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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三十六)蘇州錢家 文 / 江畔青蛙

    林風四人沿路返回後,沒有在鎮江停留。包了條船,順江而下,直取太湖。

    蘇州北臨長江,西抱太湖,得天獨厚。蘇州錢家的大院,就在太湖邊上,其中院裡還留有一道水門,由人工開鑿的河道,直抵院中,上岸數步就是錢家大堂。

    林風四人走水路到蘇州後,也未直接去錢家,而是尋了一客棧住下,安心的等一個機會,一個可以讓沈傲帶走錢遙的機會。因而林風選的客棧離錢家不遠,打開二樓臨街的窗,就可以看見錢家的大門。來了一連六天也不見有錢家的人出入,更不說是錢遙。沈傲不由的有些心急,到了第七日上午,林風看見一人進了錢家,此人林風認得,正是方臘三子方庚。林風一喜,守在窗前,半日後見一老者隨方庚出去,正是與林風有一面之緣的錢無盡。

    林風歡喜的叫過沈傲說道:「大哥,機會來了。」

    沈傲問道:「何來的機會?」

    林風說道:「剛才見錢無盡與方庚一道出去了,還帶著行李,想必近日是不會回來,錢家不就錢遙一人,你現在去,不正是你的機會嗎?」

    「你說什麼?方庚來了,可是那漆園的方庚?」沈傲問道。

    林風一笑,說道:「正是。」

    沈傲的臉色沉了下來,說道:「今天可是六月二十三日。」

    林風見沈傲的臉色變了,問道:「難道你出門還要看日子嗎?」

    沈傲搖頭說道:「晚了,沒有想到錢無盡真的要將錢遙嫁給方庚。」

    林風問道:「怎麼從未聽你說過,難道錢遙的心中沒有你。」

    沈傲苦笑道:「有,也沒法改變了,他們是指腹為婚,還沒有生就定下了親,這也是錢無盡一直反對我們在一起的理由。」

    林風說道:「這倒是有些棘手,不過現在還沒有嫁娶,還有時間。」

    沈傲搖頭說道:「今天就是六月二十三了,下月的七月初七,便是錢遙的十八歲生辰,想必今天方庚定是請錢無盡去定嫁娶的日子,當年方臘與錢無盡曾商定好了,只要二人都過了十八歲,就給二人辦了婚事。」

    林風見沈傲有些低落,笑道:「大哥,人不是還沒有上花轎嗎?等會我陪你去一趟錢家,見見錢遙,要是她的心都在你的身上,到時就是搶,也要把大嫂搶來。」

    沈傲說道:「你不瞭解錢遙,她是不會違背父母的意願的,我看還是算了!」

    林風聽了一怒,說道:「我林風的兄弟怎會如此沒有骨氣!人死也不過是頭點地,它ri雖然答應幫方臘做三件事,其中兩件已經做了。弟三件是將來留他一脈香火,與這也有些關係,不過我聽說那方臘不是凡人,日後不是人上人,就會為人下囚,搞不好會連累家人,到時多救他家一人就是。」

