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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百四十七)消息驚人 文 / 江畔青蛙

    大同府三十里外。

    金王的營帳前跪著三個主將。

    「北冥大師!您終於來了,看來朕還能多活一段時間。」

    北冥一笑,說道:「草民答應過皇上的事,就一定會辦到,這十年之約,應當沒有錯過時日吧!」

    「沒有!沒有!還提前了三日。」

    北冥說道:「不知道皇上什麼時候可以開始?」

    完顏晟笑道:「就現在吧!」

    北冥說道:「那好!練奴!你去準備一下,一會兒開始!」

    練奴從一隻小木箱裡拿出三個小瓷瓶,然後將瓷瓶裡東西放在同一隻金碗了,一瓶液體,兩瓶粉末。

    不多時,就被練奴調成金黃色的透明的糊狀,有一絲淡淡的甜香,在甜香裡又有花草的清香,像是蜜香,可是比蜜香要淡很多。

    北冥見練奴一切都準備的差不多了,便接過練奴遞過來的一個灰色的布包,慢慢的一打開,見裡面一併躺著五根銀針。

    「皇上!可以開始了嗎?」

    完顏晟說道:「開始吧!」

    北冥將第一根銀針小心的插入完顏晟的曲池穴,並小心的捻動,半盞茶的功夫,完顏晟的臉上有了一絲細細的汗水。北冥方才取出第二根銀針,並插入完顏晟的眉心,且未動用針法,再取第三個銀針,插入太陽。

    然後,北冥接過練奴遞來的金碗,說道:「皇上!吃了它吧!」

    完顏晟也不多問,接過手,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北冥見完顏晟吃完,才將剩下的兩根銀針拿起,分別插入完顏晟右手的虎口和指尖二處。並雙手同時捻動,只不過這次的時間要長久一些。北冥發現完顏晟的汗水裡有了一絲細細的油膩,方才將五根銀針一一的收起。

