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百五十七)一個仇人 文 / 江畔青蛙
林風、林雲、溫泉、謝心兒四人從北門出去,三人騎馬,溫泉一人趕著馬車,不過車上還躺著兩人,都被綁的紮實,說的出話,且動彈不得。
幾人說著一些閒話,但是行進的速度且不慢,半日時間,就出了大同府的地界,不過幾人都沒有停下過夜的準備,繼續的往北而去,不過越往北地,越感覺寒冷,好在林風只是受了普通的一箭,傷勢已經沒有大礙了。
直到午夜十分,幾人才尋了一處可以避風的地方歇腳,不過沒有生火,可是苦了車裡的逍遙公子,與耶律大石。雖然林風給二人搭上了一床破舊的被子,還是凍的瑟瑟發抖。
林風一人,坐在外面的大石之上,溫泉見在林雲與謝心兒的面前,有些礙事,也跟了出去,來到林風的身邊。
「林大哥!我還能救出慕容小曉嗎?」
林風一驚,知道有些話還不到說的時候,也許慕容小曉就是一個陰謀,但是給人一個希望,才是最好的。
「不知道!不過要是兩個人真的愛的很深,不管相隔多遠,也能感覺出對方的心跳。」
溫泉喜道:「林大哥!我感覺小曉還活著。」
林風淡淡一笑,「活著就好!你抓緊時間休息一會兒吧!天一亮我們就又趕路,耶律大石還不能死,要是他死了,大宋就真的危險了。」
「為什麼?」
「因為大宋要一個人來牽制金人!」
「林大哥!你不是金人嗎?怎麼還向著大宋?」
「金人、宋人?一路過來,你難道沒有看見,最苦的只是那些老百姓,只是希望他們能活下去。什麼國家?與我又有多大的關係呢?只要報了仇,我就會隱世。」
溫泉說道:「還是林大哥放的開,不過現在一想,還真的如此,只是我知道這些有點遲了。」
林風說道:「不遲,是正好!」
「喔!」
林風說道:「再遲,你就會經歷更多的傷痛?對了,你說要找人,怎麼找才?才是最快?」
溫泉說道:「看要是找什麼人呢?雖然聽風堂沒有了,不過還有一個門派,且是找人的好手?」
「那個門派?」
「蔽日門!天下的小偷都是他的門人,聽說門主與林大哥有些淵源。」
「誰?」
「東方chun恨!」
「原來是他!怎麼找此人?」
溫泉說道:「我不知道!」
「喔!」
四下安靜下來。
······
林雲看著眉梢緊鎖的謝心兒,知道她還有一道坎,沒有邁過去。
「冷嗎?」
林雲輕聲的問道,幾分憐愛,幾分憂傷。
謝心兒本在發呆,聽見林雲的問話,先是微微一驚,眼中帶著三分喜悅,看著林雲,又緩緩的墜下眼簾,臉上又起哀思。林雲並沒有看自己,只是看向一邊的黑夜。
「你還在恨我?」謝心兒低著頭問道。
「沒有!」林雲的答的很輕。
「其實,你···,恨我才好。」
「不想恨,也恨不起來。」
「為什麼?」謝心兒聽到林雲奇怪的話,又直直的看著林雲。
林雲已經感覺到了謝心兒火熱的目光,且不敢去看。
林雲一聲歎息,想了一會兒,說道:「我沒有資格說你,曾經的我,連你的一半也不如。」
「能說我聽聽嗎?」
謝心兒一臉的好奇。
不過林雲且是搖了搖頭,說道:「以後吧!」
「嗯!你想說的時候一定要告訴我。」
林雲看著這個女孩,不知道為什麼?在自己的面前且變的如此的沒有主見。
「你還會放了他嗎?」
謝心兒臉色一變,不過黑黑的夜色,淡淡的星光,林雲是看不見謝心兒的表情的。
「你是說耶律大石?一切你都知道了?」
「是的!」
「不會!」
林雲終以看了過來,細細的看著這張精緻可人的臉。
「你不相信?」
「相信!」
謝心兒淡淡的說道:「耶律大石救過我們全家的命,所以我答應幫她做十件事,不管什麼事?都可以?不過,他也沒有要求我做什麼特別的事?一切都只是小事。上次放了謝心兒,且是最後一件幫他做的事,不知道為什麼?最後還是讓他殺了鐵達兒。」
林雲說道:「要是不讓你放了鐵達兒,我們也不會捉住耶律大石,不過說回來,還真要謝謝你!想必現在,耶律大石一定在恨你。」
謝心兒淡淡說道:「你錯了,耶律大石一定沒有恨我,他是個胸襟開廣的人,要是像你說的那樣,我早就是他的女人了。」
林雲一愣,發現自己真的想的很簡單
單,看了眼謝心兒,淡淡說道:「對不起,還是你看的比較遠,謝謝你!」
「不用謝我,其實!你兄弟是不會殺耶律大石的。」
林雲說道:「你看出什麼?」
謝心兒說道:「沒有,不過我們一路且是往漠北的方向去的,應當是去追箭翎公主去了。」
「你知道大遼公主的去向嗎?」
「你是在套我的話?」
「不是,你難道沒有看出,我們離開了,就沒有準備再回去,只是我兄弟的一些事,到了該解決的時候了。」
「什麼事情?」
「復仇!」
「復仇?」
「為了給一個女人復仇?不過有一半是我害的。」
「為什麼?」
「嫉妒!」
「男人也會嫉妒嗎?」
「因為,娘親,······」
林雲發現自己說不下去,眼裡有了淚水,林風的娘親是為了救他們兄弟才死的,也為了自己的娘親。
林雲感覺到一雙溫暖的手在擦拭自己臉上的淚,隨即只見自己的頭被謝心兒摟在胸前,靜靜的,誰也不語。