    沈傲說道:「我不是擔心這些,只是怕挪不過錢遙的性子。」

    林風急道:「是不是,成不成,都要見了人再說,我去叫她們,也好一道見見江南首富的錢家是什麼樣子。」

    林風說完便去尋石燕二人,二人一聽要出去,頓時來了精神,拉著林風就往外走,生怕林風一時返回,不去了。

    沈傲在林風出去後,想了片刻,越發的感覺林風的話裡的意思,換了身衣服,梳洗一番,便下樓尋到林風三人,一同往對面的錢家而去。

    林風把錢家大門上的門環,輕扣了三下。等了片刻,見一中年男子,打開一半,探出身來,看了眼四人,見有沈傲,開口問道:「你們與他是一起來的?」

    林風明白這個「他」是指誰,沒等別人開口,就搶先說道:「我們不是一起的,在下是錢冠的朋友,受錢冠之托,來看看錢老伯和家姐的,隨便替錢冠稍幾句話。」

    石燕聽林風這樣一說,明白林風一定有原因,也就沒有多言,一邊的沈傲倒是氣惱。

    開門的中年男子對沈傲說道:「沈公子還是請回!老爺說過,沈公子來了不讓進去,望公子看在少爺的面上,不要讓下人為難?」

    林風看了眼沈傲,轉過身來,使了個眼色,故意說道:「原來每天都站在門前的公子姓沈啊!要不公子有什麼話在下幫你帶。」

    中年男子一聽急說道:「要是那樣,幾位也不用進去了,老爺出門交代過,不能讓小姐知道一點關於沈公子的事。」

    林風一笑,說道:「沈兄那就對不起了,小弟也愛莫能助。」中年男子又對林風問道:「不知道這兩位是?」

    林風一笑,說道:「你這人怎麼這般愚蠢,這當然是在下的二位夫人。」

    中年來子正yu讓路,馬上又問道:「不知道公子何姓?」

    林風一笑,說道:「我叫木二風。」

    中年男子一聽,說道:「公子請等等,容我進去問問。」

    說完又關好了門,林風一臉的氣,對沈傲說道:「看來錢家是有意不讓你們見面,大哥先回客棧,我去會會錢遙,也好知道她的心意。」

    沈傲失意的說道:「事道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說完便回了客棧,沒有過多久,剛才的中年男子一臉的笑意,開門後沒有見到沈傲,便將林風三人迎了進去。一進門就看見一大大的庭院,亭台水榭、雕龍畫鳳、無處不是精緻入微。一邊的水榭山石,如真山移來般,在庭院的最西邊,一條長長的廊道,直連內河邊的碼頭,一條精美的遊船

    停在內河裡,隨河遠眺,水門外的太湖波光粼粼、百舟千帆。

    林風三人跟著中年男子來到庭院西邊的一處廂房,廂房西邊的一窗正開著,如畫的太湖風景正覽入眼裡。一如畫的女子,坐在窗邊,身邊桌上的一杯太湖雨露,顯然是涼了多時。女子眉宇深鎖,目光裡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哀愁,

    林風三人靜靜的立在門邊,中年男子已經退了出去,女子知道有人來,且沒有回頭。一絲惆悵無力的聲音,夾著淡淡的哀怨。

    「我弟弟還好嗎?」

    林風一笑,說道:「好的很,樂不思蜀。」

    女子方才回過頭,看見眼前的兩女一男。女的有著和自己一樣的絕世容顏,男的玉樹臨風、青春年少。不由的臉上掛出一絲驚訝,思緒片刻。

    女子淡淡的說道:「他還好嗎?」

    林風明白這個「他」是誰,林風還是故意的說道:「錢冠少爺,沒有不好的地方。」

    女子眉頭皺起,盯著林風,幽幽說道:「原來公子不是姓林啊!」

    隨即又鎖上了眉頭,靜靜的看著太湖的波光。

    一邊的石燕,看在眼裡,拉了一下林風。林風知道石燕想說什麼,可就是沒有理會,繼續說道:「在下是姓林,不過是你弟弟要我來見你的。只不過,不好意思,在下只顧著趕路,怕錢冠少爺說的那個傻瓜出事,一直在馬上顛簸,也沒好好的喝一口水,現在有些累了,還是明天再來好了。」

