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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百七十四)杯中酒、口中鴨 文 / 江畔青蛙

    趙叫來一個侍衛,一且按林風的要求安排妥當之後,才走出驛站。四人分批上了同一輛剛剛顧來的馬車,車伕也是驛站的夥計,出了驛站,行了百米,林風撥開尾窗的簾子,見那喝茶的人,依舊在那喝茶,林風的臉上有了一絲笑容,林風知道,等從知州府回來時,一定會有一齣好戲。

    一輛普通的馬車在知州府的大門前停了下來,顯些讓門口的侍衛趕走,好在林風及時出來。林風一身大宋的官服,且戴著一張面具,讓門口的侍衛不知道如何是好,讓進也不是,不讓進也不是。不過,陳良接到侍衛的通報,立馬就出來了,因為陳良早就得到消息,和親使喜歡戴著面具,就是在皇上的面前也是戴著面具的。

    林風見一個中年男子出來,此人與自己一樣,也是一身大宋的官服,但是面容且幾分的憔悴,一頭黑髮間,落著不少的銀絲。林風還看見此人官服上有幾個小小的補丁,只不過這縫補之人的手很巧,幾乎做的天衣無縫。

    陳良先開口問道:「可是和親使,林大人?」

    林風說道:「正是本官,大人是?」

    陳良拱手說道:「屬下陳良,幽州知州,林大人能來,真的蓬蓽生輝。只是不知道公主殿下為何?」

    林風笑道:「公主來了。」

    趙與朵兒同時出來,一左一右的站在馬車的兩邊,分別撂起車簾,小琴緩緩的從車內彎身出來。普通的馬車自然比公主的馬車要小很多,人要出來,只有躬身出來,在出來時,小琴從朵兒的一邊出來,在朵兒的搭手下,才出了馬車,只有如此,才不失公主的儀態。

    陳良躬身說道:「臣陳良,恭迎公主!」

    陳良說完,只見與陳良一道出來的兩個男人也躬身說道:「臣恭迎公主!」

    「免禮!」小琴輕聲的說道。

    林風笑道:「諸位大人!我們還是進屋去談!」

    陳良知道公主四人,坐同一輛普通的馬車前來,定是驛站外有什麼情況,才讓公主如此的做,說不定有人跟蹤也不是不可,可什麼人盡然敢跟蹤公主呢?

    陳良聽林風如此一說,與身後的大臣立馬就讓出了一條道來,並說道:「公主請!林大人請!」

    幽州的知州府,算不上豪華,但是也氣派,處處體現著官家的威嚴,庭院別緻,進門處的幾株花草,也是名貴,在古樸中透著一絲頹廢,總給人一種英雄遲暮的感覺。

    正堂之上,擺著一桌精緻的酒宴,不少的菜還正冒著著熱氣,當然桌子的中間還有空處,顯然還有好菜,沒有上齊,並且是一些要稱熱吃的菜。

    小琴與林風先後坐下之後,陳良三人才一一坐下,趙與朵兒作為公主的侍女,自然的靜靜的站在一旁。在知州府做客,公主的侍女其實什麼都不用做,陳良早就安排好了幾個美艷的侍女,其貌不在公主之下。

    知州府的侍女將酒杯一一斟滿,只見這酒且有幾分不同,酒香濃烈,聞之血液沸騰。

    陳良舉杯說道:「公主殿下!幽州乃苦寒之地,無京城的富足,就只兩樣拿的出手,一是這杯中酒,一是這口中鴨。」

    小琴畢竟是在劉貴妃身邊待久了人,市面眼界自然也不下真正的公主。陳良一說,自然明白說的是什麼?

    小琴說道:「陳大人費心了,其實這幽州的杯中酒、口中鴨,本宮早就想一飽口福了,陳大人此次安排甚好。」

    陳良說道:「公主喜歡就好!這杯中酒,可是幽州地道的二鍋頭,公主可少飲,酒太烈。」

    小琴舉杯,溟了一小口,一陣火辣,直抵肚腸,但是火辣過後,且是一道綿力,讓人血液暢通,舒暢無比。

    「果然這杯中酒,堪為幽州一絕,林大人你也嘗嘗。」小琴說道。

    林風淡淡一笑,嘗了一口,初有不適,但馬上且是回味無窮。有如雨後甘露,空山新雨。

    「真是好酒,只是可惜。」林風說道。

    陳良看著林風問道:「林大人可惜什麼?」

    林風一笑,說道:「可惜有了杯中酒,可口中鴨且不在桌上。」

    眾人一笑。

    陳良右手邊的一人說道:「林大人莫怪,這口中鴨一會就來,等會上桌了,公主殿下!和幾位大人不要遲疑,吃這口中鴨最美味的時刻是稍縱即逝。」

    正說著,見一侍女托著一大瓷盤過來,隨即將瓷盤放在桌上留出的空白處,見陳良微微的點頭,方才打開上面的瓷蓋。只見一盤鴨肉,都是寸長的小片,每一片都大小厚薄一樣,並且不帶骨頭,一層薄薄的金黃的細皮伏在泛紅的肉上。肉香純正,香氣裡面有一層淡淡的蜜味,聞之甜而不膩。

