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458章 文 / 夏天的夜空
史書記載,諸葛亮曾舌戰群儒,可見有時候厲言若刃最能傷人與無形。但庸醫殺人,對一名醫者仁心的醫生,哪怕是初出茅廬的准醫生來講,都無異於那柄傷人利刃。
董老的這番連嘲帶諷的疾聲厲色,甚至聽的沈長鶴和夏主任都面有不虞,於心不忍。先不說老首長的健康問題本來就是他們這些所謂的保健專家的責任,小姑娘也算是被趕鴨子上架了,沒想到卻遭了這無妄之災。
再說,董老作為一位前輩一位長者,更應該有容人之雅量。哪怕小姑娘真的名不副實,循循善誘也好,諄諄告誡也罷,卻不能妄自把庸醫殺人這大帽子往一個後輩頭上扣。
更何況,小姑娘是幾位德藝雙馨的中醫界老泰斗盛讚並推薦過來的,肯定有兩把刷子。當然,最主要的是,沈長鶴和夏主任多多少少都心中有底,眼前這個面對嘲諷質疑不溫不怒,冷靜自持的小姑娘確實有幾分本事。
至於芽兒,哪怕知道先入為主的董老在說這話的時候可能是有口無心,可饒是她向來都好氣性,但泥人還有三分火氣呢,更何況,芽兒還不是那戒嗔戒怒的泥菩薩呢。
二樓小書房裡,翟爺爺隱隱約約的雖然聽的並不真切,可屁股底下卻跟長了釘子似的坐臥不安。就沖樓下傳來的那句乳臭未乾也知道,樓下這是有人在找芽兒茬呢。
「老翟,該你了!」老首長抿了一口清茶,看看已經攻下大半江山的棋局,微笑著提醒正抻著脖子往門外瞧的翟爺爺。
翟爺爺聽見,強壓下心思扭頭一看,得,還下什麼啊?又輸了!自己上來沒三分鐘,卻已經連著輸了三盤棋。
又擔心樓下的芽兒,翟爺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最後一顆黑子被白子包圍,哀嚎道,「老首長,你明知道我是個大老粗,棋藝不精!」
「那是因為老翟你心不在焉!論行軍佈陣,你這威名赫赫的開國虎將要比我更精通!」老首長看了眼眼神壓根不朝棋盤瞅的翟爺爺,心中好笑,「別看了!丫頭受不了欺負!」
「這還叫沒受欺負呢?俺芽兒都成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了!」翟爺爺梗著脖子反駁道,堂而皇之的護起犢子來了。
「玉不琢不成器,你啊,這是關心則亂!你就不想看看那丫頭的另一面!那丫頭如果只是單純的乖巧貼心,肯定取得不了今天的成績!那丫頭可不僅僅是你們呵護下的一朵嬌嫩的花骨朵。」
哪怕只見過小丫頭兩面,目光如炬的老者比翟爺爺這個當局者迷的護犢子爺爺更瞭解芽兒的性情。
什麼?自家芽兒的另一面?顯然這個提議比直接挽袖子下樓幫芽兒壯膽更有吸引力,翟爺爺咋麼咋麼嘴,要不再等等?
