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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百五十三)陣前酒宴 文 / 江畔青蛙

    石古苦烈走出中軍帳,身旁的陳和尚也跟了出來。營帳外,夜色昏暗,幾片烏雲,正順著清風,往月亮邊飄去,不用多時,就會擋住整個月亮的光輝。

    四下的營帳都是漆黑如墨,唯有中軍帳裡亮有燈火,雖然還有幾人在忙碌,不過石古苦烈知道,他們一會就會離開,完顏合達也該回來了。

    一個侍衛將最後的一罈酒抱進中軍帳後,就來到了石古苦烈的身邊,並躬身說道:「將軍都準備好了。」

    石古苦烈說道:「好!你帶他們都離開吧!一路上多注意安全。」

    「屬下告退!」

    空寂的營地一下安靜下來,陳和尚在一旁,看了眼心事重重的石古苦烈。

    「將軍!您有心事?是擔心此次能否得勝?」

    石古苦烈說道:「不能不擔心的,你也知道,眼下我們面對的可是遼人的第一猛將,耶律大石。說真的,這些年來,每次與耶律大石碰面,都讓人膽寒。不得不說,耶律大石是難道的將才,只是可惜,遼國沒有明主。眼下遼國勢弱,要是能老實的在夾山蟄伏幾年,只怕幾年之後,我們大金將更加艱難。」

    陳和尚笑道,「將軍說的不無道理,不過天道如此,誰也說不清明日將會發生什麼事情?眼下將軍又何須煩憂,將軍要是知道林風王爺在剛才出去做了什麼?就不必擔心此事了。」

    石古苦烈回頭看向陳和尚說道:「你知道?」

    「沒有親眼看見,但是聽說了,真應當去看看。」

    石古苦烈說道:「林風王爺也是難得的將才,要是每一步都能被我看是清楚,完顏宗瀚也不會讓本將軍甘居人下。」

    陳和尚說道:「林風王爺去殺人了,並且還殺了不少,遼人現在應當看見了,只是不知道遼人此時是何等的驚異。」

    石古苦烈問道:「此話怎講?」

    「將軍你想啊!一支三千人的先頭部隊,被三十多人斬殺,說了也沒有多少人相信,可且是實實在在的發生了。」

    石古苦烈一驚,說道:「難怪早就有探馬回報,敵軍已經出城,現在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還有一會兒天就要亮了,敵人的行軍速度再慢,先鋒也該到了。」

    陳和尚笑道:「將軍現在可想明白了?」

    石古苦烈一陣苦笑,說道:「還是你想的透徹,難怪林風王爺說在大同府裡擺酒宴。」

    陳和尚看了眼前方,說道:「將軍!您看!完顏合達回來了。」

    「將軍!」

    「合達兄!辛苦!」

    「辛苦!」

    完顏合達說道:「果然如林風王爺所料,耶律大石親自掛帥,已經在一箭之地停下,並未急著沖營。」

    石古苦烈一笑,說道:「到了一箭之地,我們且聽不見一絲的響動,這耶律大石也是用兵入神,只是可惜,他的對手不應當是林風王爺,你們二人速速點亮所有的火把。」

    「是!屬下領命!」

    耶律大石在一箭之地,看著遠處的金人的營帳,四下一片漆黑,唯有最大的一座營帳有亮光,不由的遲疑。

    「王爺怎麼不走了?」快刀西城問道。

    耶律大石苦笑,說道:「沒有守衛,中軍帳獨明,西城大俠!您不感覺有什麼不妥嗎?」

    一些兵法,快刀西城自然是明瞭。看了眼遠處,且燈火從中軍帳的兩邊順勢亮了起來,很快就照亮了整個營地,但是依舊看不見敵營一兵一卒的調動。

    片刻之後,只見一少年軍士,緩緩的走了過來。

    耶律大石與快刀西城對望了一眼,誰也不知道此人的來意,不過好幾個弓箭手,已經箭矢在玄,瞄準了來人。

    來人年少,且十分的從容。

    「哈!哈!哈!在下一人,耶律大王,也要用如此的陣勢,還真是看的起在下,榮幸啊!」

    耶律大石說道:「你來何意?」

    「酒菜都冷了,在下奉將軍之命,看看耶律大王,請耶律大王與西城大俠去赴宴?」

    耶律大石笑道:「鴻門宴?」

    「非也!耶律大王!你非劉邦,我家將軍也不是項羽。只是我家將軍給幾位擺的一桌答謝之宴。」

    「有何謝之?」

    來人一笑,說道:「我家將軍說了,只要幾位大人去了,自然就知道了我們答謝的理由,在幾位未回之前,我們絕不動一兵一卒。」

    耶律大石笑道:「你可知道,現在你我敵對,本王是來取你們性命的,憑什麼相信你說的話?要是你們沒有伏兵,打死我也不會相信。」

    來人笑道:「我家將軍已經令大軍退後五里,要是耶律大王不信,在下可以在此等待,大王叫幾個信的過的人去查探一番。」

    耶律大石正想開口,快刀西城且說道:「他說的是真的,不用查探了。金刀!你與影衛在此,我和耶律大王過去會他一會兒,要是有什麼異動,格殺勿論!」

    「主人放心!」

    快刀西城說道:「耶律大王!不去可不知道真相!小將軍!請引路!」

    「二位大人請隨在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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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陳和尚站在營帳邊,看著過來的三人,對石古苦烈說道:「將軍!合達回來了,客人也到了。」

