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情意綿綿

正文 311.【結局篇 16】斯年已經被抓,周小姐請回 文 / 誰家MM

    滿月宴即將結束時,陸存遇先送走了一些朋友,還有忙碌中抽身而來特地道喜的多年合作夥伴們。

    陸存遇那幾位關係比較好的朋友,比如付遷等人,都在替主人照顧招呼能聊得上的,認識的客人,都沒閒著。

    晚上十點半多,滿月宴正式結束,親屬基本都陸續撤了。

    孩子始終甜甜地睡著,江曼在樓上陪著孩子也小睡了一覺,睡眠嚴重不足。過了一會兒,孩子醒了就直哭,江曼睜眼,忙把兒子抱起來餵奶,小傢伙吃了會,才滿足,喂完奶,陸存遇剛好叫她離開燔。

    江曼收拾了一下孩子的東西,有人幫拿,轉身她抱起兒子窠。

    陸存遇伸手,準備接過老婆懷裡的孩子:「把兒子給我,我來抱。」

    江曼笑著給了他抱,他喜歡抱,那就抱著,反正抱孩子這也是個累人的活兒,孩子吃奶,她抱著時間久了胳膊也會酸痛。

    幾個人一起下樓。

    陸存遇抱著他兒子,小孩子才滿一個月,外面溫度適宜,給穿的也剛剛好。孩子這方面江曼一點不敢疏忽,但沒經驗,難免出錯,前幾日孩子感冒,流鼻涕,陸存遇直接就跟滿屋子人黑了臉,不放心這個弄他兒子,不放心那個弄他兒子。

    江曼跟他為此吵過兩句,說,不放心你就自己弄你兒子,誰會是不真的關心孩子?故意弄感冒孩子?事後他道歉,為兒子心急了。

    酒店門前,停著一輛黑色賓利歐陸。

    趙陽打開車門,把東西接過去先放上了車。

    酒店門口,此時有人走過來熱情地跟陸存遇打招呼,江曼說:「把孩子給我。」然後她接過孩子,站在車邊,低頭瞧著在看爸爸的兒子。

    趙陽去駕駛座位拿出許就,問他:「要走了,下來吧。」

    陸存遇跟那人沒說兩句話,就轉身,站在江曼身後雙手按住江曼的肩膀,讓她上車。

    江斯年雙腿都疼,被人打的幾乎直不起來走路,他咬牙忍著,躲在一排其他車後,緩慢地移向酒店門前的氣派玉柱,瞅著陸存遇,滿面笑容,正是得意,江曼,江曼抱著的他兒子,很是刺眼。

    他酒氣熏人的皺著眉頭衝了過去,在有人發現時,刀子已經直朝陸存遇捅去。

    江斯年是從黑暗一邊下手,怕人發現,而這一邊正朝著他的卻是江曼和孩子,江曼看見滿臉是血的人,吸了口氣,陸存遇幾乎是跟江曼同時看到,江曼和兒子在他前面擋著他根本來不及做些什麼,捅到眼前的刀子,老婆孩子,他似乎只能第一時間選擇先護著老婆孩子,再選擇對付拿著刀子的江斯年。

    不能讓孩子傷到半點。

    江曼和孩子被他一把抱到身後。

    江斯年一刀子想也不想的捅進了陸存遇的身體,拔出費勁。

    江曼大喊:「你瘋了嗎?!」

    陸存遇左邊肩膀結結實實地被插進去一刀,疼的皺眉,初夏夜晚,臉上瞬間就出了一層熱汗,他把孩子緊緊地護住,樓主江曼身體的大手微微發抖,那刀子過來時因酒店外的燈而閃爍著寒光,從他兒子眼睛裡掠過。

