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百三十六)轉機一 文 / 江畔青蛙
林風淡淡一笑,「怎麼?你們想不通是嗎?」
牢頭笑道,「是啊!在這都大半輩子了,還是第一次見到,像你這樣,坐牢都坐的有了感情的人,有人來救,盡然沒有走。要是這裡所有的犯人都像你,我們倒是省心不少。」
林風笑道:「多些老哥,你們還是把這牢房鎖好,要是在下一不小心,走了出去,你們可就不好說了。」
牢頭笑道:「老弟,你是好人,得了,以後你想吃什麼,說一下就好,聽說你是公主的人,說不那天當了駙馬,可別忘了老哥就好。」
林風一笑,說道:「好啊!多謝老哥,要有些酒就好。」
「酒!有的是,是公主的酒,你敢喝嗎?」
一個女子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過來,來者十四、五歲,林風看在眼裡,幾分眼熟。
少女莞爾一笑,說道:「怎麼公子把奴婢忘了。」少女從懷裡拿出一腰牌,是一塊金牌,在牢頭的眼前一晃,牢頭急忙跪下。
少女笑道:「起來!牢頭,你把牢門打開,就可以出去了。」
牢頭膽怯的說道:「小的知道,馬上就辦。」
急忙起身,打開牢門,然後退了出去。
少女走了進去,帶著一陣清香,讓人迷醉。
林風一笑,「是公主叫你來的。」
少女點了點頭,將酒放在林風的面前,輕聲說道:「這是公主要我帶來的酒。」
林風拿起酒罈,打開一聞,心中一顫,看著少女。
「怎麼?酒不好嗎?」少女問道。
林風說道:「這真是公主叫你給我的,公主還說了什麼?」
少女笑道:「這罈酒是公主親手交給奴婢的,公主說等上一些日子,就讓公子出去。」
林風看著少女,笑道:「小梅!想知道這是什麼酒嗎?」
少女聽林風叫出了自己的名字,笑道:「公子還記的奴婢,酒就是酒嗎?還有什麼名字嗎?」
林風說道:「有,有一個好聽的名字。」
小梅急切的說道:「公子快說說。」
林風說道:「相思淚。」
小梅的臉上陰沉,看著林風,想了片刻,說道:「這名字怎麼很熟,好像在那裡聽過。」
林風笑道:「你一定聽過的,我這是第二次喝這樣的酒。」
小梅突然靈光一閃,笑道:「公子!我想起來了,相思淚是茶的名字,怎麼這酒也叫相思淚?」
林風將酒罈遞了過去,「聞聞!」
小梅接過一聞,頓時一笑,說道:「看來公主是想公子了。」
林風一笑,顯出幾分無奈,看著牢房裡一個碗大的透光口,久久不語。
小梅說道:「公子!有什麼話要帶給公主的嗎?」
林風只是搖了搖頭,思緒萬千,全在心中,對趙,能說什麼呢?林風知道什麼都不可以說,那怕多說一個字,就會多出許多的牽掛,有了牽掛,就邁不開腳步了。
雄州。
高高的城牆之上,站滿了人。童貫遠眺,看著出發的大軍,正在徐徐前行。一旁的幾位將領,看著童貫一臉的嚴肅,都不敢多言。
童貫看了片刻,對一旁的人說道:「辛興宗,你看王稟、劉延慶二人,此去如何?」
戰場之事,瞬息萬變,辛興宗自然不敢發表意見,看著童貫,想了片刻,說道:「大人!不知道金人此次也會······」
童貫說道:「金人要是沒有好處,是不會這麼就出兵的,眼下只怕金人不會安穩的坐在營中。」
「大人!您是說金人會伺機而動?」辛興宗問道。
童貫點了點頭,看著遠方,問道:「我軍要多久,才會遇敵。」
辛興宗恭謹的說道:「最遲四ri。」
「可探明敵方將領是誰?」童貫問道。
「耶律大石、蕭干。」辛興宗說道,「不過我軍先鋒楊世可,不日前已經越過了高粱河、白河溝一帶,劉延慶與王稟分帥兩路大軍,前往范村、白溝,不過在下看來,這白溝是雄州的門戶,守住白溝,就守住了雄州。」
童貫笑道:「想不到你與我想到一塊去了,劉延慶與王稟都要打過去的,但是且不能讓遼人斷了我們的後路,傳我命令,令種師道領兵一萬,鎮守白溝,也好接應。」
辛興宗說道:「宣帥的意思,屬下明白,這就去辦。」
童貫微微點頭,目光看的有些深遠。
雄州的一處營房裡,岳飛正忙著生火,見韓世忠風風火火的走了進來,岳飛放下手裡的活,看著韓世忠。
韓世忠高興的說道:「誰說英雄無用武之地!誰說英雄無用武之地!岳飛!馬上叫兄弟們準備,我們要打仗了。」
岳飛看著韓世忠,說道:「韓大人!你說什麼?我們不是要在此負責後援,怎麼還要上前線不成?」
