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02章 :太古寶典 文 / 寧桃夭(書坊)
將書揣到懷中,我去了授業殿。
作為本門大弟,我必須要給新進弟上早課。
授業殿裡面的新進弟已經都在等著了,看我進來,也不打鬧了。急忙端端正正的做好,把道法心經擺正,晃著腦袋認真讀起來。
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我也是從他們這個時代過來的。
隨著一聲聲『大師姐』的喊,我走到最前,盤腿坐下。
望著一群白花花的小年輕,我這個年紀,都能當他們祖宗了。還好我的駐顏術修得好,這才將我十八歲的面貌一直維持至今。
我也懶得廢話,給他們講課了。
半柱香還沒燒完,我唾沫橫飛,還不覺口乾舌燥就已經有人打瞌睡了。
我依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體諒他們。
「今日,我給大家講一講萬年前的事情吧。」我清了清嗓,大聲道。
書上的實在無聊了,我講得費力,弟們聽得費力。不如講點兒大家感興趣的——
「根據《古寶典》所記載,萬年前,混沌初現,天地生成。萬物分化兩,洪荒地孕育出兩個生命。一個縱慾貪戀為魔,一個清心寡慾為道。」
停頓一下,我瞄了瞄那些打瞌睡的,發現都用一種好奇的眼神望著我。我遂繼續道:「先有道宗創仙界,再有諸位神明開闢人間,神明將道宗稱為天尊,奉在十重天之上。」
「大師姐,不是還有一個縱慾貪戀的魔嗎?」一個人打斷了我的話。
雖然說話被打斷這種情況我很討厭,不過為了維持我和藹的形象,我僵硬的笑了一下。說:「這位師弟問得好,聽我細細說來。」
我想了一下,那《古寶典》我只看了一遍,天地間只此一本兒。當然絕不會是我寫的,腦中想了想,繼續說。
「洪荒地衍生出來的魔去到溟地,那裡流火熔岩,山似利刃,海能吞魂。他用了萬年的光景育出魔獸為,麒麟,饕餮,蛟龍,白狐。萬年之後,有了人間。」
我幽幽吐出一口氣,看向身邊的弟,問道:「師弟可否給我遞杯茶?」
那弟恐怕聽得入神,好半天才趔趄的爬起來給我斟茶去。
我潤潤嗓,感覺舒服點兒了才道:「那魔見道宗已被所有人神明人類供奉,心生妒忌。遂在人間大肆屠殺,侵噬人類靈魂,入得天界弒神。將神、人化作掌中傀儡。收服半獸人,幫助萬物成精成妖,創出魔族,自己在族中稱皇,號照燭。」
「道宗天尊憐憫世間疾苦,走出十重天,用道經感悟世人,將世人拉出魔障。」
「大師姐,魔皇照燭是不是在年前被收服的啊?」
我抿唇,「看來這位師弟知道的還不少啊。」
那位師弟紅了紅臉,搓手道:「聽說,聽說而已。」
我拍掌說道:「說起收服魔皇這一段兒,師弟們可要認真聽了,因為精彩。錯過了,只怕你們會後悔一生啊。」
「…」
「師姐,你又在說些和早課無關的東西。」
正當我吸足了一口氣,準備開講的時候,門外倚了個人,打斷了我。
「命裡有時終須有,我講早課別插手。」
「紅藕香殘玉簟秋,歪解詩詞都該抽。」
「天長地久有時盡,自己圓潤滾出去。」
「莫愁前無知己,我要滾進你懷裡。」
……
這把戲是我們從懂事起便玩起的。就因為我們這樣不同於人的才,把夫活生生的氣暈過去了。
我氣,實在找不到句罵了,遂朝門口啐道:「再不滾我就要拔劍了!」
「你拔啊呵呵…」
沒辦法,是他逼我的。
「顧騷華,你想讓你的美名和你的容貌一樣名聞崑崙虛嗎?」
是他逼我的,真的是他逼我的。
弟們個個憋笑快要憋成內傷了,門邊的那個人不動,我卻清晰的感受到他的怒氣。
再等他祭出驚鴻扇之前,我還是先去討好他吧。因為我實在不想再被扇到東海那邊兒去了!
「師弟,我錯了我錯了,我只是一時大舌頭而已。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啊,也不等我給你接風洗塵。」
眼前這個紅衣男衣袂如飛,身材勻稱,一頭青絲柔軟的披散在身後。蘊著琉璃光澤的瞳孔散發著金般的芒光,薄唇緊抿,紅如硃砂。
這是我的師弟,顧韶華。
我之所以叫他顧騷華,完全是因為…這人平日裡沒個正經,穿著一身紅如嫁衣的衣袍四處遊蕩。
後山的竹林是他常去的地方,他擺出一個撩撥人心,但是我稱為騷氣的姿勢,青絲垂地,對月飲酒。玉肩、鎖骨、勁腰,挺直的鼻樑。在月光的映襯下,美得驚心動魄,激起****,引人犯罪…
算了算了,我不敢想了,再想我要流鼻血了。
「師弟啊,我問你件事兒。」我將顧韶華拉到一邊,偷偷摸摸瞄了一眼,確定沒人看見。
顧韶華輕笑,笑得千嬌媚,我心蕩了蕩,隨即
想到正事。
不貪圖眼前美色,問道:「師弟,你二月初五在哪裡?」
二月初五正是我…告別年老處女的日,很重要,我自然記得。
騷氣師弟抬起眼皮想了想,「在師父房裡。」
我…「你和師父?」
玉面師父和騷氣師弟…兩個人難道…
「瞧你那齷齪的思想,不光是我,還有青衣、二師兄和弦笙。」顧韶華嘲諷的語氣把我從幻想中拉出來。
我臉一紅,知道自己邪惡了,急忙調整好齷齪的思想,問道:「那麼晚上呢?晚上你在哪裡?」
「白天我們從師父那裡出來就下山辦事去了,晚上自然是不在崑崙虛了,你問這個幹嘛?」他換了個姿勢靠著牆面,那搖曳的腰身,真是令人心神為之一蕩啊。真想撥開那礙眼的紅紗,仔細瞻仰一下那肌理深刻的腰。
「哇,是師兄,好帥啊。不行了,我要暈倒了,啊~」
聽見這花癡的聲音,我就知道,顧韶華剛才是故意擺出那種姿勢的。他呀,虛榮得很,整個就一狐狸精,恨不得把全天下的目光都勾引到自己身上來。
我『呸』了一聲,也不管他了,自己又去了授業殿。
特麼的,這被老睡了的男人,難道就憑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