    陳良說道:「公主殿下!還是趕快用,過了時刻,就吃不出它最好的味道了。」

    眾人都在等小琴動第一筷,因為公主不動,誰也不敢動筷,也不能動。

    小琴夾了一片,放在嘴裡細細一嚼,一切不能言表。只是眾人都楞著不動,似乎在等公主的回話,小琴一笑,說道:「大家都嘗嘗,陳大人不是說了嗎?過了時刻就吃不出美味了。」

    眾人見公主發話,自然不敢怠慢,其實林風早就等不急了,一片鴨肉放在嘴中,一絲蜜味瀰散開來,隨即而來的且是一絲鹹味。鬆軟可口,油而不膩。

    小琴說道:「幽州二絕,真是名不虛傳,陳大人等諸位之用心,本宮感激不盡……」

    陳良說道:「下官等人今日請公主前來,一是想給公主接風洗塵,二是想給公主求個人情。」

    小琴說道:「陳大人請說!」

    陳良說道:「本不該說的,可下臣為了大宋江山,又不得不說,童大人兵敗,退至河東大營,一路之上,糧草盡棄,幽州本就不是富足之地,松步關又大宋重地,如今朝廷糧草有限,童大人要我們分出一部分糧草,只是眼下的情形,公主必然知道,金人雖說要與大宋結盟,其狼子野心。我們不得不防,要是幽州一但糧草不濟,只怕會危及整個大宋。」

    小琴說道:「此事本不是我們女兒家要理會的,只是本宮出使金國,也是有去無回,就算有心,又有何力呢?」

    陳良說道:「可是林大人是要回大宋的,只要公主修書一封,將邊關的情形給皇上說個明白就好。」

    林風說道:「陳大人之心,讓林某汗顏,只怕林某是回不了大宋了,不過陳大人放心,只要公主有此心,林某一定將公主的手書帶回京城。」

    陳良與身邊的二人起身,同聲說道,「有勞大人!」

    林風擺擺手,說道:「只是陳大人要多有準備,就算書信帶回京城,只怕對現在的情形也好不了多少?」

    陳良問道:「為何?」

    林風說道:「北伐失利,二次北伐,朝廷是有心而無力,要不公主何必北去,明知不可為,且還為之,難道大人還看不出來嗎?」

    陳良說道:「這如何是好?」

    林風說道:「要是松步關真如大人說的一樣重要,如今之計,只有一條。」

    小琴了看了眼趙,見趙微微點頭,回過頭來,說道:「林大人有何辦法?」

    林風說道:「拖延!」

    陳良說道:「這是如何是好?」

    林風說道:「此地離河東大營,數千里地,一個來回,可要不少時日,路上的情形,誰說的清楚?童貫丟了雄州,還有糧草輜重,朝廷一句責罵的聲音也沒有,只怕這樣下去,會有不服啊!」

    陳良說道:「可是這一切都是岳飛那小子的作為?」

    林風說道:「真是嗎?可是林某聽說,那岳飛只是個火頭營的雜役,手下不過十來人,就算是整個火頭營,也守不住雄州,放在世人的眼裡,會有人信服嗎?」

    陳良說道:「林大人說的可是真的?」

    林風說道:「句句屬實!」

    陳良說道:「其實陳某也聽過,前日王稟將軍差人給下官帶來書信,要下官好生照顧岳飛等人。」

    林風問道:「陳大人的意思是說岳飛也來幽州了?」

    陳良說道:「倒是沒有,王稟將軍感覺岳飛會往這個方向而來罷了。」

    林風說道:「要是岳飛真的來了,還望陳大人好好的幫扶一下,此人可是一猛將,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勇。」

    陳良說道:「真如林大人所說,陳某定當重用,只要公主不責罰下官就好?」

    小琴說道:「陳大人說笑了,一切都是為了大宋,像岳飛這樣的人才,我們定會給他洗清冤屈的。」

    「多謝公主!林謀代岳飛謝過公主!」林風看著小琴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看了眼趙,但是很快就恢復了常態,眾人並未發現,林風是這一道目光過來,趙也是微微一笑,一閃而過。

    小琴說道:「林大人說的不錯,陳大人一切可要把握好,幽州乃三關雄鎮,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陳良說道:「下臣多謝公主體諒,定會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林風說道:「陳大人!現在天色也不早了,公主一路顛簸,已經勞累,林某看公主還是早些回去歇息。」

    小琴說道:「本宮正有此意。」

    陳良說道:「既然公主旅途勞累,下官這就派人送公主回去。」

    林風說道:「陳大人!不必了,我們還是坐剛才的馬車回去,如今這邊關之地,定有不少的遼人耳目,要是太過張揚,公主的衛隊不在身邊,還怕公主有個閃失。」

    陳良看著小琴,小琴說道:「陳大人放心!有林大人保護!定不會有事,明日我們還要在幽州備些補給,後天就出松步關,還望陳大人諸多方便。」

    陳良說道:「一切都按公主吩咐辦。」

    「小琴、朵兒我們走!」

    陳良看著消失在知州府外的馬車,對身旁的人說道:「官仁將軍,立刻去調些好手來,佈置在驛站的四周,直到公主等人出了松步關,才能將侍衛撤回。」

    「屬下領命!」官仁說了一句,急急離去,只不過此時,陳良的臉上有了一絲微笑,心中暗道,九王!屬下能做的就只有這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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