翟爺爺並沒有等多久,樓下就傳來熟悉的聲音,不緩不急,不卑不亢。清脆卻沒有了平時的甜軟,甚至還少有的夾帶著一股子鋒利如刃的清冷。
「董老,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這一點,的確是事實。因為我確實年紀尚輕,資歷尚淺。不過,作為一名醫者,想必先入為主只看表象的習慣更要不得!主席曾經講過,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董老,庸醫殺人這頂帽子我戴不起!」
有理有據,不溫不火,可話裡話外細細琢磨,更是綿裡藏針,道道利刃直戳人心。
樓上,翟爺爺聽的直搖頭晃腦,要不是老首長就在跟前,翟爺爺差點要彈冠相慶了。真沒想到,自家嬌聲軟語的芽兒,竟然也能字字機鋒,好一個外柔內剛。
這丫頭平時撒嬌賣乖綵衣娛親,自己還擔心她的性子太好呢,沒想到竟也會咄咄逼人,寸步不讓。
樓下,這會卻是一片靜默。
其實,不僅董老質疑,其他幾位專家醫生也都抱有同樣的懷疑。只不過,礙於小姑娘是宋老先生他們推薦過來的,這才持保留態度。只不過,眾人沒想到眼裡容不得沙子的董老的那張利嘴真真是刀劍風霜嚴相逼。那些話對一個小姑娘來說,確實太重了一些。
本來以為小姑娘臉皮薄,可能會被得理不饒人的董老那張利嘴罵哭,哪成想人家小姑娘連眼圈都沒紅,甚至都沒打一個晃。小丫頭初生牛犢不怕虎,利嘴尖牙,她不會不知道董老在醫學界的威望吧?
不過,就剛才董老那番疾聲厲色下,還能不卑不亢,可見小姑娘心性堅韌。就沖這心性,說不定小姑娘真是一塊璞玉。
總之,見過大風大浪的眾人一時間竟然沒能及時回過神來。倒是董老,這會面紅耳赤,指著眼前如一枝寒梅獨秀清傲自持的小姑娘說不出話來。
董老也是嗜醫如癡之人,更容不得別人對自己的醫術和醫德有任何質疑。
芽兒本來就不是爭強好勝的性子,說完後見董老面沉如冰,指著自己半天沒說出話來,不由心生懊悔,修心養性,修心養性,董老不僅是前輩也還是長輩。
不過,沒等芽兒道歉,董老嚥了一口氣,意識到自己鬼使神差的跟一個黃毛丫頭較真,口舌相爭,實在有**份。
於是,董老直接無視芽兒,轉而對夏主任道,「夏主任,你是負責人,但是如果讓初出茅廬的新人參與這次治療,我堅決不會在治療方案上簽字。我建議,可以採取更保守更穩妥的治療方案,或者請柳老出馬。」
雖然問題最終又拋回自己這邊,不過,見董老心平氣和不少,夏主任暗自鬆了一口氣。對董老還有雖然沒有開口但同樣持懷疑態度的幾人接著解釋道,「各位,杜同學年紀雖輕,但從醫經驗卻相當豐富。想必,小孫和小褚都清楚當年韓天麟韓老的身體狀況吧。這幾年,韓老身體的好轉,杜萱瑾同學居功至偉。還有王重天王老,我也是剛剛才得知,王老讓咱們束手無策的巖症也是杜同學妙手回春。還有……」
這幾天,夏主任沒少做功課,才發現中醫界出了這麼一位後起之秀。其實,說後起之秀並不恰當,小姑娘醫術之精湛更或許已經超越他們這些從醫幾十年的老古董。
夏主任的調查資料,並沒有沈長鶴辦公桌上的那份資料來的詳細,夏主任唯一關注的是杜萱瑾在中醫上的表現。不過,哪怕只是一些蛛絲馬跡,也足以讓夏主任瞠目結舌。
最主要的是,如今中醫勢微,小姑娘在中醫上的天賦驚人,又有靈性,不得不說是中醫傳承之一大幸。
夏主任說起這些時,如數家珍,語氣裡難掩那股子此女乃吾輩之大幸的自豪。
夏主任口才不錯,眾人的神色由最初的懷疑,難知可否,在到震驚,質疑,直到最後的噓唏感慨。
都是在中醫界侵淫多年之人,更善於察言觀色。也對,人是幾位老國手盛讚並推薦的,又是翟老將軍親自帶過來的,不能以常理觀之。
而且,沈長鶴這個機要秘書長對小姑娘明顯信任親近有加,更沒有避著人。如果小姑娘有名無實,哪裡能過得了眼銳如鷹、謹慎如狐的沈長鶴這一關!
