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48章 :一場鬧劇 文 / 寧桃夭(書坊)
說完,蕭毓又吐了一口血。
我替她把脈,發現她被震傷了肺腑。
半刻鐘沒有多長時間,我看著那邊的宋昀闕,又看了看蕭毓。
說道:「你自己趕快回去,用你的青玉運功療傷。」
將發愣的蕭毓愣在田野間,我走到那道屏障前,「師弟,是我,你沒事吧?」
宋昀闕抬頭,一縷縷髮絲垂在地上,他朝我這個方向瞇眸。似乎在辨認聲音的來源,看清是我,他卻起身往後走。
「我全都知道了!」
宋昀闕的腳步猛地頓住,背影一僵。
我繼續道:「思過崖那晚,是你對不對?」
他沒在挪動腳步,一直僵在原地。
頭頂又是一聲響,召集令將整個夜空照亮,他的白衫染了泥土,連頭髮上都粘到了枯草。
我的心情複雜,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崑崙虛出事了,你先回去吧。」
他的聲音雖然如同往日一樣平淡,卻透著隱忍,我知道他現在很難受,又怎麼會就此走開。
「沒事的,你過來,我們一起回去,我帶你去思過崖的寒潭。」
寒潭的水可以化掉他身上的毒,只要帶回去就沒事了。
「師弟,聽話,快過來。」
我站在金光外面,哄他道。
宋昀闕忽然彎身迸出一口血來,我心驚肉跳。
他側,瞟了我一眼,「真的嗎?」
半刻鐘到了,我來不及廢話了,用劍想要掃開這層屏障。卻發現根本沒用,我又急又慌,「師弟,你撤開屏障,師姐幫你解毒。」
宋昀闕呆愣,陽穴的青筋卻隆起老高。
我不知哪根筋抽了,衝過去撞那屏障,再被彈得老遠。
「師姐!」宋昀闕驚呼,廣袖一揮,撤了屏障。往我這邊跑過來,我將喉間的血腥壓下去,俯身將跑過來的宋昀闕壓在身下。
「師姐!」宋昀闕大驚失色,訝然的看著我。
我吻住他的唇,手生疏的解開他的衣帶……
宋昀闕身軀一僵,此刻我腦中一片空白,什麼也沒想。惟有一個念頭,救他!
晦澀冰冷的吻在口中暈開,他的唇、下頷、鎖骨。我慢慢的吻,像是親吻一件其憐愛的物一樣。
他身軀僵硬,像是不適應我這般一樣。
我垂眸,兩人脖頸相纏,我羞澀道:「…我…不會…」
他用手撫著我的髮絲,抱著我翻身而上。
周圍屏障如霧,外面看不見裡面的情況,裡面也看不見外面。
他啞聲喊道:「師姐…」
我不敢與他對視,低低的嗯了一聲。
他的手劃過我的臉部輪廓,輕輕的觸摸,讓我的肌膚酥酥麻麻的。
雨點一般的吻落在我的眉心、眼睛、鼻尖…
雙唇廝磨,他粗重的喘息著,我緊緊摟著他。不知何時,我們兩人的衣衫已經除盡,肌膚相貼合。
我像是徜徉在一汪碧海之中,漂浮的抓住宋昀闕,隨著他的動作而喘息。
召集令像是盛放在夜幕中的鮮花,夜空奼紫嫣紅,我盯著夜空,瞳孔映著煙花。那一刻,像是看到了樂天界一般。
…………
九月初一,崑崙虛,大雨滂沱。
我跪在無神殿中,聽穿堂風劃過,聽淅淅瀝瀝的雨聲伴隨著哭嚎。
師父……
仙逝了。
那一夜,彷彿做了無數個夢,而我沉浸在最美妙的夢中。卻錯過了見師父最後一面,半夜趕回崑崙虛的時候,他已然湮滅。
胖掌教拽著我的手臂,怒視我,為何這麼晚才回來。
我沒說話。
準確的來說,是不敢說話。
罪惡與愧疚湧上心頭,紅腫的眼眶再次集聚淚水,猶如決堤的江河。
「師姐。」弦笙推開門,今日的光束好像並不刺眼,天氣陰鬱,如同整個崑崙虛的氣氛。
壓抑得讓人喘息不過來……
「師姐,掌教讓你過去。」顧韶華也站在我身後,聲音再不復往日,帶著心碎的嘶啞。
我不動,並不敢去見掌教,我害怕他問我。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晚才回來?
我…害怕回答這個問題。
「師姐…」顧韶華又叫了一聲,語氣關切。
我咬唇,恨不得將嘴巴咬爛,將整個人嚼碎吞進腹中。
「不…不好了!掌教要把二師兄逐出師門!」青衣連滾帶爬的跑進來,身上穿著喪服,一臉驚慌。
我身軀一僵…
只聽顧韶華氣急敗壞的說:「那個死女人偏偏挑到這
個節骨眼兒上生事!」
身後又是一陣風,幾個人已經跑出去了。
我跪在地上,任憑淚水滑落。
璇璣殿,崑崙虛眾弟盤坐在殿裡,四周靜的怕人。那麼多的人,卻沒有一個敢大口喘氣的。
蕭毓趾氣高揚的站在大殿中央,揚起手中的血帕…
「你是不打算認賬嗎?你那樣傷害我,莫非我還要忍氣吞聲嗎?我手中的這個就是證據!」
我靠在圓柱旁,靜靜聽著。
掌教依然那麼胖,面色卻憔悴了好多。他坐在寶座上,氣得胡都快翹起來了,大喝道:「昀闕,你到底有沒有做過!」
宋昀闕跪在地上,衣衫散亂,一如被下山弟找到的一樣。平時光滑的下頷冒出了許多的鬍渣,面目也黃了些。
「弟不信!」他不否認,也不承認,回答的,卻像是另一個問題。
蕭毓冷笑,將手中的血帕丟在宋昀闕臉上,「這就是證據,那夜你對我做過什麼,難道你都忘了?」
目光觸及到那血帕,宋昀闕筆直的背部明顯一僵,不再說話。
我淡笑著,看這一場鬧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