過了好一陣子,林雲才反過來,將謝心兒摟在懷了,淡淡說道,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謝心兒在林雲的懷裡溫柔的點了點頭。
「從前,有一個女人,她很漂亮。應當說是天下最最漂亮的女人,就是女人也會嫉妒她的容顏。我叫她娘,其實我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名字。······」
天色漸明時,謝心兒與林雲都淚眼濛濛,不過外面已經有了響動,一個很輕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了進來,並且聽見了溫泉對馬車的吆喝聲。
二人相視一笑,正了正身,就一同走了出來,見林風已經在栓馬的地方等待。
又過了一日,四人已經來到了大漠的邊緣,越往遠處眺望,越是金黃的沙漠。一望無際,沒有邊界。雖然還有些寒冷,但是空氣裡且乾燥的很。
林風停了下來,緩緩的朝溫泉的馬車走去,並掀開了馬車的簾子,看了眼二人,都還活著。
林風微微一笑,將耶律大石提了出來,也不忘提醒如同廢人的逍遙公子一句,「你一定要活著,可別早死了。」
耶律大石且沒有吭聲,只是靜靜的看著林風,見林風將他的繩子都一一的解開了,並拉過自己的馬,查看了馬背上的水和乾糧,然後將韁繩放在耶律大石的手裡。
「只能送到這了,大漠那邊的路你一定知道,保重!」
林風說完,就坐上了馬車,淡淡的一聲「走」,空中只有孤寂的馬蹄聲。
耶律大石沒有想明白林風為什麼要放了自己,但是在他回身之際,大漠的深處,一隊人馬正急急的趕來,耶律大石的眼裡一亮,不過等那隊人馬到了身前,且有是傷感。
「你來遲了。」耶律大石淡淡的說道。
箭翎只是靜靜的看著林風離開的地方,一滴淚珠,從黑黑的紗巾裡滴漏,一隻玉手,摸摸了自己的腹部,雖然還是平坦,但那一絲溫柔,耶律大石還是感覺到了。
「我們走吧!」
不等耶律大石回話,箭翎已經向大漠的深處走去。
十日後,離潼關不遠的小鎮,林風四人帶著笑意公子,悄悄的到來。
小鎮不大,十多戶人家,各種生活鋪子,都只有一家,四人落腳的也是唯一的酒樓。不過酒樓裡談論最多還是大同之戰,金人盡然完好的得到了一個大同府。
四人身上樸實,一番行腳商人的打扮,少有人質疑,就連逍遙公子,也被林風在路上找了一口大木箱子,給安定下來,眼下林風最為著急的是如何帶著一口箱子,而不被人盤查的進關。
四人正好點完酒菜之時,一小隊宋軍走了進來,足有八人,為首的是一大漢,身高九尺,有似廟裡供奉的關老爺,只不過此人面黑,完全就像是從黑炭了挑出來的一樣,但此人的眼睛特別的有神,說話如打雷般的響亮。
店小二一見來人,急忙迎了上去,喜笑道:「藍班頭!今日不知道什麼風?盡然您大駕光臨。」
只見叫藍班頭的身後一矮個粗壯的漢子,說道:「小二,今日好酒好菜的儘管上來,以後可不要再叫藍班頭了,叫右衛營牙將,或是藍將軍。」
小二也是機警,急忙說道:「小的恭祝藍將軍,這就去給幾位爺上好酒好菜,還是樓上的間,今日可要是去叫些好姑娘過來?」
藍將軍笑道:「就這鎮上的那幾個騷娘們,老子看了也沒有興趣,還是少來!」
店小二說道:「藍將軍!藍將軍!你有些日子沒有來,想必你不知道,近日那飛鳳樓來了一個頭牌,聽說是一胡姬,不過且沒有一人上過手。」
「這倒是有意思呢?」藍將軍上步樓梯的腳停了下來,回轉身來,接著說道,「那飛鳳樓裡還有什麼好貨?」
店小二說道:「有,當然有!」
店小二看了一眼,接著說道:「聽飛鳳樓內部的一個小斯說,他無意中見過那個胡姬,真的是美如天仙,要是一親芳澤,就是死了也是願意。」
 
藍將軍突然一怒,說道:「小二,看來你是拿本將軍開心呢?」
小二臉色煞白,說道:「小的怎敢?」
藍將軍說道:「這小鎮過往商人無數,出的起銀子的每日沒有五個,三個也有,還會有什麼好貨留下。」
小二笑道:「那個胡姬,不愛銀子,只愛英雄。」
藍將軍一頓,說道:「此話怎講?」
小二說道:「那胡姬放出話來,要是可以舉起飛鳳樓前的那只石獅子,就可以配君喝一席酒,唱一支曲子。要是兩隻都可以舉起,就可以一睹芳澤。」
藍將軍一愣,說道:「那飛鳳樓前的石獅子,一隻少說也有四百斤,一般的人還真做不到。」
藍將軍的一個手下且說道:「大哥!你可以去試試!」
藍將軍說道:「一隻石獅子道是可以,可親不了芳澤,又有何意?」
只見手下人一笑,在藍將軍的耳邊小聲的說一句。
藍將軍聽了一喜,在他的肩上拍了一下,說道:「還是你機警,好!喝好了酒,我們就去飛鳳樓看看,要是真的如此美麗,將軍一定會歡喜,我們的日子還要好過。」
遠處的林風將這幾人的說話聽的清楚,嘴裡淡淡的說了一句,「原來他在這裡。」
林雲問道:「誰?」
林風說道:「一個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