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0：不是他死就是我死 文 / 綺夢依雪

    是夜。

    遠暗的天空稀疏地綴著寶石一樣的星辰，迷離的夜彷彿如簾帳般掛在漸漸興起的城市上。

    夏洛和尤清泉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眼看著冷清的酒吧熱鬧起來，夏洛卻要告辭了。

    「我跟家人說九點之前回去的，再見了！」

    尤清泉輕輕的應一聲，然後突然像想起來什麼似的，大聲的喊出來：「別走！」

    少女的背影一顫，像是被嚇了一跳一樣。

    「額……」兩人之間的氣氛瞬間尷尬起來，尤清泉的臉有些微微發漲。

    吧檯邊上幾個喝醉酒的中年男人見狀迷迷糊糊的笑起來，其中一個還拍拍尤清泉的肩膀，滿嘴酒氣地支吾道：「跟、跟女朋友……嗝！女朋友吵架啦？是、是是男人，就……就得服軟！」

    聽到這話，尤清泉的臉瞬間紅成了大蘋果。

    夏洛還在等他的下話，卻見他拂開那個醉鬼的手，從吧檯裡走出來，還撞倒了幾個空酒瓶。

    「我、我送你去車站吧！」

    「不用的！我有車！」

    「那我送你出去吧。」見夏洛還有推遲的意思，尤清泉性就拉著她的胳膊向外走去：「總之這塊不安全，你要小心。」

    被牽扯的少女輕輕一笑，可那笑容卻不達眼底。

    瞳孔深處閃著不易察覺的流光，無比淡漠。

    她大概知道這個男人為什麼要堅持送她……大概就是因為之前被他遣派走的服務生吧。

    如果沒猜錯，可能她走出這個酒吧大門，就會有一群人在等著她。

    幕後主使不言而喻，肯定是李向南了。

    走出大門，夏洛眼角輕瞟那角落裡閃著的暗光，周圍很靜，彷彿海面上暴風雨的前兆。

    因為尤清泉，他們沒有動手。

    ……這可有點壞了事兒呢。

    她需要見到李向南，今晚，必須。

    驀地掙開對方那溫暖的手掌，夏洛停住腳步，直直的看著對面詫異的尤清泉。

    「你知道我為什麼找李向南麼？」

    少女的聲線有些沙啞，更多的是哽咽。神色在上方招牌的陰影下模糊不清，只覺得少女整個人都在顫抖著。

    尤清泉的臉有些白，他的直覺告訴他，眼前的少女好像知道一切。

    「我……」

    「你不知道！」少女厲聲打斷他。

    「你怎麼可能知道？我跟他的事兒可能這輩都算不清！」

    「但只要我在的一天，我就不會讓他好過！」

    少女的每一句話都歇斯底里，一句一句撞擊著尤清泉的心房。

    他很害怕，他想要堵住少女的嘴，因為她說的每一句話，很可能就會因此而喪命！

    夏洛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周圍，她在賭，賭李向南會不會在那些人之中。

    「夏洛你別說了……」

    「我要說！」

    少女突然向前移了幾步，從陰影裡走出來，臉上全是淚痕。

    見狀尤清泉一愣，心中沒由的一陣慌亂。

    「不是他死，就是我死。」

    這句話像是夢魘一般，在尤清泉的耳邊縈繞。那彷彿出自的地獄的鬼聲，在四周的空氣裡叫囂著，少女的雙眸犀利冰冷，似乎曾經那個滿帶陽光笑容的女孩從來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