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巳人 文 / 雀馬魚龍
「媽的，走不了，這個是巳人……」蛇頭咳嗽了兩聲對我說道。
「巳人？」我揉著自己的後背撿起了地上的火把，把我們推回來的那個人還是站在那裡，正對著我們一動不動的，彷彿是一個門神一樣。
「就是半人半蛇的人……」蛇頭對我說道：「柳仙如果在一個人的身體裡面產卵了，這個人就變成巳人了，除非是有手段的人，要不然這個人只能是等著生命慢慢的被蛇卵吸收，然後孵化出小蛇的那一刻，這個人就死了……」
蛇頭忽然間坐了下來「看來我這一次是來錯了……」他語氣裡面充滿了絕望。我站在一邊兒一動不動的，我現在還懷疑他的身份，他說的話我將信將疑。
「我們都會死在這兒的……」他抬頭看了我一眼然後把頭低了下來：「看來那些蛇，還有這個人把我們弄到這裡就是為了讓蛇產卵……」
我眉頭皺了起來，真的就這麼簡單嗎？
不對勁，我從來到這裡，就好像是進到了一個陰謀裡面。
「蛇頭，到這個時刻了，我想問你幾個問題，你能如實的回答我嗎？如果我死的話，也想死的明白一點……」我對蛇頭說道。
蛇頭抬起了頭，淒慘的笑了一下：「你想知道什麼？就問吧……」
「你究竟是誰？我感覺根本沒有可能那麼巧，昨天遇見你父親，今天就遇見你！」
「原來，原來你一直懷疑我……」蛇頭搖了搖頭。「我給你說事兒句句都是真的，絕無虛言……」
「那你背後的鱗片怎麼說？」
「鱗片？」蛇頭驚訝的看了我一眼，忽然間站了起來，我往後面退了一步，他直接就把自己身上的衣服全部都脫掉了，翻轉過來身體，他的後背暴露在了我的面前。
一條蛇，一條蛇竟然在他的後背上，我睜大了眼睛仔細的看了看，這才發現他後背上的不是真蛇，而是紋身而已，不過這一條蛇紋的太過於逼真，所以才讓我以為是一條真蛇。
「我說過，我們家是出馬世家，不過到我這一代就沒有在繼續了，我父親幾十年前到這裡來了，就再也沒有回去，我們家供的柳仙也再也沒有回去，所以我才會來這裡，才會來找我的父親……」蛇頭一邊兒說著一邊兒穿上了衣服。
「但是我來這裡以後，沒有找到我的父親，只找到了他的墳墓，但是我們家供奉的柳仙卻不知所蹤，我就以為柳仙已經死了，和我父親一起死了，所以每年我都會來這裡祭拜，對了，這個紋身是家裡面傳下來的……」
「我遇見了你以後才知道柳仙並沒有死，我立刻就有了希望，實話給你說，我們袁家在東北也算是有點名氣，但是到我這一代沒有了柳仙，算是沒落了，我爺爺死的時候希望我能找回家裡面供奉的柳仙，所以我聽到你的話的時候，我心裡面就燃起了希望……」
說道這裡蛇頭忽然間笑了起來：「哈哈，原本我以為我到了這裡，加上我們家供奉的情分，柳仙就會跟我走，在進院子裡面的時候我還信心滿滿的，但是一看到後院裡面的香爐我就知道我錯了……」
「不過無所謂了，反正都是要死在這裡了……」蛇頭對我又說道。「不管我們是自己進去，還是在這兒等，我們最終的結果都是變成巳人，最後都會死的……」
蛇頭笑的很是淒慘，我感覺他說的應該是真的，但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為什麼會扯到我的身上，蛇頭的父親還有王叔究竟是要對我表達什麼？難道他就是想我進來也死掉?