    女子一聽笑道:「林風弟弟,是姐姐怠慢了。玲兒,還不看坐,給客人去泡茶,要太湖雨露。」

    林風拉著二女坐在自己的身邊,靜靜的品著太湖雨露,看著錢遙一臉的關切,反而與石燕二女論起茶來。

    一邊的錢遙,會心一笑,細聲說道:「林風弟弟,這茶好,等會兒走時,叫玲兒給弟弟準備兩包。」

    石燕笑道:「風,看姐姐急的,再不說,我可是要說了。」

    林風白了一眼,說道:「你這傻女人,要是現在不在姐姐這撈點好處,我們不是白忙活了,二哥那傻瓜,有多少家底你還不知道,將來我怎麼養你。」

    石燕臉一紅,不再出聲。

    錢遙說道:「剛才是姐姐不好,別生姐姐的氣了。以後一定少不了弟弟的好處,快告訴姐姐,錢冠小子說的那傻瓜會出什麼事。」

    林風說道:「也沒有什麼,生病了。」

    石燕正要開口,看著林風望過來的眼神,又吞了回去。

    錢遙一臉關切的問道:「他真的生病了嗎?」

    林風平淡的說道:「姐姐馬上就要是方家的人了,他的病了,看來是不會好了,不知道姐姐會不會見他最後一面。」

    錢遙的臉上落下了兩滴淚水,靜靜的說道:「原來都是為我,急出的病,可就怎麼想不通了,我生在錢家,注定了是方家的人。」

    林風笑道:「姐姐想見他嗎?」

    錢遙說道:「怎會不想,可姐姐出的去嗎?」

    林風說道:「姐姐一直都住在這房間嗎?」

    錢遙說道:「這本的弟弟的,他不在家,我就一直住在這裡。可看見太湖,至少不會悶的慌。」

    「姐姐的婚期訂了沒有?」林風問道。

    錢遙道:「還沒有,今天方庚不是來了嗎?過些日子就知道了。」

    林風說道:「姐姐,我們在這待的時間長了,會讓人生疑的,我們就住在對面的客棧,日子定了,就想辦法通知一聲。」

    錢遙明白,要是家裡懷疑起林風的身份後,就完全沒有見沈傲的希望了,對在門口把風的玲兒說道:「玲兒,準備兩包太湖雨露,送幾位出去。」

    玲兒應了聲,便進屋拿出兩包太湖雨露,將三人送到了大門口,開門的還是剛才的中年男子。玲兒拿著兩包茶對林風說道:「公子,這包茶是小姐謝你的,還有這包是麻煩你交給少爺的。」

    林風一看,見一包用紅繩繫著,一包用白繩繫著。笑道:「在下知道了。」便將茶交給石燕,見開門的中年男子在探三人,林風拉著石燕一直往前走去,繞到客棧的後院,方才進去。

    一進房間,沈傲見三人回來,忙問道:「見到她沒有?」

    林風一臉的氣道:「沒有!」

    沈傲一聽一臉的失望,石燕將手裡繫著紅繩的太湖雨露遞了過去。

    朱朵兒吃驚的問道:「姐姐怎麼把這包茶給沈大哥了,不是要帶給錢冠少爺嗎?」

    石燕一笑,拉著朱朵兒說道:「走,回房間告訴你。」

    二女走後,林風來到沈傲的身邊,淡淡的說道:「怎麼?不想喝著太湖雨露,在下的一份,剛才可是被燕兒拿走了,要不給了弟弟?」

    沈傲將茶葉放在房間的桌上,對林風說道:「真的沒有見到嗎?我怎麼看見剛才是她的侍女玲兒送們你出來的。」

    林風拿起桌上的太湖雨露,說道:「大哥,真的不想喝嗎?」

    沈傲說道:「你怎麼只想著喝茶,沒有聽見我問你的話嗎?」

    林風說道:「剛才在錢家可是說的口乾舌燥,怎麼現在喝口茶還不行嗎?這太湖雨露泡的茶,可是有著乾坤。」

    沈傲說

    說道:「你快去泡了喝,喝完好說。」

    林風問道:「大哥你真的不喝?」

    沈傲搖了搖頭,林風見道:「小弟,現在真的是很累了,還是大哥幫我泡來!怎麼說也要給點好處,總不能白忙活。」

    沈傲無賴,只好打開桌上的茶包,解開紅繩,翻開皮紙,裡面露出一白色的信箋,信封上沒有一個字,封口處有一漆印。沈傲見信上畫的一朵墨梅,手不由的顫抖起來。

    一旁的林風笑道:「看來是沒有茶喝了,還是去燕兒那裡。」

    沈傲聽道林風出去後的關門聲,沒有理會,小心的打開漆封,取出裡面的信箋,娟秀而熟悉的筆跡,沈傲細細的看著,不由的流出了兩行淚水,一遍、兩遍、沈傲一連看了十遍,直到記下。才小心的放回信箋,收進懷裡。此時,沈傲才抬頭看了一眼窗外,夜色沉沉,已經是掌燈時分,可屋裡且是一片的黑暗。

    林風在門外,敲了兩下,沒有人回應,推門而入,看著窗邊的人影,心中一驚,定神一看,見是沈傲。

    林風說道:「大哥,天黑了也不點燈,想嚇死人啊!再不下去陪我吃飯,餓死了,我可是不敢帶個死人去見錢遙姐姐,搞不好可是兩條人命,到時還真沒有辦法給二哥交代。」

    沈傲一聽林風要帶自己去見錢遙,回過神來,問道:「三弟,你有辦法。」

    林風一笑,說道:「辦法是有,不過你要聽我的,現在陪我們吃飯去,人要吃好了才有精神,有了精神才能好好的思考問題,說不定想出一個好辦法,錢遙姐姐就成了我的大嫂,也不是沒有可能,你還不相信三弟,方家還沒有來娶人,時間有的是。」

    說完就拉著沈傲往外走去,吃完飯回來,朱朵兒不願單獨一個房間,林風只好和沈傲一房間,見沈傲一回來,就站在窗外,愣愣的看著錢家的方向,讓林風不由的也想起了不在身邊柳依,和那個真正的奪愛,心裡暗想,石聞保應該找到二女了,也該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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