鱉八想了想說道:「這個狐狸就是你剛才所說的無心犯錯之例子。他沒有通盤想好做這個事情的後果,所以後悔了!如果是我的話,我會做同樣的事情,但不會後悔地說:『空肚子進,空肚子出,白忙一場!』因為我吃到了葡萄,品嚐了它的滋味,它豐富了我的記憶。」
天花一時沒聽懂,問道:「這不一樣嗎?」
鱉八悠悠解釋道:「不一樣,這個狐狸的行為是被**控制著,而我則是理智控制著的行為。結果一樣,感覺不一樣,所以沒有後悔。」
天花不解地問道:「那就是差了一個後悔和沒後悔吧!」
鱉八凝重地說道:「是的,沒有後悔很重要!如果你時常被後悔的情緒所佔領,那麼你的生活就會非常情緒化,這對你的身心都是非常大的毒害。」
天花認同道:「確實如此!你的記憶是美好的,那全是甘甜和葡萄的香味。而狐狸的記憶是灰暗的,伴隨著痛苦的節食,黑暗的回憶。」
鱉八笑道:「我總要為我漫長的生命留下美好的記憶以抵消那些負面的記憶。」
天花頗有所得地說道:「還是和活的比較長的聊天有意思!」
鱉八看了看天空,遺憾地說道:「看來今天沒有禿鷲來打擾我們的旅途了。」
天花則趕緊拉關係,期待地問道:「如果我那天在水域中碰見危險,我怎麼能找到你呢?」
鱉八淡淡地說道:「你只要隨便找到一隻鱉,跟他說要找風波湖的鱉八就行了!」
天花奇怪地說道:「你們也管這湖叫風波湖?你的名字真叫鱉八?我還以為是黑虎給你起的名字呢!」
鱉八頗有深意地說道:「陸地和水域的聯繫並不是你想的那麼遙遠。很多名字都是相同的。」
天花好奇地問道:「那你們水族中是否會使用靈術呢?」
鱉八隨口答道:「當然有了,鱷魚,鯊魚那些食肉水族都會,不過他們都是用的水靈術。」
天花謹慎地問道:「那龍是不是在海裡?」
鱉八耐心地解釋道:「龍分好幾種,水龍是在海裡,風龍在天上,他們都能遨遊四海的,很難見到。」
天花疑問道:「如果我在峭劍江找到一個鱉說我有困難想讓你幫忙,他們什麼時候能把話給你傳過來?」
鱉八傲然說道:「一天就能傳到!不過看什麼忙了,如果讓我親自去的話,估計要很長時間,那條江在最北邊!」
天花垂頭喪氣地說道:「這麼說,我跟他說了也白說,你又去不了!」
鱉八不服氣地說道:「怎麼能白說呢?得到我的確認後,當地的老鱉會給你應有的幫助。」
天花吃驚道:「那你真厲害,可以遙控那麼遠的協助!」
鱉八淡淡地說道:「沒辦法,我們的壽命長,親戚就多。親戚多了,分佈就廣了,所以很多事情都要靠協助來完成。」
天花好奇地問道:「那你們協助辦理的事情一定挺多的。」
鱉八搖頭說道:「也不多,我們一般不惹事。」
天花笑著恭維道:「就算惹了事,也基本能擺平!」
鱉八自我調侃道:「我的事情不就沒擺平?最終勞煩你給治療了。」
天花輕笑道:「這只是一個小插曲,我們狼族也活不了二三十年,我死了,不就又沒事了嗎?」
鱉八凝重地說道:「我這個事情是救命之恩,可以延續的。你的後代來找我也行。不過他必須向你一樣會說我們的語言,而且要證明是你的後代。」
天花推脫道:「不用了,免得給您添麻煩!」
鱉八沒有堅持,突然說道:「你們狼族的修煉聖地都有我的親戚,如果要幫忙的話,我可以提前知會。」
天花奇怪的問道:「在峭劍江中有你親戚,這個我能理解,在暗電沼澤你的親戚是誰?」
鱉八得意地說道:「暗電沼澤裡有我的遠房親戚雷龜,他可是會電靈術的,出生下來就能達到氣河期的高手。」
天花吃了一驚,忙問道:「那刺君火山中的親戚是火龜了?」
鱉八笑道:「你反應還真快!是的,就是在凍影潭中也有我的親戚冰龜。」
天花高興地說道:「這麼說我的朋友也遍天下了,那麻煩你轉告暗電沼澤和凍影潭中的兄弟,我可能近期要過去轉轉,到時候需要他們的協助。」
鱉八無所謂地說道:「這個好說,不過,要他們協助,他們會要一些東西的,這個希望你能理解。」
天花大氣地說道:「這個我知道,這是必須的。」
沉默了一會,鱉八鬱悶地問道:「上次我是不是誤吞了你們的靈核了?」
天花坦誠說道:「是的,你誤吞了一枚火靈核。」
鱉八淡淡地說道:「那枚靈核吸收了我不少千年精血,我現在身體算是恢復了些,但總是出叉子。」
天花暗想難怪那天的靈核上多了很多花紋,原來是吸收的千年老鱉血,這下便宜可賺大了。於是,有些抱歉地說道:「那你怎麼調養呢?我可以給你找些藥材。」
鱉八不好意思地說道:「如果你要去凍影潭的話,能幫我捉一隻百年蘭花貝嗎?」
天花想了想道:「不瞞你說,我肯定要捉蘭花貝,水靈術需要寒水珠,而寒水珠正在蘭花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