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十四章 局 文 / 湮滅的承諾
丞相府中,蕭子衿斂裙坐在了閣樓上,淡漠的看著閣樓下方的美景,墨色的眸子如一枚墨玉。
「事情都解決了嗎?」一句話冰冷淡漠不含一絲情緒,暗沉的如黑色的夜幕,全然不像平日那般嬌俏。
「自然,有小蕭縝密的計劃,再加上楚暮雲和我親自出馬,還有搞不定的事?」撕下人皮面具的傾朝歌和楚暮雲揚著笑出現在了蕭子衿面前。
時間追溯到半月前,傾朝歌和楚暮雲正在街上晃蕩,突被修冥攔住,二人見狀,立馬轉身欲逃,望見眼前人時,倒吸一口涼氣,「好巧!」
「很巧嗎?」顧夜城鳳眸輕掀,薄唇輕揚,冷笑,「說,究竟是誰派你們來的?」
「什麼誰派我們來的?」傾朝歌癟著嘴,立馬筆直的站立了身子。
「你二人武功不賴,不僅僅是竊賊而已吧,說,誰派你們來的?還有,玉戒在哪?」顧夜城邃然的鳳眸微瞇,似是寒冬的白雪般冷然,淡淡掃過的一眼,就彷彿站在雲端看著下方的芸芸眾生。
「這個玉戒被我們當了,換來的錢也輸光了。」說著,傾朝歌看向橫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柄劍,「那個刀劍無眼,你能先把劍放下嗎?」
「少廢話,老實交代。」
「這位大俠,我們真不是故意的,我們是劫錯了人,我們本來是要劫唐小侯爺的,哪曾想劫到您身上去了。」傾朝歌一副『大俠,你大人有大量』的神情望著顧夜城,儼然一副地痞見了官的模樣。
「是啊,我當時還納悶了,都說唐小侯爺是個不學無術的公子哥,武功怎麼會這麼厲害,就我們那三腳貓的武功,差點就命喪大俠之手了。」楚暮雲的這番說辭,自然是巧妙且不著痕跡的回答了顧夜城的問話。
言下之意便是,他們根本不是什麼人派來的,他們只是單純的劫匪,而且也不會什麼武功,只是碰巧鑽了空子,才搶到那個玉戒的。
聽言,顧夜城眼眸微斂,打量起眼前二人,這二人並非在撒謊,他途徑郊外之時,唐小侯爺確實也有途徑那裡,難道真是巧合?
「不然,大俠給我二人一點時日,讓我們有時間將錢籌齊,然後去當鋪將那玉戒贖回來還給閣下,可以嗎?」楚暮雲見顧夜城未言語,又開了口。
「你們,又為何要去劫唐小侯爺?」事出必有因,他自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這是因為他的賭坊出老千,我們的錢全被他們斂收了,這氣不過,所以就想去劫他一劫,像我們這種人,小道消息得到的挺快。」傾朝歌吐露事情,咧著嘴傻笑。
「是嗎?」顧夜城那黑裡透著灰色的鳳眸半瞇起來,似真似假的詢問。
「千真萬確!」傾朝歌舉起一手,言辭鑿鑿。
顧夜城眼眸半斂,透著深意,一瞬不瞬的睨著眼前的二人,似在思忖什麼,繼而,轉身離去。
「大俠,那那個玉戒的事」傾朝歌眸中閃過深意,嘴上忙不迭的詢問。
「罷!」玉戒已被他換了請求,又何必多此一舉的去追回玉戒,他只需知道這二人並非是敵人派來的便可。
傾朝歌敘述完畢,雙眼偏移的焦距回歸,再次看向面前的蕭子衿,道:「說起來,他還派人跟蹤了我們半個月呢,我們也只好每天都流返在賭坊之中。」
「嗯,不過小蕭這個局布的真精明,如此一來,這玉戒算是完全落在小蕭手中了。」這玉戒早已在小蕭身上,而北冥世子又用玉戒換了小蕭一個請求,他們說要籌錢去贖回,完全是『不知緣由』的變相威脅。
「這不是在電視劇裡,我也沒有主角的光環,再這樣的環境下,倘若只會一味地天真不諳世事純情無辜沒事瞎逞能,只會死得又快又慘!所以,背地裡還得有手段和計謀,懂嗎!?」
言罷,蕭子衿神情冷然,瞇起細眸,嘴角隱約揚起一抹森然的冷笑,彷彿是來自地獄裡的修羅。
她的神情很冷,很冷,冷得讓傾朝歌及楚暮雲忍不住打寒顫,雖已見慣了這樣的她,卻還是有些膽顫。
長陵宮的某一處偏殿內,響起師父大人那堅決、果斷的聲音,「我一定要知道。」
「在下不能做有違道義的事,不能做對不起江公子的事!」魑堅定的搖了搖頭,拒絕。
「我必須要知道。」師父大人不依不饒。
「莊主要是這麼做,在下會喊的!」魑後退一步,繼續搖頭。
「那你會後悔的,我要去告訴赦月,蕭蕭去暗道一事,是你故意失職的。」師父大人森然的朝魑邁近一步。
魑痛苦的掩面,想他堂堂第一帶刀侍衛,何時竟淪落到被人威脅的地步,那次失誤,讓他整整挨了五十大板,若是故意失職的話,他還不得去見閻王啊,可是,他也不能做對不起江公子的事啊。
思緒回籠,像是鼓起莫大勇氣般仰起頭,然後果斷的細聲道:「江公子所在的那間偏殿在右邊拐彎處。」
『咻』一陣疾風吹過,師父大人已經不見了。
「哎」江公子還在沐浴啊魑看著那如疾風消失的水藍色影子,站在那一陣凌亂。
江清悠因嘴角的血絲染到白淨的衣衫上,所以慕容赦月神奇的安排了江清悠在偏殿沐浴更衣完,再行離去,畢竟,此傷也是由他引起的,自然,江清悠有那個膽拒絕,也沒那個能耐。
師父大人躡手捏腳的摸進屋子,望著面前從屏風後走出的江清悠,愣了。
乖徒兒俊美的容顏上還有點點水滴,那晶瑩的水珠順著他那完美的臉頰緩緩滑下,就連髮絲也有幾分濕潤,好像是剛沐浴完啊,想到這,師父大人忿忿的抱怨自己來的太晚,沒看到乖徒兒沐浴。
「師父怎麼了?」江清悠看著眼前的師父大人,美麗的眉毛微微蹙了起來。
「天干物燥,有些上火。」師父大人答。
「不是,弟子是問,師父鼻子下方那紅色液體是怎麼回事?」江清悠淡然的嗓音帶著一股微妙的古怪。
「哦,它迷路了,不小心走錯地了。」師父大人答。
「師父有帶綢帕嗎?」
「有!」師父大人應著,急忙從袖中拿出來給江清悠。
見狀,江清悠漠然的擺了擺手,言,「弟子不要,師父把鼻血擦擦吧。」
「哦。」手上擦著鼻血,眼睛還是不停的盯著江清悠,鼻血君止不住的往外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