    陸存遇轉身,肩上流血,西裝外套被緩慢浸濕一片,他對視著那人。

    趙陽瞧見,手機扔進車裡就跑了過來,制住江斯年,去摳江斯年拿到的那隻手,咒罵一句:「你他媽活膩歪了?」

    酒店門口沒幾個人,門童一人跑進去叫管事的經理。

    另一門童詢問:「陸先生,需不需要報警?」

    江曼嚇得臉色發白,一手抱著兒子,一手輕輕捂著兒子的眼睛,手沒有貼上孩子的臉部皮膚,孩子爸爸的肩上在流血。

    孩子突然哭了起來。

    「兒子不哭,沒事。」江曼也被嚇哭,伸手去扯陸存遇的衣角,讓他先去醫院。

    陸存遇轉身,雙眉緊鎖起來,跟江曼說:「上車。」

    「你肩上在流血,先去醫院再說話行嗎?」江曼是好意。

    這是她的丈夫,她兒子的爸爸,不能再有一點的事。

    陸存遇臉色黑髮,身軀有傷依舊站姿挺拔:「我讓你抱著孩子,先上車!」

    一旁的人跟著勸江曼,讓江曼上車。

    這情景沒人敢自作主張報警,明顯幾個人都認識,不然陸存

    遇被捅刀子後不會是這個態度。

    發生在一瞬間的事,躲避不及,本是和諧的滿月宴結束準備回家,卻成了這個樣子結尾。

    江斯年笑:「這就是你對她的愛?僅是這樣?你把她當成什麼了,這樣吼她。陸存遇,我殺的人就是你,有你沒我,你不弄死我,早晚有一天我會弄死你!剛才不是還叫人收拾我,這會怎麼了,不給我一刀子還回去?裝什麼高尚?!」他分不清自己是腿疼的,還是醉的,還是心裡突然痛快的,身體直打晃,飄飄忽忽,像是身在軟綿綿的雲裡。

    江曼抱著孩子,對江斯年失望又添失望的先上了車。

    許就從酒店裡跑出來,後面跟著酒店管事的經理和其中一個門童,聽說了這事,許就幫江曼關上車門。

    「陸總。」許就看到了那個傷口。

    江曼坐在車裡,怕的直抖,不知道陸存遇跟許就說了什麼,許就上車,把車

    開向了大街上。

    江曼問許就:「他什麼意思?不去醫院?」

    許就回答:「曼姐,陸總讓我先送你和孩子回家休息,陸總會去醫院,不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曼姐你放心。陸總心裡有數,什麼傷都受過,能挺住。」許就也是慌了。

    江曼拿出手機,要打給他,讓他先去醫院別的事回頭再說,但是他手機無人接聽,江曼想,是不是落在了樓上房間?收拾東西的時候,陸存遇幫她弄孩子,手機似乎擱在了床上,被子一卷,很容易被捲進去。

    江曼給那個房間打電話,房間座機,過了一會,有人接了。

    江曼說:「有一部手機落在了房間裡,可能是在床上,麻煩你幫忙找一找,送到樓下去。」

    「好的,謝謝你。」

    江曼掛斷了電話。

    ————————————

    酒店門口,管事經理打了120。

    打完120跟陸存遇說:「陸總,醫院很近,救護車馬上就到。」

    沒人理會,趙陽揪著江斯年,也擔心陸存遇的傷勢,但一想,沒事,不然人也不能那麼直挺挺的站著。

    陸存遇一臉嚴肅的朝江斯年說:「什麼是我叫人收拾你?江斯年,沒人給你臉,你也別太給自己臉。今天你捅刀子是朝我,我命硬,你咒不起,要死我早死了,輪不到落你手裡。你若傷了我兒子,傷了我老婆,你覺得你能拿什麼跟人交代?你那破命?有多不值錢自己清不清楚?」

    江斯年說話時都是酒氣。

    「對,就是我這條破命,陸存遇,你最好別放過我,我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就會跟你鬥到底!」

    陸存遇略微笑笑,像是諷刺。

    他皺眉低頭點了根煙,緩解疼痛,走過去伸手把江斯年扯到一邊,趙陽制住了掙扎並且猙獰的江斯年:「別他媽動!」

    江斯年對視陸存遇,身體抵著牆壁,恨自己那一刀怎麼沒捅到陸存遇的心臟上,本是朝著他喉嚨脖頸捅過去的,卻因為他護著孩子老婆而扎偏,江斯年恨自己,機會沒有把握好,殺了這人,痛苦許是也會減輕一半。

    陸存遇說:「是不是恨我?很我死?恨我老婆是江曼,恨我有了兒子。但你怎麼不恨你自己為什麼沒娶成江曼?孬種,我說的就是你。卯足了勁恨別人,就你最好?你也別怪我瞧不起你,早先我也跟你一樣作過,這叫什麼?當時我爺我爸護著我,跟人解釋,說這是叛逆期,二十來歲還是男人的叛逆期,叛逆期都不懂事,就原諒吧。別人原諒過我,我理應也原諒別人,你28了,你這叛逆期可比我那會長的多得多。」

    他壓著傷口這股子疼勁,挺和氣的:「怎麼辦你說?」

    江斯年沉默不語,臉上是血,一切後果他自負!

