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二章 端婆婆 文 / 一個大包(書坊)
江芷若覺得，她若是教小芳一些關於女人如何變得乖巧的方法的話，小芳的成績一定會非常垃圾的。
這、妞、簡、直、就、不、是、女、人！
江芷若瞅著正掀著衣服跟恭喜發財四兄弟比誰肚上皮膚白的小芳，無語的想跳轎。
到了京城之後，江芷若先被送到了怡紅別院。
怡紅別院依舊是冷冷清清的，沒有任何的改變，甚至江芷若在離開前的被褥也依舊是那幅樣。
「拜見芷若王妃！」一個奴僕打扮的老婦站在院中朝江芷若行禮。她姓端，平素大家都喚她端婆婆，是楚玄東特地派來服侍江芷若的。
於是，江芷若此刻有了兩個人來服侍，一個是平時跟個小鳥似的永不安份的小芳，另一個則是沉默寡言的端婆婆。
好在，小芳雖說嘴巴不閒著，卻並不惹事生非，平素裡做出來的搞笑動作也只是想逗江芷若一樂而已。至於端婆婆，江芷若覺得自己有些看不透她。
端婆婆自稱是河間人氏，做得一手好菜，平時還喜歡拿著針和線做些針線活，看上去就跟一個普通的老一模一樣，可是江芷若卻在剛到怡紅別院的這天晚上親耳聽見隔壁的端婆婆房間裡發出很奇怪的響聲，那聲音……就好像有人在牆上走來走去似的。
難不成端婆婆也會輕功？江芷若為自己這個大膽的想法激動不已。若是端婆婆會武功的話，明天倒是可以讓人往保定捎個信，讓同樣會武功的熊苗過來試探她一下。
當然，江芷若也不忘了去揣測會何會有人把如此人才的端婆婆安排在自己身邊，以端婆婆的身手，她應該在江湖上挺有名氣的才對。
第二天一大早，恭喜發財四兄弟就老老實實地——各自搬了一個躺椅躺在院裡曬陽了。東倒西歪佔地為王的架式讓人氣的牙癢癢，可又不好說他們什麼。誰叫江芷若和小芳一上早就跟這四個活寶打的火熱了呢！
「喂！你們閃開點，我們要曬被！」小芳抱著一條錦被擠過來，硬是在有點擁護的陽光寶地擠出了一塊曬被的地方。
「小姐，早上吃什麼啊？咱們肚都癟了。」四兄弟之一抱著肚嚷嚷。
「婆婆，咱們早上煮了粥了嗎？」江芷若扭頭看端婆婆，端婆婆輕輕放下手裡的針線，踮著小腳朝廚房走去。她腳步輕快，再加上一身老式青布褂袍，倒真有那麼幾分世外高手的樣。
「你們說，她會不會武功？」江芷若悄聲問四兄弟。
「會啊！」恭說。
「當然會了。」喜也點頭說。
「你們知道？」江芷若瞪大了眼，枉她昨晚猜了半宿，結果人家早就知道。
「那是自然。」發也搖頭晃腦地說。
「因為她是我們老大！」財最後一語點破天機。
「什麼？」江芷若震驚了，這四個活寶一之上各種不服氣各種吹牛吹破天，好像他們四個才是天上地下唯他們獨尊的，那口氣，那神態，簡直他們就沒有能讓他們服氣的人和事！可是現在，他們說起他們老大來，居然是那麼的自然，那麼的……理所當然！
這、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江芷若不明白，一旁的小芳也好奇，把四兄弟中長的最帥的發的脖搖的跟風中的破簾似的：「小發發，你快告訴姐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姐姐？喂，你什麼時候當我姐姐了？」發剛要追問，結果小芳直接就自己咯咯笑了起來：「昨天你喜哥叫了我姐姐，他是你哥，你當然也要叫我姐姐了。」
發向喜投入了個詢問的眼神，喜悲摧地點了一下頭：「昨晚她猜拳贏了我。」
發哥悲痛萬分，可下一秒就又笑嘻嘻地跟小芳打鬧了起來，順便也把實話說了出來：「有一回，我們四兄弟看見了老大，老大正拿著針和線繡花，後來咱們老二想摸摸她頭髮，結果被她的針紮了。」說著，還打了個哆嗦，賊眉鼠目地轉著眼珠：「知道扎哪了嗎？」
小芳下意識地就順著問了下去：「扎哪了？」
發哥不說，只是吃吃地擠著眼皮。於是小芳馬上會意，一邊吃吃地跟著笑，一邊花枝亂顫地前仰後合，眼珠還不住地往恭的下面瞄。
江芷若目瞪口呆，這幾個人這麼快就把樓給歪到找不到北了？她現在還一本正經的想打聽端婆婆的背景呢，結果現在倒成了小芳調戲四男的見證人？這算怎麼一回事？
江芷若敗退，只好一個人回了屋裡。端婆婆端著一杯茶走了進來，滿臉慈祥笑容：「夫人，怎麼不在外邊玩了？外邊那麼熱鬧，我老婆都忍不住想跟他們說笑呢！」
江芷若心中一驚，回眸細細看向端婆婆的時候，端婆婆卻又恰到好處地別過了頭，將茶杯放下，轉身佝僂著背走出了房間。
江芷若心中的疑惑更重，她決定親自下手試這端婆婆一回。
快要做晚飯的時候，江芷若來到了廚房，端婆婆正坐在灶膛前的一個小木墩上燒火。灶膛裡火光熊熊，溫暖又舒適。端婆婆兩手抱著腿，臉上的火光忽明忽暗的，看上去很普通的一個畫面，卻讓江芷若倍感溫馨。
她記得自己小的時候，師父就抱著她一起坐在灶膛前面燒火。冬天守著火會很舒服，而陪著大人一起幹活也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想著想著，江芷若忍不住眼睛濕潤了起來。
可惜啊，時間一去不復返，而她也再不能看見師父，而只能在夢中才能朦朧地回憶起那個彩
色的時間了。
「有事嗎？」端婆婆回過頭來，露出一個很普通的笑。她的牙缺了好幾顆，牙齦又大，笑起來真的不好看，可是莫名的，她的笑容就是很能讓人安心。
江芷若慢慢的走過來，坐在了端婆婆身邊，輕聲道：「婆婆，你會武功嗎？」
端婆婆呵呵地笑了起來：「怎麼？不想動手試我了？聽小芳說，你跟空空兒交過手？」
「嗯，你都知道啦？」江芷若點頭。她現在已經可以肯定端婆婆一定不是壞人了，她肯這麼跟自己說悄悄話，還笑的這麼開心，江芷若已經把她當成自己的一個家人了。
「知道的倒也不多，比如，你原本只是江家的一個普通丫頭，怎麼會突然有這麼一手妙手空空的功夫呢？你跟誰的？皇后那邊跟你又有什麼關係？」端婆婆笑著問，這些問題一個比一個重要，她卻用了一種「你盡可以不回答」的口氣來說的，然後幽幽地歎了口氣：「老婆只是服侍姑娘你的，這些事情，你願意說，老婆就聽著，不願意說，老婆也不多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