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禍害遺千年 文 / 花開似紅顏
若能改變廢柴體制，如何不是在就她的命？
「救命？」難道，她也弄到了幽靈菇和蝶蘭草，唯獨少了這火蠍毒液？
想來，她是認識比自己厲害的藥師，有把握可以煉製出極品丹藥了。若是給她了，也不算浪費……
但，就這樣給她，他還真是捨不得啊！
見老者還是一臉不情願，曦淡淡的說道：「怎麼？老頭你雨林蒙難，我力挽狂瀾，大敗吞天蟒。可你卻藉機取走了蛇膽，還賴下救命恩人的賬。」
有那麼一瞬間，老者覺得自己面部抽的厲害。事實上，他確實有半張臉在不停的抽搐著。
真真是被氣的……
「小丫頭，你少在那裡亂說話，老夫才不是那種人。給你就是！」
話音落下，取出一支藥瓶，朝著曦丟了過來。
藥師被世人敬仰，所以，養出了高傲的性子。他們怎麼會容忍別人如此說自己的不是？
將藥瓶小心翼翼的收好，而後，笑的一臉欠扁：「這一招激將法用的著實恰當啊，那麼，就讓我們忘記不愉快的回憶吧，再見了……」
看著她遠去的背影，老者鬱悶的念叨：「再也不見！」希望這輩子都不會再遇見這個無恥的土匪。
對於老者來說，遇到她，只是一個不愉快的回憶。而對於曦來說，確實人生的轉折點……
出了雨林，兩道黑影忽然現身，右拳壓上左胸，低下頭，虔誠的說道：「恭迎小姐！」
曦點了點頭，吩咐道：「去山洞！」
兩人齊聲道：「是！」
郊外的一座山上，有著一個神秘的山洞。人們不知道在它徹底的漆黑裡，究竟隱藏了什麼秘密。
然，曾經試著進去一探究竟的人，都是驚慌失措的跑了出來。
聽說，進入山洞的人，都會經歷一場驚心動魄。因為，裡面有太多毒蛇、毒蟲。
漸漸地，人們開始疏離這裡、遺忘這裡，讓它自生自滅。
但，它卻成了某人閒來無聊時，開發出的一塊修煉的聖地。用她的話說，便是廢物利用。
那個山洞她開發出來，設置了安保的機關，為的是給初一他們修煉時用的。
卻沒想到，自己也有用到的一天……
原本漆黑一片的山洞，因為他們的到來，而變得燈火通明。
此刻，曦蜷縮在潮濕的地上，蒼白的臉上，顯而易見的痛苦、猙獰，額頭滿是細細的汗珠。
她手用力的壓著腹部，忍受著體內天人交戰的痛苦。全身肌膚已漸漸泛紅，似火灼一般。
痛到極致，曦鬆開緊咬著的牙關，似困獸一般的吼叫著。
「啊……啊……」好痛，好痛。
看著她如此痛苦的模樣，屬下不忍的喚道：「小姐……」
「完了完了，許是火蠍毒液用多了，初一，你說怎麼辦啊！」
「不行的話，將小姐帶回府中吧，老爺定會……」
不等他說完，曦的聲音傳來：「不……不可以……」
一直以來，她做的一切，家中都不知曉。如今這般，她不能讓他們擔心。
再者，若是走漏了風聲，必然會有多事的人，掀起一陣風風雨雨。
「可是……」
他們怎會不知主子在想什麼？可若出了什麼事兒，誰能擔待的了？
曦的臉色越來越紅，口中斷斷續續的嚷著『熱』，時不時還用頭去撞擊地面。
此時，額頭已是觸目驚心的一片猩紅。
如此痛苦的折磨，不知維持了多久，曦的神智漸漸模糊不清。
她用僅存的一點清明，虛弱的喚道：「初一……初一……」
「小姐！初一在！」初一看似淡定，心中卻已經在翻江倒海了。
曦喘了幾口粗氣，斷斷續續的說道：「我，我可能不行了，若是……告訴家裡……」
只是短短的時間內，她就感覺好像度過了一段漫長的歲月。
她知道，若一直這樣痛下去，自己恐怕真的過不去這一關了。
不由得心說：「賊老天，你讓我重生，為的就是讓我魂斷於此嗎？」
心中有再多的不平、不甘，她都要交代好『後事』。
「告訴家裡，小姐隱姓埋名，遊歷四方去了，玩夠了就回來。」
她只希望，這樣的留言，這樣的離開，不會讓他們太過痛苦。
時間可以沖淡一切，待日子久了，即便知道她不在人世，他們的心，也沒那麼痛了吧？
「啊……好痛……」
又是一陣灼傷的疼痛，如漲潮一般襲來，侵蝕著她的四肢百骸和理智。
筋脈火辣的疼痛傳遍全身，她此刻宛如落入火海，全身灼傷，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
