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百九十八)龍門客棧 文 / 江畔青蛙
林風坐在一匹駱駝的背上,閉著眼睛,火辣的太陽,與帶著熱浪的風,讓人睜不開眼睛,林風也不想睜開眼睛。那晚銀針刺血給蠻鳳療傷,給自己的後遺症至今還沒有消除了,一連五日,雖然在沙漠裡趕路,林風還是感覺自己恢復的很慢,只怕走出沙漠之時也恢復不了。
突然,一個漢族的小伙子走到林風面前,虔誠的說道:「我尊敬的大人!明日下午我們就可以到達龍門客棧,過了龍門客棧,就是玉門關,然後就是宋境了。」
林風點了點頭,雖然說的地名有些生疏,畢竟與自己來白雲綠洲時走的不是一條路,現在回去走的絲路,過往的商賈都會走這條官道,畢竟這大道上要安全,一路上還有集鎮補給。
林風似乎想起了什麼,叫住小伙子,問道:「從龍門客棧到玉門關,要走幾日?」
小伙子說道:「二十三天!」
林風笑道:「那我們在哪裡補給?難道是龍門客棧嗎?」
小伙子笑道:「我尊敬的大人!您一定沒有離開過珈藍吧!這出了珈藍,沿路之上,一般四五日,就會有一城鎮,這龍門客棧本就在龍門集,而龍門集最為有名的就是龍門客棧,只要您到了,就會明白,這一句話兩句話還真說不清楚,不過我尊敬的大人,您到了龍門客棧可一定要低調,那地方可是藏龍臥虎,一不小心,就會丟了性命。」
林風笑道:「龍門客棧是誰家開的?」
小伙子笑道:「這小的就不知道了,不過聽說很有來頭,數十年來,沒有人敢得罪龍門客棧,如今的老闆叫雲丫頭,聽說才雙十年華,可沒有人見過她的真面目。也有人說是老太太,也有人說是絕色美女,可是誰也不知道她的真容。三年前,有一富商,想出一萬兩黃金,見一下雲丫頭的真容,那知道第二日就被人剝了皮,丟在沙漠裡喂鷹。」
「雲丫頭!」林風在嘴裡念了念,說道,「你去忙吧!還有一天,我睡會兒,到了叫我。」
小伙子應了一聲,就往前面去了。
次日,落日時分。林風跟著商隊來到了龍門集外,龍門客棧的大旗老遠就看的見,不過夕陽如血,讓人感覺有血腥的味道在沙風裡。
「怎麼回事?」
林風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對著走在一旁的商隊老闆張忠問道。
張忠說道:「大人!您也發現了,不過一切要進去之後才知道,我已經吩咐下去,一切小心為上,進了之後,直接入住龍門客棧。所有的人,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准離開龍門客棧一步。」
林風點頭說道:「只能如此!走!進去看看!」
林風一行,走進集鎮,發現鎮子上是一個人也沒有,開著門的唯有龍門客棧,不過客棧裡且顯的冷清,幾個夥計在店門口打盹,見林風一行上來,臉上也沒有喜色。
其中以年長的夥計迎了上來,開口說道:「幾位是?」
林風開口說道:「住店!有好吃好喝的儘管上來。」
夥計看了看天色,說道:「客官一定是遠道來的吧!只是可惜,今日是住不了店了,不過看著天色,就給您弄點吃喝的,您酒足飯飽後趕緊走,有多遠走多遠。」
張忠一笑,說道:「也好!快點弄來,吃飽了也好早些趕路!」
老夥計將林風一行十來人領到最外靠近大門的三張桌子上坐下,不多時就上來一些羊肉麵食。張忠的一干手下都海吃海喝起來,林風看了四週一眼,也與張忠緩緩的吃了起來,不管做什麼,首先得對的起自己的肚子。