眾人現在看向芽兒時,有後生可畏的震驚,也有淡淡的期許。小姑娘肩上那紫檀雕花的行醫箱看著很是有些年頭了,看來小姑娘真是家學淵源,可就是這古樸的行醫箱與小姑娘的清雅精緻完全不搭。
眾人難得還有閒心調侃,不過,看向夏主任的神色就不太友好了,小姑娘的這些底牌,老夏怎麼不早說!
夏主任的神色更無奈,正要說呢,剛說了一個開頭就被董老給打斷了!
眾人這次都看向董老,如此當應讓杜同學一試,現在就等董老同意了。
原因無他,眾人在保健局這種性質特殊的單位工作,平時接觸的都是高官顯貴,向來都秉持著小心無大錯的原則,說話總留有三分餘地。
倒是董老,醫術雖然精湛,但也是出了名的心高氣傲,性情有些執拗。為人雖然耿直,但嘴卻稍顯刻薄尖銳,得理不饒人。要不然,以他的資歷也不會得稱夏主任一聲主任了。
也果不其然,董老依舊堅持自己的看法,「夏主任,金針之術,一針救人,一針傷人,我還是那個看法,她或許懂得金針之術,但如果沒有多年的臨床經驗,你能保證她施針時,不會出現任何差錯?首長肩負一國之重,他的健康不容任何意外。」
眾人都聽的哭笑不得,董老這話實在是強人所難。醫生也是人,又不是神仙,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醫生在面對病人的時候,只能慎之又慎,誰也無法給出百分百的保證。
芽兒這會總算弄清這老頭的脾氣了,心中忍不住生出啼笑皆非之感,這老頭性情執拗,明顯是油鹽不進的主。
夏主任他們跟董老同事多年,更瞭解他的脾氣,一時間竟然有些束手無策。因為已初步確定了治療方案,採取中醫手段,內調陰陽,外扶正祛邪,雙管齊下。按照原則,治療方案必須徵求在座眾人的一致同意。
樓下,因為董老的堅持,一時間陷入僵局。
樓上,耳聰目明的翟爺爺從頭聽到尾,這會在樓上氣的直跳腳。不過,也只能幹生氣,別人不認可自家芽兒的本事,自己也不能隨便揪一個人讓芽兒一顯身手啊!
翟爺爺最護窩子不假,但翟爺爺這輩子都不曾以權壓人。
老首長難得能看到翟爺爺的笑話,身心舒暢。對保健局出了名的油潑不進也早有耳聞,不好再讓老夥計乾瞪眼了,衝著門口的勤務兵招招手,「小吳,過來一下!」
精神爽利的勤務兵過來,聽老首長在耳邊小聲叮囑了兩句,回了一個禮,下樓去了。
「夏主任,首長說他同意讓杜萱瑾同學為他施針!董老,首長說要多給年輕人一些機會!」勤務兵小吳話如其人,沒有一句廢話,複述完之後,就乾脆利落的轉身隨時待命去了。
「那我們現在在研討一下治療方案!至於施針部分,稍後讓杜萱瑾先給首長施一次針,根據施針的效果最後再調整治療方案。」夏主任總結道,總得給面露訕訕的董老遞個台階。畢竟,董老只是執拗,又不是不通俗物。
「好!」其他人也都紛紛贊同,畢竟,眾人都能看出來老首長對小姑娘青睞有加。
芽兒不由長舒一口氣,被趕上架的鴨子並不好當。
不過,既然已經被趕上架了,那麼只有誠於人,勤於事。