    ——————

    120救護車來。

    陸存遇讓趙陽放開江斯年,讓他走。

    「陸總,不是吧?」趙陽覺得不該放人走,這種人,塞進公安局多好。

    陸存遇搖頭,趙陽不甘心也只得照辦。

    ——————

    陸存遇被捅的一刀不在要害,但也是傷的不輕,血流不少。

    酒店的人在房間裡找到陸存遇的手機,給送了下來,酒店管事的經理親自開車把手機送去醫院。

    陸存遇

    躺在醫院,叮囑了酒店經理幾句話,經理點頭,說回去一定辦好這事。

    傷口上疼,陸存遇擺了擺手,讓酒店經理出去。

    酒店經理出了病房,大步往出走,拿出手機打給了酒店保安部。

    陸存遇接到江曼的電話:「沒什麼事,到了醫院了。」

    江曼聲音發顫:「醫生,醫生怎麼說?」

    「沒傷到要害,也就止血,縫針,消炎。」他的唇色發白,身體被傷了流血了是真,支撐著的,不過是個人很足的精神。

    「等孩子睡了,我去醫院。」

    「你別來,在家跟兒子先休息。」

    「媽和鄭嬸都能幫我看著孩子,你別說了,我要去。」江曼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陸存遇把手機擱在一旁,他想,江曼來了要說什麼,放江斯年一馬?或是單純為看他身體怎麼樣了而來?

    陸存遇這是第一回去猜老婆的心思。

    四十分鐘後,陸存遇縫針完畢,打消炎針,江曼來了心疼的直哭,但媒體一句江斯年的事。

    江曼被他凶的時候很委屈,上車後又明白,想通,他大抵是誤會了。

    今天這事,江曼不跟他說什麼,陸存遇如何處理心裡自是有數。陸存遇始終記得江斯年是江曼的哥,一起長大,戀愛過多年,這些不用江曼強調,不用任何人說,他在認識江曼不久後全調查到了,從那一刻起,他記住了,如何眼紅如何吃醋不能卑鄙對待這人。

    譬如今天,在面對江斯年時他不用人提醒這是誰,他深知這是誰。

    換做是法律不制裁殺人者的虛構時代,他也許還是不會一怒之下殺了江斯年,江曼讓他殺,他也不會殺,面對的不是江曼的態度,要的不是江曼的態度,而是面對的自己內心的態度,真的把他當成了大

    大舅子,一個難搞的大舅子。

    這世界上可不是隨便誰都能跟誰論一回大舅子,陸存遇跟馮安登過記,馮原是他大舅子。現在他娶了江曼,有了孩子,到死都不會再有第三段婚姻,真心實意地視江斯年為第二個大舅子,這也是緣分,雖是像極了孽緣,他不知道自己上輩子欠了江斯年的,還是江斯年上輩子欠了他的。

    ————————

    江斯年回了家,洗了個澡,額頭上一條不深的口子還在流血,鼻子流血早已止住。

    他開始頭暈,肯定是流血導致。

    他一條腿尤其的疼,躺在床上,閉眼抽了根煙,想起江曼被陸存遇態度極差的凶上車那一幕他就眼淚直流。

    「他對你那麼不好,為什麼死心塌地的跟他?」江斯年用夾著香煙的手指捏著太陽穴,想不明白。

    江斯年沒有碰過江曼,有時他想,男人女人之間似乎總是經不住*誘惑,江曼是不是一樣也不例外?只喜歡能跟她做愛的男人,死心塌地愛上的究竟是陸存遇那個男人,還是愛上了那醜陋至極的性愛?

