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章 掉級 文 / 花開似紅顏
走到「蛋」前，將手放在蛋殼外，火系的力量，漸漸灌輸在「蛋」內。
眼前的「蛋」，忽然不動了，正在用力吸允著她突然暴漲的力量。
蛋殼上的粉色和紅色，漸漸退散，露出白色。
片刻之後，蛋再次抖了起來。沐語曦收回了手，靜靜的觀察著那個「蛋」。
「卡」的一聲傳來，只見蛋殼突然出現一道裂痕。
「蛋碎」之後，露出一團紅色的……
看著那團紅色漸漸伸展開，沐語曦嘴角抽筋：「火鳳？神獸？」
雛鳥的外形，完美的體態，拖著長長的絢麗的火色尾羽，全身燃燒著晶瑩的火焰。雖還是幼崽，卻也能彰顯它神獸的威儀。
展開翅膀，在沐語曦頭上盤旋了一圈，一聲嘹亮的鳳鳴，向世界宣告，它的出生。
沐語曦單手扶額，無奈的問著自己：「怎麼辦?」
虧她之前還希望有個魔獸，十四年了，一直都沒有，這下倒好了，一來就來了只神獸。那賣蛋的老頭，是故意害她的麼？
她是五系仙體，修煉的程度若出現參差不齊，定會暴露她隱藏天賦的秘密。
「怎麼辦？」這還是她第一次這般心慌，她在怕，怕自己小命不保，也在怕連累了疼愛她的親人。
五系仙體，擁有神獸火鳳。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到時，她和沐家就真的玩完了……
火鳳落了下來，好奇的瞪著眼睛，望著即將成為自己主人的人。
沐語曦打著商量，問道：「我放你走，你不要回來找我，可好？」
火鳳愣住了，自己，被嫌棄了……被嫌棄了……
隨後，一顆晶瑩的紅色淚水，順著鳳凰眼，便流了下來。
鳳凰落淚……不是什麼好兆頭吧？
確實不是好兆頭，它的眼淚像岩漿一樣，一直融開了一個洞，穿過了小几，落在了地上。然後，她美麗的地，也留下了一個「坑」。
「我拜託你，別哭，別哭，我再想辦法。」
就算她此刻放火鳳出去，也會有人察覺到神獸氣息，從而追查到沐家。
沐語曦無奈，看樣子，只能先契約了。
割破手指，血液湧出之際，她將血滴在了鳳凰的頭上。
「以吾只命，與天地神獸——火鳳，簽訂主僕契約！」
就在契約形成之際，沐語曦內息混亂了起來。五種不同的力量，在她體內你掙我奪，佔據著最有利的位置，互不相讓。
沐語曦只覺得她整個人都在膨脹，簽訂神獸，讓她力量失控……
看情況，是要升級了。可是，這樣情況，若是掉級……
不管了，死就死吧。
盤膝而坐，凝神靜氣，壓住體內暴動的力量，將五系分開，就此隔絕，盡數封在體內不同的地方。
彼此鼓蕩衝突，越來越猛烈。
內息洶湧澎湃，似乎頃刻間便要衝破體內一般。
沐語曦只覺全身皮膚似乎都要爆裂開來，各個筋脈都疼痛不堪。
伴隨著劇烈的脹痛，力量找不到出口，直要裂腹而爆。她不由的在心中問自己，這次，契約神獸，是否是個錯誤的決定？
突然間，全身一震，硬生生的逼得土系先來報到。
震得她吐出一口鮮血，而後，疏導風克制土系。緊接著，木克風，火克木，水克火，土克水。
剛剛，將五系一環一環的扣了起來。它們竟突然之間，如一條大川般，急速流動起來，貫穿著她全身的經絡、穴位，越流越快。
頭一次，她出現了驚惶失措的神情，一時間沒了主意，不知如何是好。
只覺四肢百骸之中，都是無可發洩的力氣。
好吧，只能疏導力量，讓它們在體內循環了。
膨脹的力量，凝成一股，隨著她開闢的道路，在體內不斷的循環著。漸漸的，疼痛消失了……
天微亮，沐語曦猛地張開雙眼，四肢百骸，通常無比。某種阻擋自己的東西，瞬間崩裂。
口中不自禁發出一聲一震狂嘯：「啊……」
好在這是與世隔絕的結界內，不然，她就是想瞞，也瞞不住了。
站了起身，扭動了一下腰，伸了伸胳膊、腿。然後，笑瞇瞇的走到一臉膽怯的火鳳的面前：「老娘差一點就被你害死了……」
腦海神識中傳來火鳳的聲音：「從五階斗師順利抵達二階斗靈，主人念在鳳兒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兒上，就不要懲罰我了。」
它容易嗎，簽訂契約時，它和她一樣痛苦好嗎？
沐語曦挑了挑眉：「鳳兒和我簽訂了契約，就該知道，我不能暴露的。」
火鳳展開翅膀，迅速朝著沐語曦衝了過去。
