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夢魘 文 / 墨染天下(書坊)
聽到師父的話,墨璃也知道此次是必須得先把六師兄的事先放下了,畢竟她就算駁了誰的面,也不能駁了娘親和兄長的。
娘親為她入家廟修行十年,兄長為她浴血邊關十載,她這一生可負盡天下人,卻獨不能負他們二人。
「好,十年之約已至,也是時候回去一趟了!「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飯堂,墨璃才離開,蕭銘淵看了師父一眼,也起身告辭了。
他雖不知當年全部內情,但當年京郊的一切他卻看在眼中,放心不那個小丫頭,他還是跟去看看比較好!
還是昨夜的那顆樹冠之上,除了昨夜那只空的酒罈之外此時樹冠之上又多了一隻,赫然早已經空了,而墨璃此刻便斜倚在樹幹之上,懷中還抱一隻酒罈,慢慢飲著。
酒罈之中的酒水不知還剩幾許,但能看到她的眼中已有了一絲迷離,似痛苦、似憂傷,嘴角勾起的弧卻含著些許嘲諷的意味。
她這一次喝的比任何一次都多、都凶,但是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清醒,都痛苦!
酒罈漸空,墨璃終於等到那個她等候已久的人,飛身而下,微風吹得酒意有些上頭,下墜的身也有一絲踉蹌,但是也不足也讓她摔著,不過是向前蹌了兩步便穩住了身。
「五師兄,對不起!「
墨璃眼眶微紅,她是真的知道錯了,也真的是發自內心的愧疚。
若說那人在用早膳之時對她還有一絲絲怨懟,當他看到此時的她時,卻是早已消失怠盡!
輕輕抬手揉揉她有些微亂的頭髮,「我不怪你,無論如何都是因為你,我才得到與他的一夜,若不是你只怕我這一陪也不敢跨過那條鴻溝,雖然他還是無法接受我,但是得到了他值了!「
說著景皓軒自嘲一笑,「呵……我與你這小丫頭說這個幹嘛!「
景皓軒越是這樣說,墨璃這心裡便越是難過,看著墨璃快要哭來的表情,景皓軒輕輕將她拉近自己懷中,輕輕拍著她的背道,「別哭,五師兄不怪你,反而要謝謝你,是你讓五師兄有了足以回味一生的記憶!「
墨璃抬起她那一雙濕潤的眼眸不甚明白的看著景皓軒,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十分明亮,到教景皓軒心中生出幾分不自在來,右手握拳抵在唇上輕咳了兩聲,藉以來掩飾尷尬之情。
看著墨璃這丫頭這醉暈暈、呆萌萌的樣,也就在這種時候能看到了,清醒的時候這丫頭可是鬼精鬼精的。
雖說墨璃是真心實意來和景皓軒道歉的,可是喝的多了,結果還是景皓軒強忍著身不適將她送了回去。
看著墨璃熟睡的臉,景皓軒忍不住心中暗歎,也不知是不是上輩欠了這丫頭的,要他這輩來還,昨夜被她坑的還不夠,今天還得照顧她。
好在不多時遍尋墨璃不著的蕭銘淵想到回小院來看她回來了沒有,才接過了景皓軒手中照顧墨璃的活,讓他得以早點回去歇著。
墨璃不緊是師父的心頭肉、掌中寶,這師門中的師兄弟哪個不是寶貝的不得了,就算身再不適景皓軒仍是不放心醉酒的她一個人呆著。
看到蕭銘淵過來,景皓軒也確實鬆了口氣,「二師兄,小七就交給你的,這丫頭醉得厲害你多看著點,我先回去了!「
蕭銘淵點點頭在景皓軒剛剛坐過的地方坐下,看著床上的人兒,這丫頭喝酒已經是常事了,但是酒量佳,一罈酒下去,最多也就多睡些時辰就是了,絕不會醉的人事不知。
但看剛剛老五一直陪著她,便知她這一次是真的醉了,老五隻怕也是擔心她會有什麼不適才沒有離開,想想這丫頭還真是不消停,他這次回山才多少天,她都鬧出多少事了。
這次墨家接她回去,他已經能預見到時只怕墨家也會被她整得雞飛狗跳,但願這丫頭不要被掃地出門才好。
蕭銘淵想的出神,連景皓軒何時離開的都沒有發現,讓他回過神的卻是墨璃的囈語!
「不、不要……放過他們,求求你,放過了他們……「
雙手緊緊攥著身下的床單,指節發白,指甲好似已經完全掐進了手心,墨璃不斷的扭動著身,好似想從當中掙脫出來,但卻又如被什麼束縛著始終掙脫不了。
蕭銘淵聞聲立馬站起身來,輕搖著墨璃的香肩,「小七,醒醒,小七別怕,是夢不是真的,快醒醒!「
聞聲,墨璃卻是安靜了一會兒,不過片刻好似又被魘了一般,劇烈的掙扎起來,比剛才更甚,不知夢中究竟遇到了什麼樣的事,任憑蕭銘淵如何安撫也無法安靜下來。
無法,蕭銘淵只好在床沿坐下,輕輕將床上的人摟進懷中,「小七別怕,師兄在這兒,小七乖,不怕……「
一遍、一遍又一遍,不知過了多久,墨璃全身濕透,頭髮也濕漉漉的貼在臉上,但呼吸了終於平緩了下來,蕭銘淵知道她這是終於從夢魘中走了出來。
看著終於安靜下來的人兒,不由得一陣苦笑這丫頭睡著了也不省事,瞧瞧自己也是一身狼狽,這一通鬧騰下來,簡直比練武還累人。
想輕輕將懷中的人兒放回床上去,卻發現衣袖被緊緊的攥在墨璃手中,稍稍用力想將衣袖抽回,卻發現只要稍稍一動,懷中的人便攥的更緊,甚至不安的又往他懷中拱拱。
於是,也不敢動作大,怕驚擾了床上的人兒,怕她再次陷入可怕的夢魘當中。
繼續抱著懷中的人兒,輕輕調整下位置,讓
墨璃睡得更加舒適,本想著等到她睡得沉了再將她放回床上。
卻不想剛剛墨璃一陣鬧騰下來,他也是累得夠嗆,結果不等墨璃睡得沉了,到是他自己先靠著床頭睡了過去。
當君莫笑來尋這兩個中午就未去用膳的徒弟時,便看到了二人相擁而眠的畫面,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
也不打擾二人,如來時一般,悄無聲息的離開,而床上相擁而眠,睡得深沉的二人卻壓根不知竟然有人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