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十章 半夜點燈 文 / 湮滅的承諾
窗外傳來的響雷,驚醒了正在睡夢中的蕭子衿,只見她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幽暗的眸光在黑夜中愈發深邃。
他的身體靠了靠,又靠了靠,直到縮到她身邊,緊緊貼住她,然後伸手抱住了她,「我……我好怕……」話音帶著顫抖和略微的結巴。
其實她也有些害怕了起來,因為這件廂房明明是她一個人住的
「把燈點上我不喜歡黑暗的屋子」那熟悉且輕渺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若有似無的桃花香飄來,是小慕容!廂房的門窗明明關的好好的,小慕容怎麼進來的,真是奇了。
蕭子衿心中想著的同時,欲下床去點燈,卻被慕容赦月緊緊抱住,動彈不得,無奈出聲,「小慕容,你抱著我,我怎麼去點燈?」
「哦。」慕容赦月極不情願的鬆開了蕭子衿,整個人蜷縮在床角,那雙細長的桃花眼在黑暗中讓人看不真切。
蕭子衿打了個哈欠,撇撇嘴,秋天本就冷,況且外面還下著雨,好不容易暖和了被窩,卻要下床去幫慕容赦月點燈,真的很抓狂。
這傢伙真變態,殺人碎屍都不怕,居然怕打雷,而且還不喜歡黑暗的屋子,真是莫名其妙。
翌日清晨,蕭子衿迷迷糊糊的醒了,揉了揉眼睛,真是奇了,昨晚居然夢見幫小慕容點燈
難道昨晚沒睡好?還是很睏啊,蕭子衿又揉了揉還未完全睜開的眼睛,打著哈欠嘀咕著,「雪兒,現在什麼時辰了」
不遠處一個悠然的聲音傳了過來,「辰時了。」
蕭子衿慵懶的伸了個懶腰,「哦,辰時」突然感覺哪裡不對,扭頭一看,嚇得,「小慕容!」原來昨晚不是夢,是真的他昨晚真的跑來她房間讓她幫他點燈
慕容赦月斜倚在門邊,紅色的重紗衣衫輕輕拂動,這個傢伙,無論站在哪裡,怎麼站,就單單隨便往那一站,就跟擺pose似的,就比如現在,跟梅花似的昂首怒放,獨樹一幟,傲然挺立在那冰天雪地中,說有多美就有多美。
「要不要起床?」他轉了過來,桃花眼投來柔柔目光,說出的話也柔柔的,可怎麼讓人感覺心裡發顫呢?
這個女人居然睡到日上三竿才醒過來,要知道他可是整晚都沒睡。
這傢伙,她根本摸不清他的喜怒,不知道他下一步會幹嘛,俗話說,要以萬變應不變,於是她速度起來,一頓辟里啪啦的穿衣洗漱等等操作——妥!幾乎以光速相媲美的速度來到他旁邊,抬眸,「好了。」
慕容赦月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沒點矜持剛才就穿著個裡衣便當著他的面穿衣洗漱,不由的一愣,隨即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她與其他人真的不一樣呢
收拾好包袱,跟著慕容赦月出了客棧,便直接上了馬車,魑和翎雪上馬一揚馬鞭,車馬便轔轔而行。
其實,昨夜不止蕭子衿沒睡好,許多武林人士也睡不好,因為,他們聽到了這麼一個消息,那個猖狂到他若成佛、天下無魔,他若成魔、佛奈他何的鬼王——要參加選舉武林盟主的大會!
鬼王,江湖中出了名的大魔頭,沒人不知道他的手段,也沒人不知道他的身份,可,他們只敢設伏殺他,卻不敢告發他,因為,埋伏殺他的人會當場喪命,而想告發他的人,卻會在高發之前便被抓,然後關進玉瓊樓,被折磨的死去活來,想死又死不了,讓你承受精神與**雙重打擊,久而久之,便也無人再敢告發他。
毫無疑問,這樣的一個大魔頭若是參加武林盟主選舉,這盟主自然非他莫屬,但武林人士也不是吃素的,自然不會甘願任由這樣一個人率領他們,所以從昨夜起,他們每時每刻不在商量該用什麼方法阻止他參加這次的武林大會!
「咦?糖人。」當馬車行至到一小攤時,看向外面的蕭子衿突然轉了回來,叫道:「停車,停車。」
「嗯?」慕容赦月細長的桃花眼轉了過來,寵溺地看著她,魅的好似正艷的罌粟花,足以把人毒死。
「小慕容,快叫面癱魑停車,我去買個糖人。」蕭子衿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外面的糖人,雙手握住慕容赦月的胳膊,急道。
慕容赦月挑眉看了她一眼,吩咐道:「停車。」然後對蕭子衿柔柔一笑,「快去快回。」
一盞茶的功夫過去,蕭子衿總算是回來了。
「怎麼這麼久?」慕容赦月看著掀帷簾進來的蕭子衿,皺了皺眉,看得出來,他很不爽。
「沒辦法,誰讓做糖人的那個人不會寫字。」她也很無奈啊,誰讓那個買糖的不會寫字,說著,把手中的包著紙的糖人遞給了慕容赦月。
「給我?」慕容赦月怔忡了會兒,黑不見底的桃花眼,柔柔的看著她,似二月春風,暖暖的包圍了他。
慕容赦月打開了包裝,再次一怔,黑著臉看著用糖漿寫的四個字,詢問,「為什麼是這四個字。」
「因為這樣可以多騙點糖漿。」蕭子衿看了眼慕容赦月手中的糖人,不以為然的說著,只見這個糖人是『魑魅魍魎』四字組成
馬車一路上忽而向東,忽而向北,駛入一片樹林,又在林間行駛了數公里,最後在一個背山靠水的山莊前停了下來。
蕭子衿率先下了馬車,抬頭一望匾額上的四個大字——御劍山莊!難道武林大會在這裡舉行?
她一路行至,算是暢通無阻,剛想到這兒,不知從哪冒出一隻狗,突然叫了起來,翎雪被嚇得躲到了她身後,那隻狗見到她後,又不叫了
「小姐,你什麼時候在這裡養了隻狗啊?」翎雪不明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本小姐怎麼可能會把狗養在這兒。」
翎雪心中還是不明,又試了試,結果淚奔,「嗚嗚嗚~~~~可它為何對小姐搖頭擺尾,對雪兒卻又叫又咬。」
正在翎雪哭得起勁時,管家走了過來,嗤笑道:「我們莊內養的這隻狗可不是一般的狗,它能嗅出來人的身份與地位,專咬下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