二樓,休息室裡,老首長斜靠在躺椅上,旁邊圍了一圈人,連翟爺爺也湊熱鬧的不挪腿。夏主任他們當然都知道施針時環境要安靜,但是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哪怕芽兒成績斐然,夏主任他們也必須親自把一回關。
窗外,午前的秋陽明媚,桂影扶疏星星斑斑的光線照射進休息室,投在漫不經心的芽兒身上,恍惚間,清雅絕俗不食人間煙火的少女舉手投足之間,自有一派杏林妙手之風。
對眾人的保留態度,芽兒不以為意,不慌不忙的從紫檀雕花行醫箱拿出自己吃飯的傢伙,珍惜如心頭至寶般小心攤開針套,上面長短不一,粗細各異的金針密密麻麻。這一套金針是芽兒在空間博物架上找到的,愛若至寶,平時輕易不捨得動用。
一道金黃刺眼的光線,不小心晃花了人的眼,「咦?金針?!」不知道誰喊的這三個字,一下子把眾人的目光全都吸引到芽兒手裡正在消毒的那排細如牛毛的金針上。
「萱瑾同學(杜同學),你確信要用金針?」夏主任質疑和其他幾道同時響起。
不能怪夏主任他們太大驚小怪,實際上,針術用的針也很有講究,老中醫在施針的時候用的大多是銀針。而金針,因為質地柔軟,更考究施針之人的手下功夫。只有精通針灸之道,施針手法純熟之人才敢用金針。
「對,用金針!」夏主任他們是中醫專家,芽兒自然懂得他們為什麼質疑。不過,既然敢拿出這套金針,芽兒自然能駕馭的了它們。
董老看不慣芽兒毫不謙虛的表情,小聲嘟囔了一句,「哼,嘩眾取眾!」
聲音雖低,芽兒卻聽的真真切切,不由苦笑,董老看來是跟自己槓上了。自己的老人緣在這位身上,沒有一點作用。
耳聰目明的翟爺爺耳尖抖了抖,也悄聲哼了一聲,雖然不懂什麼金針不金針的,但自家芽兒還沒出手呢,就震撼到這一幫子專家,翟爺爺有點得意忘形。
夏主任見小姑娘神色專注,清澈的星眸裡流動著的是不可錯辨的自信,讓人不由信服。可夏主任還是忍不住勸道,「萱瑾同學,改用銀針是不是更把握一些?」
「小夏,年輕人有自信是好事,咱們不要影響她的抉擇。」芽兒還沒回答,靠在躺椅上的老首長向前傾了傾身子,抬抬手,先示意道。
「丫頭,你就把我當成普通病人,放手施為!」老首長說完,背又輕輕靠回到躺椅上,洞察人心的雙眼也輕輕合上,盡量不給小醫生造成任何壓力。
病人的全心全意信任,對醫生來講,無異於一支興奮劑。
芽兒輕輕閉上眼睛,長吸一口氣,然後,眼睛再睜開的時候,亮的驚人,認真而專注,眼裡只有那一根根細若牛毛的金針。
芽兒施針手法很純熟,彷彿在腦海裡演練了千百回一樣,沒有一絲的停滯。精準的刺中每一處穴位,輕輕捻轉提拔,然後是第二針,第三針……
每一針看似平淡無奇,可是周圍斂氣凝神的眾人都是箇中高手,細細打量之下,才發現小姑娘剛才施針的順序竟然暗合陰陽五行之相生相剋,其承轉起合竟做到天人相應。
老首長身上不多不少正好針了九針,道以九制,九為陽數之極,數至於九,則道果成矣。
董老不愧嗜醫成癡,前一刻還腹誹人家小姑娘譁眾取寵呢,下一刻,就暗自揣摩起人家的施針手法,甚至低聲呼道,「這難道是伏羲九針,梅花九樁?」
休息室裡從芽兒施針那一刻起,只有靜謐兩字,董老把嗓門壓得再低,還是傳到了眾人耳朵裡。
伏羲九針他們都知道,可梅花九樁是什麼?