她時常徘徊生死邊緣，將自己弄得傷痕纍纍。
已經
習慣了疼痛的人，面對這種令人窒息的疼痛，卻脆弱的無法承受。
其疼痛程度無法想像……
「初一，小、小姐不會真的……」
初一冷目一瞪：「閉上你的臭嘴，相國寺內有一座冰室，帶小姐過去……」
他們的存在就是為了保證她的安全，若她死了，他們又該何去何從？
初一衝了進去，一個手刀將人劈暈，而後打橫抱起，
「真的行麼？」
「或者，你有更好的辦法？」
他不是藥師，不懂那麼多，他只能『死馬當活馬醫』。
但是，據他分析，只要降下她的體溫，便讓她擺脫灼熱的痛苦。
兩人達成了共識，火急火燎的趕去了相國寺。
抹黑闖進相國寺，偷偷潛入了冰室。
事不宜遲，趕忙將她放在了寒冰床之上，拉起一道結界，將他們藏匿於結界之中。
寒氣入體，肆意的在她筋脈中逆流。
不知過了多久，在心脈處和那道火熱的氣息相撞擊，形成了鮮明的對抗。
躺在寒冰床上的她，猛然張開雙眼，握緊雙拳，痛苦的尖叫著。
「啊……」
「小姐！」兩人驚恐的喚著。
下一刻，全身抽搐不停。手臂上的靜脈漸漸凸起，脖子上的動脈有力的擴張著。
就在尖叫聲停下時，她再次昏迷了過去。接著，呼吸由遲緩變得若隱若現。
而這一切的發生，只用了短短的一盞茶時間。
兩人驚愕的看著眼前的巨變，心從沒有過的慌亂。
「小、小姐……」
下個瞬間，那微弱的呼吸，忽然停止了。
生命跡象就這樣斷了……
「不會的，小姐一定不會有事的。」
要知道，不久前，她還笑著說：「禍害遺千年，本小姐怎麼可能英年早逝？」
這才過了幾天，他們就天人永隔了。
初一緩緩的閉上眼睛，任由淚水落下：「是我，是我害死了小姐……」
「曦兒……曦兒……」
究竟是誰？眼前，除了一片白茫茫，再無其他。
本以為，上一世臨死前聽到的呼喚，只是一時錯覺。
但是，多少年了，自從她來到這個世界後，這個聲音便如影隨形，一直困擾、糾纏著她。
「曦兒……」聲音中透露著無盡的哀傷和絕望。
聽到他這般喚自己，心莫名的隱隱作痛。她問道：「誰在叫我？」
「曦兒……曦兒……」
好奇了十幾年，她很想知道是誰在呼喚自己。於是，順著聲音的來源奮力跑去……
最終，在一濃重的白霧中看到一道黑色的身影。
不知怎地，她本該戒備，卻管不住自己的腳，一步步走向那個身影。
「你，究竟是誰？」
「曦兒……曦兒……」
白霧中，那人一聲一聲不厭其煩的喚著自己的名字。
她的心痛了起來，這種痛，彷彿根深蒂固，無法拔除。
本能的，想要伸手去抱那人，給他安慰，給他力量。可就在這時，白霧中的身影漸漸遠去，漸漸消失。
下一刻，冰床上的人猛地坐了起身，憑空的伸手去抓……
「不要走！」
兩人目瞪口呆的看著突然坐起的人，而後，找回理智驚喜的叫著：「小姐！」
誰能想到，剛剛已經出現生命流失現象的人，忽然之間便生龍活虎了。
她微微側頭，不解的看著兩人，問道：「幹嘛這個表情？」
「剛剛……剛剛小姐停了心跳、斷了呼吸，我們以為……以為……」
「你想像力還真豐富，以為這是奇思妙想喜洋洋麼？腦洞開這麼大做什麼？」
初一嘴角抽了抽，問道：「小姐，你感覺如何？」
曦微微一笑：「還要多謝這張千年寒冰床……」
火蠍毒液服用過量，筋脈被火蠍毒液侵蝕、軟化，幾乎破碎。
好在，誤打誤撞，經千年寒冰一凍，降下來她如火燒的體溫，穩住了體內暴躁的氣息，這才保住了她的小命。
「洗髓……」
曦微微皺眉：「還沒停下來。」
雖然火蠍毒液帶來的危機已經度過，但是，洗髓能否成功，還要再看。
血液在全身筋脈中極速流動，一股暖流滑過，體內掀起了一層又一層的巨浪，猶如脫韁的野馬，衝撞著全身骨骼和靜脈。
她感覺自己身體正在斷裂，她甚至可以聽見自己血液流淌的聲音。
身體漸漸不受控制，
讓她不禁顫抖。
「小姐，你怎麼樣？很痛麼？」
曦不屑一笑：「比起之前，不值一提。」
筋脈彷彿被一層又一層剝開，五臟六腑似有千萬隻螞蟻在啃食，癢與痛夾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