    江斯年接了一個電話,打來的人是周兆民。

    周兆民說:「你現在在家裡?」

    「是,我在家。」江斯年抽了一口煙,吐出煙霧說。

    周兆民:「酒店門口那是怎麼回事,我剛聽說,你喝醉後幹了什麼事你自己不知不知道?現在呢,清醒了沒有?」

    江斯年的聲音突然提高,冷笑:「我一直都很清醒,我是喝酒了沒錯,但我做的決定無比清醒,我的目的就是殺了他,沒有第二個目的,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要殺了他,沒有衝動。」

    周兆民沉默了片刻。

    江斯年又抽了口煙,他說:「你就當我心理有病吧,但我認為我自己沒有任何問題,以前為什麼去看心理醫生?圖個安心,找一個方向感,找一個給自己做出的事買單的理由,你和我,跟其他那些病人一樣麼?不一樣,你和我都沒有心理問題,不過都是在找安慰吧了,讓一切事情變得能說得過去。」

    兩人突然都沉默起來。

    過了會,周兆民先開口勸他:「你去醫院,去給陸存遇道個歉,我保證你能沒事,他也能當做這事沒發生過。」

    江斯年一笑:「我憑什麼道歉?如果他死了,我一定去給他磕頭道歉。」

    周兆民不在江斯年跟前,不清楚他這會酒醒了沒有,是不是一股酒氣說的這話。半夜裡,周兆民來了,敲門讓他開門。

    江斯年聽見,睜眼躺著,不打算給周兆民開這門,他不需要說客,給陸存遇的這個歉意,不存在,永遠也不會存在。

    他關了機,不讓人打擾。

    周兆民在門口說:「江斯年,你才27週歲,前途大好,沒人逼你做任何事,你能不能不用眼睛看人?你明明具備用心看清楚人的能力。忙事業就忙事業,感情先擱在一邊,又何必因為男女感情的事跟人糾纏?你該知道,覆水難收,你前面那麼做了,才有後面的結局,作為男人你沒這點擔當和承受能力?你不是恨他麼?不去道歉,不去解救已經犯了故意傷害罪的你,你今後拿什麼恨他?」

    周兆民用盡了辦法,卻說不通江斯年。

    周兆民認識江斯年已有一段時間,兩人同一個心理醫生,醫生介紹,才相互認識並成為朋友,周兆民的印象中,江斯年是一個固執到恐怖的人,認準的事情,哪怕心裡知道那不應該去做,去做了會死,會殘疾,他還是會做。

    說他傻?他並不傻。

    說他不傻,他卻活的糟踐所有,糟踐生活,糟踐感情,等到終有一日身外糟無可糟,踐無可踐,就只能站在自己給自己下的套裡糟踐自己本身,等把自己糟踐沒了,也就變得徹底消停。周兆民知道江斯年的所有事,瞭解江斯年自己嘴裡說出的他,他把這一輩子當兒戲,當做一場夢遊,在這戲裡夢裡不要拯救,只要屬於他自己的為所欲為,厭煩了這戲這夢,只想結束,毫不留戀。

    第二天早上,陳如打給江曼,江曼正在哄著哭起來的兒子。

    「媽,什麼事?」江曼接了。

    陳如問起昨晚這事,江曼點頭,微微擰眉地如實全都跟老媽說了,陳如歎氣,心境跟江曼差不太多,在一起生活過17年,後面那不能算,都只恨這人不爭氣,拿刀子傷人,真出事,那就不是傷了一個人,是傷了一個家庭,再嚴重一刀子捅到要害,就是想要全家三口人的命。

    作到一定份兒上了。

    那一刀子過來時,江曼心跳嚇得都要停止了。

    陸存遇如果有個好歹,不是要她瘋嗎。

    有時候她想,怎麼才能讓他消停,辦法用盡,皆是無用,情情愛愛這兒三事,哪能如每個人的意。

    陸存遇給了他最後一次機會,他要沒要她不知道。

    上午十點多,江斯年網銀轉賬,他打客服咨詢,客服說,個人網銀轉賬限額最大有幾百萬元,企業網銀轉賬限額最大可上億元,如果您辦的網銀只用於網購等,一般只是5000元的轉賬限額,可以登錄看看。

    這個賬戶,他還沒有動過,找到賬號,很快轉賬出一比幾百萬。

    ——————

    下午,醫院裡的陸存遇臉色不好,畢竟受了不輕的傷。

    周兆婷來了醫院,被人攔住。

    &nbsp

    「讓我見陸存遇。」她說。

    許就攔住:「周小姐,說什麼都沒用了。陸總給過江斯年機會,是他不要,這事發生了,他捅了人一刀還想別人求著他來道歉?陸總仁至義盡了。那麼大個人了,指望誰原諒他一百次陪著他鬧?在做重傷害輕傷害鑒定,江斯年已經被抓,周小姐請回。」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