「董老,剛才萱瑾同學得施針手法,您老有所涉獵?」有人好奇,忍不住問了出來。
哪知,性情執拗的董老竟然老臉一紅,「此乃生平僅見!只不過看剛才的施針手法暗含陽數之極—九者。梅花九樁是我以前給伏羲『嘗百草而制九針』私下命的名!」
哦?眾人都悟了,沒想到油潑不進的董老竟然還有這麼文雅童真的一面。
董老的注意力卻沒放在大家是如何反映上,眼睛一眨不眨的頂著那雙如雪皓腕,更準確的說是盯著那雙修長,白皙無瑕的手。
突然間,嘴裡又唸唸有詞,「不對!絕了,真絕了,化繁為簡,返璞歸真!」
因為董老的別樣亢奮,眾人的注意力也都重新集中到那雙纖纖素手上,就見九根金針的針尾竟然微微做顫,無風自動,此乃外洩肝風之勢?而老首長此刻神色和緩,眾人甚至能聽見清淺的鼾聲。
一群差不多都年過半百的半老頭子,個個都眼冒綠光緊盯著那雙或捻或轉,或插或提的纖纖素手,用董老的話來講此乃生平僅見之絕技。
芽兒一一拔下金針時,老首長依舊在酣睡。勤務兵小吳趕緊上前幫老首長把躺椅放平,蓋上一張薄毯。
一行人也從休息室裡出來,翟爺爺還沒來得及上前拍拍自家芽兒肩膀,誇一句好樣的,就見芽兒被眾人圍了起來,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夏主任自認眾人當中自己跟小姑娘最熟,「真是有志不在年高,今天我們都大開眼界了!杜同學家學淵源,在中醫傳承步履維艱的年代,竟然得以傳承金針之術!」
夏主任之所以說家學淵源,實在是眾人在中醫也算小有所成,剛才小姑娘施針的手法卻聞所未聞。
周圍眾人也忍不住點頭附和,真的是大隱隱於市,剛才可謂是絕技無雙。
眾人的的好奇心就好像被羽毛輕輕拂過一樣,癢癢得很,而腦子裡卻不停的引經據典,中醫史上名家好像不曾聽說有杜姓先人啊?
剛才那金針之術,說是傳家寶也不為過,眾人雖然好奇,卻不好意思開口詢問。
「杜小同學,請問貴祖上是哪位大家?」大家誰都沒想到,直接問出來的竟然是董老。雖然聽著粗聲嘎氣,但不能否認,語氣跟剛才是天差地別。
見眾人都盯著自己看,執拗的老頭竟然脖子一扭,「要是不願意說,就罷了!」
芽兒一愣,這借口似乎很充分,隨之坦然而笑。既然自己得天獨厚,芽兒並不介意慨然以授。
芽兒偷偷沖一頭霧水的翟爺爺使個眼色,曬然一笑,接著道,「我祖上出沒出過大家,我不清楚。那本古籍是我小時候不懂事翻破爛翻出來的,應該是先人無究可據的一份隨記。如果大家感興趣的話,有時間我幫大家翻抄幾份好了!」
眾人一下子被天上突然掉下來的大餡餅給砸懵了,小姑娘的意思是她願意跟大傢伙一起分享那本價值不可估量的古本?
這次還是董老反應的最快,臉上的肌肉雖然僵著,但是眼神裡的驚喜卻騙不了任何人,甕聲甕氣道,「謝謝!我那也有幾本珍藏的古本舊籍,如果感興趣的話,可以借你看!」
「謝謝董老,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芽兒笑嘻嘻的應道。至於為自己剛才的衝動而道歉的話,就不必說了,省得不小心再惹惱了董老。
而眾人則都目瞪口呆,這一老一小這是把手言歡了?要知道,董老那幾本珍藏簡直就是他的命根子,還不曾見過董老這麼大方。
不過,小姑娘有如此心胸,如今中醫勢微,前幾年中醫傳承幾乎山窮水盡,他們似乎也該好好深思深思了!