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百八十)玄機門 文 / 江畔青蛙
馮南芸站在城牆上,看著穿關而去的林風等人,心裡暗道,也該給義兄說明一切了。
天色漸暗,馮南芸邊走邊想,林風應當到了邊鎮。可自己且已經到了馮戰的書房前。
「是南芸?是就進來。」馮戰的聲音從書房裡傳了出來。
馮南芸回過神來,說道:「義兄!是小妹!」
說完推門而入,又馬上關好門,見馮戰正看著一卷《史記》。
「義兄在看史書啊!小妹打擾了。」
馮戰一笑,說道:「何來打擾,日後想見小妹就難了,小妹是來辭行的!」
馮戰將手裡的書放了下來,問道:「何時走?」
「明日!」
馮戰說道:「也是該分別了,他走了,你早就該走了,只是為兄不明白,你們為什麼不一起走。」
馮南芸說道:「他不希望我去。」
「不希望你去,你為什麼要去?」馮戰說道。
馮南芸說道:「我不去,他必死無疑。去了,他才有一線生機,我不想他死。」
馮戰淡淡一笑,說道:「為兄派幾個人送你!」
「義兄的心意,小妹心領了,只不過一個人走,要方便的多。」
馮戰說道:「你說的不錯,以義妹的身手,只怕在松步關再找不出一個這樣的好手來了。好了,不多說了,你去準備一下!哥明日送你。」
馮南芸點了點頭,退了出去,並順手關好了門。
馮戰知道,她是一定要走的,所以沒有一絲的想挽留,細細一想,不禁的好笑起來,突然馮南芸又在門外叫了一聲,「義兄!」
「南芸進來!有什麼事嗎?」
馮南芸放好木盆,將門關了起來,又走到木盆邊,也不說話,用木盆裡的水將自己的臉完全的打濕了起來,不多時,一張驚艷絕倫的臉出現在馮戰的面前,這張臉太漂亮了。
馮戰笑道:「想不到你的真容如此的漂亮,應當叫你什麼好呢?」
「義兄叫我依夢!只是不知道小妹沒有給義兄說實話,義兄還認我這個妹妹嗎?」馮南芸問道。
「依夢!好名字,名如其人,這麼漂亮的妹妹當然要認。」說完,哈哈的大笑起來。
「謝謝義兄!依夢會回來看義兄的。」
馮戰一笑,說道:「看不看都隨你,還是換回去!要是你用這個樣子出去,只怕會有麻煩。」
依夢一笑,取來準備好的藥膏,對這銅鏡,塗在自己的臉上,不大一會,一個中年男子模樣的人,就出現在馮戰的面前。
「好一個易容術!以假亂真。小妹明日是想以這個形象出去?」馮戰問道。
依夢點了點頭,說道:「是啊!用男人的身份走路,要安全的多。」
「義妹說的不錯,你我兄妹相識一場,為兄沒有什麼好送的,這本《玄經》就送給你了。」馮戰從懷裡拿出一本泛黃的經書遞了過去。
依夢看在眼裡,說道:「這是真本《玄經》小妹承受不起。」
馮戰說道:「義兄無後人,本來是師門之物,是要還回去的,可義兄只怕今生也不能離開此地了,要是義妹碰見義兄師門的人,也可代兄歸還。」
依夢接過《玄經》說道:「小妹還不知道義兄承何師門?」
馮戰說道:「這倒是忘了,為兄出至玄機門,本門掌門是周侗,當然也是家師,只是可惜,為兄是見不到家師了。」
依夢一驚,這個周侗是聽說過的,也是官道中人,怎麼就成了玄機門的掌門人呢?玄機門又是一個什麼樣的門派,怎麼我從未聽說過江湖還有如此的一個門派。
馮戰說道:「離開師門已經有四十年了,也不知道師父是否安康,四十年了,師父已經是七十多歲的老人呢?」
依夢說道:「要是小妹遇見義兄師門中人,一定將此物還回。」
馮戰說道:「那就多謝小妹了,不過在小妹換回此書時,義兄還是希望小妹記住書中的內容,雖然只是一些天地乾坤,但是為兄認為還是大有深意。」
「依夢記住了!要是義兄沒有什麼事,小妹就回去休息去了,明日還要趕路。」
馮戰點了點頭,看著依夢出去,不禁想起的師父臨別時的話,「天地之道,貴為自然。」哎!馮戰一聲歎息,要是早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就好了。
京城!康王府!