林風一夥人剛剛吃完之時,店裡陸陸續續的進來一些人,一看都是江湖好手,店裡的老夥計一見來人,就衝著為首的一個笑著迎了出去,並躬身說道:「邢老爺子,您來的可早啊!」
邢老爺子朗聲一笑,說道:「誰都知道,我邢老三是這一百三十里絲路上有名的賭徒,今日可是十年難得的好日子,能不早點來嗎?咦!這些人是做什麼的?難道也是來賭盤口的?」
老夥計笑道:「他們是過路的,馬上就要離開了。」
邢老爺子說道:「離開好!只怕過了今日,老夫也要離開啊!還真有些捨不得,對了,怎麼沒有看見雲丫頭啊?」
老夥計笑道:「雲掌櫃以為今晚的客人不會來這麼早,帶著幾個夥計去拉酒去了,應當要回來了。」
邢老爺子笑道:「看來雲丫頭是成竹在胸,好!老夫今晚就全壓在雲丫頭的身上了。」
「呵呵!」
人未見,聲先至。
幾串風鈴般的笑聲,傳了進來,一輛馬車進了龍門客棧的院子,一個戴著面紗,玲瓏嬌小的女子跳下車,走了進來,說是走,還不如說是在飛,整個人一身火紅,就像是一團火,砸了進來。
「老爺子如此的看好奴家,真是讓小女子高興,老夥計!去把那罈好酒拿來,讓邢老爺子與眾兄弟們好好的喝上一口,只怕過了今夜,再也沒有這龍門客棧了。」
邢老爺子身邊的人見進來的是雲丫頭,都一一的讓出道來,還一人一聲的雲掌櫃,雲姑娘!唯有邢老爺子才可叫一聲雲丫頭。
林風見邢老爺子的手下在客棧的一面牆上掛起一面紅布,只將紅布上寫著兩個人的名字。「雲飄渺與池深子」在二人的名字下各自有各自的賠率,雲飄渺的是二賠一,而池深子的一賠一。
眾人一見,也都議論起來,張忠一見,且臉色難看起來,不盡想起了十年前,
那個讓人膽寒的夜晚。一拉身旁的林風,便對手下嚷嚷,欲要離開。
林風一愣,笑道:「張忠大哥!多謝你們一路照顧,這些你們拿著,先走吧!小弟想在此店住上一晚。」
張忠一聽,臉上直犯冷汗,看著林風遞過來的五片金葉子,沒有接,誠懇的說道:「大人!您還是走吧!這是非之地,可不是我們能待的,這些金子您就拿回去吧!女王陛下出城之時已經給過了,只是今日您不與我一道離開,只怕日後,小人很難再去珈藍做買賣了。」
林風一笑,將五片金葉子硬塞進張忠的手裡,說道:「拿著吧!算是對你日後的一點補償,過了玉門關就好了,此去一路小心。」
張忠一聲歎息,看了眼林風,抱拳說道:「保重!」
林風看著張忠離開,就獨自喝起酒來,不過在林風給張忠金葉子之時,且有幾道目光看了過來,林風拿出金葉子時是從一個大布袋裡拿出來的,裡面少說也有上千枚。出門在外,財不外露,不過林風只是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只有如此,才能讓張忠一行平安的抵達玉門關,看來今夜有些不安生。
店裡的老夥計見張忠一行離開,也未在意林風一人,以為林風也是衝著今晚的賭盤來的。
客棧的人漸漸的多了起來,不過且沒見雲飄渺的影子,林風不禁有些奇怪,在來往的客人裡,林風也知道了今夜要發生的事,想了一想,見幾個不懷好意的目光,還不如自己先將火燒了起來。
林風來到盤口前,將袋子裡的金葉子取出五枚,然後把袋子丟在盤口前放著雲飄渺名字的桌子前。
金葉子從袋子了散落出來,少說也有三百枚,記賬的小廝看的雙眼發光,且不敢伸手去接,求助的目光看向一旁的邢老爺子。
靜!