    「好了嗎?」完顏晟問道。

    「皇上!今日且莫動怒,多多靜養,不過眼下,還是好好的香湯沐浴,除去身上的穢物要緊。」

    「好!就依神醫的,朕就是沐浴,來人啊!好生的招待神醫。」

    北冥一笑,見練奴正在收拾,就緩緩的往帳外走去,三個主將還跪在營帳前,想去說些什麼?可是話到了嘴邊又嚥了回去。

    不過遠處,一人正急急過來。

    北冥想避開此人,且是不能,只好迎了上去,「草民北冥!見過宗翰王爺!」

    完顏宗翰朗聲說道:「皇兄的頑疾可除?」

    「都好了。」

    「多謝神醫!這乃大金之福啊!神醫可的立了大功啊!」

    「立功說不上,只望王爺能在皇上面前多言幾句,容北冥離去。」

    「難道御醫院總監的官銜太小了?要不本王叫皇兄賞你一個聖手候,你看如何?」

    北冥笑道:「王爺說笑了,在皇上身邊,就算是一個普通的御醫,也是榮華一生,只是北冥一生漂泊慣了,不習慣宮中的禮節。」

    完顏宗翰說道:「原來這樣啊!不過,本王想皇上一定會給神醫最大的ziyou的。」

    「主人!都準備好了!」

    練奴拿著藥箱走了出來,根本就無視一旁的完顏宗翰。

    「王爺海涵!練奴就這般脾氣,要是日後衝撞了皇上,可就不好了,王爺還是讓我們離去如何?」

    完顏宗翰笑道:「北冥神醫!此事本王可做不了主,還是見了皇上再說吧!」

    北冥正想說些什麼?見完顏宗翰已經走進了王帳,只好跟了進去,不過完顏晟且還未沐浴好。又喝了三氣香茶,才聽見完顏晟朗朗的笑聲。

    「哈!哈!······」

    「神醫好手段!朕如同再生啊!」

    北冥一聽,急忙躬身說道:「是皇上的福運好,能讓草民尋得所要的藥材。要不,北冥也無能為力。」

    完顏晟說道:「神醫就是神醫!朕決定加封······」

    「皇上!」北冥急切的叫道。

    完顏晟心中早就知道北冥的想法,只是想盡最大的努力將他留下,見北冥開口,知道自己已經留不住此人了。

    「神醫!難道我大金偌大一個皇宮,就容不下神醫?」

    「皇上多慮了,北冥從生下來,就是一顆漂泊的心,就算皇上將北冥留下,可是心且在天地之間,皇上又是何必呢?再說十多年前,北冥自認為天下醫術,無人能及。可是就是那麼一個人,始終與北冥平分秋色。他的飛銀十三針,絕妙之極,北冥苦研十年,創立五行針法,只為一解它日之心結,還望皇上成全。」

    北冥當年與大宋的一位天才的神醫之爭,完顏晟是知道,像北冥這樣醫道到了一個登峰化極的高度的人,要是一生都邁不過那道坎,只會死不瞑目。

    「唉!神醫真要執意如此?」

    「請皇上成全!」

    「來人!取黃金千兩,派三千鐵騎,護送北冥神醫至大宋邊關百里外。」

    「多謝吾皇!」

    「神醫的再生之恩,朕只能做到這些呢?不過朕這十多年也一直在打聽那人的

    的消息,只不過那人也消失了十多年,近兩年才聽說他在江南一個叫鳳梨鎮的小地方出現過,不過再也沒有別的消息了。」

    「鳳梨鎮!」

    完顏宗翰說道:「不錯,只不過此去,一切在大宋境內,神醫的安全,本王與皇兄一樣,甚為擔心啊!」

    北冥笑道:「皇上!王爺!天下能在練奴手下走十招的,已經沒有幾人了,要是練奴都保護不了北冥的周全,只怕皇上的三千鐵騎,也是無能為力。眼下與大遼戰事正急,皇上就不必相送了,那一千兩黃金,對北冥來說,也是身外之物,皇上就用來獎勵為大金征戰的勇士吧!」

    完顏晟說道:「不可!」

    北冥一笑,說道:「皇上!要是北冥真的看重錢財,早就富可敵國了,皇上真的認為有所虧欠,就讓北冥去皇上的御醫館裡,選十味上好的藥草,如何?」

    完顏想了一會兒,說道:「好!就依神醫!不過朕的條件要加上一些,朕幫神醫尋百味藥草吧!要是御醫館沒有,朕就派人去天下間找,只要神醫留下藥方,三年內定為神醫尋來,朕只求神醫為朕配一藥方。」

    北冥一聽,自然明白,笑道:「皇上!永生之方,世上本無,何為永生,世代相接,生生不息。人生百年,滄海一粟,終歸塵土。」

    完顏晟失望的說道:「世上真沒有永生之方?」

    「皇上!真沒有!不過且有延壽之法,當年神醫華佗,曾創有一種醫戲,名為五禽,只要按此法每日勤加練習,活過百歲,輕鬆易得。」

    「神醫可知道此法?」

    北冥搖頭說道:「未有如此機緣,不過他且知道。」

    完顏晟看著北冥說道:「您是說那位與神醫齊名之人?」

    「是啊!皇上!要是此行,北冥可以找到此人,並一解當年心結,說不定可以為皇上尋得此法。」

    完顏晟說道:「神醫!這你拿著。」

    完顏晟從懷裡拿出一塊金牌,金牌上雕刻著一隻浪頭。

    完顏宗翰一驚,說道:「皇兄!」

    只見完顏晟擺手說道:「王弟!不必多說。神醫,要是你在江南真有什麼無法解決的問題,就去一般的酒樓之地,或的煙花之地,見刻有如此標記的地方,亮出此物,自然會有人相助。」

