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七十七章 入宮面見 文 / 湮滅的承諾
秋雨忽至,瞬間瓢潑而下,悶雷隱隱。
魍途徑遊廊,眼角隱約瞥向一個身影,後退幾步,轉頭看向不遠處的人,問,「魎,你撐著傘在那幹嘛呢?」
「澆花。」嗓音和雨聲交雜著傳到魍的耳中。
聞之,魍不明所以的撓了撓頭,大聲詢問,「這下雨天的,澆花?!」沒搞錯吧?
「莊主吩咐的。」莊主說的,他也只好照辦了,撐著傘澆花。
魍抹了抹汗,實在不知該說什麼了,抬起腳,走了。
三日,轉瞬即逝。
今日艷陽高照,是江清悠和師父大人進宮面見攝政王的日子,一大早,師父大人及江清悠在江老爺的再三叮囑下上了馬車。
在通過侍衛檢查後的師父大人越來越緊張,自然江清悠也發現了師父大人的不對勁。
「浮塵怎麼了?」江清悠低聲詢問。
「呃?」師父大人一愣,「我、我看起來很像是有事的人嗎?」原來他都緊張成這樣了。
「嗯。」江清悠點頭。
「清、清悠,攝政王是個怎樣的人啊?」好歹自己也是一莊之主,沒少在武林中打滾啊,怎麼會這麼緊張呢?許是因為自己的身份吧,是了。
「位高權重的人。」江清悠淡漠的話音中帶上一抹溫度,「所以不會允許任何人挑戰他的威嚴,浮塵可明白?」
不會允許任何人挑戰他的威嚴?師父大人笑,點頭,『嗯』了一聲。
師父大人抬頭看了看眼前的宮殿便走上台階,經過門口太監的通報後,師父大人同江清悠跨門而進。
「草民江清悠(白浮塵)見過攝政王。」二人頷首,恭謹的行了個禮,攝政王是王並非皇,這般行禮已有足夠的尊重。
「嗯。」攝政王隨意應了一聲,雙眸平淡靜然,開始仔細打量起下方的兩人。
名為白浮塵的人不知為何臉上竟大汗淋漓,而名為江清悠的人臉上卻毫無變化,念想閃過,不妨先試探一番。
打定主意,攝政王微頷首,問,「白公子為何會出這麼多汗?」
「看到攝政王威儀,誠惶誠恐,故出汗如雨一般。」師父大人抹了抹額間的汗,萬分恭敬的回答。
「哦?」這回答確實妙,看了江清悠一眼後,又將視線移至白浮塵,「可為何江公子沒有出汗?」
這師父大人凝眉之際,江清悠已開口,「回攝政王,草民被攝政王威嚴所震懾,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故汗不敢出。」
攝政王不動聲色地觀察著江清悠,似乎想從他臉上探究出什麼,但江清悠只是低眉順目地垂手立著,看不出絲毫違和之處。
不同的問題,這二人回答的竟都這般得體,無論有無出汗,卻都顯出內心畏懼,出人意料,讓人驚奇,確實是難得的人才。
且這二人氣質皆不凡,若能為己用,必能如虎添翼,若是這般,自然最好,否則,真不能留這二人在世上。
「江公子不妨說說如今朝廷局勢如何?」攝政王沉默片刻,想到自己的處境,突然發問道。
「草民對朝中局勢不明,不敢妄議朝政。」江清悠答得格外慎重,巧妙避開鋒芒的同時也並未造成對攝政王的不敬。
攝政王聞言,眉梢微動,笑容裡卻多了幾絲深意,「那不妨說說歷代朝廷的局勢如何?」
「草民自問不通典史,亦不敢妄下斷言,在此只能就書論書罷。」說得好與不好,皆為書中所言。
遮其鋒避其芒,是要遮得不動聲色,避得不著痕跡,讓對方察覺不到半分,反之,便是自作聰明。
「說來聽聽。」攝政王挑眉。
「歷來朝廷表面看似平穩,卻也有無數不臣之人做著些許小動作,歷屆朝廷滅亡,多數原因便是在於此。」半掩半答,雖不全面,卻十分有道理。
攝政王聞之,含笑著點了點頭,此人確實不簡單,能為己用,才是真正的因勢利導,思及,出聲考驗道:「對於歷代朝中的大臣們,你又有何看法?」
「世間萬物有好的一面,自然也會有壞的一面,若是用得好,便是福氣,用得不好,便是災難之源。」話題遠遠擴大,不至於是對朝中人的針鋒相對。
攝政王點點頭,確實如此,大臣叛變就是國家滅亡的主要原因,所以他要平衡朝中大臣手中掌握的權利,挾制各方權臣。
想到這兒,攝政王迴避了大臣的問題,看向白浮塵,「白公子不妨也說說如若別國聯手攻克我朝,有何方法可以解決?」
「用一攻一守之法制敵?」師父大人頭上又冒出了絲絲冷汗,被攝政王的目光注視著,就感覺掉進了冰窖中一般。
「先讓他們自亂陣腳,這爭權奪利之事自然是為自己國家,別國聯手雖會變得強大卻也是一盤散沙,只用投幾個煙霧彈,他們自己就先內亂了。」也不知自己說的是對是錯。
言猶在耳,攝政王點頭讚賞,昂首,道:「你二人一個尚文一個擅武,既如此,本王便封白浮塵為將軍,江清悠為參政,今後你們二人可得發揮你們的才華,為朝廷謀福利。」
攝政王擁有舉薦下一位帝王的權利,自然也有分封朝廷臣子的權利。
「臣遵旨。」二人齊聲行禮,師父大人跟一塊大石落地般,差點軟了下來,說怕,也不為過,但並非是怕攝政王,而是怕自己身份特殊,會連累到乖徒兒。
已經有三四天沒見小慕容了,蕭子衿有些恍惚了,因為她在這三四天內,共找了慕容赦月一百零八次,可是每次都被魑擋在長陵宮外,並曰,殿下任何人都不見。
無奈,來來回回數十次,每每都是如此,估計門中的那些侍衛都快認識她了。
今日艷陽高照,蕭子衿始終不放棄的來到長陵宮,好吧,又被擋在了外面。
「簫小姐還是請回吧,殿下今日也不見客。」魑一柄長劍橫在宮門,擋住了蕭子衿的去路。
「你不進去知會一聲,你怎麼知道他不見我?」蕭子衿怒視眼前人,雙手叉腰道。
「這是殿下吩咐的,還望簫小姐不要為難卑職。」魑拱手,低頭。
「真是個面癱啊。」蕭子衿撫額嘀咕,念頭一轉,趁著魑還沒抬頭之際,想要溜進去,卻奈何另一隻劍橫在眼前,「簫小姐有何事需要找殿下,卑職可幫簫小姐代為轉達。」
「棺材臉。」又來一個面癱的。
「是,簫小姐有何事情,只管吩咐。」魅不溫不火,儼然的棺材臉。
「你」蕭子衿指著魅,又不知該說什麼,真是一腔怒氣砸在了棉花上,什麼反應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