忽然間我又想起了剛才遇見王叔，他好像是要救我的樣子，但是當時我沒有相信他，選擇了走開了。
蛇頭抬起了頭看了我一眼，「既然橫豎都是死，不如往前走，而且我也想見見我們家供奉的柳仙……」
蛇頭站了起來，從我的手裡面接過了火把，帶著我向洞的深處走了進去。往裡面走了沒有多遠，一陣陣的風吹了過來，前面也漸漸的寬闊了起來。
我也沒有辦法，雖然不想跟上去，但是出路被這個叫巳人的東西擋著呢！我也出不去啊！而且唯一的火源也被他拿走了，我只能是跟著他了。
但是這時候蛇頭做的簡易的火把也快要燒完了，火光也見見的黯淡了起來，忽然間蛇頭拉了我一把，讓我停下了腳步。
「看……」他說道，我往地上看了一眼，在石壁上竟然有一具屍體，不過看著屍體已經死了很多年了，不過身上的衣服我一眼就認出來了，這是袁煞的衣服。我記得很是清楚。這個屍體的胸口插著一把匕首，看樣子應該是被人用匕首弄死的。這就奇怪了，袁煞明明是在院子裡面被覓上青鬼的柳仙給弄死的，怎麼會在死在這裡呢！
蛇頭把火把給了我，他自己蹲下了身體，在這個屍體的身上摸了幾把，終於從這個人的口袋裡面摸出了幾樣小東西，看樣子應該是木頭做的，而且長期的摩挲，所以上面很是光滑。
「這是……」蛇頭驚訝的說道。
「這是什麼？」我問道。
「這是請神時候用的東西，不過這個是簡易的，這個難道是……」
「這個好像是你父親的衣服……」我說道，「不過很是奇怪，我看見你父親是被柳仙在院子裡面弄死的，而且屍骨無存，但是這個……」
就在這時候，蛇頭忽然間把屍體扳了起來，伸手就把屍體身上的衣服扯了下來，這衣服不知道多長時間了，已經徹底的糟透了，輕輕的一扯，立刻就成了一條一條的。
「這不是我父親的屍體…
……」蛇頭說道，「你看，這人後背上沒有紋身，如果是我父親的話，後面也會有紋身的……」
我點了點頭，但是這人的衣服怎麼和袁煞穿的一樣呢！沒有來得及細想，蛇頭扭臉看了一眼，忽然年又叫道「前面還有屍體……」
果然，前面還有幾具屍體，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身上的衣服也是和袁煞一樣，不過這屍體的胸口沒有匕首之類的東西了，但是他的胸口卻破了一大塊，彷彿是有什麼東西從他的肚子裡面鑽出來了一樣。
「這個人也是巳人……」蛇頭看了一眼直接就說道。「不過已經死了，孵化出來的蛇已經從他的肚子裡面出來了，你看他的身體整個都乾癟了下去，身體裡面的精華全部都已經被蛇卵吸收了……」
我看了看，和袁煞說的一樣，這個屍體和剛才的屍體一點都不一樣，整個屍體都乾癟了下去，彷彿是在沙漠裡面脫水的乾屍一樣。
往前又走了幾步，腳下面刺啦響了一聲，我低頭一看，腳上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些蛇蛻，白花花的就在我的腳上面。
蛇頭也注意到了這些蛇蛻，彎下了腰，他撿起了一段出來，看了看對我說道「應該不遠了，不遠就能見到柳仙了……」
但是往前面又走了一段距離，兩邊又出現了幾個人的屍體，不過，這些人明顯的都是被人殺死的，肚子上面並沒有像剛才那個屍體出現的大洞。
「到盡頭了……」在蛇頭看屍體的時候，我往前面走了幾步，猛地停下了腳步，老頭老天太，他們兩個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正站在那裡，我呼吸急促了起來，「蛇頭……」我叫了一聲。
蛇頭站了起來，我立刻指著老頭老太太說道：「老頭老太太，青鬼，柳仙覓上身的青鬼，就在那裡……」
蛇頭看了一眼，身體頓時也有些顫抖，不知道是激動還是害怕，他忽然間衝了出去，向老頭和老太太衝了過去。
我想叫住他已經不可能了，他已經到了老頭和老太太的身邊兒，只見他伸手向老頭老太太的腦袋上拍了過去，但是他的手剛剛觸碰到他們倆的腦門立刻就縮了回來。
「這他媽是石頭……」蛇頭不斷的甩著手說道。我趕緊走了過去，果然，老頭和老太太的不是真的，皮膚上面蒙著一層石質的東西，看樣子應該是石頭雕刻的，不過這雕刻的手藝太厲害了，栩栩如生，就是到了跟前，如果不是看到這一層石質的東西，我決對認為這是真人。
「到盡頭了……」我扭臉對蛇頭說道，老頭老太太的後面就是石壁，我們已經到了山洞的盡頭了。
「不可能啊，怎麼會到盡頭呢！我還沒有見到柳仙呢！」蛇頭甩了幾下手又說道，飛快的站起了身體，向我這裡跑了過來，他狠狠地拍了幾下石頭壁，只有沉悶的聲音，這石壁後面不是空的，是實打實的石壁。
「既然到了盡頭，那……」蛇頭忽然間對我笑了起來，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直接擼起了我的袖子，接著他把我的手臂舉了起來，狠狠的向石頭做的老頭和老太太的嘴上撞了過去……
我來不及反應，手臂直接就要撞到已經張開嘴的老頭老太太的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