    「北冥不能要!」

    完顏晟說道:「神醫!你就拿下吧!用不用都在神醫手裡。」

    北冥想了一會兒,小心的將此令收入懷裡。

    「神醫何時動身?」

    「越快越好!」

    「來人!取酒!」

    北冥接過完顏晟親自斟滿的好酒,眼裡幾滴淚花,清晰可見。

    「喝完這碗酒,朕送你們出營。」

    北冥與練奴一飲而盡。

    完顏晟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讓北冥走在前面,北冥也不謙讓,上前一步,走出了營帳,完顏晟與完顏宗翰跟在後面。只不過完顏晟出門時,在跪著的三個將領的身邊微微的停了一下,就送北冥遠去。

    ······

    大同府,天牢內。

    旱魃聽到了剛才的一個探子的招供,臉色大變,整個人都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探子的身邊,再次沉聲的問了一遍,絲毫聽不出異樣。

    旱魃大聲叫道:「來人!」

    只見從牢房外沖沖走來兩個軍卒。

    「剛才他的話,你們可都聽明白了。」

    「屬下都明白了!」

    旱魃說道:「那好!你們一人去通知王爺與公主,一人立刻出城,去他說的那個地方查探,要是真如他所說的一樣,就放了他們幾個。」

    耶律大石剛一睡下,就聽到了下人的稟報,又急急的從床上起來,一看外面的天色,東天發白,天就要亮了。

    「叫他進來說話!」

    只見一獄卒走了進來,躬身立在坐在床沿的耶律大石的身旁,將獄中探子的話,原原本本,一字不漏的說了一遍。

    耶律大石聽了一驚,急忙說道:「來人!」

    立在門口的侍衛立刻閃身進來。

    「你立刻去通知幾位將軍,來議事堂見我。」

    可是剛才那門子,剛一到門口,又給耶律大石叫住,「等等!」

    「就請公主殿下一人!算了,還是我親自過去,你們都下去吧!旱魃將軍安排的很好,要是出去之人一回來,就叫旱魃將軍來見我。」

    「屬下領命!」

    「此事還有誰知道?」

    「就我們幾個審問的人,以及大人!」

    「好!千萬不要對任何人說此事,天牢加強兵力。記住,除我與旱魃將軍之外,任何人都不能進去。」

    「屬下知道!」

    「嗯!都下去吧!」

    耶律大石坐在床沿,想了一會兒,叫來一盆冷水,淨了一下臉,換了一身衣服,就往箭翎所住的房間走去。

    箭翎住的東廂房十分的安靜,

    所有的下人都還在休息,除了外面守衛的侍衛,再也看不見一個走動的人。耶律大石正慢慢走來,也沒有驚動任何人。

    「怎麼不睡一會兒?」

    箭翎在床上翻了一個身,看著完全沒有睡意的林風,痛惜的問道。

    「睡不著啊!」

    「你在擔心什麼?」

    「擔心你。」

    「我有什麼好擔心的。」

    「跟我走吧!」

    「不,我說過,我是大遼的公主,那裡也不去。天亮了,你什麼時候走?」

    「我不走了,要是你走,我就走。」

    「林風!」

    箭翎的口氣裡有三分的怒氣,七分的無奈。

    「女人的雙肩是擔不起整個大遼的,眼下能救大遼的只有耶律大石。」

    「耶律大石!」

    「是啊!他來了,那應當是他的腳步聲,公主要是再不起來,他可是要走進房間了,要是看見公主的床上還有一個男人,就不好了。」

    箭翎也隱隱約約的聽到了一個人的腳步聲,正往這邊過來,箭翎一邊穿衣服,一邊下床,看了一眼林風,就走了出去。

    「是義兄來了嗎?」

    箭翎整理一番之後,邊說就邊去開門。

    「義妹起床了。」

    「義兄有是嗎?還親自過來。」

    耶律大石看了一眼箭翎,總有種奇怪的感覺,但又說不出來。

    「有消息了。」

    「什麼消息?」

    耶律大石四下看了眼,說道:「蕭干!」

    林風在內屋一聽,「蕭干!」二字,也微微的觸動。

    「耶律王兄!你說的可是真的。」

    「真的!快隨我去一個地方。」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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