    石古苦烈一聽,緩緩的走出了營帳,三人已經到了五丈之外。

    「貴客!快請入賬!」

    耶律大石看著石古苦烈,心中一疑,難道營帳裡還有人。

    快刀西城看了眼石古苦烈,問道:「你是誰?林風呢?」

    石古苦烈一笑,說道:「在下完顏宗瀚帳下,右路大將軍石古苦烈,林風王爺等不急了,有事先走一步,不過王爺走時交代在下,等幾位用過酒宴,就帶幾位去見王爺。」

    耶律大石說道:「他知道我們會來?」

    石古苦烈說道:「知道!早就知道!幾位裡面請!夜冷風寒,還是帳內暖和。」

    快刀西城見石古苦烈如此的熱情,還是幾分的小心,讓耶律大石先自己一步走進營帳,不過營帳了除了面前的五人,再無一人。

    一大桌的酒菜,陳和尚見眾人坐定,急忙去給眾人一一斟酒。

    石古苦烈端起一杯,笑道:「這第一杯酒,是在下給二位大人壓驚的,要是二位有所擔心,在下可以先干為盡,甚至可以代勞。」

    耶律大石笑道:「在酒菜裡下毒,林風可做不出來,西城大人!既然來了,就先喝一些吧!」

    快刀西城說道:「干!」

    一口而盡。

    「這敵對的雙方,第一次在開打前,坐一張桌上喝酒,還真的千古奇談。」耶律大石說道。

    石古苦烈笑道:「林風王爺交代過,這丈能不打,最好是不打,打仗總是要死人的,誰家沒有父母兄妹,誰家死了人都會心痛。二位說是嗎?」

    耶律大石說道:「你們說的不錯,本王爺也心痛,不過要是你們可以放下,一切都會過去。」

    石古苦烈見陳和尚給眾人斟滿了酒,笑道:「王爺說的,也正是我家王爺想說的,眼下的情形也明擺著,誰輸誰贏,一目瞭然。」

    快刀西城說道:「這麼說來,你們是贏定了?」

    石古苦烈說道:「二位!不是嗎?難道二位還不知道林風王爺為二位親自安排的感謝宴是為了什麼?」

    耶律大石說道:「還真不知道!還是將軍說說吧!」

    石古苦烈說道:「林風王爺說謝謝耶律大王送給金人一座大同府,並且在大同府裡擺好了酒宴。」

    耶律大石微微一笑,說道:「你是說笑吧!」

    石古苦烈笑道:「耶律王爺!難道您不知道!林風大人應當在半個時辰前進入了大同府,現在應當在換防,想必耶律王爺的信使也應當在路上。」

    耶律大石臉色一變,與快刀西城對視了一眼。

    「不好!」

    快刀西城立馬起身,一個箭步,就將完顏合達與陳和尚打昏在地,一旁的石古苦烈也被快刀西城封住穴道。

    快刀西城整個人已經躍出營帳,並掉下話來。

    「耶律大石,你看住二人,我帶一半的人馬去救援逍遙公子,但願還來的及。」

    聲音落時,人影已經消失。

    天邊已經有了一線魚肚白,天也要亮了。

    「大人!」

    耶律大石在營帳裡來回的走動,一臉的焦急,不過聽到金刀的聲音,急忙走了出去。

    「耶律王爺!人在那裡?」

    耶律大石說道:「在營帳裡。我們也去支援西城大俠,此時分兵,兵家大忌啊!」

    金刀自然明白,叫身後的幾人將三人押了起來,就同耶律大石往營帳走去,幾人剛一到營帳,就聽見了濃濃的馬蹄聲。

    金刀急道,「大人敵襲!」

    耶律大石早就想到,招來大將,吩咐道:「諸位現在的情形,你們都知道了,不用多說。敵人是騎兵,現在立刻回縮營地,金刀!你引領五千人馬?侍機衝了出去。」

    金刀說道:「屬下領命!」

    耶律大石說道:「其他人去吧!把那三人帶了上來。」

    五花大綁的三人被押了進來。

    石古苦烈淡淡一笑,看著耶律大石說道:「耶律大王!這是何意?」

    耶律大石一聲冷笑,說道:「何意?你們現在就是本王的俘虜,難道還不想說實話嗎?」

    石古苦烈笑道:「可笑啊!真是可笑!到了今日,耶律王爺還看不見情形嗎?現在您應當是我們的俘虜,只是林風王爺念及舊情,還希望耶律王爺為了手下幾萬將士的生命,棄明投暗吧!」

    耶律大石說道:「看來你們真的不說。」

    石古苦烈感覺無語,只是搖了搖頭。

    一旁的陳和尚笑道:「耶律王爺!在下一直都認為你是個英雄,現在看來,也非如此。」

    「王爺!王爺!」

    耶律大石的親衛衝了進來,「王爺不好了。」

    耶律大石倒也鎮靜。

    「慌什麼!本王還在!」

    親衛說道:

    「敵將林雲!提著金刀的頭顱,在營外叫陣。」

    「金刀死了!」

    耶律大石雙眼一黑,瑤瑤yu倒,只感覺大勢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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