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百八十四)半仙三 文 / 江畔青蛙
涿州,大帥府。
甄五臣站在一邊,看著郭藥師在案幾上疾書,當郭藥師的最後一字的最一筆落下,吐出了一口長氣,將幾頁信筏遞到甄五臣面前。
甄五臣問道:「大帥這是何意?」
郭藥師一笑,說道:「老五啊!你我兄弟雖明為主僕,且實為兄弟,眼下的局勢只怕老五也看在眼裡,這是本帥寫給張老弟的信,你看一下!」
「這不太好!」甄五臣接過郭藥師遞過來的信筏,且沒有去看。
「老五啊!要是本帥能拿定主意就好,眼下可是關係涿州兩萬將士的性命啊!說句實話,大遼雖然大勢以去,但是大宋也不是很有底氣,氣勢最強的就的是金人呢?只是可惜,要是我們降金,只怕沒有人會給我們喘息的機會,遼人蕭干本來就不放心我等。再說宋人,朝中勢力複雜,眼下有童貫的人來勸降,本帥還未答覆。」郭藥師說道。
甄五臣說道:「可是屬下看來,那王稟不像是童貫的人?」
郭藥師說道:「王稟不是,可是楊世可且是啊!你難道沒有看出,不過真要是投降,本帥也不會降童貫。此人心機太盛,只怕過去,我們也只是一塊墊腳石。」
甄五臣說道:「那大帥的意思,是我們投降王稟。」
郭藥師歎息道:「王稟的為人倒是信的過,只是如今的大宋朝堂,王稟之流,太少了。蔡京等人是容不了王稟等人,童貫也佔據著大宋的半壁江山,真是一時難以決策啊!」
甄五臣說道:「郭帥不好決策,屬下又如何好決策了,眼下時局屬下還真是看不透,遼人雖然大勢已去,就連東京也給金人所佔。可宋人也耐他不得,金人雖強,但也不可獨對遼人,只是這結盟之事且有變數。」
郭藥師說道:「老五!你倒是說說有和變數?」
甄五臣說道:「大帥真要我說嗎?」
郭藥師說道:「老五但說無妨,眼下的情況,只是想給郭全留一條後路。」
甄五臣說道:「大帥!老五在您身邊少說也有三十年了,十六歲從軍,就在大帥的身邊,如今老五已經四十有七了。全兒是老五看著長大的,就算大帥不說,老五也會給全兒著想的。大帥!只怕眼前的形式,大帥可要看清啊!」
「五臣!你說要是你,會如何打算?」郭藥師說道。
「靜觀其變!」
郭藥師一笑,「五臣,我們想到一塊去了,只是這王稟與楊世可二人都在涿州,還有那成是非也來了,似乎這成家堡的人此時也看好王稟等人。」
甄五臣一笑,「大帥是擔心何事?」
郭藥師說道:「如今蕭干對我們虎視眈眈,童貫雖退敗雄州,但是依舊有重兵在太原一帶,要是二人都兵發涿州,我們又該如何是好?」
甄五臣說道:「要看大帥心向何處?」
「南邊好啊!南邊富足。」
甄五臣說道:「成家堡的人馬,再加上王稟與楊世可的人馬,我們都足有三萬之眾,聽探子回報,和親公主一行已經出了松步關,照這樣的行程,三十日內,定到會寧府,再算上金宋出兵的時日,應當不出三月就會有結果,只是一點,我們要守住涿州才行。」
郭藥師說道:「要不這樣,五臣帶上家眷去成家堡,要是真守不住,也好······」
「大帥!你好糊塗!真要是這裡守不住,到了成家堡也只有南去,不過往南邊是宋人,到不如現在降了宋人,說不定那童貫也會從太原過來,到時一舉拿下遼人的西京大同府,也好在宋家老小的面前多一張護身的符菉。」
郭藥師想了片刻,說道:「五臣一說,到時讓我想明白了,五臣去請王稟過來說話。」
「那楊世可呢?他可是代表這童貫啊!」甄五臣問道。
郭藥師說道:「五臣啊!楊世可雖代表童貫,只怕童貫的日子也不好過,這雄州失守、白河兵敗真是那岳家小子做的嗎?你我不信,那趙佶看似昏庸,實則精明,你知道他是叫誰去查此事的嗎?」
甄五臣搖頭說道:「不知道?」
「康王趙構!」
「這與此事又有何關呢?」甄五臣說道。