就在火鳳衝入沐語曦身體的那一刻，沐語曦只覺得身體疼痛異常。
她痛苦的怒吼一聲：「該死的，你給我出去！」
br/>「啊……鳳兒好痛……」
面對這種突然狀況，沐語曦心懷未知的恐懼。她只恨自己不夠小心，太輕易相信這神獸的鬼話。若是因此出了什麼紕漏……
就在此時，她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
她感覺到，自己的鬥氣，正在被火鳳瘋狂的吸收著。那種感覺，就彷彿被人吸食全身血液和骨髓一般。
「啊……」
力量枯竭，她痛苦的嘶吼一聲，昏倒在了地上。一瞬間，神獸的氣息消失的蕩然無存。
待幽幽轉醒，天都黑了。
沐語曦只覺得後背陣陣刺痛，從地上爬了起身，緩緩的走到了銅鏡前，轉過身，將衣物退到足矣露出後背的位置。
原本光潔無瑕的後背上，一隻火紅的鳳凰，似是紋身，又更似渾然天生，赫然呈現。
「出來！」天知道，她現在有多麼想要宰了它。
神識中，鳳兒虛弱的聲音響起：「鳳兒暫時出不去！」
沐語曦怒吼：「你將我的鬥氣全部吸食，我現在徹徹底底是個廢物了！」
「契約之時，主人的力量低於神獸，力量會自動被神獸接受。鳳兒沒想到主人這麼弱……」
沐語曦漸漸握緊拳頭，惡狠狠地說道：「你說我弱？」
鳳兒不敢回答這個問題，只能自動轉移話題：「鳳兒剛剛升階，用光了所有力量。所以，即將進入休眠狀態，主人現在要做的就是修煉，待超過鳳兒之時，才能保住力量。」
沐語曦頓時暴走：「說的容易，這是要從頭修煉了，從頭……你還老娘鬥氣，老娘要和你解除契約！」
努力修煉的成果，被一隻獸吸食到掉級，而且還直接掉到了零狀態。
這對於她來說，無疑不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主人，你身為五系仙體，注定了和別人不一樣。所以，只要你願意，你會站在這個世界巔峰的……」
鳳兒的聲音越來越弱，越來越小，直至尾音落下後，神始中的鏈接忽然中斷。
沐語曦怒吼：「見鬼，你給我滾出來！」
此刻，她無邊的怒火，已經休眠的鳳兒已經感受不到了。
沐語曦心中怒意難消，無處發洩，卻又無可奈何。
她現在是個一點鬥氣都沒有的廢物了，即便修煉，她也要再次從斗者開始。
而且，她不知道，這次掉級會不會影響以後的修煉。畢竟，有很多人掉級之後，永遠無法突破屏障了。
若是那樣，她豈不是永遠只能做個受制於人的弱者？
她拳腳功夫即便在厲害，也終究不是鬥氣強者的對手……
一時間，沮喪、痛恨、無奈，所有負面情緒將她瞬間包圍。
她將自己扔進了一片絕望的沼澤中，深陷到無法自拔。
沐語曦失神呢喃著：「為什麼……為什麼……」
一向堅強的她，在受到這個沉重的打擊後，十幾年的隱忍和壓抑，一時間化作了眼淚。
設置結界之人，都能感受到結界內的情況。
此刻，他們似乎聽到了主子在哭泣。
該不該進去看看情況？畢竟，小姐她從未哭過。是不是修煉出了什麼問題？正想著，初一已經闖了進去。
而一進屋，沐語曦便撲進了他的懷裡，委屈的哭訴道：「初一，我完蛋了，我完蛋了，我什麼都沒有了……」
初一對於她來說，就像是大哥哥一般。這種時候見到他，無疑給了她一個宣洩的對象。
見沐語曦第一次表現出一個女子應該有的姿態，初一還有些不太適應。
不過，卻還是生疏的將人摟在懷中，溫暖的掌心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安撫著她的不安。
「怎麼辦，初一，我什麼都沒有了！嗚嗚嗚……」
難道，老天讓她來到這裡，為的就是打擊她嗎？
廢柴體制洗出了五系仙體，接著，狗屎運的撿到了神獸火鳳。誰能想到，這一切的好運，頃刻之間，就成了她的深淵地獄？
斗靈便掉級了，也就是說，她這輩子想要突破斗靈是沒指望了？那她還憑什麼逍遙？憑什麼保命？
她是弱者，就會成為棋子，一輩子屈辱的受制於人。最後，可能還會連累家人。
看著她眼神中的絕望，初一堅定的說道：「小姐，你還有家人，還有我們……所以，無論發生什麼事，我們都會在你身邊。」
初一簡單的一句話，讓沐語曦的理智漸漸回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