盡然連呼吸聲都聽不見,所有的人都看著邢老爺子,邢老爺子的心裡也犯愁,眼前的年輕人能毫不在意的將這麼多的金葉子拿出來,可真還不是這麼好接的,何況此人眼生,不像是在絲路上求活的人。
邢老爺子緩步走了過來,看著林風,雙手抱拳,說道:「這位公子!不知道如何稱呼?」
林風淡淡一笑,說道:「金葉山莊少主,金無命!」
邢老爺子一愣,這絲路上可是沒有這號人,難道是南邊過來的,要是真是如此,定不是一般的家族,自己可得罪不起,這事過後,自己也要往南邊去,金人離宋人京城不到百里,多一個朋友多一條道啊!
邢老爺子笑道:「失敬!真是失敬!」
說著就將桌上的金葉子一一的收好,裝進布袋,然後遞到林風的手裡。
林風一臉的不悅,說道:「這是何意?難道本少主的金葉子是假的不成?」
邢老爺子陪笑道:「金少主言過了,只是老夫實在是不敢收,要是少主真的壓中,只怕老夫賣了全部的身家也賠不起。要不這樣,少主您將金子拿回去,老夫在雲丫頭的名下給您記下二百兩銀子的盤口,要是今晚少主壓中,自然奉上一千兩銀子。要是不中,也不向少主索要。」
林風一笑,說道:「算了,你的銀子我也不要了,那個雲掌櫃好像很聽你的,要不叫她陪少爺一晚,這些金葉子都是她的,您看如何?」
所有的人都吃驚的看著林風,數十年來,在龍門客棧還沒有人敢如此的對待雲飄渺。邢老爺子也是一驚,自己對雲飄渺就像是對女兒一樣,可是這個金家少主葫蘆裡到底裝的是什麼藥,且不得而知。
「可以!不過金葉子我先收下了。」
雲飄渺的身影從樓上飄下,一條火紅的綢帶將林風手裡的布袋捲了起來,送到自己的手裡。
雲飄渺掂了掂袋子,笑道:「不少啊!看來公子真想千金買一笑,不過在公子見奴家的樣子前,不知道奴家也可不可以見到公子的真容呢?」
林風心中一驚,自己的玉容術雖然不是獨步天下,但被人看破,且還是第一次,可眼前這個自己看不透容顏的女子,且能將自己看透。
林風笑道:「好!甚好!只是不知道雲姑娘的閨房在何處?」
雲飄渺輕輕落在林風面前,輕移蓮步,陣陣香風,讓人迷醉。
「你敢進嗎?」
雲飄渺一口香氣,讓林風心中有些膽寒,自己盡然在如此近的情況下看不頭這個女子的深淺。
「不敢,不過且想,誰叫你收下了我的金葉子,那可是我娶媳婦的,要不你把金葉子還給我,我立馬就離開,雲姑娘,你看如何?」
雲飄渺嫣然一笑,說道:「不好!你已經若上老娘,現在想脫身,有些難了,這麼多年,你還是第一個,不過很看好你的膽量。」
林風笑道:「你想怎樣?」
「不想怎樣?要不讓我看看你的臉,要是好看,我就剝了下來,要是不好看,就殺了,剁了你的肉做包子。」
林風笑道:「看來是人財兩空,是沒有選了。」
雲飄渺笑道:「你說對了,按時日算來,你的那伙商隊朋友應當走遠了,在坐的兄弟可要聽好了,在進玉門關之前任何人也不要找他們麻煩,要不然就是跟我雲飄渺過不去。」
邢老爺子笑道:「雲丫頭說的就是我說的,要是有誰不滿的,可以衝著我來。」
四下的江湖好手都一一的沉寂下來,誰也不想得罪絲路上的梟雄。
雲飄渺
淡淡一笑,說道:「多謝各位兄弟!金少主,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嗎?」
林風看著雲飄渺,想了一會兒,走近她的身旁,低下頭去,在雲飄渺的耳邊小聲的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