韓世忠笑道:「叫兄弟們準備就好,早早造飯!最多一個時辰後我們就要出發,岳飛!聽明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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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飛點點頭說道:「知道了。」
韓世忠一臉興奮,看著不遠處的馬棚,見自己的戰馬,在棚裡安心的吃草,不禁的走了過去,梳理了一下鬃毛,自語道,「老夥計!我們又要出征了,你還跑的動嗎?」
這馬雖不是什麼名駒,但也通人性,一聲馬嘶,並不停的用頭,磨砂韓世忠的手臂。
岳飛帶著眾人剛剛給各處營房送去飯菜回來,種師道就派人傳話來,韓世忠所屬火頭營,半個時辰後隨大軍出征。岳飛等自家兄弟聽之一喜,雖還是在火頭營,能出征,自少離戰場近了一步。
但是這一切對第一次來投軍的岳飛來說,遠沒有沙場衝殺的暢快,也沒有英雄橫刀立馬的威風。在這火頭營,實際就是一苦差事,別人吃完,直接走人,自己的一干兄弟還要不停的忙活,岳飛一心報國,這份赤子之心,也不禁感覺幾分冰冷。
看著拖回來的殘羹剩飯,岳飛立馬有了一種英雄無用武之地的感覺,可一看與自己一樣忙碌的韓世忠,心裡的那份委屈頓時消失的沒有了影子,韓世忠是戰功赫赫的人,不也在安心的做事嗎?岳飛立馬又打起了精神。
種師道騎著一匹高頭大馬,衝著韓世忠走了過來,立在馬上,對著韓世忠說道:「韓世忠!你到好大的架子,老子叫人給你帶話,你怎麼不照做?」
韓世忠懶懶的抬頭,看了一眼,說道:「軍中自古就沒有這個先例,你要犒勞三軍,總要個理由,如今糧草都從京城遠道而來,並且每一百個士兵的口糧,就有一個兄弟是用命換來的,要想加餐,也不是不可,要麼有大大的戰功,要麼有童大人的命令。」
種師道自知理虧,一臉怒氣,瞪眼橫眉,看著韓世忠,也不能怎樣,丟下一句,「走著瞧!」揚鞭而去。
岳飛看在眼裡,往韓世忠走了過去,並大聲的對岳三喊道:「岳三!快叫兄弟們收拾傢伙,我們立馬出發。」
岳四聽的迷糊,對這岳飛說道:「兄弟!這火頭營的事一大堆,想快也快不起來啊!」
韓世忠一笑,站起身來,在岳飛的肩上用力一拍,說道:「好兄弟!多謝了,大家帶足萬人用的東西就好,糧草帶夠十天,其他的一切都放在營地,也許十天也用不了。」
岳飛一臉的迷惑,問道:「韓大哥!聽說此去白河溝、高粱河一帶,這路上我們就要走上七、八日,到後只有一、兩日的糧草,到時只怕會壞了大事。」
韓世忠一笑,「壞不了的,照我說的去做就好。」
岳飛見韓世忠一臉的自信,再加上這火頭營一切都是韓世忠說了算,只好吩咐下去,眾人一聽,少了一倍的負擔,倒也省事,在種師道的大軍開拔之時,自己帶著一干兄弟也很快的跟了過去,雖然大多都是牛車,但比起走路的步兵,且快了不少。
岳飛見一切妥當,一番安排之後,帶著女扮男兵的彭玲,跟著韓世忠追了過去。
一到近身,韓世忠就衝著林風笑道:「岳小哥!怎麼?糧草帶少了,心裡不踏實?」
岳飛見韓世忠看穿了自己,老實的點了點頭。
韓世忠笑道:「你說如今的遼人,兵窮將少,後援不繼,加之金人的虎視眈眈,能耗多久,要是你是他們會怎麼想?」
岳飛說道:「速戰速結。」
韓世忠說道:「你說的不錯,按理說咱們的先鋒應當與敵軍碰上了,可如今且遲遲沒有戰事的消息傳來,你不感覺奇怪嗎?」
岳飛說道:「是有幾分古怪,難道遼人被金人打垮了不成。」
韓世忠說道:「不大可能,要是金人真的可以輕而的打垮遼人,也就沒有必要與我們聯盟了,大可獨自滅了遼人,然後南下。只有一個原因,······」
岳飛問道:「韓大哥!你直說了!兄弟們都堵的慌。」
韓世忠說道:「童大人派去勸降的使者都給殺,這就說明遼人對我們的大軍並不懼怕,可以說是胸有成竹,只怕此次前方已經危險了,說不定我們到不了白溝一帶。」
岳飛說道:「不會!聽說此次是以楊世可為前鋒,劉延慶、王稟為二路大將,應當看的清目前的戰局。」
韓世忠歎息道:「難啊!要是二路大軍都不急著前進,從白溝開始,步步為營,緩慢前行,只怕會有勝算,如今遼人,雖然氣數將盡,但遼人的鐵騎且的一把利劍,我們沒有多少騎兵,反而約束了手腳,要是遼人以騎兵為先鋒,左右穿插,我二路大軍且不可兼顧,聽說此次對付我們宋軍的,是耶律大石、蕭干二人,只怕危亦!」
韓世忠見岳飛一臉思緒,笑道:「等會再說,我去前面看看,好像出了什麼事,牛車走不了了。」
岳飛一聽,看見前方不遠處,果然幾輛牛車不在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