「康王雖不怎麼樣,但是康王府中且有一人,與那岳家小子有些淵源,定會救下岳家小子。老五啊!說句心裡話,這成堡主的親筆信,可是對這岳飛讚譽有佳,是非賢侄也很是看好此人。你說那康王既然得到那人的賞識,能不把岳家小子拉過來嗎?何況岳家小子與王稟有過命的交情,只怕日後九王坐上大位,我們還要仰仗王稟將軍。」郭藥師說道。
甄五臣大悟,一拍自己的腦袋,說道:「還是大帥想的深遠,為了我們這一桿兄弟,這就去請王將軍過來。」
郭藥師說道:「你可要小心那楊世可!」
甄五臣已經一腳踏出房門。回首一笑,「老五知道怎麼說。」又走了出去,郭藥師摸了摸自己的鬍子,暗道但願自己的這一步是走對了。
······
撫寧城。
在城門口不遠出的鳳凰茶樓前,一算命的在給第二個人算了一卦之後,就不再接客。讓人很不瞭解,可這第三個且是撫寧留守張覺的大管家張順。
雖說此人相命,是天衣無縫,說誰誰准,並
且每日只算三人,多一人就不行,不知道為什麼?今日張順且撞了一次牆,要是他自己也就算了,可偏偏是張覺要請他過去。
張順一臉的不悅,看著半仙三,說道:「半仙三,今日是我家老爺請你過去,也沒有破壞的你每日不過三的規矩,為什麼就偏偏不去呢?」
半仙三一笑,說道:「明日定登門給張留守去算上一卦,只是今日,有貴客到來,還望張管家海涵。」
張順說道:「你我也在此地僵持了半日了,你說有貴客,怎麼就沒有見到人影。」
半仙三說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只是此時,我不必相認罷了。」
張順說道:「看來你又是在此唬人,等我回去稟報留守大人之後,會有你的。」
半仙三說道:「張管家切莫此時去找留守大人,真要是此時去了,定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要是老夫算的不錯,留守大人應當也在會見一位很為重要的客人,要是張管家此去打擾,定會有殺身之禍。」
張順嘴角一哼,說道:「好你個半仙三,盡然在此咒我,等會有你好瞧的。」
張順衣袖一甩,氣呼呼的帶著兩個家丁離去,眾人也都散去。林風四人在人群中瞧見此幕,嘴角一翹,正要離去。只見半仙三凌厲的目光看了過來,林風抬頭看了過去,見半仙三的臉上立馬就有了笑容。
「公子好相面啊!」
林風聽半仙三一說,左右一看,見身邊除了女扮男裝的三人,也再無他人,淡淡說道:「先生是在說在下嗎?」
半仙三點頭一笑,說道:「要是公子願意,可敢跟老夫去說說話。」
林風一笑,說道:「先生不是在此等人嗎?只怕在下會誤了先生的大事,要是那張順知道了,定饒不了先生。」
半仙三義笑,「公子何必去操心他人之事呢?還是好好擔心自己,要是公子再不隨我去,只怕護不了三位美嬌娘。」
林風心中一驚,就自己這易容的手藝,應當不會有人看出,可是此人是怎麼知道?趙在一邊拉了林風的手輕說道,「去一下也好,這幾日老是心神不寧。」
林風說道:「那好!先生請,小子隨後就來。」
半仙三拿起白幡,但是馬上又放了下來,「還要它做什麼?」
隨即往一邊走去,林風四人只是遠遠地跟在後面,來到城市最偏的一條街道,像這樣的市井之地,在每一城郭都有,大多住著一些窮苦百姓,有些殘破的房間裡住著成群的乞丐,官家的人是不會住在這樣的地方的。
半柱香的時間,幾人便來到了一單獨的院落,林風遠遠就看見一婦人在院子裡養護一些花草。
半仙三沖婦人笑道:「快去泡一壺好茶,客人來了。」
婦人一聽,抬頭見林風四人走了進來。林風一看婦人的臉,心中一驚,順口說道,「是你!」
婦人臉上的一絲驚訝,一掃而過,說了一句,「也該來了。」便往後屋而去。
三女看著林風,站著不前。
半仙三看見這一幕,笑道:「幾位姑娘!還是進來再!」
林風聽見半仙三的話,不理三女,往屋裡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