康王府並不在京城的內城之中,而是在城郊,其實在京城的城郊只有兩處大的宅子,一處在城東,就的康王府。另一處在城西,就是現在秦檜的府邸。
在康王府的一處後院裡,一七十多歲的白髮老人,正閉目養神,躺在一把搖椅之上,時不時拿起一旁茶几上的一個紫砂壺,喝上一口。掛在一邊的葡萄籐上的一個鳥籠,不時的發出一句人話,「老爺子!」雖然是一隻鸚鵡,但是說的倒是清晰。
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正在院子裡不停的忙碌著,不時的清理著花壇裡的雜草,或是剪去一些不好看的枝椏,手裡沒有停歇一會兒。
院外的門環不知道被誰敲響,鐺鐺的聲音傳了進來。搖椅上的老者依
舊的閉目養神,只是嘴裡說了一句,「阿奴!去看看,是誰來了,那幾個小子也應當回來了,去了也有些日子了。」
叫阿奴的中年男子放下手裡的活,向院門走去。不多時,兩個年輕人就被帶了進來,恭謹的站在老人旁邊,不敢多說一句。
只是一旁的阿奴,又去忙他的花花草草去了。
「回來了!」老人終於說話了,也打破院子裡的寧靜。
這兩個年輕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從太原回來的湯懷、張顯兄弟二人。
湯懷說道:「回師父的話,我們找到小師弟了,果然和師父說的一樣,小師弟出事了,要是再晚去半個時辰,只怕······」
「他人呢?」老者打斷湯懷的話問道。
「小師弟不願回來,去幽州了,說是要去找一個叫林風的人去了。」湯懷說道。
「只怕你小師弟找不到那人,下次見面應當是仇人了。」老者淡淡說道。
張顯說道:「早知道如此,就應當把小師弟帶回來。」
老者笑道:「就你們二人,能帶回小岳嗎?天意如此,小岳雖是老夫的關門弟子,但是天命不可為啊!我玄機門自從仙師鬼谷子開門以來,人才輩出,先有孫子,後有諸葛武侯。在老夫這一代手裡,本想有個小岳可以稱起門面的,可是天意弄人。」
湯懷說道:「師父!事情還未到那一步,此次我們見到了小師弟,也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師父。」
老人說道:「還有什麼好消息,老夫早就說過,小岳要從軍報國,師父不反對,可是要在他三十歲後才可,可是如今到好,報國不成,倒是留下了個罪名。」
湯懷說道:「師父!小師弟得到了游龍槍,並且我們還帶回了一匹好馬。」
「游龍槍!你說的是真的,那馬呢?」老者一聽,立馬立起身來,「你可看清了?」
湯懷說道:「看清了,和師父說過的游龍槍一樣。」
張顯說道:「還見到了驚鳳劍,那彭家的女子,對小師弟是情有獨鍾,說不定師父見到小師弟時,就要喝他們的喜酒了。」
「游龍槍,驚鳳劍。想不到盡然會同時出現,那馬呢?張顯你還不給師父牽來,讓師父看看。」老者說道。
張顯說道:「我這就給師父牽來。」
湯懷說道:「師弟牛皋也去岳飛的老家了,這幾日應當到了。」
老者點了點頭,說道:「不對!這馬為什麼小岳沒有帶走?」
湯懷說道:「小岳在太原出事後,馬就給太原知州閻生河收了,並充作軍馬,只是那閻生河不識馬,沒有認出寶馬了,我們回來時,找了理由,替小岳要了回來。」
張顯很快就把馬牽了過來,老者一看,眼睛放出精光,嘴裡不禁的讚歎道,「果然是一匹好馬,盡然還是一匹汗血馬,你們好生的養著,到時你們的小師弟用的上。游龍槍,汗血馬,驚鳳劍,名將生。看來我玄機門要出揚名天下的英雄了。」
湯懷說道:「師父說的不錯,我們玄機門也要揚名天下了。」
老者臉色一變,說道:「你們給我記好了,不管你們日後有多大的成就,都不要說出自己就是玄機門的弟子,你們給我記好了。」
二人同時答道,「徒兒記住師父的話了。」
老者說道:「這一點你們的大師兄就做的很好。」
二人一臉的驚疑,張顯問道:「湯懷哥不就是大師兄嗎?」
老者搖頭說道:「都四十年沒有見到他了,為師也想他了,要是你們日後見到他,就叫他回來看看為師,對了,本門的一本至寶《玄經》就在他的手裡,你們要的見到了他,就叫他給你們也看看!不過從祖師開門以來,看懂《玄經》的只有三人,為師看了二十年也不知其意,就送給了你大師兄,只是可惜,你大師兄太重情,將它放在一邊了。要是你大師兄的成就定不會是現在的樣子。」
張顯說道:「師父!那看懂的三人又是誰?」
老者說道:「開山祖師鬼谷子,一代戰神孫子,最後就是諸葛武侯。在諸葛武侯家族裡也應當還有一本手抄本,要是你們找不到大師兄,也可以去蜀地,找到諸葛武侯的後人,以師門的名義,應當是借的到的。」
湯懷說道:「師父!您說的半天,這大師兄到底是誰?」
老者說道:「馮戰!也算是當今大宋的一員猛將,要是小岳真去了幽州,應當可以碰見此人。」
湯懷說道:「是他!」
老者說道:「怎麼?你知道他?」
湯懷說道:「弟子聽九王說過。」
老者看著張顯說道:「你去把馬牽下去,等會我們去一個地方。」
張顯一聽,立刻下去。
湯懷與老者又閒聊了一些關於大師兄話,見張顯歸來,二人就跟著老者往屋內而去。一直走到內屋的一間密室,湯懷、張顯兄弟二人雖然知道此地,但是進來,還是第一次來,一向不讓任何人進來,今天師父盡然讓他們進來。
二人一進密室,發現密室的陳設很是簡單,除了很多的書籍之外,就是東牆前放著一個貢案,在案上點著香燭,只見岸上有一老者畫像。
老者對兄弟二人說道:「你們師兄弟二人給我跪下。」
r/>老者說完,就取來一旁的香燭,然後也在二人的身前跪了下來。
老者念道:「祖師在上!玄機門第五十六代掌門周侗在此,決定讓門下弟子湯懷、張顯中的一人,出任第五十七代掌門。現帶二人行師門之理。」
老者跪拜下去,身後的湯懷與張顯也跟著跪拜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